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她拿出食盒盖子,将一盘又一盘的荤、素菜放在桌上,捧着一碗米饭和筷子于手,轻声道:“夫君,你应当是饿了。”
言下之意,便是要让他接碗吃饭。
谢衍行狭长的凤眸微眯,低头端看姜如雪的神情。
他们之间谁也没有提起昨夜。
男人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女人,让姜如雪生了被压迫感,待到久了,谢衍行终于不再折磨她的心神,拿起她手中的碗筷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是夫人做的?”
他没有和昨夜一般叫她全名,也没有和平常模样叫她小名,而是取中,中规中矩喊了她一声“夫人”。
姜如雪被他这样一声熟而又不太悉的称呼弄得心疼,“不是我,若夫君想要吃我做的,下次我就给夫君煮可好?”
她知道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她软下性子,摇摇头。
谢衍行眉角稍稍荡开弯意,算她有心。
只不过他从未想过让姜如雪做这种伺候人的活儿,当即拒绝:“不需,你这肚子,闻油烟味对身子不好。”
他以担心会伤害宝宝的名义拒绝此事。
他低头夹起一块肉往口中吃去,又看姜如雪眉眼清清,瞧着他吃饭的模样,吃完口中肉过后,夹起另一块瘦肉,靠近于她唇前。
他蹙眉盯着眼前女人,他担忧她是饿着肚子来,“你吃过午饭没有?”
“吃过才来的。”姜如雪回答道,又看男人伸过来木筷上色泽鲜美的肉靠近她的唇前,让她怔愣了会。
倒不是她们之间亲密这样是第一次,反而在她们未渡过昨夜前是平常。
只是,她没有想到,经过昨夜,谢衍行还能这样对她。
她正要张开嘴吃下谢衍行为她夹来瘦肉,哪知下一刻谢衍行突将筷子远离了她。
他以为,姜如雪刚刚的愣神是不想吃他喂的东西。
他阴阳怪气,“囡囡这就开始嫌弃我了?”
姜如雪摇摇头,发上发丝随她动作甩,“我没有。”
说罢,姜如雪往前贴了身子,将他筷上所夹的瘦肉吃入口中,用行动告诉他,她不曾嫌弃过他。
谢衍行浅声轻笑,在姜如雪的注视下,将刚刚粘过姜如雪口的筷子放入嘴中,重重哚了口。
他明目张胆在她面前这般,宛若一只有着许多触角的八爪鱼,轻易能紧紧吸附东西的模样,让她顿时羞得红了脸。
虽说她们之间做过比这亲密十倍的神情,但到底这是在光天化日、堂而皇之的情况下做成,怎么去看都会让她有羞燥气。
“可是我不嫌弃囡囡。”谢衍行好笑注视着眼前的人儿,轻描淡写再夹起盘中的蔬菜,一口一口吃了下去。
接下来的一顿饭在两人无言当中搞定,正当姜如雪要叫明月进来收拾吃剩的饭菜时,谢衍行叫停了往外走的女人。
“囡囡。”两个字就叫得姜如雪转身,谢衍行经过深思熟虑,语重心长对姜如雪道:“囡囡日后都来军营陪我吃饭可好?”
他默默打量着姜如雪的神情,试图在她面上看出不愿,哪知姜如雪当下应声,“好。”
谢衍行略显诧异,瞧着她往外走去唤明月进来收拾。
待到明月将碗筷收拾好后真要往外走,姜如雪叫停了明月,“明月,等会你先回去。”
她自有身孕便是嗜睡,昨夜睡得不好,现在见着谢衍行睡衣莫名就来,她不想要明月在此一直侯着,磋磨明月的时间。
明月悄悄看一眼谢衍行,见他情绪稳定,点点头,“是,少夫人。”
明月退下,姜如雪此刻轻步走到谢衍行身侧,她垂眸往男人看去,音色懒懒,“夫君,我困了。”
听此谢衍行蹙眉看向她,“昨夜,你没有好好休息?”
也是,若他们两人吵架了,她还能睡得下去,那得多能说明在姜如雪的心里他一点位置都没有。
谢衍行稍抬头注视着他,一双长臂轻柔挽过姜如雪肚前,用着不大的力道将人往后推。
姜如雪欲推不推,柔如棉花的臀顺着他的动作往他腿上坐,姜如雪笑意盈盈看向男人,因担忧坐得不稳,直将长臂圈在谢衍行脖颈。
谢衍行感受着她的动作,摩挲着她身上衣料,沉声道:“困了就睡。”
姜如雪以为他只是想与她亲密,哪知是让她在他身上睡,当即摇头,“不行的夫君。”
军营之中,除去歇息时间,作为主帐上值时间多的是人来来往往,若真和他说的那样在他身上睡,那等有人来见着岂不是要闹笑话。
谢衍行却饶有趣味将人禁锢在怀中,愉声道:“无事,囡囡在哪里睡不是睡。”
最终,姜如雪掰持不过,在他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体位,媚妩的面颊贴在男人胸膛。
她浅浅闭上了眼,不过多时就在男人的怀中睡去。
谢衍行低头满目柔情见姜如雪睡颜,淡薄粉唇轻贴女人额头,“囡囡,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恰当他要将人抱起,营中来人。
谢衍行暼过一眼入帐的男人,原是他那远方表弟。
易锦书刚入京不久,所任职正好是明昭帝直派于谢衍行手下之职。
易锦书入门不经意瞄着四处,正见他把姜如雪搂入怀中,不由投于赞许目光。
谢衍行轻轻扫了眼易锦书,继续着动作,将人抱起往屏风后处床上安置好后方才回到案桌前。
哪知眼前人性子跳脱,带笑调侃,“啧啧啧,表哥这是和表嫂在府中腻歪不够,还把这套搬到军营来了。”
谢衍行暼过一眼男人,冷下意,“来找我就为这事?”
