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5
圣诞假期很快过去,阿什莉又重新回到了霍格沃茨。
当她抵达休息室时,正好看见弗雷德和乔治正在演示笑话商店的最新产品。
“无头帽!”乔治说道。
弗雷德挥舞着一顶饰有粉红色羽毛的帽子:“两加隆一个,各位请看!”
他笑嘻嘻地把帽子套到头上,一刹那间显得他很傻,然后帽子和头一起消失了。
几个女生尖叫起来,其他人哄堂大笑。
“脱帽!”乔治大声喊道。
弗雷德的手在肩上摸索了一会儿,他的头重新出现了,粉红色羽毛的帽子被摘下来。他装模作样地将帽子放在胸前,弯腰冲大家行礼,很快赢得了满堂喝彩。
“那帽子是怎么做的?”阿什莉听见赫敏的声音正困惑地说道,“显然是一种隐形咒,但把隐形区域扩大到施了魔法的物体之外是蛮聪明的……”
听到这句话,阿什莉忍不住自豪地扬起笑,更用力地同人群一起鼓掌。
她好像有点儿明白弗雷德先前说的“对我们来说O.W.L.s和NEWTs都没那么重要,我们的天赋在这之外”是什么意思了。
在恶作剧和魔法笑话这方面,他们就是天才。
正蹦蹦跳跳地人群中央不断展示无头帽的弗雷德忽然转头朝她所在的方向看来,两人隔着拥挤的人群对上视线。
那片温柔的蓝色一下子漾开惊喜的波澜,少年将无头帽塞进自己兄弟的怀里,拨开人群朝她走来。
不少格兰芬多循着他的目光朝她望来,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纷纷朝旁边让了让,善意地起哄。
阿什莉也快步朝弗雷德走去,在大家的喧闹声中扑进他怀里。
“嗨,阿什莉。”热气喷洒在她耳畔,还是那句熟悉的开场白。
她也轻轻地回答:“嗨,弗雷德。”
弗雷德很用力地收紧手臂抱了她一下,随后回头看向乔治,飞快地打了个手势。
只听见乔治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弗雷德没管他,牵着阿什莉的手笑眯眯地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啊。”阿什莉轻快地回答。
于是两人并肩走出了休息室,将闹哄哄的人群抛在脑后。
太阳缓缓沉了下去,余晖洒在走廊和台阶上,像是一床暖调的纱。
阿什莉紧紧握着弗雷德的手,率先关心地问:“你爸爸情况怎么样?”
“已经康复了,他和我们一起过了圣诞。”弗雷德扬起笑,又很快垮下嘴角,“抱歉,事发突然,我来不及告诉你——不过我妈妈说,欢迎你毕业后来我家做客。”
“没关系,叔叔康复了就好。”她点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忽然变得极度紧张。
少年眨眨眼睛:“怎么了?”
“NEWTs!毕业前我得先参加NEWTs考试!”阿什莉绷着声音说,“还不知道魔法部会不会同意我的申请——不过现在看,我感觉魔法部不太安全,我在思考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
“别担心,你可以顺利通过的。”弗雷德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随后认真地顺着她的话开始思考,“魔法部估计会越来越危险,你选的这几门课也可以考虑一下治疗师?”
“好主意,我想想吧。”她吐出一口浊气,甩了甩脑袋,像是想把那些担忧统统甩出去。
他们静静地穿过走廊,偶尔有几个学生经过,其中有D.A.的成员,他们笑着互相打招呼。
“阿什莉、弗雷德,晚上好。”拉文克劳的秋·张和她的朋友看见他们时很开心地打招呼,秋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迫不及待要把这个消息分享给所有认识的人,“这个假期我去看了塞德里克,治疗师说他很快就能痊愈,回到霍格沃茨了。”
“这真是个好消息,恭喜!”阿什莉由衷地说道。
秋的脸颊泛着红晕,她微笑着和阿什莉抱了一下,和自己的朋友一起离开了。
“真好,至少有一两桩事在慢慢好起来。”阿什莉看着秋的背影,忍不住感慨,“还能看见希望。”
弗雷德点点头,揽住她的肩膀,坚定地说:“希望从来没有消失过,一定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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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与愿违,事态变得更严峻了。
第二天早上的《预言家日报》报道了阿兹卡班的集体越狱事件。
巫师家庭的孩子从小就听说过这些食死徒,他们的名字几乎和神秘人一样恐怖,在神秘人的黑暗统治下他们犯下了数不清的罪行,在霍格沃茨就有受害者的家属。
阿什莉手脚冰凉,盯着报纸上的那行大字,下意识念了出来:“魔法部怀疑布莱克是这群食死徒的领导,介于他是逃出阿兹卡班的第一人……”
“不可能!”哈利情绪激动地打断她,“布莱克——”
赫敏和罗恩着急地拉住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弗雷德抽走她手中的报纸,状似无意地开口,把她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来:“别担心,他们不会进霍格沃茨的。”
“……可是布莱克进来过。”阿什莉下意识放轻音量,没让哈利听见这句话。
弗雷德挑了挑眉,也压低声音和她耳语:“是啊,他和那些食死徒不一样。”
听罢,她的大脑开始迟缓地转动。
这句似是而非的话表达了很多东西。
如果布莱克和食死徒不是一伙的,为什么哈利他们都知道这件事?为什么哈利对这样一个有着出卖他父母罪行的人如此袒护?
