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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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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筝走进去,果真看到了那伽。他正被压在条凳上,旁边好几个女人,轮流往他身上打板子。还有女人在威胁,

“犟?你再犟,可就不是板子了。”

寒光凛冽,还有女人提着菜刀。纪筝一路过来早看过听过,男人如若不听话,剁|肉的酷刑都是有的。

“停手。”纪筝冷声道。

声起,那伽和女人们都抬起头来。

他身穿嫁衣,玉色肌肤上涂香晕色,乍见有种惊人的美。

连纪筝的呼吸都不由滞了滞。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冲上前去。撑开护身咒,将施刑的女人们都推开。

攻击符甩出,将她们击晕。

纪筝冲上前,瞧见那伽鲜血淋漓的后背,忍不住就紧蹙了眉头。

那伽身上的嫁衣和皮肉黏在一处,凹凸不平发皱,称得上触目惊心。纪筝带着薄怒道:“这可是我小师弟的身体!能不能悠着点?”

她就知道,那伽为男子身,进石首村,肯定没什么好待遇。且这厮对生人尤为乖戾,更没好果子吃。只没承想到这份上,她真见了,反倒自己心里发堵了。

那伽低声笑了,冷汗顺着高挺的鼻梁滑下一滴。

他深呼吸忍着疼,“你这么在乎我吗?”

分明眼睑带泪,把蝶翅般的睫毛都润湿了。所以……还是疼的。

纪筝深深叹息,这个犟种。

少不得替他化疗伤的符水吃,又仔仔细细替他剪开伤处的衣裳,上好外伤药,这才将他半扶半背带起来。

他身上处处是伤口。处理过程中,却一声没吭。只把一双漂亮幽深的眼睛,盯着纪筝看。嘴角是化不开的满满笑意。

纪筝把他的手臂抬起,搭在自己肩上,骂道:“疯子。”

那伽笑得更放肆,几乎有点淋漓尽致的美。泼墨画,但是血色梅花那种。美却危险。

两人算是汇合。祠堂内场景变幻。先还教训那伽的女人们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红绡暖帐、锦衾绣被,男女笑声不断,倾城的美人竖着两只尖尖耳朵,白布蒙眼,正在新房之中到处扑人,而男嫁娘们则东躲西藏。

纪筝不由冷汗:……狐仙姐姐,艳福不浅。

感觉就她来里村来对了。瞧这架势,狐仙姐姐怕是都娶了好几房夫君了。而且瞧着比村里那些男人要俊秀得多,看得出这妖邪是看人下菜碟了,为了笼络住狐仙姐姐这大美人的心,给她找的夫君也是威凤祥麟,非凡俗之品。

可惜……都是假的。

纪筝燃烧纸符,挥袖间,那些男人四散而逃。狐仙发现骤然安静,摘下蒙眼的白布,望着纪筝,乐在其中的眼神是半点没变。

纪筝无奈。她就知道,狐仙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根本没中幻境。纯属来这里村体验享福来了。

景象再变,这回是蜀山大小姐姜雪吟,也是混得风生水起,被环肥燕瘦的男人包围。姜雪吟跋扈惯了,手里拿着鞭子教训男人,没事儿兜头往男人头上浇茶水撒气。看来也适应得很。

纪筝扶额,耐着性子将人唤醒。姜雪吟还意犹未尽,头一回和狐仙两人交头接耳,讨论起祠堂幻境的美好来。

得是纪筝叫了好几声,那二人才回过神来。交换线索。

不同于纪筝,她俩进来得早。

“我是鼓足勇气,进了一家的……看到了坐簸箕的新娘,但都是男的,赤着大脚……”姜雪吟回忆着,忽而头疼,“后面醒来就在祠堂了。”

纪筝问:“是不是喝了她们的茶水?”

姜雪吟脑袋更昏沉,“可能吧。”

狐仙插了一嘴,“我可没吃没喝她们的东西。那些个女人问我喝不喝茶,我说了‘不喝’的。”

“那也会中招。”纪筝道。

果然,陷阱就在女人的提问里,只要正面回答就会陷入幻境,慢慢被同化为里村的人而不自知。

“对了!”姜雪吟总算是慢慢清醒过来,“我还打听到了崔小红的家,他们说就在祠堂。”

仿佛应声般,姜雪吟话音刚落,整座祠堂内阴风阵阵,景象逐次变得清晰起来。

祠堂两侧,挂着两幅对联,上书词句,大意是夸赞石首村家风正气。

正面摆着一排排一列列的牌位,牌位边沿镀金,高低层次排列。而在陈列席的两侧,则用栏杆铁链锁住,防止牌位会掉落。望去像是牌位们都被锁在了陈列席上。

席下,东西两侧摆着条凳,各坐着三人,戴白色高帽,吹唢呐哀乐。

而正中间,是一筐圆形的簸箕,美丽的新嫁娘,在中间跪坐。

纪筝感到,她扶着的那伽,身体陡然变沉。

“那伽?”

