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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比乌斯环(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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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被撕下的那一刹那,陶白歌觉得自己心脏都将要停止,仿佛风雪不在肆虐,四周变得一片模糊,她的眼中只有眼前这个人。

六年的时间,她对迟风入一遍又一遍的思念让那人成为了遥远而不可得的宝物,是每一次在午夜梦回假设重逢场景时,都会流露出的近乡情切。

陶白歌颤抖着嘴唇,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她想上前抱抱这个人,但就在她与石头因为面具被撕下而变得惊慌目光对视时,抬起的手又很快放下。

不能急,不能急,会吓到他。

她狠狠地抹了把脸,让自己变得清醒些,又拎起那张面具,在石头眼前晃了晃,发自内心地夸道:“面具做得不错,连我都没看出破绽来,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本来以为会面临质疑或者一顿骂,结果万万没想到,会迎来陶白歌的夸奖,本就慌张的石头顿时脸涨得更加红,他不由得感到非常心虚,撇开目光,不敢再与陶白歌对视。

石头一直默默不语,陶白歌扫了眼他紧紧抓着裤缝的手,指尖都因用力变得发白,显然很是不安。

她皱了皱眉,仔细看了□□,做工精巧,确实很不错,她也没夸错呀,是因为被自己发现的秘密才会这样吗?

陶白歌手指捏着面具思索片刻,将面具放到了石头手中,解释道:“没事,你不用产生什么对伙伴欺瞒的愧疚一类的情感,我不在意。”

她嘴上说的不在意,殊不知,在早上才被她欺负过的石头听来,就是陶白歌生气了。

于是,原本想看到他重新振作的陶白歌,成功的看到了男人耷拉的脑袋,连手中的□□掉落也毫不在意。

陶白歌:“………”

她问079:“我要怎么才能跟他解释我真的没生气?”

这件事情太过劲爆,079索性趴在陶百合头上再次磕起了瓜子冷静。

闻言,它一颗瓜子卡在嘴边,含糊道:“嗯………或许用实际行动证明比较好?”

陶白歌:“……”怎么证明?她现在不清醒的脑子里只有亲他抱他拐他回家这三个解决办法。

想不出个解决办法,她索性将面具捡起来,重新戴在石头脸上,她凑得近,温热的呼吸很快将石头从自己的情绪中惊醒,他连忙向后退了几步,边手忙脚乱的戴着面具边道:“不不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来!”

“成,你自己来。”陶白歌放柔了声音道,“我们先去打猎?你知道哪里有猎物吗?我跟你走。”

见她谈起正事,石头微微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被陶白歌那句我跟你走闹得有些慌了神,他挠了挠头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率先走在前面引路。

“自从下雪后,那些动物大多冬眠,不冬眠的也很少出来觅食,不过这边风雪要小一些,我们往林子深处走,那边相对好点,应该能见到零星几只动物。”就这么默默走了好一会儿,石头才又道。

陶白歌跟在他身后,石头说什么她都一一应下,但为了不让这个难得起的话题再次断掉,她问道:“我们需要打多少?”

“尽量多打一点,进山一趟很不容易,今天的风雪,其实比起往日一定要小很多,我们才能这么快上山。”

说完他突然想到什么,又停下脚步,回身对陶白歌正色道:“但是不要打出来觅食的动物。”

陶白歌一愣:“为什么?”

石头道:“这个天还会出来觅食的不多,而能出来的大多是为了养活自己的孩子,如果我们把它打死,它的孩子们活不过这个冬天。”

原来是因为这个,陶白歌弯了弯眉眼,装作疑惑地问:“可是这个天能出来的,也就是觅食的,不打觅食的,我们找不到其他动物。”

石头沉默片刻:“多找找会有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又道:“我们靠打猎为生,但上天每年都在教会我们应该尊敬生命,今年的雪灾大概就是村子打猎无度的警告。”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的,陶白歌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唔……看来小迟的副本还是和保护动物有关的?

很快,他们来到一处山沟中,在那里,他们捡到了一只狐狸和许多兔子的尸体,但看样子死去没多久,应当可以拿回村食用。

天色渐晚,夜晚的风雪可能会加大,后山又形势险峻,他们在留在这里怕是会不安全,于是商量一番后,决定打道回府将食物交给村长,由他来分配。

屋子内,石头正重新将被褥和毛毯铺到灶台上,而后这样回来的路上,随手捡的木材在灶中点燃,用火焰的温度将灶台烘的暖烘烘的。

陶白歌将手放在灶台上,感受着火焰的余温,恰到好处的温热,让她浑身放松了下来,她抬眼看着映在火光中认真烧火的石头,暖黄色将他面无表情的脸添了一丝柔和。

窗外是雪夹着风落下时窸窸窣窣的声音,与这副场景和在一起,倒不像是在危险重重副本中,更像是与心爱之人外出劳作一天后,双双把家还,听雪煮饭再唠唠家常。

陶白歌只觉得自己焦虑许久的心绪突然变得宁静。

她懒懒地靠在灶台边,放松下来后突然觉得有些困倦,她打了个哈欠,淡笑道:“你从小就长在这个村子里吗?”

