试探
“当然是为了给那种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事情的男的一个教训。”江见月“和善”地笑道。
“对不起打扰了。”那人说完立刻关上了房门。
江见月把三楼的六个房间全都看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但在楼梯口看到真正的店小二端着菜上了二楼，便直接找机会离开了。
“不会是头儿给的情报出错了吧？”江见月凑到两人跟前小声道，“三楼已经住满了，他那样的人会住普通客房吗？”
“毕竟只是小门派罢了，而且根据雇主给出的理由来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不是老谋深算的人。”周望潮道，“在这里他要做什么，只要一句‘江湖人，江湖事’其他人基本懒得插手，官府也不太注意。但镇子上，可就不一样了。”
“也对，小的门派被官府为难，其他的帮派很难上心。”江见月想起自己之前的六扇门的时候听说的一些案件默默点头，“可，他要是真的为了那种事情做到这个地步，那真的是不单单是恶，而是一种人格缺陷了。”
“是除了投胎药石罔效的缺陷。”刘览冰说完又道，“可惜我们也都是拿钱干活的杀手，我这样说会不会不太合适啊……”
“你觉得不太合适的单子不接就好了。”周望潮挑眉，“只选你觉得目标该死的，这样就可以用规则外的正义审判着的名号来麻痹自己。”
“你好像很懂嘛，贤弟。”江见月的最后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毕竟是六扇门出身，对于杀手组织这样的论调终究还是不太能接受。
“你这语气听起来可不像是夸奖。”周望潮摇头，“不过，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我之前的那个问题了。你，实在是不像江湖人。”
“好了，还是不要再说了。”刘览冰打圆场道，“纵然我们声音小外加环境吵闹，但还是谨慎一些才好。”
这下他们两个看起来才缓和了些，江见月挑眉：“你或许可以去问问头儿，看他有没有查到什么关于我出身的东西。”
“我没有那么闲着没事干，我只是个干活的而已，去操老板的心干嘛？”周望潮看起来一脸的无所谓。
刘览冰注意道两人一起投过来的目光：“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听见，也从不多管闲事。”
三人正说着，外面一齐进来了三个穿着相同服装的人，几人抬头去看，只见那三个人拥着一个头戴斗笠和面具的人走进了客栈，那人后面还有一个跟前面三个相同打扮的人盯着后面的状况。
“出个门居然四个侍卫，这么气派？”刘览冰惊道。
掌柜的凑过来：“贵客还是老样子？”
那个带着斗笠的人点头，有一个侍卫回话：“我家主人这两天身体不适，记得做点清淡的菜。”
“好嘞。”掌柜的应着，走在前面带他们去了后堂。
看到小二走到自己这边，江见月塞给他一吊钱问道：“这个人，他是什么来头？掌柜的都这么客气？”
“是啊，在江湖上好像很少听说有这号大人物。”周望潮接着补充道。
闻言，小二往那边看了一眼，见他们几个全都离开了，这才压低了声音道：“那位，是滨州五虎帮的副掌门。不算是什么大门派，但财大气粗，花钱爽快掌柜的当然客气了。”
听到这话，三人惧是双眼一亮。江见月问道：“他这个房间，应该比上房要好吧？”
“那是自然，只是这副掌门的几个侍卫很少离身，房间是特意留下的大房间。”小二小声道，“掌柜的每天都让人去打扫，从来不让别人进去住呢。”
“那看来，在你们这里是不少花钱的大金主。”周望潮笑道，“他在这里，想必做其他事情的时候也很高调吧？”
“谁说不是呢？”那小二叹了一口气，“其他的就不是是该说的了。”说完他便快步离开了。
“有猫腻。”江见月道，“他和老板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先吃完饭再说吧。”
“嗯。”
……
差不多半夜，外面的天阴沉沉的，没有任何的星光与月光，几人凑在周望潮的那个房间里。无他，因为周望潮那个房间的窗户几乎正对着五虎帮副掌门的裴诀的的房间。
“不是说寸步不离么？怎么全在门外露天睡大觉？”江见月皱眉。
周望潮道：“下去试探一下试试，一般来说小门派用的侍卫武功都不怎么样。”
“但，小门派的头目可就不一定了。”江见月皱眉。
