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夏莘莘与尹逸宸自彼此确定心意后,加之她又和林岑霓敞开了心扉,过往的事情似乎都已了解了,可现下尹逸宸旧事重提,还是与她记忆里截然不同的版本,她一时之间,有些难以置信。
夏莘莘缓了一会,才开口问尹逸宸:“你,你说什么?”
他眨眨眼,不明所以地反问道:“什么什么?”
夏莘莘稳了稳心神,重新开口问道:“你刚才说,你同我吵架,是因为你觉得我的心里没有你,而且还怀疑我和傅斯延有什么?”
尹逸宸见她这样问,她是生气了,就有些撒娇似的对她说道:“哎呀,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那时年纪太小,不太懂怎么处理感情问题,你就莫要跟小孩子置气了。”
夏莘莘咬了咬嘴唇,看着他,认真地问道:“所以你就因为这样,转而同林岑霓在一起了?”
尹逸宸闻言,明显一愣,一脸莫名其妙地问道:“我什么时候跟林岑霓在一起了?自从我高二时同她把话说清楚后,我二人便再没有过,除普通朋友外,其他任何的关系了。”
话说至这里,她心内的疑惑越发的多了,于是夏莘莘决定向尹逸宸说出,夏莘莘本该六年前就说出口的话:“高考之前的体能测试,我没有及格,所以后来的日子里,我每天都会去操场跑步,你没有陪我,我不介意,但我随后却看见,你在陪林岑霓,补考那天,我又听见林岑霓班里的同学说,有个男孩经常陪她一起跑步,还和她一起去自行车场,你自己说,这男孩若不是与她关系匪浅,还能是什么?”
尹逸宸长舒了一口气,而后逐字逐句地对夏莘莘说道:“那男孩是与她关系匪浅,但那男孩不是我。”
夏莘莘的心在胸腔内砰砰直跳,紧张地听着尹逸宸将当年的事一一地解释清楚,“我当初没有陪你去跑步,完全是因为我怕粘你太紧,会招你反感,你那时候老说,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在家的八小时外,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和我在一起,你都感觉有些疲劳了,我知你爱自在,不喜被约束,想来这跑步一事,就全凭你自己所愿了。至于去陪林岑霓,那完全就是个意外,那天我和她在楼梯间偶遇,她跟我说她近来与一个男同学关系不错,想介绍我们认识一下,我想着反正你也在操场跑步,那正好可以顺便陪陪你,便同她一起去了操场。”
听完尹逸宸的话,她心内五味杂陈,略沉默了一会后,她小声问道:“那你又为什么会误会我和傅斯延?”
尹逸宸轻叹口气,“那时候你对我的态度不好,老是对我冷冷淡淡的,我以为你是因为高考来临,所以情绪有些不稳定,可我见你对傅斯延还是一如既往的友好,甚至还更为亲厚了些,就难免觉得,你是因为有了他,而厌烦了我。”
夏莘莘撇了撇嘴,嗫嚅道:“我那时候以为你和林岑霓又和好了,总觉得自己像是个傻瓜一样被你给骗了,又怎么可能对你有好脸色?至于傅斯延,那就是个误会,我和他从来都是闺蜜。”
言至于此,二人之间所有的疑团全部被解开,两人均是感慨万千,但都只是静静地立在原地,看着对方,无人再应话。
夏莘莘和尹逸宸的因缘际遇,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误会实在是太多了,他们从一开始就因为误会而有了交集,后来又是因为误会而相互错过,最后还是因为误会,二人被激地互诉衷肠,这一切的一切,其实本可以避免发生的,但由于二人这不坦诚不信任的性子,却是险些将二人间的缘分生生给扯断了。可不得不说的是,爱真心是个很玄妙的东西,它能令人心生畏惧,相互猜忌,他们拼命地想给自己爱的人留下好印象,怕对方会反感自己,怕对方会厌倦自己,不过看见爱的人同其他人交好,又忍不住去生气,去难过;爱同时也能让人学会包容,学会珍惜,他们会为了爱的人磨掉自己身上的棱角,会愿意为了对方而改变自己,他们慢慢明白,能遇到一个爱的人,已是件三生有幸的事了,这事经不起折腾,当珍之惜之。
沉默良久,夏莘莘像是历经了沧海桑田后,终于大彻大悟了,她鼓起勇气对尹逸宸说道:“你知道吗?高考完的那天下午,我看着你离去的背影,心内在不停地唤着你的名字,可偏偏,就是没有勇气,跑上前去挽留你。但现下我很想告诉你,若是还有下次,我不会再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去,我一定会飞奔上去,紧紧抱住你,哪怕要穿风踏雪,翻山过海。”
夏莘莘话音还未落,尹逸宸的唇便覆了上来,这一吻,绵长而热烈,在唇齿纠缠间,诉尽了彼此之间长达六年的思念。
至此,前事尽解,夏莘莘知道,再没有什么事,能将她和尹逸宸分开了,她将从今夜开始,与她心里的这个他,在未来的日子里,携手相将。
到安淮的这天,运气很不好地遇见了下雨天。她本来一直是喜欢雨天的,但自从到安淮念书后,不仅被这里下雨天非常拥挤不便的交通给惹得失去了耐心,还因学校宿舍中,一到雨天就各种物品潮湿发霉而闹得头疼不已,心情在这种时候,很莫名地就低落了起来,所有此刻,看着机场外的瓢泼大雨,她心内一阵不悦。