“嗯。”石头将一根粗壮的木棍用柴刀砍成两半道,“不过我没见过我的父母,村长说他们生下我便离开了村长,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这话让陶白歌沉默了许久,半晌才问道:“那村民们对你好吗?”

石头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将批好的木材放进灶火里,看着火焰再次加大后才道:“还不错,虽然他们总是埋怨去我要吃的,但在埋怨后都会给我,村子里的人没受过什么教育,所以说话不好听,也总是怨天尤人,但其实人都很好。”

“嗯。”陶白歌应着,看着他目光复杂,“那你有自己的屋子吗?”

“没有,我时常住在村长家里,作为报酬,会答应帮他办一些事。”石头语气非常轻松,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突然笑出了声道,“村长,家里有个小萝卜头,还经常粘着我打雪仗。”

“是吗?”石头的笑容在火光下太过晃眼,于是陶百哥也跟着笑,“那下次方便带我一起吗?”

石头抬头看着陶白歌咧嘴笑道:“好啊。”

此后又许久没人说话,他们都在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然而就在石头的柴火要烧完时,他突然不知从哪儿翻出一个泥坛,将烧得透透的泛着红光的木块用火钳夹起扔了进去,在全部木块被扔进去后,他找到一个铁盆子,将泥坛盖住,过了好一会儿,又像泥坛放到了卧房的桌子边。

陶白歌道:“这是在干什么?”

“做炭火。”石头边拿了炉子将剩下灶火中剩下的烧透的木块夹到炉子里,边应道,“很快这些木块在密封的坛子里会变得焦黑,需要的时候就用些干草点燃,将这些炭火放在炉子里。你这屋子夜晚冷得刺骨,我给你做些炭火,你晚上冷了起来,便烧着放在屋里会好很多 。”

陶白歌看着他忙活,道:“说明白了,你这是怕我冷?”

石头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最后抿着唇点了点头:“嗯。”

他这份坦然的关心,让陶白歌心情大好,笑意直达眼底,她愉悦地笑出了声:“为什么?”

石头疑惑:“什么为什么?”

陶白歌道:“我们只是合作的伙伴吧?虽然在一个村子里,但我不爱出门,以前可能都没说过话,甚至可能都没见过几面,你为什么会关心我冷不冷?”

石头这次没说话了,他快速将手里的东西忙活完,站起身不断地整理衣服,装作没听到,颇有掩耳盗铃的架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陶白歌靠着墙笑得花枝乱颤,“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别再理你那衣服,衣角都快被你扯烂了。”

她走到石头身前,抬头与他对视,眼中的笑意还未散去。

她道:“去睡吧,晚安。”

石头不敢看她,慌忙应下,逃也似地跑进了厨房关上了门。

陶白歌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厨房的动静,待一切安静下来后,才躺回了炕上。

今夜多亏了那火炉,屋子里确实没有昨晚冷,陶白歌盖着被子这么想着。

某人今晚应该不会跑了吧。

天色浓黑,石头躺在灶台上,往常都是浅浅睡眠的他这次却做起了梦。

梦中不是现在的风雪天,而是在七八月的盛夏,天气闷热的让人汗流浃背。

他正与陶白歌一起逃命,为什么逃命,逃的是什么他一概不知,只知道拉着人一直往前跑。

眼见着就要被追杀,就在路过一家农舍时,他突然想到一个法子,对陶白歌道:“我去引开他,你埋伏在后面袭击怎么样?”

在他想象有限的梦中,这本该就是个绝妙的逃生方法,然而,按照他预料中,本该,可以下的陶白歌却靠着农舍旁的稻草堆,和先前戏耍自己那样的神情一般挑着眉道:“我不,凭什么?”

凭什么?凭着他们两个都快死了!

石头着急的正要说话,突然陶白歌先开了口。

“我可以去,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答应我后,其他的小事不用你操心,我可以一个人将它干掉。”

身后的敌人让梦中的石头极为不安,他闻言抬眸看了陶白歌一眼,皱眉道:“你未免有点过于自信了。”

陶白歌继续挑眉:“不信我?”

