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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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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丹原以为在毫无生机的洞内会遇到一些机关,虽然有鹰在带路,但这一路上他遭遇的一切已经让他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他甚至觉得所有靠近他的人都有竹彦的安排,意识到这一点,他急忙扼制住继续想下去,这不是幻想这是在制造心魔。

鸟鸣谷秘境落英缤纷,蜂飞蝶舞,烟波浩渺实乃是一处地上天宫的景色。

“不愧是秘境中的秘境!”白锦的记忆中也去过一些秘境,有令她游目骋怀的纵目开阔之情,有别有洞天的欣悦之情,也有令她毛骨悚然的恐怖地带,但从没有见到一处风景就心生出悠闲自得,心旷神愉的自在感,而这样的心境是在她经历了一次又一次危难之后产生的。

与此同时,青羽和玄丹也为此处的风景所叹服。青羽道:“师父,合虚山与之相比也不过如此。”

“是啊,真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雅致的秘境。”玄丹凝神片刻微促了下眉看向鹰:“这里的灵气……”

鹰:“这里与鸟鸣谷的灵气是相通的,自鸟鸣谷变成白魔秘境后灵气消失,此处的秘境也就靠着封印之前的那一点灵气维持着,虽说三万年来,灵气早已稀薄,但是如今鸟鸣谷恢复生机,此处多少也会有些感应。”鹰看向远方说:“如果仙尊真能为鸟鸣谷设下阵法,让此处得以休养,想必再过个几万年,鸟鸣谷将恢复如初或者更甚当初,这也是我违背族中的规矩带你们来此的目的。”鹰说完带着祈求的眼神看向青羽再看向玄丹和白锦。

“我们自然会允诺。”青羽拍拍鹰人的肩膀转头看向玄丹问:“师父,雪山会在此处?”他转过身看向来时的路:“这条密道如果没有鹰引领,我们定然不会找到,雪山……”青羽想了想,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继续说:“就凭雪山的智商怎么会找的到?”

“他是没有这个智商,但是你别忘了他可是一个各种神明附体的怪胎。”白锦一哂道。

“各种神明?”青羽不解。

白锦:“他与我们在一起遇到危险时,他的选择向来是往死里挑战,可如果是他一人独挡一面时,他的运气向来不差。”

“哦,这就是你们常说的坑人的猪队友?”玄丹笑道。

“不是你们,现在是我们的坑人猪队友。”白锦说完轻身一跃,向着远处的山谷飘了过去。青羽、玄丹以及鹰尾随其后,三人一鸟的仙姿顿时为这片山谷增添了神仙般的意境。

这片秘境相对于鸟鸣谷来说只是其中的一隅之地,玄丹几人用了片刻的时间就将这里探查的一清二楚,并没有寻到雪山的踪迹,这不免让他们对雪山的安危有了一丝担忧。

青羽忧心问道:“我们之前感应到雪山的气息还是在白魔秘境时,他不会是已经化成了一缕冤魂吧。”

白锦想到这都是拜竹彦和屠月所为:“都是那两个老匹夫干的好事,几次三番至我们于死地,等我抓到他们,定要让他全部偿还回来。”

玄丹倒是一脸淡定,他伸出一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注入了一些灵气,符号顿时百般变幻,中间是八卦图,外围是一圈圈繁复的符文,接着一声巨响,阵图破碎,金色的粉尘汇聚在一起又形成了另外一个晦涩的文字,落在他们对面的一处山丘上,这个字也只有玄丹能看懂。

玄丹凭空抹掉漂浮的符文,眉头紧蹙。

“师父,你给修仙之人看命格会遭反噬的。”青羽不知道是应该关心玄丹还是雪山。

白锦心里也是一紧。

“那是之前,现在我除了不能给白锦算出吉凶,你们都可以,只不过……”玄丹不知后面的话该怎么说出来,他总觉得这个卦象有些离奇,但是具体奇怪在哪他也说不好。

白锦和青羽凝神寻找雪山:他们同时指向对面:“雪山就在对面的山丘上?怎么不见人呢?”

