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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第五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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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是直到抓着我准备去洗脏尾巴的时候才被告知我的真实身份的。

怀里的猫忽然变得烫手起来,魈回忆起我刚才亲昵地将尾巴圈在他的脖颈,舔舐脸颊的触感刺麻,就连原本只觉得可爱新奇的小猫吃饭都开始变得氛围奇怪。

他火速把我放回桌子,欲盖弥彰地拿起纸巾擦了把我被他喂得脏兮兮的嘴巴。

他皱着眉,脸色古怪:“原来是你?难怪会吃人类的饭食,但以猫的形态吃下去不会有问题吗?”

在他的印象里,眼前的这个人类幼崽别旁人都要更弱,用类比法的话,普通人见他除魔可能会被吓傻,我见他除魔估计得吓晕再发几天高烧。

我盯着他有些泛红的耳尖,猫咪视力很好,哪怕是魈隐藏在发丝中的那些许肌肤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我故意掐着嗓子甜滋滋地“喵”了一声回应他,示意我一切都好,魈果不其然身体又是一僵。

逗完了漂亮的仙人小哥,我忽然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尾巴,长毛上沾着一点油渍,让我浑身都不舒服。可让钟离或者魈帮我洗尾巴是万万不可能的,哪怕是猫咪的形态,钟离摸我的时候都只停留在头部的位置。

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钟离把我送去了菲尔戈黛特那里,还特别嘱咐了只需要把尾巴洗干净就好。

“这孩子怕生,给她洗澡可能会挠伤你。”钟离说。

菲尔戈黛特了然地点点头,也没贸然动手碰我,只是朝我挥挥手打了声招呼,示意我跟她走。这位望舒客栈的老板也养了两只毛孩子,那只叫旺财的边牧热情地往我身边蹭,看得我满面惊悚,主动让老板给我抱了起来。

菲尔戈黛特举着我往屋内走,一边教训身下的小狗:“不可以欺负小妹妹哦,这可是钟离先生的猫,他会生气的。”

小狗听不懂,但是小狗很聪明,看出了我不乐意的态度,乖乖坐在原地不动了。

菲尔戈黛特朝它笑了笑:“乖宝宝。”

然后身体力行地给我清理完了脏兮兮的尾巴,菲尔戈黛特问我:“真的不要顺便洗个澡吗?”

我抬起爪子推开了她的手。

菲尔戈黛特遗憾点头:“唉,那好吧。”

钟离先生带着我在望舒客栈带了三天,这三天是我和魈见面最频繁的三天。

魈不愿接近凡人,担心自己身上的业障影响到他们,更别提我这种身体更脆弱的。但为了试验这颗对我认主的宝珠到底有多少用处,再加上我猫咪的形态确实比人形活泼健康许多,每天凌晨六点魈都会来将我拎出去。

第一天从温暖的被窝惊醒的时候我还有些无措,整个人惶恐地蜷缩成一团,对上魈冷酷无情的双眼:“帝君过于仁慈,训练应当敢于吃苦,否则难有成效。”

然后就将我带离了温暖的被窝。

靠,原来魈才是那个魔鬼啊!

不比钟离那种教小朋友走路的幼稚园老师教导手段,魈更像手段狠辣的虎爸虎妈:“从这里跳下去。”

我看了眼我和地面的距离,非常迅速地滑跪了:“喵喵喵!”我做不到!

魈捏着我的后颈肉将我放到了树杈上:“必须跳,要先克服自己的恐惧才能提升自己。”

我叫声凄厉,拼命挣扎:“喵——!!!”

杀人啦!杀猫啦!这树比两个魈都要高,上辈子的我跳下去都不一定能全须全尾地站在地面,更何况是用猫的形态!

如果现在站在旁边的是钟离,他一定会温柔地摸摸我的脑袋哄两句,再用他那张漂亮的脸迷的我头昏脑胀,靠美色对我进行鼓励教育。

但在我面前的是不会怜香惜玉的魈上仙,他毫不犹豫地把我往下一推,又在我觉得离地面只有咫尺之遥的时候一把捞起我。

“再来。”

“再来,不许闭眼。”

“……唉,如此胆怯,连逃生之力都难以习得。”

被折腾了一早上,等我被魈拎着重新带回望舒客栈的时候,我火速窜进了钟离的怀里,哭得嗷嗷叫:“喵嗷嗷嗷!呜…喵!”

