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迷人人自迷
蒙古人进入中原后,仍然延续辽、金的酒政制度,实行“榷酤制”,禁止私自酿酒。
南北方统一后,元朝政府又改变了这一政策,采用南宋“买扑”的先进经验,听民自造,只是课税要缴纳一两银钞[官办酒坊是二两银钞],酒户自负盈亏。即便如此,也有很多商户情愿以酿酒为业,可见,酿酒的利润之大。元朝政府就对酒的销售,实行了“专卖制度”。
蒙古人的对酒的喜好,带动了全国民众对酒业的疯狂追捧。
仅以京城为例,大都路就有槽坊54所。每天酿酒就有1350石,合计202.5吨,一年多达7.39万吨酒。要知道,当时的大都路人口只有四十万,平均每人每天半斤酒!由此看来,那时候人们的酒量可见一斑了。
每年消费这么多酒,这得糟践多少粮食!
因此,一旦遇上天灾人祸,粮食供应就越发紧张,于是,朝廷就下达“禁酒令”。在仅仅98年的元代历史中,朝廷前后竟下达过七十多次的禁酒令!
【一】《酒色财气歌-其一》佛印.诗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
财是下山猛虎,气是惹祸根苗,
看来四字有害,不如一笔勾销。
听奏,通州有的县城破坏了“禁酒令”,朝廷就派使者前去调查。
作为通州府尹的盖苗,当然难逃其咎。何况,通州的治所就在潞县,怎能在通州府的眼皮子底下发生如此大的事情?不知盖苗要如何面对了。
一听说上差到达了潞县,盖苗赶紧接他到通州驿站下塌,也就是市迎宾馆。坐陪的有潞县县尹李珠秋,常平司下放官员霍都事,还有一位就是拉着一车粮食来捐赠的甄友乾。
虽说,甄友乾的大舅哥----于延年是太医院的三品副使,但这种宴请高官,他甄友乾一个平头老百姓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好就好在,他捐了一车粮食,因此,他得到了这次千载难逢的与本朝高官同坐一席的机会。
盖苗安排李珠秋去请甄友乾前来驿站参宴。
李珠秋扯着友乾的手说:“友乾啊,你看你带着这么多的酒,回到咱那地方又不能消费。要不,我给你找个地方,今晚咱俩把它消费了?”
友乾开玩笑地说:“李伯父呀,您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去那种地方消费,您老这体格,怎吃的消啊!”
“说什么呐,没大没小的!” 李珠秋也笑了,“我带你陪上面派下来的高官,如何?”
“陪官呀,噢,那,那行!”甄友乾高兴地跟着李珠秋就来到了驿站。
盖苗等人早就到齐了。
李珠秋为甄友乾跟各位官员引见后,两人便在下首坐了下来。
看盖苗的表情,不像是受到了上使的训斥。李珠秋就小心地问道:“要不,咱们开席?”
盖苗大手一挥说:“开席吧!让教坊的人,过来陪陪陈大人。”
李珠秋领命出了房门。
【二】《酒色财气歌-其二》佛印.诗
无酒不成礼仪,无色路断人稀,
无财世路难行,无气到被人欺,
看来四字有用,劝君量体裁衣。
不一会儿,教坊的歌妓们就提着友乾的“一担粮酒”进了盖苗的专用包间。
陈桕看见酒说:“哎呀呀,非常时期,不是不能喝酒么!”
友乾赶紧起身道:“这是小可,孝敬陈大人的,感谢大人对潞县赈灾工作的大力支持!”
陈桕笑了笑说:“本官该感谢你才是,你看你,给潞县人民捐了那么多的粮食。”
盖苗接过歌姬手中的酒瓶,亲自为陈桕斟上酒。
三名歌姬为其他人斟满酒后,就分别坐在了三位官员的身边。
见李珠秋又回到了房间,坐下后,盖苗才起身说道:“刚才,陈大人对李大人、霍大人近期的赈灾工作是大加赞赏,希望我等再接再厉,可不要辜负陈大人对我们的厚望啊!来,让我们一起,敬陈大人一杯!”
李珠秋等人纷纷起身,异口同声地说道:“绝不辜负陈大人对我等的期望!”
陈桕干了酒说:“这次本官回去,一定会如实地上奏朝廷,为三位请功受赏,我想,三位升官进职,也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
李珠秋心中大喜,看来自己不但不会受到处罚,反而还会升迁。只可惜,自己年底就退休了。不过,带着一份高薪离职,也是好的!
三杯酒过后,陈桕又道:“从目前各州县的赈灾情况来看,想从富人手里抠点儿粮食,确实不是易事!”
盖苗问:“其他州县的筹粮工作,还没完成么?!”
“也基本上,算是完成了……不过---”陈桕又皱眉道,“这次本官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
众人都洗耳恭听他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