石头相当直白道:“不信,而且我不能让你一个人。”

陶白歌来了兴致:“那不如我们打个赌?”

石头看着她,不肯打这个赌。

“别怕呀,一个小赌而已。”陶白歌笑道,“就赌我能不能让后面追着我们杀的那个人消失,至于彩头么......”陶白歌思索了三秒道,“还是我刚才说的那样,一个要求,如何?”

生死面前,石头不想这样做,但无奈陶白歌坚持,他只得点头。

然而,就在他点头的那一瞬,周遭的气氛骤然变化。

天色以肉眼可分辨的速度逐渐阴沉下来,眼看着怕是要下雨了。

突然天空中响起了一阵雷声,像是在响应什么一般,石头抬眸望去,还未看清什么便被人握着手腕拉到了一边。

他被按在那个稻草堆里时,整个人还是懵的。

雷声过后,阴沉的天空中果然下起了蒙蒙细雨,不大,但别有一种奇怪的氛围,在这氛围中,敌人也没了,人也不杀了,像是有什么东西丝丝绕绕地缠在了他的身上,闹得他身痒,心也痒。

“你看,下雨了,恰好为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添了点乐趣。”

不知何时,陶白歌也俯下了身子与他上下交叠地靠在一起。

她散落而下的长发抚在石头的脸颊上晃荡,呼吸炙热,目光流转,她抬眼与石头对视,眼中有些许泪花,就像是白日陶白歌撕下自己面具时,看自己的眼神,让石头呼吸一窒,心脏跟着狂跳。

“石头,我们……”陶白歌将头埋在石头的脸侧,湿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耳垂边带起一阵酥麻,脑中被搅得混沌,她说的后面几个字已然听不清。

稻草堆不矮,周围四下无人,石头被陶白歌死死地按在稻草堆里,双手被迫按在发硬发黄的枯草上,硌得有些疼,却又带起了另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傻傻地看着坐在自己身上不断亲吻,时不时抬头与自己对视眉眼含笑的陶白歌,就在他有一次与陶白歌对视时,突然清醒了一瞬,就这么一瞬他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炸。

这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啊啊啊啊啊!!!!!他们不是要去杀敌人吗?

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的他被吓得想跑,不断地挣扎着想要推开陶白歌,但是反抗无效,很快便被陶白歌暴力制裁。

“你跑什么?我不美吗?”陶白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绳子,一把将他的双手捆的严严实实,气愤道。

为了防止石头再次逃跑,她很快便将人的衣服扒了个精光。

石头羞得都要哭了,他脖颈和脸红得要滴血:“你放开我。”

“我不。”陶白歌一口否定,她缓缓摩擦着,突然顿住,抬眸笑道:“你确定?”

雨渐渐下大,细密的雨丝落到陶白歌头上,一路滑到脸颊、脖子、锁骨,又顺着腰线往下流,很快便打湿了她上半身的白色衬衫。

布料没一会儿就变得透明起来,粘腻地贴在身体上,半遮半露地展示着曲线。

石头呼吸一滞,只觉得这雨哪怕是直接泼下来也没办法将他泼醒,他要将自己的心和灵魂双手奉献给了陶白歌了。

……

“啊!”

“嘭!”

惊醒的尖叫声与重物落地的声音一起开启了新的早晨。

石头躺在冰凉的地上,回忆着昨晚做的梦,目露惊恐,只觉得见了鬼了。

他双手抬起将脸死死捂住,半晌后,终于是压抑不住地将自己卷成一团,痛苦地□□。

为什么自己会做这种梦?刚发现自己喜欢人家,还没有追求,还没有知道她的心意,就做这种梦……

他这么想着,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坐起来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石头你真是个禽兽!

“哟,一大早,还有自己扇自己巴掌的人,真是精彩。”

突然,自厨房门口传来一声轻笑,石头抬头看去,原来不知何时,厨房的门已经被人打开,而打开的那人还恰好看见了自己方才的举动,那人本人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石头:“…………”不如今天就一起毁灭了吧,还救什么村子?