玄丹略有迟疑:“因为他在土里。”

白锦:“……入土了!”

青羽:“……那山包就是雪山的坟?”青羽顿觉心如刀绞,他用了瞬移术,身影一闪就到了山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与坚硬的石子磕碰的声音让玄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膝盖。白锦则像丢了三魂七魄般没有意识,如木桩般呆立不动,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自从白锦恢复了记忆,她都记得六道轮回中雪山如何陪着她一遍又一遍体验生与死,经历着人间八苦,品尝着各种心酸,唯有一友是她能感到活着的乐趣,一世的朋友难能可贵,更合况是生生世世的朋友,这不仅仅是友情这般简单,这是海枯石烂,山河破碎都打不破的情义。

白锦双目赤红,她心头的怒火灼灼燃烧。

玄丹因一心琢磨奇怪的卦象,没有注意白锦的状态,直到一声划破长空的撕裂声炸响时,他才回过神。只见白锦的眉心光芒绽放,神剑带着罡风般的凛冽将对面的山丘劈的四分五裂。山石滚落,草木具毁,鸟兽如丧家之犬纷纷逃离,只有青羽愤怒的咆哮嘶吼响彻这天地间。

鹰见状,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这里面有阵法,毁了阵法会出现什么险情,他并不知晓,不过他也无心顾及,眼见着家园被毁,他只能捶胸顿足。白锦他惹不起,青羽他也惹不起。鹰求着玄丹:“仙尊,求求你,叫他们手下留情啊,你们要找的人并不是被鸟鸣谷所害,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应该去找该找的人算账才对啊。还有这里是出口,有阵法,你们毁了,咱们还怎么出去啊。”

“不能原路返回?”玄丹问。

鹰:“不能,当我们进来时,路口就自动封了,只能从山丘的阵法中出去。”

玄丹:“你怎么不早说!”

鹰:“你们也没说要做屠山的事啊!”

心魔消失,玄丹理解白锦失控的状态,他抓住白锦的手腕温声道:“怪我,没有把话说清楚。”

“什么意思?”白锦像是捕捉到了一丝希望。

玄丹:“卦相很奇怪,生死不明。”

“生死不明?”白锦突然想到,雪山本就是一株雪莲花,在土里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如果他死了,也会化作雪莲消失在泥土中。想到这里,白锦一个瞬移就到了支离破碎的山丘,玄丹紧随其后。

白锦闭上双眸,将神识放到最大化,感应着雪山的气息,青羽看向玄丹,祈求般地问道:“师父,雪山还有救,对吗?”

“嗯,他现在生死不明。”玄丹放开神识寻找。

青羽喜极而泣,有希望哪怕是很小的希望也比彻底的失望要好的多。青羽变成金翅大鹏在山涧中搜寻,他没有用神识去感应,对于仙兽来说,他们的嗅觉是最为灵敏的。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们感应到了一股微弱的气息,但这气息如游丝般,眨眼间又消失不见。不过对于像玄丹、白锦还有青羽来说,这一缕游丝足够了。

玄丹掷出神之藤剑朝着一处沟壑飞去,在他的意念之下,画出了一个永生咒,说是永生咒实则是在生命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时,能短暂快速地护住心脉,从而获得时间去搭救,对于木神玄丹来说,哪怕能延长半柱香的时间就足够了。

玄丹喊道:“我用永生咒护住了他的心脉。”玄丹甩出一根藤,扎入枝木横生的土壤中,从纷乱复杂的庞大根系中找到了属于雪山的根茎。玄丹心中一紧,他从藤蔓中感知到雪山的根近乎枯萎,对于花草树木来说,根茎不管出了什么样的问题,都能危及生命。玄丹将强大的灵力通过藤蔓输送给雪山,可奇怪的是雪山的根系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输进去的灵力顷刻间都消失不见,出现这种情况一般是有两种原因,一是,雪山的经脉被拓宽,古武修者与修仙人同样,经脉就像一个储藏室,越宽,储存的真气或是灵气就越多,真气与灵气越多修为就越强。