“我记得你好像是很喜欢下雨天的,今天倒巧了,正好赶上。”尹逸宸看着她,脸上挂着丝微笑,她顿觉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告诉他,她此时的心情。“不过外面在下雨,我估计会有些凉。”
尹逸宸说着,伸过手搂住了夏莘莘的脖子,把她往他怀里带了带,“这样应该就不会觉得冷了,有我这个免费的暖宝宝,你算是赚到了。”
夏莘莘听他这样一说,忍不住就笑出了声,心情在瞬间明朗了不少,她第一次觉得,其实安淮的雨天,也没那么讨厌。
夏莘莘和尹逸宸在说笑间走出了机场,准备打车去酒店,但是下雨天的安淮,打车极难,他们等了好一会,也没见到有计程车来。路边等车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一对可爱的小男孩小女孩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别着急,车很快就来了。”小男孩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小女孩焦躁地回道:“还要等多久啊?我都累了。”
小男孩轻声安慰道:“妈妈说因为下雨天的时候容易堵车,所以要多等一会,才会有车来。”
小女孩噘着嘴,“我不喜欢下雨天,一点也不喜欢。”小男孩闻言,立即说道:“你别不开心啊,下雨天其实也很好玩的,雨水落在身上,凉凉的,很有意思的。”
小男孩说完,便伸手接了点雨水,而后将水轻轻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此时正值初春,雨水打在皮肤上,难免会有些凉意,所以小男孩被水一激,瞬间缩了缩脖子,那滑稽的模样,逗得小女孩笑出了声。
小男孩见状,问道:“你想不想试试?”小女孩点了点头。于是小男孩又将水拍在了小女孩的脖子上,二人一起,一边缩着脖子一边咯咯直笑。
这样纯粹的笑意看在眼里,夏莘莘情不自禁地也跟着笑了起来,尹逸宸见她没来由地一笑,愣了几秒,随即也没开口问她因何而笑,而是嘴角微微上扬,同她一起笑了起来,她见他也笑了,夏莘莘的笑意止不住就更深了,因为她一直记得一句话:若是一个人见你笑,他也无缘无故地跟着你一起笑,那么这个人不是个傻瓜,就是真的爱你。
夏莘莘是在安淮的商学院财大度过了本科四年,夏莘莘和尹逸宸打算去故地重游时,夏莘莘就想让他和自己一起挤公车前去,因为以前念大学时,每每外出挤公车,总能把自己要出门的欣喜给通通挤掉,所以对于这种让我一直印象深刻的事,夏莘莘就想让尹逸宸也来体验一番,可二人搭上公车后,她就后悔了,毕竟这不好的感受除了他要承受外,夏莘莘也参与其中了。
于是尹逸宸笑称她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已,夏莘莘讪讪一笑,没有应话,不过他虽嘴上不饶人,但行动上还是尽力护着她,尽量让她不被他人挤到。
车开了没多久,夏莘莘忽然就想起了前一段时间,在云芜和尹逸宸挤地铁的事。“第一次去你公司时,你和我一起坐地铁,是特意送我回家吗?我本以为你是顺路,可后来知道你家住哪后,又觉得你不像是顺路。”
夏莘莘小声地问站在她身后的尹逸宸,他看了她一眼,回道:“你说是特意就是,你说不是便不是。”尹逸宸话虽如此说,但他说这话时的神情,俨然一副“你在明知故问,不特意送你,我为什么要去挤地铁”的样子,夏莘莘无语,心内腹诽,要让这人正面回答问题,怕是比登天还难。
一路上,车内人多,很是嘈杂,特别是坐在她身边的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他自夏莘莘上车后,就一直在熟睡打呼,这让她在这封闭的小空间里,不禁感到有些烦闷。她强忍了一路,但在车到站时,她也不知自己是个什么心态,竟恶作剧般地用力推了那中年男子一下,而后迅速窜到尹逸宸身后,随着人流下了车。
“你不是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吗?那你推了人,还躲什么?”尹逸宸下车后,笑着问她。
夏莘莘“嘿嘿”一笑,回答他说:“没办法,今天这不是带了个拖油瓶吗?我只好逃之夭夭了。”
尹逸宸听完,敛了神色,认真地对她说道:“你啊,以后除了我在你身边外,切不可再像今日这样乱来了。”夏莘莘顺从地向他点了点头,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要是尹逸宸不在她左右,她岂会由着性子乱来?只有被偏爱的,才会有恃无恐啊。
到商学院的时候,已接近午饭时间,夏莘莘便带着尹逸宸去了学校后的小吃街。
“到底是年长了些,跟这些小鲜肉们比起来,还真是自叹不如了。”尹逸宸牵着夏莘莘,穿梭在人群中,这是她在念大学四年里,一直梦寐以求的画面,今日我终是得偿所愿了,但夏莘莘一听尹逸宸提到年纪,心内顿时就有些炸毛了,她不过生日,就是因为怕老,夏莘莘一直觉得自己只有十六岁,哪里能接受他的话。
她歪过头,半眯着眼看向尹逸宸,咬牙问道:“你说谁年长了?”
