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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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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俨走得干脆,回到酒店后却又想起了张清言说的话。

她没有问过路朝许的家庭情况,也许是潜意识里在回避这个问题,也或许是她才是天真的那一个,认为两人恋爱与彼此家庭无关。

所以她不问,路朝许没说,反过来,路朝许也从没问过她的情况,这种相处方式对她来说很轻松。

她成长环境简单,思维方式就不会复杂,她觉得自己跟路朝许只是单纯的互相喜欢而已,如果像张清言所说,她需要所谓的家世或者地位才能站在路朝许身边……

那好像会是件令人疲惫的事。

她自在惯了,不喜欢约束,但她知道这个世界不同圈子有不同圈子的潜规则,并非她能置喙的。

当然,这件事究竟如何,张清言所说也并不作数。

剧组拍摄进入后半段,任务依然很重,时俨努力让自己摒除杂念,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拍摄上。

每天沉浸在剧组,忙忙碌碌的,也确实没什么时间去想别的。

天气稍微暖了些后,剧组开始补拍法乐与大夫在小镇上的生活,拍摄场地选在了离曲安影视城大约半小时车程的永乐影视基地。

这个影视基地里有一条极富异域风情的街,适配剧本里靠近万法宗的凡人小镇。

除了群众演员外,主要演员只有时俨和出演大夫的林沐。

从茂州戏份结束过去了快一个月,林沐再见到时俨已经没了当时的尴尬,大咧咧地跟她打招呼。

小镇的剧情不长,主要需要表现的是法乐的转变。从刚开始的防备中夹着好奇,到后来压在残酷手段后的纯然烂漫,大夫唤醒了她人性的一面。

前期两人的对手戏里,法乐心中无礼仪一说,大夫矜持守礼,两人之间暧昧却从不进一步,法乐是不懂,大夫则是含蓄不戳破。

时俨理解这个角色此时的状态,演起来得心应手。唯一让她觉得有点难度的,就是那场法乐醉酒与大夫亲密表白的戏份。

虽说没什么过分的举止,单单剧本上写的氛围,就让演过数部剧里无情工具人的时俨略微感到不自然。

她出演的工具人里头,几乎都没有感情戏,就算有,那也是口头上或台词上或几个眼神,肢体上的亲密表现非常之少。

时俨对着剧本琢磨许久,觉得空想不得劲,得找个人来试试才行。

林沐当然是不可行的,这下就只剩下小叶了。

收工之后,叶纯把她送回了酒店,还没等她喊住人就匆忙走了,留给她一个风驰电掣的背影。

她打开微信发了条消息过去:“什么事这么急?”

等她洗完澡出来也没收到回复,没有办法,只能整个假人了。

她从衣柜里拿了件羽绒服出来,拉上拉链,塞了两条围巾进去,让羽绒服勉强能站住。

路朝许留在这边没带走的琉璃桌成了道具,她把羽绒服假人放在琉璃桌对面,后面用椅子抵住,自己坐在桌子另一边。

一真人一假人“对视”,时俨正襟危坐半天,最终扶额……

在片场还好,让她对着根柱子都能演,真到现场空无一人的时候,对着柱子反倒演不出来了,也怪她造假人的手艺太差。

她趴在琉璃桌上玩手机,准备去搜索一些具有参考性的表演,看视频的时候通知栏跳出一条消息来,下面的播放屏上男女之间面红耳热。

房间内安静似水,时俨感觉自己的心明显地跳了一下,她点开消息,回了一条过去:“有没有酒?”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来。

时俨赤脚去开门,脚底被地板的凉气激到,连门外的人都没看清就跑回地毯上坐着,团成一团,把脚捂住。

路朝许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捏了两个杯子来,顺便带上了门。

他走过来坐下,把酒瓶和酒杯都放好,问:“怎么突然要喝酒?”

“道具。”时俨又正襟危坐起来,拧开酒瓶给自己倒了点酒,“你就不用喝了。”

“……”

她平常只喜欢甜酒,但甜酒很难醉人,得借一借别的酒力。这红酒入口,唇舌间的味道说不清楚,只觉得喉间有点涩,从胸腔蔓延开一股不知是辣还是热的感觉。

她拍了拍胸口,从桌子下面摸出剧本来,指着上面的字说:“你看看这里的剧情,帮我搭个戏。”

路朝许的目光扫了一下她沾湿酒液的唇,然后顺着她指尖所指,看了看,“这是你明天要拍的戏?”

时俨“嗯”了一声,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路朝许提醒道:“不能多喝,会醉。”

时俨点头,又“嗯”了一声,不再喝了,团坐在地毯上,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在室内并不足够明亮的灯光下,眸色朦胧。

过了会不见动作,路朝许问:“你在等什么?”

