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夜清香发
中国是传统的农耕社会,一切事宜都围绕着农事展开,小学教育亦然。社学的入学时间分三个时段,即春季入学、秋季入学和冬季入学。
春季开学,一般是在“正月望后”,即十五之后的日子。因为纪绪要提前几天备课,所以十二日他就带着暮羽回到了甄家。
【一】《爱-上阙》罗伊.克里夫特
I love you,
Not only for what you are,
But for what I am
When I am with you.
I love you,
Not only for what
You have made of yourself,
But for what
You are making of me.
I love you
For the part of me
That you bring out;
I love you
For putting your hand
Into my heaped-up heart
And passing over.
一进自己的屋子,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杰克逊就闻讯赶来。
他进门就喊:“先生呀,可把您给盼回来了!”
看到他火急火燎的样子,纪绪就问:“你盼我干嘛?”
“我有大事请教!”
“什么大事?”
“你可知道哪里有玫瑰花吗?”
“这个季节,哪有玫瑰花。”
“这可咋办呢!”杰克逊急得在屋子里转圈。
“你转圈,那玫瑰也开不了花呀!你不见,院子里的蔷薇才刚刚发芽……”纪绪又问,“你找玫瑰花做什么用?”
“这不,今天早上,我躺在床上曲指一算,是西历的2月14日,这一天,是我们的情人节。”
“情人节怎么了?”
“情人节,是要送情人玫瑰花的。”
纪绪歪着头问:“你有情人么?”
“怎没有?”杰克逊说,“那个打伞的绿衣女孩,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可是……”纪绪又问,“为何要送玫瑰花,满花柄都是刺儿,你也不怕扎了人家!”
“正是因为有刺,才是真爱的象征。”
“呵!”纪绪笑着摇了摇头,“你们西方人,真是不可理喻,到底是爱呀,还是恨呀!”
“当然是爱呀!”
“爱,你还用刺扎她?”
“我给您讲个故事,你就明白了。”杰克逊说,“相传,在古希腊神话里,爱神阿佛洛狄特为了寻找她的情人阿多尼斯,不顾一切地奔跑在玫瑰花丛中。玫瑰花的刺,刺破了她的手,也刺破了她的腿,鲜血滴在了玫瑰花瓣上,那白色的玫瑰瞬间变成了红色。从那以后,红色玫瑰花就成了坚贞爱情的象征。人们认为,玫瑰是最纯洁的花朵,它代表着真挚的爱情,并用玫瑰花作为爱情的信物。”
“噢,是这样啊!”纪绪说,“这红玫瑰在这儿可不好找,北方到处是白……”
“白玫瑰也行啊!”杰克逊道,“刚开始恋爱,就适合送白玫瑰,表示纯真;热恋才送红玫瑰呢!若是想表白的话,就送粉玫瑰……”
“得得得,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若能找到白玫瑰,那红玫瑰我还用愁么?”
“怎不愁?”
纪绪严肃道:“把你的大腿扎上几锥子,放放血,红色玫瑰不就有了么……”
杰克逊赶紧捂住自己的两条细腿。
“你紧张什么?”纪绪笑道,“我的意思是说,这白玫瑰我也找不到。若是在我的老家,或许有可能。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呀!”看到杰克逊那失望的样子,便说,“亚瑟呀,我们中国女孩子不喜欢那些花呀、草啊之类的东西……”
“那她们喜欢什么?”
“诗呀!”纪绪道,“你写首情诗送给她,保准比那玫瑰花管用。”
“可我还没学会写你们的唐诗。”
“你们西方的诗歌也很好啊,很像我们的宋词……诶,你回去,先按照自己的意思,用你们的语言写一首,写好后,拿过来,我帮你斟酌斟酌……”
杰克逊低着头,一路琢磨着回到了自己的南房。
总算把杰克逊给劝走了,纪绪长长舒了口气,一仰身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二】《爱-中阙》罗伊.克里夫特
All the foolish, weak things
That you can’t help
Dimly seeing there,
And for drawing out
Into the light
All the beautiful belongings
That no one else had looked
Quite far enough to find.
I love you because you
Are helping me to make
Of the lumber of my life
Not a tavern
But a temple;
Out of the works
Of my every day
Not a reproach
But a song.
正睡得迷迷糊糊,杰克逊手里拿着一张稿纸又闯了进来。
纪绪一看全是洋码子,便道:“我看的懂么?你翻译成汉文再给我。”
“噢~”杰克逊立刻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毛笔就忙着写。
纪绪问:“你在我这儿写呀?”
“是啊!”杰克逊说,“你别着急,我很快就写好。”
“我不是着急,我是怕你,用不惯我的毛笔……”
“凑合着用吧!”杰克逊满不在乎地说。
“碰上个死眼皮,可真乃大不幸!”纪绪嘟囔了一句,又合身倒在床上,继续睡。
说实在话,于太医的亲戚朋友就是多。无论来了什么人,就算是女亲戚,也让纪绪上桌陪席。这半个月下来,可把纪绪给累坏了。若不是过两天就开学了,于太医哪肯放纪绪走?
而且,于太医喝醉酒便絮叨:非要把自己的二女儿“惠兰”嫁给他。
纪绪总是借口:自己年纪尚小,令爱碧玉年华,可不能耽误了她。
于太医却道:若是嫌弃惠兰的年龄偏大,他还有三个女儿,让纪绪随便地挑。
纪绪心想:呵,随便挑,怎么挑,他的小女儿---心吟,过了年才八岁……这于太医也太逗了吧,为何如此着急地嫁闺女?并且,让纪绪一定在正月底给他一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