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卢修斯向前的膝盖一软，差点摔倒在半路。
救命，他听到了什么，他的儿媳妇为什么在那个人面前依旧是这样啊！
好吧，虽然两人私下通过气，只有她表现的越亮眼，越难搞定，那个人才会将她和马尔福家族彻底分开来看，但这个表现已经完全超出自己的想象了……
卢修斯惴惴不安地靠近伏地魔，像前面的所有人一样匍匐在他脚下，亲吻他的长袍，然后退到一旁，站起身，默默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所有食死徒组成了一个圈子，把原本就站在墓地中的几人围在中间。但圈子上还留着一些间隔，好像等着其他人的加入。
莉莎金色的眼眸扫过，一眼就认出那熟悉的身型。
哈利这会已经从疼痛中缓过来了，莉莎斜睨了他一眼，没想明白刚才是什么情况，她根本就没看到伏地魔发起任何攻击，结果哈利却已经一副快死的样子。
伏地魔猩红的眼睛扫过，“我的名字的确被人们所熟知……但你显然知道的有些多了，是卢修斯和你说了些什么吗？”
卢修斯连忙上前一步，“主人，我从未暴露过关于您的任何事。”
伏地魔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眼前的人，“掀开你的帽兜，卢修斯。”
卢修斯平静地照做，灰色的眸子和猩红对视，伏地魔很快移开眼。
莉莎勾起嘴角，眼神玩味地在两人身上打量着，“卢修斯叔叔，真巧啊，在这里见到，不说句谢谢吗？”
卢修斯退后的身子一顿，又看了眼伏地魔，没有搭话，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然后重新带上帽兜。
莉莎这才看向伏地魔，“谢谢我尽管早早知道却还是帮助了你们的计划顺利施行。”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有用些，”伏地魔轻声道：“或许我应该更看重你一些……是吗？莉莎。”
莉莎笑了笑，继续解释刚才的问题，“是邓布利多告诉我的，在我入学时被发现是一名先知的时候……那个分院帽有些令人讨厌，它随意探查的我的大脑，发现了哈利波特的身影……”
“继续说……”伏地魔显然更有兴趣了，他朝着自己靠近了两步，迫不及待地问道：“哈利波特怎么了？”
“他正在抽搐……”
莉莎也学着伏地魔的样子在周围踱步起来，不过她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哈利身上，带着一股子玩味的语气继续说道：“在一片黑暗的草地上，倒在一块墓碑前，就如同刚才那样。”
“那就是我认识你的开始……”
哈利和赫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两人一脸震惊地看着她，莉莎笑着转过身来，“邓布利多知道了后自然感兴趣极了，他找到了我，想要寻求更多的预言。”
“当时的我是多么弱小啊……早已失势的特里劳妮家族里仅剩的小巫师，从小生长在麻瓜世界，她从不了解魔法的奥秘，没人教她怎样去抵御危险。”
“于是很容易就被那个人获得了第二个预言……”
“是的，他一向如此，”伏地魔靠得更近了，“告诉我，莉莎，你预言到了什么。”
“想知道吗？”金色的光芒一下又一下的闪进每个人心里，莉莎眨着眼睛，轻声道。
“你打算拿什么来交换它呢？”
不断地抽气声在黑暗的夜里响起，似乎没人想到一个四年级的小女巫敢用这样的语气和那个人说话。
莉莎环视着一张张戴着兜帽的面孔，尽管没有风，但圈子中却似乎掠过一阵细微的沙沙声，仿佛那圈子打了一个哆嗦。
伏地魔又笑起来了，“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权利……地位……”
“权利？地位？”莉莎轻笑出声，“别把我和那群需要你提携才能站着的蠢货相提并论。”
圈子中的成员骚动起来，有人嘴里嘀咕着，更有人站出来对着她举起魔杖，想要替伏地魔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未成年女巫。
莉莎不为所动地站在原地，甚至还挑起身上的一根金发的短发。
“他们没有一个打得过我，”莉莎将那根金色的短发缠绕在魔杖上，开始用魔杖轻轻敲打自己的左手，眼神随意扫过周围，姿态桀骜，“一群半截身子都快埋进土里的蠢货和作为先知的我……怎么配相提并论。”
莉莎挑起眉尾，“我能发挥的作用可比他们加起来还多得多。”
卢修斯呼吸一窒，黑袍下的手紧紧攥拳，心里又捏了一把汗。
食死徒的群体里爆发了更大的骚乱，莉莎注意到伏地魔眼中的冰冷比之前更甚。