他这个远方表弟,上班时间也吊儿郎当,也只有他能治他性子。
易锦书的听着,稍收性子,“无事,我来只是想告诉谢将军您今日吩咐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谈事就不便用“表哥”二字。
谢衍行听此,满意点头。
易锦书见着谢衍行还算是情绪稳定的模样一下又飘起,扬唇笑道,“表哥,你这样天天腻着表嫂,表嫂不会嫌你烦吗?”
谢衍行抿唇凝视一眼易锦书,变了的神情让易锦书知道他说错话,立马给自己打了个圆场:“也是,表嫂看起来和表哥很是相爱,我想表嫂也喜欢表哥腻着。”
谢衍行挑眉,随便抬手,“军营中有一批朝廷新往下送的军器,你先赶着在前挑选去。”
易锦书最爱捣鼓兵器,听过此话,易锦书连忙行了个军礼,“谢表哥。”
说罢,易锦书行走的步伐都带着满足往外走去。
谢衍行好笑瞧瞧出走的表弟,站起身子,遥望摆在床前屏风,沉下神情往里走去。
白纱笼罩下的木床之中,谢衍行挑起一片纱往里坐去,床上的人儿悄闭双眼,未施粉黛的面颊红润白皙,谢衍行粗戾的大掌往姜如雪面上贴去。
谢衍行身子靠近了她,挡住照耀在人儿脸上光影,神色隐匿在姜如雪未起的睡颜之中。
一如几日,姜如雪都兑现承诺在午时送饭来军营当中,而谢衍行能日日多见一面娇美的妻子自然是乐见其成,抬手毛笔沾过墨水,在宣纸中写上几字。
待明月收拾好案桌上剩余的碗筷,姜如雪同常日一般往他怀中去蹭。
“夫君,我困了。”
他们之间仍旧从吵架那事之后不太多话。
谢衍行将她抱入怀中,温声道:“困了就歇息一会。”
说着姜如雪的墨发蹭蹭谢衍行的胸膛,不经意往男人面颊上瞧了眼。
姜如雪更加依偎入她怀,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宛若想要把自己融进他的骨血里。
谢衍行将她的手从腰上拉开,“囡囡你这样抱的我紧,会压到肚子的。”
姜如雪瞧着自己已然鼓起的肚儿松开了手,“可是夫君我想靠近你。”
她动了动唇瓣叫他,谢衍行像是想到什么笑了声,唇角微弯,“囡囡啊,是馋了吗?”
姜如雪被他说的一头雾水,完全想不出她说这话的意思,待到谢衍行慢慢将手放于她衣上软嫩雪峰上,姜如雪才绝对明白谢衍行刚刚所说话的意思。
她瑟缩着身子,臂弯挽上他肩膀。
女人长睫如墨黑鸦羽般矝贵卷翘,一眨一眨刷过男人胸膛。
她软着声,“不行的,夫君。”
军营之中,万万不能这样放肆。
谢衍行骤然收起笑意,定定的望着她。
姜如雪顶不住男人欲要的神情,羞将脸贴入男人胸膛。
谢衍行低头垂眸,眼中满是不解。
他现在就这样不喜她的靠近了吗?
谢衍行正要开口时,外头却有人来报。
仍旧是他那远方表弟,沈嘉蕊的夫君,饶是这几日见惯了她在谢衍行怀中依偎,她也没有谢衍行那般厚着脸皮。
此时一直将脸躲在男人胸膛中,不愿见人。
易锦书见此,啧啧几声。
他悄声说了几句,后又往外退去。
待到帐中再无外人,姜如雪这才动着身子,将脸蛋往男人胸膛出挪移。
倾洒的日光下,只见女人因着刚才将脸r贴在他胸膛用了力导致脸色红通,如一只成熟的水蜜桃般鲜嫩可口。
她的下颌流畅,扬起一双水晶晶的大眼端凝着他,软声道:“夫君我累。”
谢衍行收紧抱着人儿的动作,无奈叹息,“那我抱你去床上睡。”
姜如雪笑着点头,往男人怀中贴,闭上了眼。
谢衍行身起于桌前,稳稳把人抱在怀中往床前走去。
谢衍行缓步将人抱入床,打量着前几日特别派人出营买下的京城新出的丝绒软锦被,上手去摸。
布料柔滑上手,打的是“让夫人安心入睡”的名号,谢衍行为她盖上锦被,打量着女人许久,这才往外头走去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