她答:“等你看完剧本。”

“我看完了。”

“哦。”她顿了下,“来。”

月夕之夜,大夫做了几个小菜,与法乐一同赏月,被大夫医过的邻居送了桂花酒来,两人一起饮了几杯。

法乐从未有过赏月的闲情,多喝了些,偏又不胜酒力,没多久便见了醉意。

大夫扶她去歇息,法乐靠在他身上,带着酒气的灼热气息令大夫心神不定,在门槛处被绊了下,不过他意外地反应迅速,将法乐要摔倒的身子扶住了。

法乐笑着看他,纯情的笑意,宛如天真无暇的双十少女。大夫撇开脸,扶她到床边坐了,要走的时候被她拉了衣袖。

大夫看不出法乐有几分醉,她不松手,他就只能陪她坐下。

法乐手里玩着他的袖角,嘴里说些白日里的琐事,讲到了她被邻居小孩欺负的事,便作出了很委屈的神情。

而大夫知晓其实并不是小孩欺负她,而是她跟小孩一起玩闹,闹不过就耍起了脾气,他知道,但并不说,只是陪着她安慰她。

说着说着,法乐便安静了下来,说起了自己的真正身份。

她不是什么采药的孤女,而是一个被培养出来的杀手。

说出这些,其实是在等待一个审判。

她心软了,不愿意再说谎,她等待大夫厌恶的眼神,而大夫只是无言地看着她,眼中柔情似水,一如平常。

在那一刻她知道了他的选择,也了然了他为什么作此回应,天性里的顽皮暴露出来,她柔软双臂缠上大夫的肩膀,手指绕着他的头发,凑近他,问他:“你是不是一早就喜欢我?”

路朝许说:“嗯,我很久之前就喜欢你。”

时俨愣了一下,皱着眉嘟哝一声:“这里你没有台词。”

酒意酝酿深重,平常柔白的脸上摩了一层薄薄的红,眼神已经十分不清明了,剧本却记得清楚。

也因为这酒意,没有平常的一点冷感,整个人都软绵绵起来。

路朝许随了她的意,“嗯,我不说话,接下来呢?”

时俨于是开始思索下面做什么,她的手还圈在路朝许的脖颈上,半垂着眼睛,很认真地在思考。

可能是这酒后劲太足了,呼吸也重了起来,晕晕乎乎,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接下来该换场了。”

路朝许笑了笑:“戏结束了?”

“结束了。”时俨重复道。

路朝许又问:“我陪你搭戏,有没有奖励?”

“什么奖励?”茫然又真诚的眼神,毫无遮掩。

路朝许伸手环住她的身体,歪头看她,“你说呢?”

于是她当真思考了起来。

在空调房里待久了,体热上升,唇色比上妆时更显嫣红,被她一抿,艳得像那一日风雪里摘来的梅花。

下巴突然被勾起,含着浓烈热意的唇压了上来,几乎磕到了牙齿。

时俨一下子屏住了呼吸,本就不清明的思考彻底断了,任它作为。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呼吸已经乱得不行,两片嘴唇被啃咬得酥酥麻麻,她推了下/身前的人,结果被拥得更紧了。

无法,她只得顺着他,好不容易等到能喘息的机会才说了一句:“不许动。”

她不匀地喘着气,没等一口气顺过来就又被吻住,却是比先前温柔多了。

也因着这温柔,酒意彻底发酵了起来,紧闭的眼睫上浮动着昏黄灯光。

不知什么时候,意乱沉迷的时俨恍然发觉自己被压倒在被褥间,那张一直肆虐的唇向下而去,摩挲得她皮肤又热又痒。

她“嗯嗯”了两下,忽而感受到了一丝凉气,贴着皮肤的衣服被掀开,一只手伴着不及体温的空气袭向了她,她本能地瑟缩了下,那手却非常之暖,让她又没忍住贴身靠近。

她没想逃,只是掩饰性地吐出一个“冷”字。

于是身上压着的人带着她一翻滚,卷进了被子里头,隔绝了外面的冷意。

本来被子里也是凉的,却因为另一人的体温很快暖起来,如仲春温水。

……

时俨觉得,若不是喝了点酒,她也许不会问这个问题。

她的手臂顺着他的动作攀上他的背,好似有心跳声鼓动着耳膜。

“路朝许,你可以喜欢我多久?”

“怎么这么问?”声音低沉中混杂几丝喘息,带着他惯常说话时会有的不以为意。

“你回答我。”

路朝许停下动作,“你要是现在这么问的话,我肯定回答你一辈子。”说完在她颈边磨蹭了下,热气吐纳。

时俨闭着眼睛。

床笫之间本该全是真心,她却不知该不该信任。

况且,一辈子究竟有多长呢?

这样想着,她突然微微抬头,一口咬在抵着自己的肩膀上,很用力,引得一声痛呼。

路朝许不生气,只是咬牙笑着看她:“你属狗的么?”说着狠撞了她一下,又用手掌拦着她的后脑,免得碰上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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