答案显而易见,想必布莱克也是凤凰社的一员。
阿什莉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倘若如此,那布莱克为什么会在阿兹卡班待上十几年?又为什么背上食死徒的骂名?
如果是魔法部判错了……
那可真是不靠谱。
她感觉自己树立在前方的目标摇摇欲坠,想去魔法部工作的念头越来越淡。
危险——看看韦斯莱先生的遭遇。
愚昧——看看乌姆里奇。
独/裁——看看报纸上怎么说哈利和邓布利多教授的。
似乎从魔法部里找出几个足够支撑她信念的优点是件无比困难的事,倒是魔法部各种各样的缺点她能如数家珍。
“我毕业不想去魔法部工作了。”最后,她做出决定,“我想现在开始准备申请治疗师还不算晚,在这种特殊时期,当名治疗师似乎也挺好的。”
弗雷德认真地看着她,只说:“当然,我会一直支持你。”
-
阿什莉很快又投身进新一轮的学习中,为了新的工作目标,她改变了自己的复习策略,将重点放在了魔药学、草药学和魔咒上。
“我想申请魔咒伤害科。”她用一种非常客观、冷静理智的声音和弗雷德说,“我认为这是最适合我的,第二选择是魔药及植物中毒科。”
弗雷德给予她大力支持,在宣传笑话商店之余会陪她来图书馆复习——正因如此,阿什莉发现他对魔咒和魔药都相当有研究,有时候能从刁钻的角度给她启发。
她一门心思栽进学习里,有意屏蔽外界的信息。
当然,阿什莉必须承认她是故意在逃避那些坏消息,也知道逃避对现实来说无济于事,可她还是选择这么做,至少能让她心里稍微安稳些。
所以一直到乌姆里奇气愤地又一次发布告示,她才后知后觉地知道哈利在《唱唱反调》上坦白神秘人回来了这件事。
“勇敢无畏。”她看完弗雷德递过来的《唱唱反调》后如此感叹,并把手中的报纸递给了凯特她们。
她们看完那则报道,也恐惧地小声惊呼。
那天晚上,哈利成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的英雄。弗雷德和乔治大胆地对《唱唱反调》的封面施了放大咒,把它挂到墙上,又对其施了说话咒。现在哈利的大头俯视着整个休息室,时而大声喊出魔法部都是糊涂蛋和乌姆里奇去吃屎之类的口号,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阿什莉也久违地放松下来,她靠在弗雷德的肩头,被他们的咒语逗得笑个不停。
“真不赖,在注意力高度集中后的放松。”她抿了一口黄油啤酒——这是弗雷德和乔治从密道溜去霍格莫德买回来的。
她和弗雷德碰了下杯子,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几瓶酒下肚,阿什莉忽然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她皱着眉,凑到自己的杯子边仔细嗅了嗅,纳闷地嘟囔:“奇怪,为什么喝了黄油啤酒会头晕,以前从来没这样……”
弗雷德也凑过来仔细观察,随后怪叫一声:“梅林的胡子,拿错杯子了,这杯兑了威士忌,本来是给我喝的——”
他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再三确认糖果的包装后,拆开糖纸,将其递到阿什莉嘴边:“这是解酒糖,快吃一颗吧。”
阿什莉依言将其咽进肚子里,甜味在口腔里蔓延开,回味起来还有股清新的薄荷味,驱散了脑中那张隔绝开一切思绪的牛皮纸,很快她又能正常思考了。
“好点了吗?”弗雷德温柔地问。
“唔……”她眼珠子一转,起了坏心思,继续装出头昏难受的样子,一个劲儿往弗雷德怀里栽。
少年环抱住她,纵容她张开手不停地在自己身上乱蹭。
“奇怪,这个糖果效果明明挺好的……”他纳罕地嘀咕了一句,不死心地尝试和她对话,“阿什莉,你看看这是几?”
阿什莉一把拍开他的手,跨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他们缩在视野死角的那个沙发里,和喧哗吵闹的人群隔绝开,沉默地对视。
她眯了眯眼睛,扯着弗雷德的领带迫使他抬头,在他别扭地直起身子时吻了下去。
弗雷德只愣了一秒,很快热情地回应她。
这是一个很少出现在二人之间的、强势又霸道的吻。
炙热的唇贴在一起,两人的气息彼此纠缠,暧昧的氛围打着旋儿向上飘。
在热闹的欢呼和嘈杂的说话声中,他们听见了彼此的心跳。
阿什莉半眯着眼睛,在劈头盖脸罩下来的旖旎中,晕眩地坠进那片温柔蓝里。
好半天,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她看着弗雷德,努力让呼吸变得平缓。
在他开始插科打诨前,阿什莉很认真地说:“我想加入凤凰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