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空间漩涡通道
听了耿乐的话，乌忌和太郎都点头。按一般的观点，他们的前身也算是妖物。当然，他们与蓝星的妖物不同。蓝星的兽类绝大多数没有灵魂，精怪的智力水平也都有限。
而他们的智力水平与人类没有明显差异，思维方式也差不多。特别是占用人类肉身躯壳后，他们已经逐渐变成人类的灵魂了。
也正是占用了人类躯壳，逐渐熟识人类的思维方式和文化，他们才认识到人类这种生物，确是堪称集造化之神奇，是很伟大的一个物种。
人类这种物种，加上蓝星的自然环境，加上类似于唐国这样的博大精深的独特文化，应该是在他们的认知范围内，只有蓝星才有修仙成功案例的重要原因。
张清雯说：“哥哥们！光说话呢，还吃饭不吃了？要不，先吃点面包火腿？”
“好。先吃点面包吧。不是还有鲑鱼吗？也可以先吃点生鱼片。章鱼肉也可以生吃哦！据说还挺美味。大家不妨试试。就是缺点儿酱料。
用了这次斩灵指，我这功力下降，估计得一段时间恢复不过来，这烧烤的事儿做起来就有些吃力了。
不过，我发现了一个吃烧烤，甚至供大家烤火的办法。乌兄？能不能造一个容器，能够装高压气体的那种，就像煤气罐。我们用来烧火做饭。”
乌忌说：“缺材料啊。除非下到岩浆里面去。那也挺费时间。”
安迪问：“你能弄到煤气？”
耿乐说：“煤气没问题。”
太郎说：“我想起来了。那个飞机上有个小煤气罐，是那种特制的加固的装液化气用的钢罐。还有个小燃气灶。只是不知道摔坏没有，还在不在。”
乌忌说：“那等会儿我们去坠机的地方看看。便是找不到煤气罐，也能找到些材料，做些生活用具什么的。先吃点东西。”
太郎真的去割了几块章鱼肉，配着白酒吃。嘿！滑爽而新鲜，味道挺好。
安迪和张清雯则露出难受的表情，不愿意吃。吃妖怪的肉，想起来怎么这么恶心呢！
耿乐笑道：“这是一千多年的章鱼。普通的章鱼才活三四年。它既然能长生，它的肌体肯定具有强大的再生能力。它的肉肯定是新鲜的，而不是老而柴的。
它又是人仙级别的，它的肉含有丰富的营养和能量。不吃可不要后悔。再说，你们已经吃过龟妖的肉了。章鱼妖的肉怎么就不能吃了？”
安迪说：“吃龟肉的时候，你可没告诉我们是龟妖的肉。跟它打了大半天，现在吃起它的肉来了。这怎么有点……”
耿乐用刀子削了两个薄片，沾了白酒去腥，送入安迪和张清雯口中。二人皱着眉头咀嚼一会儿。
“唔，又滑又嫩，还挺鲜！”破除了戒心，她们就开始吃了。
吃过饭，乌忌和太郎立即出发，奔向坠机地点找材料去了。
安迪问耿乐：“你在哪里弄到煤气？”
“不是煤气。比煤气、液化气还要好。可燃冰知道吗？这海底有好多可燃冰，你没发现吧？
要是在海底，压强大，可燃冰可以直接点燃。烧火做饭，干啥都行。还干净。燃烧完连灰都没有。
但是地面上气压低，带上来它就变成气了，必须要装罐才行。所以，有煤气罐，我们就可以弄一罐气来烧火做饭。”
“啊！海底还有这东西！真好！”
耿乐去修补他的混元铠甲。看到混元铠甲竟然烂到那个样子，就像被一阵猛砸的轿车前风挡一般，张清雯惊悸道：“哥，这是怎么弄的啊？竟然满是裂纹！”
她想说的是，这得挨多少打，才能打成这样子啊！她知道这铠甲看着柔软，其实是很硬的，普通人砍它两刀，连个印痕都不会留下。
安迪说：“被摔的。那章鱼精太厉害了。它的三条触须抓住耿乐使劲一甩，摔倒洞顶的石头上，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耿乐说：“它碎成这个样子，是保护了我。我只是受疼，骨头没有事儿。要不然的话，就惨了。这真是个宝贝，让我少受了不少伤。”
“天哪！哥你千万注意点儿，别受伤了。这东西我们不要，也不能受伤。”
耿乐为混元铠甲输入真气，促使它恢复成混元盾的形状。
安迪说：“你现在别弄了。等恢复一下元气再修复它吧。”
想想也是。耿乐就把混元盾收了起来。
三四个小时以后，乌忌和太郎回来了。他们竟然真地找到了煤气钢罐和燃气灶。居然还找到了一个烧水茶壶和一个盛水的塑料桶。飞机爆炸时，这东西掉进了雪堆里，基本完好，不耽误使用。