陶白歌欣赏着他的窘迫,心情更好,这可是她在迟风入身上没有看到过的神情。

待欣赏够了以后,她才放过了盯着地面想要将自己塞进地缝的石头,指了指外面道:“来吃早饭,村长一大早便送来了两个兔腿,还是热的。”

说完,便转身离去,给石头留了点整理自己心情的空间。

“他的反应很有意思,是做了什么梦吗?我太好奇了。”陶白歌用保温的道具将兔腿罩好,坐在桌前等着厨房中磨蹭的某人出来吃饭,想起方才她进去时石头的反应,颇感兴趣的勾了勾唇。

079围着鸡腿转圈,如果它的口水能化成实质,大概已经把兔腿淹了。

它垂涎欲滴的盯着兔腿,回道:“好奇的话,等会他出来你问问嘛,那小子就是对你动了心,现在的他一定会对你知无不言,你还可以顺便问一问这个村子里的事,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副本的线索。”

“不急,副本的线索不会丢,剧情一直在向前走动着,只要找到了小迟,什么都无需畏惧。”

陶白歌一手支着下巴,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厨房门,喃喃道:“要怎么才能知道他梦到了什么呢?看上去与我有些关系,直接问会不会打草惊蛇?他会被吓跑吗?”

079翻了个白眼:“不然你进他梦里看看?”

“馊主意,直接把答案看了那样多没意思,还是得让人一点一点讲出来才好玩。”陶白歌笑道。

“好吧好吧,那麻烦你能叫她快点出来吗?我想吃兔腿。”079在桌子上摊成一摊道。

不知过了多久,石头终于在灵气久得望远欲穿中打开了厨房的门。

石头刚一踏出门口,便觉得有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那道目光带着笑意与强烈的好奇,他极为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一声不吭地在陶白歌对面坐下。

“早呀。”陶白歌打开罩子,打了个招呼,将其中一只兔腿放到了他面前,自己的撕了一小块,悄悄递给桌子下藏着的079。

“嗯,早。”石头吃着兔腿,难得的肉味却没有让他高兴,他的动作迟缓,很明显心不在焉。

陶白歌没有吃多少,只偶尔撕下一点,放进嘴中细细的嚼着,她的目光全在心神不宁的石头身上,见他一直试图躲避自己的目光,不由得皱了皱眉,这可不是她想象的,该发生的场景。

为了阻止这种情况继续延伸下去,直接道:“你到底怎么了?和我说说?”

怎料不问还好,一问对面的人反倒炸了毛,他飞快地摇头,将兔腿塞进嘴中,全程未在抬头与陶白歌对视一眼。

陶白歌眉心越皱越紧,直接气笑,猛地像兔腿扔在了一旁的火炉上,发出极响的“哐啷”一声。

“我可要警告你一次,再敢躲避我的目光,我就会非常生气,非常、非常生气。”陶白歌冷声道。

石头见她不似作假,忙咽下了口中的肉,过了好一会儿才斟酌着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做了些坏事,有些不敢面对自己和你……们其他村子里的所有人。”

那他终于与自己说话,陶白歌刚才装出来的怒气消得烟消云散,问道:“是什么样的梦?”

石头张了张口,最终摇头:“不记得了。”

撒谎,小骗子。

陶白歌笑了笑,还是舍不得逼他太紧,在心中叹了口气,道:“梦罢了,没什么好较真的,你在现实中是怎样的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不会因为一个梦来判定你的为人。”

石头听她这么说,觉得心中好受了些许,他点点头,这才放松了点。

唔,看着又酷又老成,其实不过还是个需要引导的小屁孩。陶白歌这么想着,从炉子上拿过兔腿,笑着一口咬下。

然而,心中有事的她忘记了在火炉上烤过的肉有多烫,一口咬下,兔腿上的油,将她烫得微微痛呼了一声。

石头忙绕过桌子来看她的情况,着急道:“烫着哪了?我看看有没有起泡。”

陶白歌本来痛一下就没事了,这点痛她还是能忍的,不过是有个人在旁边下意识的想叫痛而已。

不过看着石头这么担心的表情,她悠悠地看了石头一眼,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张开了嘴。

“没事,还好兔腿烤得不算很久,没有起……泡……”声音骤然变小,到最后已经只剩下气音。

石头看着陶白歌,她正仰着头乖乖看着自己,唇红齿白,眼角因为刚才被烫着了吃痛有些泛红……

石头:“………………”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石头木了。

陶白歌抬手正要在石头眼前晃一晃,然而她刚抬手,石头变如临大敌的向后猛退了数十步,直到退到大门处。

他看着陶白歌如看猛兽,“哐”的一声打开门。

陶白歌忙起身想叫住他。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说,石头便已经大叫着逃跑了。

即使隔了老远,依旧能听见他的叫声。

陶白歌:“……………”

吃兔腿的079:“……………”

他们面面相觑,突然,陶白歌趴在桌子上笑了出来,久久未能停下。

这人,怎么这么纯情啊?

陶白歌擦掉笑出的眼泪,正要出去寻人,就在这时,外面急匆匆跑来一个人。

他边跑边大喊着:“石头!快来!出事了!村子里死了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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