显然，自己的行为引起了他的不满，一堆仆人跪在他脚下，他从不喜欢过于傲气、会反驳自己的属下，他想要的是忠实的仆人，毕竟光他自己就足够强大。
莉莎勾起嘴角，适时软下了态度，“不过……好心的卡卡洛夫早已付出足够多的报酬，我愿意送上这条预言。”
“卡卡洛夫……”伏地魔轻念着这个名字。
“没错，又是一个冒犯了我的成年人，”莉莎轻轻叹了口气，“他弄伤了我，害得我好几晚都睡不好觉。”
伏地魔语气平静，“一个该死的叛徒罢了。”
“我已经擅作主张小小的教训了他一番，”莉莎笑得乖巧，“如果你需要，我很乐意为你提供他的方位。”
和伏地魔一来一回的对话让在场所有人感到心惊，伏地魔看着那双一直不肯回归正常的眸子咧开嘴角，“继续吧。”
“我预言到了邓布利多的死亡。”莉莎不再犹豫，将一颗炸弹引爆在寂静的黑夜中。
食死徒们窃窃私语起来，巨大的兴奋慢慢凝聚在墓地里。
赫敏怔愣在原地，哈利激动地说，“不可能，邓布利多不可能死，他是最强大的巫师！”
“哈利，我没必要在这里说假话，”莉莎盯着赫敏说道：“况且……说假话是瞒不过伏地魔的。”
‘桀桀桀桀……’伏地魔发出阴冷的、猖狂的笑容，他张开双臂，扬起头颅，“邓布利多看到了死神的身影。”
“听到了吗？食死徒们，邓布利多要死了！”伏地魔说，“十三年……从我们上次集会已经有十三年了。但你们还是像昨天一样响应我的召唤……就是说，我们仍然团结在黑魔标记之下！是吗？”
他抬起狰狞的面孔，张开两条细缝一样的鼻孔嗅了嗅。
“我看见你们，健康无恙，魔力一如从前——这样迅速地赶到——我问我自己……为什么这帮巫师一直不来帮助他们的主人，帮助他们宣誓要永远效忠的人？”
没有人说话，圈子哆嗦了一下，似乎每个人都想向后退，但又不敢动。
“我回答自己，”伏地魔轻声说，“他们一定是相信我不行了，以为我完蛋了。他们溜回到我的敌人中间，说自己是无辜的，不知情，中了妖术……
“我又问自己，可他们为什么就相信我不会东山再起呢？他们不是知道我很久以前就采取了防止死亡的办法吗？他们不是在我比任何巫师都更强大的时候，目睹过我无数次地证明自己的强大吗？
“我回答自己，或许他们相信还存在更强大的力量，能够战胜伏地魔……或许他们现在已经效忠他人……说不定就是那个下里巴人的头目，那个泥巴种和麻瓜的保护人，阿不思·邓布利多？”
再一次听到邓布利多的名字，食死徒们的反应更大了，他们不停地摇头，但伏地魔通通不予理睬，他注视着莉莎，像是头一次认识她的样子。
“真是个令人喜悦的好消息，邓布利多即将奔赴死亡的道路，莉莎，你向我证明了自己，你的确是不一样的。”
“来吧，孩子，站到我身边来，”伏地魔张开手臂，轻声呼唤。
所有人屏气凝神，赫敏看着眼前的背影，颤抖地低声呢喃，“莉莎……”
“莉莎，别过去，”哈利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鼓起勇气站在她身前，“伏地魔，你要找的是我，放过我的朋友们。”
“哈利波特……今天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导致了我忽略了最重要的小朋友……你一定很着急吧……”
“不用着急，我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和你说……”
他徽洋洋地走到哈利身边，整个圈子的目光都落到他们两个人身上。大蛇继续在那里转悠。
“你们当然知道，他们说这个男孩是我的克星，是吗？”伏地魔轻声说道，他的红眼睛盯着哈利，“你们都知道，在我失去魔力和□□的那个夜晚，我想要杀死他。他母亲为救他而死——无意中使他获得了某种保护，我承认这是我没有料到的……我不能碰那个男孩。”
莉莎的眼睛在两人之前来回观察，伏地魔靠得更近了，他伸出一根细长苍白的手指，凑近哈利的面颊。
“他母亲在他身上留下了她牺牲的痕迹……这是一种古老的魔法。我应该记得的，但我却愚蠢地忽略了……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可以碰他了……”
莉莎屏住呼吸，捏紧了手里的魔杖。
那细长苍白的手指的冰凉指尖触到了哈利的皮肤，莉莎感受到身边人的颤抖，但好在伏地魔没有下一步动作。
她松了口气，伏地魔轻笑一声，移开手指，转过头来，猩红的眼睛和金色撞在一起，他继续说道：“莉莎，你不该警惕，你是我们的一员，伏地魔不会亏待帮助过他的人。”
莉莎摇了摇头，“现在的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只是英国实在无趣，或许我们可以考虑一下……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