乌忌还捡回了一堆金属薄板，一些金属支架和一些飞机零件，作为备用材料。这些东西他都用帆布兜着带回来了。
看了这些，耿乐笑道：“你还准备造一些家具，在这里长期生活还是咋的？”
乌忌说：“这有些材料以后是有用的，和那些矿石一样。我们就造些家具放这里也未尝不可啊。以后我们还会来这里吸收灵气呢。”
这倒是。真要在这里放些家具以后也用得着。
煤气罐是特制的，沉甸甸的，不怕摔，不怕烧。罐里面居然还有满满的液化气。这就不必下去捞可燃冰了。
乌忌很快就用金属薄板造出了简易的锅和铲，连锅盖都有了。张清雯和安迪立即开始烧火做饭。
她们先用冰上的雪烧了一锅开水，让大家喝水。然后就炖了一锅海豹肉和章鱼肉。大家又大吃了一顿。
“唉！可惜这北极海上上下下，连个树叶海带叶也找不到。要不然有些青菜配着，还是一顿不错的海鲜大菜呢。”耿乐感慨道。
“耿大侠啊，有肉吃就不错了。这海豹肉可是名品，平常想吃也吃不着！”安迪又把这些话还给耿乐了！惹得众人笑起来。
“太郎兄，你问的最近的城市在哪里？明天可以去一趟，买点东西，打打电话什么的。也让清雯把她拍的视频传回去。她的粉丝几天不见她，可能都急了。”
“那飞行员说，就在这左前方，一千二三百公里左右吧，有个朗尔城。城市很小，以采矿和旅游为主业。我这里有份地图。”
“一千多公里，来回也就几个小时的事。伙计们，明天去这个朗尔城一趟？”
众人欣然同意。
晚上修炼的时候，耿乐把两个树瘤球取了出来。“乌兄，太郎兄，你们把章鱼精的妖丹拿去，开始吸收吧。这东西放着都有风险，早早吸收到身上最安全。”
乌忌道：“你就都拿去吸收就好。反正我们也是每天蹭你的灵气修炼。”
太郎笑道：“对对！你拿去吸收，我们跟着蹭点儿就好。”
“哎，不是那么回事。这妖丹与灵气不同。这妖丹吸收到身上立即就成为自己的能量储存起来，就成为自己的功力。
只要你身体来得及转化，你就尽可以多吸收。吸收的时候，你取多少吸收多少，并不会浪费。
吸收灵气那有个把灵气转化为能量的过程，比这要慢得多。
这东西是咱们共同奋战拿到的，那就要一起分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乌忌说：“好。就听老大的。老大用斩灵指，消耗的多，你就吸收那个章鱼精的。况且你们有三个人呢。我和太郎吸收鲸鱼的。这鲸鱼的妖丹应该也能让我俩恢复到元婴。”
第二天早早的，他们就出发去了朗尔城。两个小时不到，他们就跑到了地方。他们跑到的时候正好天亮。
这个城市确实很小。常驻人口估计不到两千人。这里的房子是彩色的，大都涂着红、黄、橙色之类的暖色调。这里的常用交通工具是雪橇，有机动雪橇，也有狗拉雪橇。
这里有一些旅馆，主要接待旅游人士。
不到半小时，他们就把这个小城转完了。然后，他们就开始买东西，打电话。张清雯把近几天录的视频通过当地网络传了回去。
她还特意录了一些章鱼精的视频，让人们看那比成人腰还要粗的章鱼腿。她又当即录了朗尔小城的视频，也传了回去。
安迪提议他们到旅馆去洗洗澡，洗洗衣服。这些天来，他们都是只简单清洗内衣，用功夫烘干的。这以后有火了，他们也可以正常洗漱了。
于是，他们就去旅馆包了两个房间洗澡洗衣，顺便也休息一下。
天黑时，他们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和用具，还特别买了一些青菜和干菜，然后就返回了。
回到驻地，看到大黄和小白正在跟三四只北极熊战斗。原来，这些北极熊闻到了他们扔的饭菜的味道，到这里来寻食来了。
北极熊那么大的块头，在本地根本没有异类对手，当然不把大黄和小白放在眼里。他们还想吃大黄的肉呢。
但大黄和小白很快就教训了它们，让它们知道打架这事不是只看块头的。如果大黄和小白想吃熊肉，估计这几只熊一个也不能活着走掉。
大黄和小白刚开始还有些玩乐的意思，看到师父回来了，它们很快就把几只熊赶走了。
其实，耿乐他们夜间睡觉的时候，也经常有北极熊寻味找来的，只是都被大黄和小白赶走了。
中午他们已经在小城大吃了一顿。晚上，他们的用具、调料和菜类都备足了，就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他们还买了酒，牛奶，饮料，又熬了一锅肉汤，爱吃什么吃什么，爱喝什么喝什么。玩得很爽。