尹逸宸立即反应过来,讨好地对她说道:“我年长啊,但我的公主还是一如既往的青春无敌,和这些学妹们在一起,不仅毫无违和感,甚至比他们还要水嫩。”
夏莘莘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尹总现在拍马屁的功力也是越发地见长了,好吧,那我就奖励你,一起去吃麻辣烫吧。”
小吃街上有一家麻辣烫店,她大学期间,经常来光顾这家店,她本以为自己毕业已两年,店老板必定是不认识她了,可她一进店中,老板张嘴就问:“你还是吃酸辣粉不加辣吗?”
夏莘莘奇道:“老板居然还记得我?”
老板笑了笑,“那当然,你每次来都是点酸辣粉,可偏偏却特意嘱咐不加辣,更重要的是,你是唯一一个在我店里被人公开表白的女同学,当时的场面还挺热闹的,我想不记得你都难。”
老板的话勾起了她的回忆,夏莘莘冲他打了个哈哈,没有接话。点完餐后,老板便离开了,他前脚刚走,后脚尹逸宸就开口说道:“热闹的公开表白,这人倒还挺花心思的。”
夏莘莘立即向尹逸宸表忠心,“其实就是一个学弟,有一次因为班里的活动,就和他认识了,然后二人接触了几次,也不知怎么的,他那天突然就在这里表白了,我当时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跟他把话说清楚了,二人随后也就没了什么来往。”
尹逸宸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问道:“那你这大学四年里,就没对谁动过心,也没和谁恋爱过吗?”
尹逸宸的问题,以前的时候就有好多人问过她,那时我总是闪烁其词,可今天,她却想对尹逸宸道出实情,“的确没有过。我承认曾有一些人追求过我,但我总觉得不合适。”
夏莘莘想了想,继续说道,“其实究竟是哪里不合适,我自己当时也没细想,不过我现在却明白了,并不是他们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我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拿他们跟你做比较,可能这个人没你高,这个人没你好看,这个人又不及你有才华,零零总总的,我总能从他们身上找出一个让我不满意的地方,可是你说,这世上除了你之外,还能有另一个人同你一模一样吗?所以啊,那些都只是借口罢了,归根到底,只是因为我的心里有了你,那么其他的人于我而言,就只能是过客了。”
尹逸宸听完她的话,忍不住露出了笑意,但嘴上却故意问道:“你这是在向我公开表白吗?”
夏莘莘见他这样嘚瑟,便想着要逗逗他。她一手支颐,另一只手伸到尹逸宸面前,挑了挑他的下巴,说道:“不,我只是在调戏你。”
商学院和希芸中学一样,都是百年老校了,不过商学院财大近些年来没有翻新,所以建筑外墙上,大多攀满了爬山虎,教室里的一些老式木板也已有了些腐朽,人一踩上去就吱呀作响。幽静而古老的校园里,随处可见商学院学子,三三两两,或站或坐,低头看书或是在练习口语,学习氛围甚是浓郁。
夏莘莘和尹逸宸漫步在校园中,仿佛回到了她念大学的时光,夏莘莘同他说着她曾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喜怒哀乐,那是一段,没有他在身边,她独自安静生活的光阴。
“你看见这些埋头苦读的人了吗?我每每惰性上来,出了宿舍,往校园里逛一圈,就立即有了动力,比你当初监督我写数学和化学试卷的时候,还要有效。”
夏莘莘指了指四周正在用功学习的同学,尹逸宸含笑点了点头,“知道即便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过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夏莘莘一听这话,立即条件反射似的挽住尹逸宸的胳膊,认真地回道:“你放什么心啊,我告诉你,本货售出,概不退换,你休想半路抛售。”
尹逸宸笑出了声,伸手搂住她,柔声回道:“你这张过期的旧船票,也只能配我这艘破船了,我还能把你转让给谁呢?”
