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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茶狐還是狐,狐狸是肉食性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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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勾鬆了衣領,又把食指和中指放進內裡、划過鎖骨,衣領從肩膀掉落,這扶手實在太妨礙後續發展了,感覺到我停下動作、又在喬位子下手,瑜突然站起來,把案上的資料都整理到一邊,我心領神會地準備爬上書案,結果瑜手放在我腋下,像抱孩子一樣把我抱起來放上案,瑜的手掌撐在案上,把我圈在他懷裡。

「我快發瘋了。」這個姿勢我剛好從額頭親吻他,唇滑過他高高的鼻樑,用舌尖勾他的唇珠。

「你本來就是瘋的。」我邊親邊回。

「但你答應我一件事。」聞言瑜把原本貼著的身體拉開距離,認真聽我說。

「不要為了解決問題,籌謀殺掉凌帝,他雖然很可惡,但要跨過太多人的屍體才殺得了他,癸巳政變後這麼多家破人亡,我不想我跟你之間隔著這麼多血海深仇,這樣就不純粹了。」我覺得以瑜做生意快准狠的習性,他說不定早就開始籌劃了,但我得防範未然,而且我真心不希望瑜與首鎮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知道了,我再想想。」再想想,你小子已經開始佈局了是吧?接著瑜抬眼看我,這一眼真迷人,眼睛閃亮亮的。

「我長大後,你就一直保持著距離,我原本以為只能遠遠的守著你,但自你受傷後就變了,我們越來越靠近,現在我好像可以與你並肩,甚至住進你心底,所以我太急著除掉所有阻礙,忘記了以你的善良,一定不願意死太多人。我會放棄北荒,盡量控制在3人以內,可以嗎?」果然開始盤算了,而且是北荒,富可敵國還受制於人,現在打算富可覆國了嗎?

「我把人救回來,才有了今天的回鄉酒樓,文武倆都在朝為官,以後還有可能再有孩子當官,你別打北荒的主意,我怕我們之間留下罪惡感,永遠跨不過去。」瑜低下頭,我看不見他的眼睛。

只聽見他悶悶地問:「那龍首鎮可以死嗎?」

瑜是偏執的,也許他比凌帝那個神經病還瘋,還好這個瘋子聽我的,我該怎麼說才能讓他放棄殺首鎮呢?

這可愛的小瘋子。「你想要我記得龍將軍一輩子?」瑜猛然抬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我以為經歷的這一切困難,都是為了讓我們更堅定,我很開心你沒有因為吃醋而放棄,剩下不到一年,我還是會想方設法地回到你身邊,人啊,只有付出越多才越愛,你希望我愛你像你愛我一樣深吧?現在越盪氣迴腸的劇情,以後越能跟孩子們說嘴,說我們歷經千辛萬苦的在一起。你願意跟我一起克服困難,走過跌宕起伏,最終細水長流嗎?」瑜點頭。

我左手輕捏著他的下巴,右手食指在他臉上劃來劃去,眉毛、鼻樑……「反之你殺了龍將軍,我這輩子都因為愧對他而記得他,你是贏不過一個已死之人的,你懂嗎?」瑜認真點頭,一臉「我之前怎麼沒想到」的表情。

「你若想讓龍將軍遠離我的心,你得讓他娶別的女人,跌下神壇,讓我覺得這個男人不過爾爾,對我也不是這麼用情至深,你做得到嗎?」

瑜拿下我捏著下巴的手,仰望著我,那亮晶晶的黑燈泡:「你不想我殺龍將軍,我知道,但他不死就得娶別的女人,最好是他不能隨便休掉的女人。」怎麼能用這麼溫柔的表情和聲音,說這麼狠的話啊?

「瑜,這些會不會太難,還是我們乾脆逃了吧,去南方隱居,就你跟我,讓他們找不到就好了。」這走向感覺還是幕後大boss的劇情啊。

「不會,事在人為,我可以處理好,我不會永遠受制於人,他們不除、留著始終是禍患。不能只解決問題,這不過揚湯止沸,得釜底抽薪,直接解決製造問題的人。」老天爺啊,在紅紗簾那邊的神啊,我這穿越過來的走向有點妙,如果寫成小說,應該是「如何在大反派黑化前拯救世界」之類的標題。

「人都安土重遷,南方的據點你安排自己的人就好,不需要用回鄉酒樓的孩子,這樣以後出了京城,你就是白老闆。」我得讓他當檯面上的掌權人,掌權後他對自己更有自信一點,也許就不會一直盯著首鎮,除之而後快。