她翻开他眼皮,那伽陷入了昏迷之中。而对应地,那簸箕里跪坐的新娘,肩膀开始不停地颤动,似乎在极力反抗什么,让自己能够动起来。就好像……就好像有什么灵魂,被困在了穿嫁衣的身体之内。

这时,姜雪吟捂住嘴,惊叫道:“你们看,上面!”

循声望去,上方的陈列席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尊木制彩漆塑像。邪菩萨灵若菩萨,眉眼低垂,慈悲地望着席下的众人。

不由地,连纪筝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将崔惊樾的身体托付给狐仙,自己只身跃起,往堂上掠去。

纪筝身手矫健,但那菩萨塑像如同自己长了脚。纪筝的手掠到哪,它就从那一处消失,继而出现在某块牌位后,有几分狡猾。简直就是在作弄纪筝。

纪筝飞檐走壁,是气喘吁吁,也撑不了太久。

抬手间,她单手吊住陈列席的铁栏杆,其上的铁链发出清脆响声。

不对。

纪筝意识到什么。她捡过破腹尸体内的塑像,若不是那伽,她差点被邪炁侵蚀。

按道理,这塑像的实力,并不虚她才对。

邪菩萨,在拖延时间!

为什么拖延时间?

纪筝不及细想,灵机一动,掏出一把的火符,又配合疾风符。一起燃烧。

时间有限,细想防备塑像,已然来不及。不如及时止损,毁了这祠堂!

大量的攻击火符与疾风符,同时起作用,相当于爆|炸的威力。怦然巨响,祠堂的陈列席都倒塌,露出了其后一尊塑像……

“咳咳咳……”

纪筝抬手掩着口鼻,免吸入尘灰,一边去看那暗藏的塑像……

那是一座真人大小的塑像,雕刻的是头戴纶巾的白面书生。面容充满畏惧,仿佛经历了什么可怖之事,一滴眼泪都栩栩如生地刻在面上。

纪筝愣住,也未免太写实逼真了些……恍惚间,似乎真有个白面书生,就立在她面前。

此时,邪菩萨塑像似是被激怒,冲着纪筝而来。

纪筝借力打力,用一招反噬符配反噬咒,将邪菩萨塑像大飞。

木制塑像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书生塑像而去。

砰地一声,将书生塑像砸开。

恶臭与异香同时弥漫。

姜雪吟、狐仙抱着崔惊樾,躲在角落,不住地干呕。

纪筝则一边干呕,一边瞪大眼睛瞧。

书生的塑像破了一角,玉石碎片哗啦啦往下掉。露出了里面的情状。

塑像竟是实心的……里头,是一具惊怖的书生尸|体。得同比还原,尸|体上裹着某种防腐的香油,但挡不住其腐化生蛆,异香和腐臭同时散发,诡异之极。

恍惚间,纪筝仿佛见到了这书生死前的走马灯。

被活活浇进了塑像之中……昔日他不屑一顾的蠢货女人,却在关键时刻,给了他致命一击。

将他活着塑入玉石雕像,那是爱而不得者被爱情背叛后的报复。最深切的报复,裹挟着最深刻的爱意。

纪筝犯了职业病,摸耳坠召唤出酆都冥灯。

“安息吧。”

她垂眸。明明是送魂的字词,声音中却只有冷漠。

玉石塑像中,白面书生的怨魂被冥灯吸入,化作一团鬼炁融入冥灯内。而失去了灵魂的肉|体,开始极速腐朽,不管什么样的防腐香油,都锁不住了……

躯壳,只是灵魂的寄居之所,灵魂一去,躯壳自散。

书生的尸|体化作了飞灰。

而邪菩萨的塑像,也寸寸自动开裂,碎片追随着书生的尸体而去。

堂下,姜雪吟如释重负,“纪大师,结束了吗?”

纪筝借力跳到地面,刚要朝他们走去。忽而祠堂内阴风四起,连挡风的帷幔都被掀翻飞舞。

正中簸箕里的新娘,肩膀不颤了,人也静止了。

只有她压着嗓子的哭泣声。

“夫君,我是小红啊……”

“小红,你不认识小红了吗……”

“夫君,你不是说这辈子只会娶我的吗?”

“她是谁?”

“纪……夫君,小红……红红红……”

一声更比一声凄厉。

修行正道的狐仙最先出手,抬手间,纤纤素手。十指指甲瞬间伸长变尖,那是狐狸的爪子。

狐仙横手,十道利刃脱手飞出,以各种刁钻的角度,朝簸箕里的新娘袭去。

噗嗤。

连续几声。十道利刃,命中了好几道。

每一道,都扎在纪筝的身体里。

纪筝撑开手臂,挡在地上的新娘面前,唇边流下血迹。被洞穿的伤口处,血洞中血流而下,淋漓洒在新娘身上。那嫁衣就一处深红,一处浅红,斑驳凌乱。

狐仙惊道:“纪筝!你保护这妖邪做什么?”

纪筝疼得倒吸冷气,“那伽……那伽的魂魄,还困在这东西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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