逛完了商学院后,夏莘莘和尹逸宸便打算去安淮大学,以前二人曾约定一起来安淮念书,夏莘莘念商学院,他念安淮大学,因为安淮大学的对面,就是商学院的校园,但可惜,她来了商学院,尹逸宸却去了安元。今日,她又再次踏进安淮发现的校园里,与以往不同的是,她曾进入这校园内想寻觅的那个人,此刻就真实地陪在她身边。
此时正值春天,安淮大学的校园内花树争相开放,为这巍巍学府增添了不少可爱活泼的气息,夏莘莘和尹逸宸静静地漫步在小河边,正遇上有同学在河边拉小提琴。她驻足仔细听了听,发现那人拉的是舒伯特的《小夜曲》,此曲是男子用来表达心中爱意的曲子,在这春光明媚的日子里听来,只觉得格外应景,夏莘莘忍不住开口对尹逸宸说道:“其实以前念书的时候,她只来过这安大几次,即便这校园离商学院这样近。”
夏莘莘一边说着一边回忆往昔,“大一时,我甚至是害怕来这商学院的,因为我担心会在这遇见你,更确切地说,是担心遇见你和林岑霓,后来我知道你去了安元,也并没有再和林岑霓在一起,我才有了勇气踏进这校园,但来了这校园后,我心内又倍感失落,因为明明不该是这样的,我本该是同你一起出现在这里的,所以我为了不让自己失望,便很少进这安大了。”
尹逸宸听完她的话,马上抱歉地解释道:“我那时因为去学校看烟花,还有去屾兰山时都未遇见你,以为你是真的要与我不相来往了,心内不免既生气又难过,所以在填志愿的时候,我就不想再来这安淮了,可我到底有些不舍,最终就选择了离安淮很近的安元。”
世事难料,这四个字大概就能将诸事百态都囊括道尽了吧,可世事再如何难料,也总归是需要人为的,人不作为,如何命定,也无用。
夏莘莘轻叹了口气,看着尹逸宸,对他说道:“我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其实纵使这安元离安淮再近,我都没想过要去见你,因为比起期待与你会面,我更多地还是害怕,害怕自己会对你有所幻想,害怕自己会再次因你受到伤害,所以即便是回云芜,我都是尽量不去那些有机会遇见你的地方,即便我知道了你与林岑霓毫无瓜葛,我也没想过要再与你有联系。我就是这样一个既被动又胆小的人。”
尹逸宸看着她,郑重其事地回道:“如果你很被动,那就让我来主动吧,如果你缺乏爱的勇气,那就让我来填补这个空缺吧。也许以前我还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借口,去刻意忽视你我间的感情,但现下,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想和你好好的,我不想,也不会,再同你分开了。”
他冲夏莘莘微微一笑,伸出手,对她说道:“走吧,我们是时候回家了。”
夏莘莘抬眼直直地迎上尹逸宸的目光,感觉到他的眼眸里似乎在闪烁着光芒,而在那光芒中,她再次分明地看见,只有她小小的身影。
夏莘莘双手攥紧了拳头,呆了几秒后,才松开了双手,坚定地将自己的手放进了尹逸宸的掌中。
她或许从来都是一个缺乏勇气的人,但在此刻,她却很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把自己托付给尹逸宸,从此山南海北,有他在的地方,俱是她乡。
从小到大,她一直觉得自己跟大多数女孩一样,念书的时候,听父母的话,听老师的话,去好好学习,为了考一个好大学而努力,大学毕业后,又会为了找个好工作而继续奋斗。在这个过程中,可能会遇见许许多多的人,有些人只是匆匆而过,相识分别不过一瞬间,而有些人却长在了生命里,成为了彼此世界的一部分,若是要同他们分别,即是割舍,是会心如刀割,却怎么也不舍的。
不过幸运的是,闯进夏莘莘生命中的人,她都未曾同他们分开,她始终能和他们一起,在这个孤独的世界里,共同面对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他们会分享彼此的喜悦,会为彼此排忧解难。
更幸运的是,夏莘莘还在这些人中,寻到了值得她将自己交付出去的人。那个人,我不需转山转水转佛塔,才能与他在途中相见,也不需磕长头在山路,才能贴近他的温暖。尽管夏莘莘对他,也曾有过一段漫长的等待,但繁华落尽,她终究还是与他,相爱相守,相依相偎了。
……
那年夏天,夏莘莘稀里糊涂地撞进那少年的怀里。
这年夏天,她再次与昔日的少年相遇,她只记得,那天的阳光正好,她开口对他说道:“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