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先皇后已经去了，安插的人手只有等亲妹妹平妃进宫才能派上用场，至于皇上的人手，皇上应该没什么特别的用意，只是随便放个人获取消息，倒是吴嬷嬷……
舒莞不怕她跟后妃有牵扯，只怕跟宫外勾连不清。
让她比较意外的是，居然没有那些“老人”安插的钉子，不知道是来不及还是没查到。
这件事姑且算是告一段落了。
舒莞微笑着表扬了一番金枝，“你做得很好。”
金枝脸“唰”得一下红了，赶紧低着头声若蚊吟地说道：“当不得小主的夸赞，这是奴婢分内之事。”
实际上心里想的是：小主真是太好看了，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被她的美貌冲击到。
看着金枝害羞的模样，舒莞忍不住莞尔。
不再理会金枝，舒莞吩咐道：“去把桂嬷嬷叫来，你先出去吧。”
金枝自觉地安静退下，没一会，桂嬷嬷到了。
“小主有什么事要吩咐？”桂嬷嬷年纪大了，五十而知天命，在清朝，这已经是随时会闭眼的年纪了，舒莞对她很宽容，一来就让她坐下，不仅因为她的本事，也因为她的年龄。
桂嬷嬷也不假客气，她在宫里做伺候人的活计做了三十几年，留下了一身伤，现在正努力保养，争取多为小主服务几年。
“嬷嬷可认识前头的吴嬷嬷？”舒莞主要是问这个问题，桂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跟吴嬷嬷年纪也差不多，可能知道吴嬷嬷的底细。
吴嬷嬷垂着眼睛思索了一番，不太肯定地说道，“奴婢知道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永寿宫了。”
说完有些愧疚，感觉自己没帮上忙，赶紧找补道：“奴婢找机会问问宫里的老姐妹，她们应当听说过。”
不知道也很正常，清宫里宫女上千人，太监更是上万人，舒莞点点头没有在意，喊桂嬷嬷来只是随便问几句，万一认识就免了查探的功夫了。
话题结束，舒莞直接离开了议事间。
现在已经是戌时末，天色很晚了，平日这个时间她已经躺在床上翻翻话本子准备睡觉了。
今天了解了一下永寿宫的情况，舒莞心理畅快很多，感觉自己的地盘隐患终于清楚得差不多了，安全感极速增加。
挥退进来的宫女，舒莞闭着眼坐在浴桶里，深深呼了一口气，泡澡真是解乏的好方法。
她放空思绪，全心投入享受温暖的水包裹着身体，连大脑都松快了许多。
直到水温逐渐变凉，她才起身擦干水珠，换上睡裙，走出洗浴间。
寝宫里一片寂静，舒莞从洗浴间走来时还有点疑惑。
结果发现床头坐了个人影，拿着她的画本读得津津有味。
舒莞嘴角抽了一下，老康你要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还搞突然袭击，看着身上的睡裙，舒莞很光棍地躺平了。
听到脚步声传来，玄烨把视线从手里的话本上移开，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副美人出浴图。
他眼神发亮，嘴里忍不住赞道：“香脸半开娇旖旎，当庭际，玉人浴出新妆洗。”
虽然舒莞没听过这句诗，但她还是大致猜到是说她出浴很美的意思，羞红了脸。
看到美人略带红晕的脸庞，玄烨更沉醉了，直到舒莞娇俏地坐到床边才回过神来。
注意到她身上与众不同的寝衣，玄烨其实没有什么旖旎心思，只是露个胳膊，他又不是色中饿鬼，真不至于什么都联想到阴阳交合之事。况且这是他的房中人，更不会觉得舒莞轻浮。
只是有点好奇，“这是什么样式的寝衣，瞧着很方便。”
舒莞暗暗松了一口气，之前他来都有敬事房通知，然后她就会穿普通的寝衣，还真没让他见过这样的寝衣。虽说心态很光棍，实际上还是很担心触怒康熙的，只是来不及换了。
“这是我自己想的样式，不用裤带，也不用穿上下装，无论是穿脱都很方便，睡觉时也很舒服。”舒莞卖力解释道，毕竟她还准备了同款情侣睡衣，他要是不喜欢就遭了。
玄烨直接上手触摸了一下，棉布手感确实很好，细软温暖，适合冬天穿。
看玄烨脸色好像比较满意，有点想要，舒莞赶紧说道：“莞儿也给您做了两套，等到您万寿节送给您。”
玄烨眉毛一挑，“现在不能送吗？为何非要等到万寿节。”
舒莞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可是我亲手做的，现在还没做好呢！别心急嘛。”
回想起前两天送来的这小妮子亲手做的梅花糕，玄烨心里抖了一下，不知道到时候收到的礼物能不能穿上身。
实在不行就叫乾清宫宫女比这样子重新做一下，再穿给她看，他自己穿得舒服，也省的莞儿伤心了。玄烨心里暗想。
略过这个话题，玄烨举起手里的话本子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舒莞定睛一看是哥哥早前托人送进宫里来的，心逐渐往下沉，决不能说这是宫外偷偷送进来的，也不能撒谎，要想个办法用春秋笔法糊弄过去。
看起来想了很久，实际刚过去两秒钟，心思急转间，舒莞灵机一动说道：“是进宫的时候，哥哥怕我无聊夹带在行礼箱笼里带进宫的。”
进宫的时候确实带了箱笼，但是里面有没有放话本子，反正他又不能时间回溯去查看。
哪成想，玄烨的重点根本不在话本上，只是随口一问，他想到舒莞的哥哥便顺口提问道：“你哥哥多大了，在哪里当差？”
“哥哥今年二十一岁了，在绿营里当千总呢。”不晓得他是什么意思，舒莞谨慎地答道。
玄烨用手指点了点话本子的封面，沉吟一会说道，“朕调他到御前来当御前侍卫好不好？”
这是什么意思？试探我？我有什么好试探的。
舒莞想不通便如实说道：“全凭皇上做主。”
他自称朕，舒莞赶紧换了称呼，这个双标的男人，无事就我来我去，有事就朕。
玄烨疏朗一笑，不再聊些危险的话题，拉着她躺在被窝里，调笑地说道：“春宵苦短，爱妃我们就寝吧。”
不等舒莞回复，就直接除尽了她身上的衣物。
又get了一个睡裙的优点，特别好脱。（√）
烛火轻摇，影子缠绵，又是难眠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