玄丹疑惑连他都尚未如此,更何况生命体征微弱的雪山。第二种情况则是雪山的经脉俱损,已经丧失了吸取灵气的能力。不对,这两种可能性都不对,玄丹又送出一些灵力,他顺着灵力的方向探寻,发现这些灵力都被雪山周围的植物根系吸走了,更确切地说是雪山自愿将灵力送给这些植物的。

果然这二货又另辟蹊径,玄丹心道:“这货什么时候学会舍己救人了?舍得把灵力送给其他植物,而这些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植物又为何会获得雪山的青睐?一别三日还真当刮目相看啊!”玄丹叹了口气,向白锦和青羽喊道:“我找到他了。”再不把他挖出来,玄丹不知道还要浪费多少灵力让雪山送人。正当他准备再召唤出一根藤蔓时,青羽已向下俯冲,并将全身的灵力都凝聚在他那一对闪着寒光的利爪下。青羽的利爪在不注入多余的灵力时,就可以截断一棵粗壮的树,注入了灵力,威力更是犹如尖锐的刀刃在碰到岩壁时,犹如地动山摇,悚然色变地连石带土地翻了个底朝天,一朵衰枯的暗黄色雪莲蔫头耷脑地出现在眼前,与此同时,原本姹紫嫣红的山林顿时失去了色彩,茂盛的枝叶瞬间变为枯叶,色彩斑斓的山脉仿佛被蒙上了沙尘变得黯淡无光,活蹦乱跳的飞禽走兽一个个倒了下去,生机盎然的山林变得死气沉沉。

鹰眼见着白锦将世外桃源般地绿丘劈的四分五裂,又眼见着青羽雪上加霜地在上面翻了个底朝天之后,目及所至,尘土飞扬,草木皆非,状若奔雷,享有天宫的鸟鸣谷秘境,世代鸟王守护的山林嫣然不复存在。鹰,椎心泣血地哀嚎着:“你们是来上坟的还是挖坟的……”

玄丹沉思不语。

白锦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

青羽倒是简单,双翅中一道白光闪过,令叽叽喳喳叫唤不停的鹰晕倒了,彻底得到了安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锦问。

“鹰说,这里有阵法,也许是我们触碰了不该碰的东西。”玄丹摇摇头:“不对,鸟族向来珍爱山林,他们不会做出这样的阵法,这手笔倒像是竹彦所为。”想到竹彦,玄丹倏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急忙检查雪山的身体:“他不仅根茎受损,灵力尽失,还重了毒,这个毒我没见过,也不知道该如何解。而此处山林的突变,想必也是跟中毒有关,为救一人,要用数万条生命来换取,太阴毒了。”

“又是他!”白锦咬牙切齿,猫爪骨凸显在脸颊两侧,可见白锦将竹彦已经恨到骨头缝里了。

玄丹捏了捏雪莲的根茎:“如果我们再晚来一刻,他恐怕真的就灯枯油尽了,好在我用永生咒护主了他的心脉。”

“还有救吗?”白锦和青羽同时问。

“我摆一个还魂阵,如果顺利,在修复他的真身同时也许能解毒。”

“如果解不了毒呢?”青羽问。

玄丹沉声道:“他中的毒我没见过,更不知道该如何配药,只能用我所知道的方法去救他。竹彦的手段,你们都清楚。”

“那这片山林还有灵兽们还能恢复吗?”白锦问。

玄丹:“事不宜迟,我先摆阵,如果这个阵法对雪山有用,也许对恢复山林和灵兽也有作用。”

青羽将奄奄一息的雪莲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同时将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地向雪莲的根茎灌入,但收效甚微,花草与仙兽本不是一体,吸收对方的灵气所能起到的效果如同杯水车薪,但即便这样,青羽还是竭尽全力甚至有些偏执地为雪山继续输送灵力。

“不要浪费你的灵力。”白锦抓住青羽的手腕:“玄丹的阵法很快就布置好了,我们需要在一旁护法。另外,你要记住,雪山不仅仅是你的朋友,他对我来说就像家人,我保证不会让他死。”白锦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着青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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