“都已经去做杀手了，总要敢去冒险的。”周望潮脱下自己的紫色外衣，反过来把黑色的里子穿在外面，“你们两个，待会儿躲在外面伺机而动，我进去试试。”
又经过一番商议，江见月和周望潮一起从窗户里翻出去，刘览冰独自从房门走出，往另一个方向去……
周望潮走近，那几个人侍卫果然已经熟睡，他又顺便撒了一把刘览冰给的迷药，好让他们睡得更死。
他把刀刃插进门缝，一点一点地拨动门闩。因为里面没有点蜡烛无法确定裴诀在里面的具体位置，这次他没有撒迷药，而是直接推开了房门。这是他对自己武功的自信，不论对方身手如何，他都自信能够在事情闹大之前全身而退。
江见月则藏在庭院种的树梢上，时刻注意着其他方向传过来的动静。
这一系列的动作比周望潮预想得要顺利许多，以至于让他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在等着自己。
很快他听见黑暗的另一边传过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动静，但没有发出任何惊呼或者是说话的声音。这让周望潮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白天的时候看他走路的样子应该是个会武功的才对。
但现在面对外人闯入，对面慌张却没有采取其他的行动，更是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杀气。只有方才的慌乱和当下的寂静。
一个猜想浮上周望潮的心头，他顺着刚才声音的来源，在估算出对方头顶十几公分的地方劈过去了一掌。除了掌风没有任何的回应。他更加坚信自己内心的想法，在这样的条件下，能够忍者不出手的人，一般只有三种情况：
一是武功和判断力都非常高的高手，二是对方根本就不会武功，第三就是他现在因为某种原因不能使用武功。如果是前者，对方根本就没有这么理由对自己这个非亲非故的闯入者置之不理。
而对方目前所处的位置，他的跟前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周望潮的内心完全没底。不过好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也压根就无法看清自己的脸。
权衡之下，他选择从这里退出去。
江见月见他出来，便也从树上跳了下来：“怎么样？”
“难说。”周望潮摇头，“等刘览冰回来再说吧。”
“嗯。”
……
与裴诀那边相对的是，掌柜的的卧室里明显是有些亏心事做多了的怕鬼意味在的。房间里的烛台跟排队上朝一样，而且蜡烛的尺寸比常规的还要大许多。
但因为掌柜的并不会武功的原因，刘览冰很顺利便潜入其中，并在他的跟前撒了一把迷药，包管他睡得香甜。
在这里翻动了一遍之后，刘览冰终于在他床下的一块地板下面有了发现。他趴进去，用随身携带的小刀把地板撬开。
里边的木盒里是一些和五虎帮来往的合同，全都写在绢布上，看木盒的外面落灰的状况，应该是很久都没有打开过了。
刘览冰拿了两张日期距离现在最近的，便把东西恢复原样，悄悄溜回了周望潮的房间。
……
“公证人姓牛，应该是牛家村的人，要找不难。”江见月道，“只是，这些，好像就在我们的任务之外了。先存着吧，以后会有用的。”
“他们和五虎帮走私的东西，要是交给官府足够他们几百回了。”周望潮咬牙切齿，“或者说，把消息放在江湖上，出来替天行道的人也能杀死他们好几百回。”
“不过一路上几乎毫无声息，你的轻功确实比我们想象得要好上不少。”江见月对刘览冰笑道，“看来，头儿让你一起过来的决定是正确的。”
刘览冰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周望潮把东西收起来：“好了，时间不早先去休息吧，剩下的明天再说。看他们的关系，应该这几天都会在这里。”
“不能直接做掉吗？”江见月问道。
“对了，这件事情还是要跟你们说一下。我当时进入裴诀的房间，大概情况如此……”周望潮大概讲了一下当时的状况，“所以，还是不要轻易动手的好。毕竟杀手有杀手的原则，除非情况特殊，否则尽量不去杀目标之外的人。”
“很模糊的界定范围。”江见月道，“不过说得也是，我只拿了杀一个人的人钱。我就先走了，你们随意。”
“不用随意，全都给我出去。”周望潮说着，在江见月走出去只后把刘览冰也给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