大黄和小白很喜欢吃章鱼肉，尤其是生吃。张清雯给它们弄了些佐料，生抽，蚝油，椒盐什么的都有，两只精怪吃的不亦乐乎。吃了章鱼肉，它们就变得更有力量，功夫也涨得快。
耿乐他们也有明显的感觉，这章鱼精的肉确实是营养丰富，能量高。不但味道好，吃了以后，精神也好，练功收效快。结果，章鱼肉成了他们的主食，海豹肉倒吃得少了。
第二天，乌忌开始收拾章鱼腕足和章鱼皮。他把章鱼腕足的筋腱都剔了出来。章鱼皮也剔除肉和油，收拾整齐了。
以后，他就要慢慢地用辅助材料来炼化这些筋腱和鱼皮，把它们整理成半成品的制器材料。
太郎帮着乌忌做这些事。
整理这些东西，剔出了一大堆边脚碎肉、碎皮什么的，这些都给大黄和小白留着，作为它们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的食物。把这些食物吃下去，将对它们的功力有很大的促进。
张清雯买了个大灯装在他们两间房中间的墙洞里。灯光一开，两间房和前面的院落都照的亮堂堂的。外面虽黑，他们这里却灯火通明，做什么都看得很清楚。
他们忙这些的时候，耿乐却四处跑着收集鬼魂。去朗尔城的路上，他就收集了好多。这又跑了一天，又收集了几万。现在，小世界里的鬼魂已经接近三十万了。
在北极收集的鬼魂，他都放入了六道轮回模型中的冥界，他称为小冥界。这些鬼魂进入冥界，也被过滤出了一大堆的金灿灿的晶石。
而那个章鱼精进入小世界，它人仙级别的灵魂也携带了巨大的能量。这些能量在小世界也产生了一大堆金色晶石。
现在，小世界积累的晶石，比打开六道轮回机制前还要多出不少。
当天夜里，他们各自修炼，继续吸收妖丹和周围空间灵气。
下半夜，其他人都已睡去。独自修炼的耿乐，却突然感到空气中悸动不已，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震荡一般。而且，他也感觉到了光亮。
他睁开眼睛，望向外边。隔着冰做的房门，他看到外面的天空似乎闪动着五色的巨大彩带。他意识到，有极光了！
他打开房门向外望去。果然，夜空中正在晃动着五颜六色的极光。好美啊！
他喊道：“伙计们，有极光了！快出来看哪！”
众人都醒来了。他们披上衣服，都跑了出来。只见那天空之上，有五彩华光流动，既像是有人在舞动着巨大的绿色，火黄色，红色的彩带，又像是有五彩的巨大蟒蛇在天空中游走。哇！好壮观哪！好美啊！
耿乐极目远望。很快他就看见在那极大光带的摆动中，远处不断升起三三两两的鬼魂，也有成片的鬼魂升起，进入那彩带之中，然后倏忽不见。
啊，这极光真的是空间漩涡通道！他指向一片鬼魂升起的地方说：“你们往那看！运功在眼，仔细观看！”
其他几人都往耿乐手指的方向看去。他们很快就发现了向上飘起的成片的鬼魂。
“啊！我看见了！那么多鬼魂都飘起来了！”
“鬼魂都飘向那极光了！”
“啊！不见了！怎么那么快，忽地一下就没了！”
安迪和张清雯唧唧喳喳地议论着。
耿乐自言自语道：“真想去真实的冥界和天界、魔界去看看。看看人界之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他回头对乌忌和太郎说：“你们两人看护着我的肉身躯壳，我用魂体状态去体验一下，看看是什么感觉。”
乌忌和太郎急忙拦阻：“不！不！在这看看就行了。这玩意儿不能乱试！”
安迪和张清雯一听，马上一人拽住他一条胳膊嚷道。“不能去！万一被吸走了怎么办！你看那些鬼魂，忽地一下就不见了。”
耿乐说：“哪有那么简单。我们是有功夫的，哪能像普通鬼魂那样被吸走。你们没有听秦荣说吗？进冥界的人一般都是阴气重的人。我们有功力的人有能力选择自己的轮回方式。”
“那也不能乱来。你还没到阴神呢。到了阴神才能自主轮回！”
乌忌说：“这所谓的空间漩涡通道是一种不稳定的能量流动通道，时有时没有，时断时续，其中的不可知因素太多，风险太大，不能冒这种无谓的风险。”
耿乐说：“从小世界的六道轮回机制看，这种看起来不稳定的能量流动通道，其实是定向流动的通道，它是有目标的，要把灵魂送到指定的地点。”
