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漫听黄金缕
【一】《春寒》王冕.诗
春寒多雨水,地僻少轮蹄。
湿气连山暗,孤梅近竹低。
林空饥鸟集,城冷野狐啼。
回首关河道,风尘道路迷。
纪绪和王冕沿着皇城根,首先赶到了通惠河东段的第一个漕运码头[今清华附小],下得码头,俩人逐人打听,船夫们都说,没见过一个穿绿衣裳的姑娘。接着,他俩又去了平津闸码头[今高碑店村]。
两人顺着通惠河往东一路寻找,到了大运河第一码头---张家湾。也没寻到蕙兰的一丝踪迹。心灰意冷的两人,只好沿着大道往回返。
王冕安慰纪绪说:“锦心兄,也不必过于灰心,说不定,蕙兰姑娘还真的在我表弟家里。”
“怎么可能?”纪绪苦笑道,“都是人世间正人君子,岂能做那些苟且之事!”
王冕却说:“怕的是,人后狼子野心。”
纪绪诧异地看着王冕:“元章兄的意思是……?”
王冕道:“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怕青年人把持不住。”
纪绪催促说:“那,我们加快些速度,去恁表弟家看看……现在啊,小弟最希望看到的……是最不想看到的那一幕……”
王冕在自己的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追问道:“仁兄说的如此绕,什么意思啊?”
纪绪头也不回地道:“捉奸在床呀!”
“是啊,是啊,”王冕附和道,“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了。”
【二】《都城暮春-下阙》王冕.诗
风流漫听黄金缕,慷慨谁知白石歌。
江北江南叹愁绝,落红如雨打渔蓑。
通州的早晨,总是醒得太早。昨夜的浮尘还未来得及落定,路边店的灯笼似仍有昏黄色的光要透出来,细看时却是晨曦的折射。
年轻的纪绪骑在马上,少年的意气风发也遮不住满脸沉重的倦意。马车与人力车一辆又一辆地急促而过,车上坐着的是,家境稍显富裕但仍需疲于奔命的人儿。
路边的红楼里永远是人满为患,嘈杂声此涨彼落,所幸老鸨子早练就过耳不忘的过人本领。包厢间里飘出悠扬的《黄金缕》,有柔情似水、多情善感的,也有缠绵悱恻、情意绵绵的。也不知,这包厢,是今儿刚开张呢,还是从昨夜起就未落幕。
其实,这座“京杭大运河”最北端的河畔小镇,哪里又不是人满为患呢?无论是茶馆、客栈、布庄、当铺……各种的街道和小巷就像蜘蛛网一样覆盖到这座小城的每个角落。一批又一批的人就像货物一样被装卸着,整个城市犹如一个繁忙的空壳。人们都在奔忙着,为各自的生计。
天色,渐渐大亮了,景致,也慢慢地清晰。
纪绪和王冕经过了一座热闹的虹型大桥。桥上人头攒动,行人如织。只见桥的两侧,摆着许多小摊,有卖各类杂货的,也有卖小点乾果的,还有算命的!
王冕不觉心头一亮,问纪绪:“要不,咱们卜一卦?”
纪绪朝王冕勉强地笑了笑,“能行么~”
“行不行的,试一试也无妨。”王冕建议说,“总比心…老是吊吊着…好一些……”
于是,两人便下了马。
王冕去找那个算命的先生,纪绪就牵着两匹马走上了拱面,心里嘀咕:“两个大男人瞪着四个大眼都找不到,一个瞎子,又如何能帮着找到人……”
也就一盏茶的工夫,王冕便跟了上来。
“情况如何?”纪绪问,“算命的怎么说?”
王冕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可能找不到了。”
“找不到?这怎么可能!”纪绪不相信地问,“你不是说,二小姐在你表弟家里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王冕说,“我只是说,让他俩在西湖上,相个亲,见个面。我没说,二小姐就在我表弟家里呀!”
纪绪道:“那你也不能相信算命的胡说八道!”
“他没胡说!我都把生辰八字给他了……”
“你给他…你的生辰八字管什么用?又不是你丢了。”
王冕却说:“我给的就是二小姐的。”
纪绪问:“你怎么知道二小姐的生辰?”
“噢,是这样的,”王冕解释说,“当初,二姑是想把二小姐介绍给我,所以便知她的生辰八字。”
纪绪点了点头,“哦,知道了生辰八字,那算命先生或许能算的准一些。”又问,“那算命的可说,二小姐去了哪里?是怎么丢的?”
“嗨!”王冕说,“还真是被人掳走的。”
“什么人?”
“富贵之人。”
“什么?”纪绪大吃一惊,“难道大姐当年的事儿…又…重演了?!”
“好像不一样,”王冕说,“那算命的说,二小姐是富贵命,公主命……”
“那瞎子…净瞎说……”纪绪苦笑道,“二小姐长的是漂亮一些,若是说,有一天,被皇上看中了,选为贵妃,说她有娘娘命,还让人有点相信……说她有公主命,这不是胡扯么……你还指望,于太医穿上龙袍做皇帝……你来做驸马?”
俩人正说着,身后有一人赶了上来,就听那人大声喊道:“大哥,你怎么到通州来了?”
王冕回头一看,却正是要去京城找的表弟---达普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