我再也不会对仙人有滤镜了!

但是没用,就像我前面说的那样,钟离是个能好话说尽但不会更改目的的人,他对我的哭诉全盘接收,又好声好气地安慰了许久,但第二天我依旧被魈带了出去。

靠,果然男人的嘴唯一有用的功能只有接吻,哪怕是神也一样!

但不得不说,魈的魔鬼教育很有成效,我被钟离训练了一星期才学会了连走带跑,被魈训练了三天就已经可以开始跑酷了。

魈在望舒客栈的顶层为钟离展示了我的训练成果,见我灵活地在栏杆上上蹿下跳后稳稳停在面前,钟离满意地点点头:“魈,做的不错。”

忽然被夸奖的魈愣了一下,耳尖微微泛红:“举手之劳罢了,不值当帝……钟离大人这般夸赞。”

随后又把我抱了起来,多亏了钟离的提醒,告诉他对女孩子不可以这么粗暴,魈终于放过了我的后颈肉,学会了如何生疏地抱猫。

魈说:“逃跑的能力有了,现在要训练野外生存能力,假如遇到意外,至少要有捕猎的技能……唔!”

我怒了,三天没睡好觉,这可以说是在我离开爹妈独自生活后最难熬的三天。天知道,就连艾尔海森都不敢打扰我睡眠!

我不愿意配合,伸出爪子朝魈的脸上挠了一下,不出所料地被他躲开了。

他将我举远,皱眉不解:“你在生气?为何,你应该懂得我们这么做是为你好。”

【————————————】

我身体一僵,无声的幻听忽然在耳边响起,突兀且反常。我听不见声响,可又觉得震耳欲聋。

原本还只是有些耍小性子意味的恼怒突然变成了无边的愤怒,那三个字刺痛的我的神经,我的挣扎空前剧烈,随着我情绪的变换,体内的宝珠忽然动了起来。

魈的目光染上错愕,眼前忽然天地颠倒,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猫是有捕猎的本能的,哪怕我从未受过这方面的训练,猫高超的反应力也能让我迅速咬住猎物。我精准地摁住还未反应过来的金羽青鸟,牙齿抵住脖颈,喉咙发出“呜呜”的低吟,哪怕眼前被翅膀拍打得眯上眼也不松口。

魈在短暂的错愕后就迅速反应了过来,很快就明白是我体内的宝珠将他变回了原形,当然,是缩小版的。

阴郁的情绪涌上心头,我的行为更加难以自控。

钟离显然没料到会有这种异变,他走过来轻轻抚摸我的脑袋,低声说:“冷静点,魈并没有做错什么,如果是这几天的训练过量让你感到不适,我们可以重新调整,换一个更适合你的方式。”

我磨了磨牙,齿下的身躯温热柔软,但并没有因我的行为受伤。

钟离叹了口气:“缈缈,听话。”

钟离的声音仿佛有特殊的力量,一字一句温和有礼,一点点拂去我烦躁的心绪,我望着前方发呆好久,呜鸣终于渐渐停下,我变回了人形。

我跪坐在地上,将由魈化身的金羽青鸟拢在手心。

我向他道歉:“对不起。”

我一直以为,只要我不去接触,我就真的不会再受他们的影响。人的心理实在是一个难以研究的东西,明明我一直告诉自己没必要为那些过去难过,经历时光的洗礼,记忆中的话语已经变得无害,再没有杀伤力。

可原来那些词依旧会刺痛我的心,它就像我结痂的伤口,忽视的时候温和无害,但扯起袖子看见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回忆起往昔所有细节。

我很内疚,又痛恨自己时隔多年都控制不好情绪,将自己的阴郁宣泄在无辜的人身上:“我只是很讨厌别人对我说【为你好】,对不起。”

这沉重的三个字贯彻了我的人生,是我痛苦的起源,心脏深埋的尖刀。

手心的挣扎开始变小,我想,魈应该是不懂我为什么会因此反应剧烈的,但他只是表面冷漠,并非不爱人类,他知道我是因为他的话而难过,也会为此担忧愧疚。

感受到他轻轻啄了啄我的手指,我打开手心朝他望去。小鸟金色的眼瞳注视着我,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