「如果我是老闆,你會是老闆娘嗎?」瑜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那就要看這個老闆娘,管不管得動老闆了。」我笑了笑,又啾了一下。

「管得動,一輩子吃得死死的。」他也回啾我一下。

「那盡量別殺人,我只給你三季的時間,準備好一個南方的宅子,裡頭有桃樹,小橋流水,還要一座跟中庭一樣的鞦韆,我要在南方安家,遠離京城,天高皇帝遠。我沒看過……南方的風光,越快越好。」

差點OCC講出「我沒看過漫天白雪,沒踏過雪,等看過京城的雪再走之類的話。」上輩子的茴香在京城住了十年啊,怎麼可能沒看過雪,我養傷時其實有看過雪,只是不能見風,所以沒機會玩到雪,可是戲劇、小說都是這樣的,為了一個小小的希望,耽誤了重要的事,我只求越快越好,降低任何可能的風險。

想想這一開口,在小說裡可能要十五個章節才能解決後面的問題,就乖乖改口了,雪嘛,也不是非玩不可。我趕進度,希望在我投胎前全劇終。

回鄉是日字型的建築,我的房間在一樓,正對著中庭,中庭裡有小橋流水,有一棵人資小姐姐喜歡的梅樹,梅樹很大,上面掛著一個鞦韆,就在小湖旁邊,你鞦韆盪高點就在湖面上。這個鞦韆雖然是人資小姐姐弄的,但她不盪鞦韆,這是為了紀念自己的孩子,可是我穿過來了,也不管OCC,特別愛盪這個鞦韆。

雖然不知道桃樹能不能撐得住鞦韆,但瑜有取悅症,他在解決問題的過程中,確認自己存在的價值,他應該會處理好吧。

你細細觀察週遭的人就會發現,那些最會惹麻煩的人,往往都吸引著最會照顧、最會解決問題的人靠近,他們能提供過多的需要,這些像是毒品一樣,吸引著飛蛾撲火的聖母型人格,有需求有供給。

如果你是個事事都能靠自己的人,這些取悅症患者就沒舞台了,所以我穿越前就知道,你一定要有獨自解決問題的能力,但不能真的解決問題,搶走舞台的聚光燈,把聚光燈留在那,給他們上台的機會,你會發現這樣的人特別多,他們需要表現的機會。

我低頭看到他脖子,被小駟架著時劃傷的痕跡已經不見了,再摸摸我的脖子,石素行割到的地方雖然看不到了,但手指頭摸過仍能感覺得到淺淺的疤,我倆這京城首富也當得太窩囊了,輪流被挾持,也難怪他想殺人,連我自己當下都有想過宰了小駟。

瑜看我摸著頸子,就撥開我的手指,輕輕吻了我的疤:「我不在乎。」他講這句話氣都吐在我脖子上,弄得我癢癢的。

疤痕啊,首鎮的肩膀也被我咬過。我動手扯了瑜肩頭上要掉不掉的領子,往他肩膀上咬一口,只留下淺淺的牙印,問:「我能咬出一個永遠去不掉的疤痕嗎?」其實我捨不得用這麼大的力氣咬他。

瑜的眼睛裡閃爍著小星星說:「好。」我大概了解自家狐狸的萌點了。他跟凌帝一樣,童年都有被遺棄的傷痛,自毀讓他們感覺痛,痛嚷他們感覺自己存在,他們對遺棄自己人有恨,對天地有怨,但他們只能在自己身上撒氣。

「我能黥我的名字嗎?」我摸著自己的咬痕。

「好,我本來就是你的。」瑜靠上我的肩膀,他的額頭貼在我的脖頸,溫溫暖暖的。他看起來低眉順目,柔軟溫和,這隻溫柔的小狐狸剛剛還在跟我討論滅一個國、殺幾個人,如果我沒給他希冀,他真的要往大反派的路上邁進了。

刺字塗墨,咬出齒痕,這兩個我好像都做不來,但我現在在案上,信手拿起毛筆在他肩上寫下「茴香」,看看自己的墨寶,十分滿意,我吹了吹,希望墨水快點乾。

「茴香……」瑜喊我的名字,聲音就啞了。「別用吹的。」這聲音說有多嬌媚就有多銷魂。

「原來你的敏感帶在肩膀啊。」我在他耳朵邊講,以後我知道怎樣一招推倒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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