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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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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元年,即景玉王萧若瑾登基的那一年,正妃胡氏产下一对龙凤胎。天降祥彩,明德帝大喜,遂册封女儿萧楚月为荣安公主,希望其一生荣华富贵,永远安乐。而儿子排行第六,取名为萧楚河。

琅琊王萧若风特地为自己的这对侄子侄女取名,其字也出自于这句,“眼中有星河,心中有日月”,星河月明,天下归一。

随后,册封正妃胡氏为胡皇后,侧妃易文君为宣妃。不出两月,宣妃产下一儿为七皇子萧羽。天有不测风云,胡皇后在胎儿降生时落下了疾病,于次年病逝。明德帝大悲,发誓不再立后,亲自抱养儿女于乾坤殿,同吃同住。

明德二年,宣妃逃离宫中,与前朝将军之子叶鼎之暗约私期定居于姑苏,再产一子,名为叶安世。明德五年,即叶安世三岁,宫中传来消息,七皇子萧羽病重,易文君再次入宫,叶鼎之不知原因,遂生心魔。

明德七年,即叶安世五岁,叶鼎之联合天外天等其余域外门派东征。中原各大世家派出精英弟子前来牵制,南诀抓住时机,妄图一举拿下北离。后,叶鼎之自刎,琅琊王萧若风击退南诀。此一战,雪月城天下扬名,被世人尊称天下第一城,大城主百里东君,二城主叶寒衣,三城主司空长风一战成名。天下无双城被去除天下二字,城中唯有大弟子宋燕回略有名气,其余弟子皆不成气候。

魔教与中原签下为期十二年的锁山河之约,质子叶安世交予中原抚养。后,百里东君将叶安世交由寒水寺忘忧大师抚养,望此子不被仇恨蒙蔽。忘忧大师将其改名为无心,希望他无心则明,无心则不偏,无心则不私。

终此一战,格局已定,天下终得太平。

明德七年,天下已定,而荣安公主与其胞兄萧楚河也正式进入稷下学宫。

故事便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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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上学。”走在上学路上的萧楚月皱着眉头,拉着自己胞兄的小手,兴致不高地说道。

萧楚河整理了一下萧楚月的头发,转了转眼珠子,“可我听父皇说,来教我们的是谢宣先生。”

“儒剑仙,谢宣。”萧楚河太了解自己这位胞妹了,“你不想知道他在江湖上的故事吗?”

萧楚月皱着的眉头瞬间抚平,朝着自家哥哥焦急地问道:“当真如此?”

萧楚河点点头,随后萧楚月拉着他的手就在路上飞奔。

路边翠英缤纷,要是平时的荣安公主,这些鲜花定要惨遭毒手,现在她可没心思看花喽。身后的仆人相视一眼,谁也不敢管着荣安公主,只好跟在幼童身后直呼“慢点,小主子”。

哪家幼童能不爱江湖故事呢?至少,萧楚河和萧楚月不能。他们在乾坤殿最大的乐趣就是见到琅琊王萧若风,因为只有他才敢抱着皇子皇女随便玩还能给他们讲江湖故事,好似他真的经历过一样。

稷下学宫

今天,可不止萧楚河和萧楚月两个人来上学。他们的二皇兄萧崇,七皇弟萧羽还有些其他几个不受宠的皇子皇女也在。萧崇比他们年长几岁,早在前几年就来了学宫,至于六皇子,七皇子他们倒是第一次来。

要考基础学识的话,萧楚河和萧楚月毫不畏惧,因为他们在这之前的启蒙是明德帝和琅琊王二人一起教的。但令众人没想到的是,这位谢宣先生刚开始上的第一节课就是世间之道。

《道德经》第一章就阐述了,“道可道,非常道”。老子先生认为,道可被讲述,但能被讲述的道便不是永恒的道。《易经》有云,“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有人认为这是说世间的法则大多数是作用于世间万物,只有少数能被人类捕捉和发现,也有人认为这是命运的枷锁,每个人生来就有自己的命。

谢宣先生提出了疑问:道究竟是什么?

没有人能够准确地回答这个问题,有的皇子说道是道理,有的皇子说道是道法。

谢宣先生未曾反驳,而是看着这群孩子自由讲述他们心中的“道”。

任由课堂上的讨论声越来越小,谢宣先生也没有给一个准备地答复,而是说起了这世间的各种道:君子之道,游侠之道,霸道,因果道······

听着先生的讲课,萧楚月手撑着下巴头直点,而萧楚河倒是有了几分自己的想法。谢宣看着课堂上的小萝卜头们,有的打瞌睡,有的已经画起了乌龟,不由地在心里感叹,六皇子萧楚河确实在同龄人中更加耀眼。

课罢,谢宣询问在场的皇子皇女,经由先生讲述后会在自己的未来选什么道。

七皇子萧羽一马当先,他似乎总喜欢抢风头。

“我选择霸道。”萧羽昂首挺胸,胖嘟嘟的小身板确实有几分“霸道”的模样。

“为何?”谢宣先生不愧是儒剑仙,依旧态度温和地问向这位皇子。

“这个道一听就非常霸气。”萧羽的回答惹笑了在座的所有学生,因为他带头玩起了画乌龟,根本就没有听完整谢宣先生的整堂课。

萧楚月倒是没笑,因为她以为这节课会和琅琊王一样讲江湖侠士,英雄事迹,却没想到谢先生上来就讲了这么多根本就不明白的东西。

“坏哥哥,你不是说先生会讲故事的吗?”乘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萧羽那里,萧楚月拉过萧楚河,在他耳边低语。

萧楚河也没想到自己妹妹这么傻,翘起小嘴笑了。这下,萧楚月才知道这家伙又骗人了。

但他们的低语,已经是剑仙的谢宣如何能听不见,当下就将问题抛给了萧楚河。

萧楚河丝毫没有心虚,他思索一番,掷地有声地说道:“我选游侠道。”

谢宣眉头闪过一丝兴趣,继而又问:“为何?”

“行侠仗义,心存正义乃是我喜欢的道。”萧楚河一番话说罢倒是觉得心中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但就是很畅快。

萧楚月撑着下巴,脑筋急速转弯,生怕谢宣先生点她的名。

谢宣倒是放过了她,看向了最沉稳的萧崇。

“我选择君道。”萧崇随即解释道:“君子当坦坦荡荡。”

谢宣问过三人后,不再询问而是让其余人各自讨论,可小豆丁们没过一会儿注意力就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躲在暗处的琅琊王和明德帝倒是若有所思。

“你还没想好?”坐下来后的萧楚河懒洋洋地看向自己的妹妹。

萧楚月把头磕向萧楚河,头疼似地拱了拱,“为什么非要选呀?”

“我讨厌选择。”

乾坤殿内

明德帝和琅琊王相对而坐,桌上的棋盘未有一子。

“真是让人头疼。”明德帝率先发言。

琅琊王哈哈大笑,“我们家凌尘也是,要不是年纪太小,我也想把他丢进来。”

明德帝无奈地先行一子,“楚河聪慧,可堪大任。”

“然。”

“皇弟费心了。”

很早之前,他们就已经做出了选择。萧崇,萧楚河,萧羽三人最聪慧,但有些人只能是配称,牵制,只有一人才是他们真正倾注心血,望其成龙的。

明德帝的选择,琅琊王的选择,天启四守护的选择。

永远都是六皇子萧楚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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