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的?
第二件衣服没来得及试穿。
余桐月都不记得怎么从衣帽间纠缠回床上,今晚的顾先生又野又猛,她才意识到上一次他很克制。
一场激战之后她只觉得腰酸腿酸,急促的呼吸缓和下来,身上出的薄汗还没干,男人的手掌又开始一寸一寸摩挲。
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肩头,带着些娇,“腰好酸。”
男人低哑地笑出声,“我帮你揉揉。”
闻言,她趴好等待服务。
扎起来的长发此刻松散地披散,衬托皮肤愈加白皙无暇,如同白玉细腻。大掌从脊背往下轻抚至腰肢,他小麦色的手掌在她身上充满力量。
慢条斯理地按摩着,掌心的热度节节攀升,手下的动作渐渐超出服务范围。
“可以了……”见势头不对,她忙出声制止。
男人嗯了一声,呼出的鼻息都是烫的,烫在背上,细密的吻沿着脊背蜿蜒而下。
第二场拉开序幕。
这一次余桐月真的累趴了,腰酸腿酸加倍。听说男人事后想睡觉,然而她的亲身经历告诉她并不是这样的。
顾先生一点倦意都没有,反而是她累得只想睡觉。
幸好明天休息不用上班,这个念头在脑子里闪过,然后沉沉陷入梦乡。
一觉天亮,阳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今天是个好天气。
顾哲已经起床,她在床上滚了一圈,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惊得差点跳起来,都已经过了十点!
天呐,她可从来没有睡得这么迟过。
即便不上班也不好这么晚迟起床,有点不像话。
急急忙忙起床下楼,顾哲正陪着顾老太太商量婚宴的事。
视线跟顾哲碰了一下,脸颊马上开始发热。顾老太太看破不说破,虽然不清楚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着感情明显升温,这是好事。
做长辈的要有边界感,不好什么事都掺和探究。眼看就结婚一年了,顾哲的记忆恢复得七七八八,等结婚纪念的宴会办完,他们就回去过二人世界了。
老宅又要冷清了。
她和蔼地笑笑:“我跟阿哲在挑请柬,你先去吃饭,等会儿也帮着看看哪个好。”
余桐月脸更红了,尴尬地应了,急匆匆地躲进餐厅。顾老太太看自己的眼神,好像看穿了一切。
顾先生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就没觉得不好意思?
这男人精力怎么这么旺盛?
讨厌!
简单吃了早饭重新回客厅,顾哲递过来几个请柬让她挑。
逐一看下来,每一款都精心设计得美轮美奂,她也犯难。其中一款复古铃兰邀请函内页的一句话吸引了她的目光。
爱如长途跋涉,
我们必将步履不停,
此时此地,诚邀您一同见证。
顾哲偏头过来跟她一起看,肩膀挨着肩膀,亲密无间。
顾老太太端起茶抿了一口,这才有夫妻的样子。记得不久前两个人即便坐一块也隔得老远,中间能再坐一个人。
现在这样就对了。
其实婚宴的事完全不用他们操心,家里好不容易有喜事,顾母和顾老太太操持起来干劲十足。
余桐月要忙的不过是试试礼服,再有就是她娘家那边的宾客拟定。
虽说上次闹得不愉快,但总归是她娘家,不可能真的断了关系不通知家里。
听到顾老太太提起自己家人,余桐月的心忍不住往下沉。余景初跟沈南一的面到店不知道什么情况了,上次见面还是冲着钱来。
如果他知道自己跟顾哲没离婚,会不会狮子大开口?
顾哲知道她再顾虑什么,道:“余景初的店已经关了,我给他另外安排了去处。”
什么?
余桐月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他来找你了?”
不能吧?顾哲看起来可没有沈南一好说话。余景初就是窝里横欺软怕硬的混蛋,怎么敢去他面前耍横?
“我去找他的。”顾哲稍微查了查就摸清了余景初的情况,不把他安排好肯定要三天两头上门来找茬。
他跟余桐月结了婚,和余家的关系怎么也不可能撇清。要真不管,外面又该传余桐月攀高枝翻脸不认人。外人才不关其中缘由,只怕热闹不够大。
说来说去无非因为钱,他把余景初安排好,再把余家二老好吃好喝地供养起来,自然就不会再来骚扰余桐月。
余桐月紧张地盯着他,不知道余景初有没有乱说话。虽说不认为顾哲会信他的胡说八道,但是谁也不想被人诋毁。
“公司最近有个水产品养殖的新项目,我安排他去基地管理。他已经上任半个月了。”
“他行吗?”