眼泪从眼眶掉了出去,但好像我并不悲伤,我不知道我应该维持在何种情绪,我觉得自己因为魈一句不经意的话情绪崩溃太小心眼了,像个斤斤计较的神经病。

我任眼泪颗颗砸下,光穿透泪珠,我马上被吸引走了注意力,甚至试图透过快速掉落的水滴观察光的形状。等我意识到自己居然走神后,我这才心里一惊,开始回忆自己的这一瞬间的状态。

情绪失控、注意力难以集中、易怒。

抬头茫然地朝外望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应该找个医生。

重生以后我自然就停了药,我高高兴兴地活了十个年头。佩尔塞女士是我的避风港,艾尔海森是我的浮舟,赛诺是天空盘旋陪伴的飞鸟,生活偶有风浪,但最后都平安无事,我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已经是个正常人了。

我一下一下地抚摸手下温暖的羽翼,像我从前对被我突然发作而吓到的朋友们解释那样对魈说:“不要担心,我没事,我不是因为你的话变成这样的,是我本身的问题,给我点时间缓缓就好了。”

人心太脆弱,仅仅一个关键词,就让我的病时隔多年再次复发。

——

尽管有我的解释,但魈也一如我从前的朋友一样对我愧疚难安。

他见我肉眼可见的憔悴,瞬间想起了我小时候他没给我关窗开暖炉导致我感冒发烧的事情,觉得我像个棘手又脆弱的玻璃娃娃,有时候明明他什么都没做我就不行了。

久病成医,这么多年来我早已习惯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很困难,很痛苦,但对于一直在父母面前小心翼翼维持“完美”的我来说已成习惯。

再加上病症只会间接性发作,其实只要一段时间我就能恢复正常。就像上辈子的心理医生对我说的,按时吃药,积极配合治疗,心理疾病并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

但魈不是医生,他只知道我状态很糟,哪怕我对他微笑,他也依旧会在每天空闲的时候悄悄观察我,看我情况如何。

钟离又给行允寄了信,告诉他我吹了晚风着凉,现在在望舒客栈养病,得再过段时间才能回去。

行允在回信里哭天喊地地哀嚎,不住地让我注意身体,然后又顺便吐槽了一下他的弟弟行秋最近总爱往外跑,行老爷以不能两个儿子都当混账为由,彻底掐死了行允自由的心。

噢,可怜的孩子。

我真心实意地为行允悲叹一声,然后收起信纸,看向慢条斯理泡茶的钟离先生。

眼前的双手行云流水,一番我看着都头疼的复杂步骤结束后,钟离先生把茶杯放到了我的面前:“喝茶有助心平气静,来一杯吧。”

我接过茶抿了口,有点烫,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影子叹了口气:“钟离先生,你能不能跟魈上仙说一声,我真的没事,他那么忙,没必要天天来看我的。”

这感觉就像上辈子朋友家养的玄凤鹦鹉,小鸟不小心咬伤了主人,连着几天都会心虚地偷偷观察情况,弄得朋友哭笑不得。

魈的即视感真的太强了。

但钟离却对我说:“或许他是无意的,但无意中带来的伤害亦是伤害,他担心你,亦是关爱你。”

“可这真的不是他的错,我知道自己的缺陷,说起来更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毕竟突然发脾气的也是我……”

“缈缈。”

钟离温和又严肃地打断了我的话,他微蹙着眉头,双目注视我:“你对自己太苛刻了。或许在须弥时学业繁重,也或许在你父母面前时你想要做得更优秀,但这里没有功课,也没有父母的要求,你可以更任性一些的。”

空气一时安静。

我垂下眼帘,一点一点喝着杯中剩余的茶水。钟离很有耐心,他并没有催促我立刻作出反应,哪怕我早已喝完茶水,只是无意识地咬着杯壁也没说什么。

等我终于放下杯子后,他才重新对上我的双眼。

我想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一下,搬着椅子做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钟离先生偏心!”

钟离笑问:“哦?小友何出此言?”

我摇了摇他的手,说:“我三天就练得能跑会跳攀岩走壁了,三天诶!为什么你只夸魈上仙,不夸我!”

钟离眉眼弯弯,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这倒是我的过失,居然厚此薄彼了。缈缈,你做的很好,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你一直都做到了最好。”

我眼眶一红,立刻变回了猫咪的形态,窜上他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地用脑袋蹭着钟离的脸颊。

我的尾巴高高翘起,朝窗边喊了一声:“喵!”

魈上仙,我原谅你啦!

风止树静,窗外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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