安迪说：“你就是不能去！说什么也不行。”
“好！好！不去了！你拽那么紧干什么！”
远方升起的鬼魂越来越多。它们上升的过程是缓缓的，但只要一进入摆动的极光之中，它们就会迅速消失。那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那么快消失？不得而知。
耿乐扫视四周，到处都有鬼魂缓缓升起。耿乐看到几公里外有一处很高的雪山，那应该是一座岛，或者是堆叠起来的冰山。那雪山最高处有将近二百米高。
他说：“咱们去那山上高处看看，兴许能看出来些什么。”然后就拉着两位女子向那处雪山纵去。
乌忌和太郎应声跑到了前面。耿乐却被两个女子拽着跑不快。他叱道：“就到那山上看看，你们还拽着干什么？”
张清雯一直脸红红的只是笑，不吭声。安迪说：“在哪不能看？非要去那么高的地方看什么？那么高的地方，万一被吸走了怎么办？”
她们看到那些鬼魂嗖的一下就被吸走不见了，很是害怕。
耿乐生气道：“安博士！你脑子是一盆浆糊吗？这空间漩涡通道只能吸走魂体，不能吸走实体物质，难道这你都不明白吗？它要是能吸走物质，哪还会有那雪山哪！连海水都会被吸走啊！”
想想也是，两个女子便不再往后拽了，随同耿乐一起往前飞去。
安迪嘴上却不服输。“搞不明白的东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啊！万一把人吸走了呢。”
“嘁！学文科的都不懂科学。”
“就你懂！懂也不能让你胡来！”
三人也跃到了山顶。最高处，乌忌和太郎正翘首眺望。
耿乐看着四处飞起的魂魄，感受着上层空间的微妙能量波动。他说：“乌兄，往上跳跳，到上面感受一下。”
两个女子闻言，又立即拽紧了耿乐的胳膊。安迪道：“乌兄，别听他的。不要跳。危险！”
乌忌笑道：“我们又不是魂体，跳上去也会落下来啊。有什么危险！”
太郎哈哈一笑，身体已经直纵而起，向上飞去。向上升了大概有百十米，然后缓缓下落。
乌忌也随即向上跃起，在最高点极目四望，然后缓缓下落。
耿乐说：“看到了吧。还不松手？”两位女子这才不好意思地松开耿乐的胳膊。
耿乐立即纵身跃起。安迪“哎”了一声没有拉住，也随即纵身跃起，向耿乐追去。
耿乐跃到高处，正遇到从最高处缓缓下落的乌忌。他说：“乌兄，帮帮忙。”
乌忌便伸出双手。耿乐在乌忌手上使劲一踏，乌忌猛地向上输出功力，耿乐便像炮弹一样像空中射去。本来以他元婴境的功力就可以跳得很高，这得了乌忌的帮助，就飞得更高了。
安迪道：“乌兄，你怎么能听他的呢！出了事怎么办？”
“没事的。放心吧，吸不走老大的。你要不要上去？”
“要！”
乌忌便又出手，将安迪也送往高空。
耿乐用真气催动，直飞到上千米高的空中。这已经离闪耀着辉光的极光很近了。他仔细探测体味着这所谓的空间漩涡通道的含义与运作方式。
这本质上就是一种能量流。按科学家的解释，极光是红日风，也就是红日射出的大量带电粒子，冲击南北极大气层的产物。带电粒子当然也可以理解为能量流。如果不是有大量的能量，根本不会发光而出现极光。
但是，这种能量流很强大，能量流内部有一种奇异的空间扰动，或者更应该说是科学上讲的空间扭曲。那些魂魄突然消失，应该跟这种空间扰动有关。
耿乐能体会到空间有某种扰动，却完全不明白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迪飞不了耿乐那么高。她看耿乐在上面盘旋，就是不愿快点下落，便喊道：“快下来！看也看了，还不下来干什么？”
她有点担心，耿乐头脑一热，会抛弃肉身躯壳，用魂体去试验。
耿乐不理安迪，尽力放慢下降的速度，仔细体味极光中的空间扰动，希望能找到答案。他还真有离体而去，用魂体试验一下的冲动。当然，他也怕被空间漩涡吸走回不来了。
安迪向下落着，却一直抬头望着耿乐。她不停地喊：“耿乐！你快下来！”
喊声打乱了耿乐的思绪，他烦道：“你喊什么！烦不烦人哪！”
“嫌烦就赶快下来！你不下来我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