“不行就学,我看他脑子挺灵的。”顾哲不以为意,给个虚名罢了,公司的规章制度摆在那,他可操作的空间不大。
而且他给他指派了个秘书,说得好听是协助,实际上就是监控,顺带教他怎么办事。只要人不傻总能学会。
对了,这个养殖基地在海上,想回来一趟可没那么容易。他给他开了高薪水,把人困在基地,一个星期回来放风一次。
翻不起浪来。
余桐月不知道该说什么,余景初都去上班了,看来他看出的条件很优渥。最终还是他用钱摆平了麻烦。
顾老太太听了高兴,“年轻人就得有事做,游手好闲容易荒废。都是亲戚,能帮就帮一把。亲家那边你也要好好安排,不能怠慢。”
顾哲点头,“都安排好了。南区闲置的别墅转到了二老名下,他们的房子也安排重新装修,到时候他们两边轮着住。另外请了居家保姆照顾饮食起居,配了司机负责出行。”
顾老太太满意极了,“应该的,应该的。”
余桐月惊得瞪大眼,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顾哲这么供着他们,难怪最近这么消停。要不然余景初的店铺不成了,余母肯定要来她这边哭穷要求。
原来是他在背后摆平了麻烦。
她不禁眼圈发热,不知道说什么好,握住顾哲的手,轻声道:“你怎么一个字都没跟我提……谢谢。”
“一家人说什么谢,你家里好你才能更好。虽说家里偏心,但都是自己的骨肉,要是富足他们也不会这么逼你。既然有办法解决,何必弄得跟仇人一样?这些都不值得什么,你就安安心心准备婚宴的事。”顾老太太笑呵呵的,钱能解决的事算什么事?
一件礼服的钱就够养他们一家子小半年,余家得了好处可不得到处夸顾家好?好名声不就来了?
顾家到了这份上追求的是名声,一年花在慈善公益上的钱数不胜数,多扶贫一个余家不算什么。
***
最近余桐月和顾哲一起出席社交场合的次数越来越多,在圈子里算是混了个脸熟,也渐渐习惯了这种场合。
不过,慈善拍卖会是第一次参加。
大多时候她穿旗袍出席各种宴会,今晚也不例外。顾哲特意穿了她做的新中式衬衫。
临出门前顾老太太还打趣说是情侣装,这样穿好看。
以顾氏如日中天的势头,顾哲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今晚他一改平时风格穿了新中式,生意场上的伙伴见面寒暄的第一句话都成了,顾总,我差点没认出你。
沈言礼几个交好的朋友说话就直接了,上来就打趣他被嫂子全方位管束,衣服都统一了。哈哈笑着凑到余桐月跟前表示自己也要订两套,赶一下国风潮。
余桐月意外地在见到了沈南一,他身边亲昵挽着他胳膊的女人竟然是白云清。
这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怎么就这么巧?
顾家和白家是结仇了,顾家还以绝对的实力碾压白家。顾哲从来没跟她提过白家的事,但偶尔从家里人只言片语的闲聊中得知白家的日子不好过。
做出那样的事,怎么可能轻描淡写揭过?
按照当初顾家和白家联姻的情况看,沈南一无论如何都排不上号,现在白云清愿意屈尊,看来是真的没落了。
不得不往下找接盘侠。
两家都闹成这样了,碰面就假装没看见,各自安好吧。偏白云清不这么想,非要上来找不痛快。
“余小姐,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呵,顾家就是死要面子!
婚礼当天能找人救场,现在自然也会为了面子死撑。她倒要看看顾家会为了面子忍受赌鬼小舅子到什么时候!
别以为白家这么容易被整垮,她分分钟找了沈家救场,迟早能带着白家重回巅峰!
余桐月先前对着白云清还有点尴尬,猜测是她把自己跟顾哲的事捅到余家去之后便彻底成了厌恶。现在见她耀武扬威,除了厌恶之外还有一点对沈南一的惋惜。
她一点都不看好他们。
可惜沈南一有那么的母亲,婚姻根本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这种场合她也只礼节性地笑笑,对沈南一道:“真巧,原来你是跟白小姐订婚,恭喜。”
顾哲冷眼打量对面两个人,沈南一对余桐月的心思他隐约知道一点。原本没什么,但是前些天沈母的态度着实叫他不快。
他不介意给他添点堵。
“是巧,沈先生可能不知道,我跟白小姐还有过婚约,婚礼当天她突然悔婚。”
多余的话不用说,相信沈南一能自行体会,该规避的风险还是规避一下比较好。
沈南一瞬间脸色突变,沈母千挑万选的儿媳妇,跟他吹得天花乱坠,硬逼着他答应订婚。结果竟然有这种猫腻,他就说白家家大业大怎么就愿意跟他家联姻?
档次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等等,婚礼当天悔婚,所以余桐月跟顾哲的婚姻也有猫腻吗?
顾不上看白云清被当场揭穿的精彩表情,急切地盯着余桐月。
脱口道:“桐月,你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