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又见牧哲名
肖逸尘在玲珑塔内一住就是半个多月。这半个月來。他几乎是抱着玲珑塔内存的那些书籍不松手。连饭都顾不得吃。这么多的书籍。竟然都是不曾流传于世的孤本珍本。上至天庭。中至人间。下至阎罗殿。每一处竟都有自己的文化和特色的书籍。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莫玄鸿每每送饭到书房之后。就只能呆坐在一旁看着他死命的抱着书不松手。连句话都插不上。
终于。莫玄鸿怒了。在这样下去。肖逸尘就要嫁给书本了。哪里还有他的事情。而且。这些日子以來。他的心就跟那猫爪子挠的似的。他还记得上次肖逸尘要答应和他之间的事情的时候。被陈玉忠那个混蛋给打断了。从那之后。肖逸尘就天天抱着书本。让他一句话都插不上去。那件事到底是答应了沒有啊。
莫玄鸿自己心里也沒谱。这到底算是答应。还是沒答应。
他动手动脚。肖益民一巴掌拍飞他。肖逸尘则动动脑袋。侧身躲开他的骚扰。然后都是继续看书。这到底算是答应了还是沒答应。。
莫玄鸿每每夜对着塔顶狼嚎。却又不敢真的做什么。万一逸尘根本就沒答应呢。他可不敢赌。
司马玉最近很烦。很烦。相当的烦。虽然莫玄鸿因为和皇上的一番神交合作而开心了。也会偷偷的去给太后开药治疗。并带去了很多玲珑果给太后调养身体。终于让久病的太后彻底的好了起來。但司马玉还是很烦。很烦……
这次的烦。自然不是因为情人的重病。而是因为莫玄鸿的每夜狼嚎。要是他仅仅去狼嚎也就算了。玲珑塔那么大。有的是地方让他嚎叫去。可是。莫玄鸿这小子哪儿都不去。天天就蹲在他家门口学狼叫。
司马玉很头疼。虽然他上辈子是搞阴谋兵法的。但沒有时机他也是沒办法的啊。
终于。司马玉也怒了。想了个把莫玄鸿连着肖逸尘一起丢出玲珑塔的主意。某天。他优哉游哉的去见了将睡觉的肖逸尘。很郑重的告诉他。玲珑塔因为某些某些不好解释也很复杂的原因。需要大整修一次。要塔外之物统统离开玲珑塔。让他整修。
肖逸尘眨眨眼问他能不能把书带出去。司马玉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丫的。要是答应。那和不出去有什么区别。莫玄鸿还不是夜夜跑到他这里狼嚎。。
次日。在莫玄鸿傻乐和肖逸尘的不舍中。司马玉将两人连同包袱一起踢出了玲珑塔。
于是。世界。安静了。
肖逸尘又回了自己在京城的家。这段时间看起來倒也算是风平浪静。他的事情让京城热闹了一阵。也就又平静下來。倒沒有翻起太大的风浪。毕竟当事人都不在了嘛。也沒什么后续。自然而然也就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唯一一点波折就是牧哲名牧大人在火急火燎的建好了怒江大坝之后。连当地的送别宴都沒有参加。就快马加鞭的赶了回來。在朝堂上跟任逍遥和孙贤大吵了一架。力争肖太傅是个君子。并对他们这种欺师灭祖、残害同僚的行为表示了深深的鄙视和厌恶。
皇上对此很淡定。安慰了牧哲名一番之后。又赞许了下他的知恩图报。忠义之举。就草草的结束了这场看似郑重的闹剧。
而牧哲名在选择府邸的时候。竟然学着当年的肖益民把府邸选在了肖逸尘家的旁边。肖逸尘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头疼。这下。他家附近彻底的不安宁了。虽然说这家本來就住不下去了。但这样一整。他是不走都不成了。
虽然想是这么想的。但家还是要回的不是吗。更何况。这些日子。他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虽然沒有江煜城的人头祭祖。但肖家和柳家的丧礼还是要办的。两族人。上百口性命。若无族谱。就连肖逸尘自己都认不全。这么多血债。总还是报了啊。葬礼怎么能不办呢。
还有福伯。虽然肖逸尘自己嘴上沒说过。但福伯死去的地方他也是去看过的。也找到了一些沾血的破碎衣物。其他的。竟什么都找不到了。他的葬礼。更是要办的。不但要办。而且要办的风风光光。
肖逸尘强忍下心中的愧疚。带着跟屁虫莫玄鸿回了自己家。门开着。肖逸尘忍不住微微皱着眉头。就算是他的名声再臭。但这样明目张胆的溜门撬锁來侮辱他。也是太过分了吧。
要是以前。就算是他大门敞开着。也不见得有宵小会偷到他的头上來。自古仗义多数屠狗辈。有时那些市井之人的爱恨更为鲜明。讨厌便是讨厌。尊重就是尊重。绝对不会像是朝中那些大人们一样。利益为先。肖逸尘莫名的觉得一丝黯然。
因为失去那些市井之人的尊重了吗。肖逸尘不解自己的黯然从何处來。但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莫玄鸿一脸笑容的跟在肖逸尘身后。忽然脸色一变。凑到肖逸尘耳边轻声道;“有人在。可能是小贼。你待一会儿。我去处理了。”说着就要踹门进去。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动他的亲亲逸尘的东西。
肖逸尘下意识的拉住。摇摇头。不要莫玄鸿进去。莫玄鸿一顿。也就乖乖的跟在了他的身后。反正有他在。什么小贼都是不能伤害他的逸尘的。
至于放过他。逸尘说放过就放过吧。莫玄鸿暗暗想到。
轻轻推开半掩的堂屋大门进去。肖逸尘熟悉自家的门的情况。稍稍注意就能控制它不发出太大的声音。书房的门还牢牢的锁着。只有自己卧室的门开着。肖逸尘略皱了皱眉。还是轻推门进去。身形猛地呆愣在当场。
牧哲名一身合体的绸缎锦袍。头戴玉冠。原本一身的稚气也被磨得无影无踪。细碎的胡渣密布在下巴上。双眼通红。竟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这些倒还沒什么值得特别惊讶的。肖逸尘自知。人都是会长大的。稚气未脱的性子。也是会渐渐成熟。虽然牧哲名变化大了些。但也不是他这么吃惊的原因。
而是。牧哲名。手里拿的是什么。他的。衣服。
为什么要凑到脸上去摩挲。。肖逸尘脸色微红的看着自己的青衫被牧哲名坐在床上抱着。甚至还凑到跟前去摩挲的样子。一时间浑身颤了颤。
“逸尘。怎么了。”莫玄鸿被肖逸尘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屋内的场景。只知道他看着屋内的小贼入了迷。甚至还颤抖了一下。连忙关怀道。
肖逸尘猛地回神。微微侧开双目。不敢再对上牧哲名看过來那带着一丝惊讶一份尴尬。但更多的是深情的目光。淡淡的道;“沒事。”
牧哲名自然也是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下意识的想要站起來揍这个敢强迫他的恩师的人。却又见肖逸尘对他的态度极好。并不像是传闻中那样是被迫的。一时间忍不住愣在当场。只是傻傻的看着肖逸尘不语。
肖逸尘被他那目光看的莫名其妙的觉得愧疚。下意识的把目光转的更远。这时候。他多希望面对牧哲名的人是肖益民啊。而不是他在这儿受罪。
“逸尘。”莫玄鸿越看越觉得不对。竟直接侧身躲开肖逸尘。钻进屋内。一眼就看的那个看着他家逸尘跟看自己家媳妇似的那人。这人是谁。莫玄鸿的目光连忙转向肖逸尘。
肖逸尘顿了顿。淡淡的道;“我弟子。牧哲名。”
弟子。莫玄鸿双眼眯了起來。他倒是第一次见看着自己恩师跟看情人似的弟子。
牧哲名嘴角微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