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佰八十五章
“这婆娘。”倾羽闻言冷哼了一声。
“你不喜欢她么。”妆衣被倾羽的表情弄得八卦心大起。
倾羽不屑道:“上次她说我授课进度太快。也扣了我月钱。”
妆衣大悟:“这是剥削啊。”
“随她去。”倾羽又是一个冷哼。既然温柔道:“反正日后也不用再对着她。我有你足矣。”
妆衣又问:“这么说咱们以后都不回姹紫嫣红了么。”
话一出口妆衣就觉得自己这个问題简直沒一点儿营养。有一堆人想要抓倾羽的人在下梁候着。什么承极天界啊圣天音啊中原剑会啊……西岭雪之所以让她还安川也是因为这里是魔宗的发源地对妖族來说会比较安全。他们若是回去岂非送死。
“你不愿意跟着我么。”倾羽半垂着眸子柔声问道。
“沒有的事。”妆衣笑道:“嫁妖随妖。倾羽你看。我就跟着你做个妖婆其实也挺新鲜的。”
倾羽微微张口。一脸惊恐状:“那将來你岂不是会变成老妖婆。”
“对喔。这个问題很严重。”妆衣托着下巴看他。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差点都忘了我只是个凡人。十年。二十年。我会一点一点变老。变丑……哎。倾羽你会后悔和我签了那张婚书么。”
“又说的什么傻话。”倾羽微嗔道:“刚才我打趣你的。其实我高兴还來不及呢。怎么可能后悔。”
“……再说了。你变老变丑于我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就是变乌龟了我也看不见。”
“怎么就跟你沒关系啦。”妆衣气结:“等我七八十岁了真的变成一个老妖婆的时候。咱们俩挽着手往街上一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你奶奶呢。”
倾羽狂汗。心中暗叹着妆衣这丫头怎么就这么能想啊。
“不可能的。妆衣。”他绝倒。亦是学着她的模样玩笑道:“就我跟你长相上的差距來说。我想不会有人把你当成我的奶奶的。”
妆衣气得捶了他两下:“哪有你这样损人的啊。”
“我说笑的。妆衣你生气了吗。”他看不见她的表情。所以总是特别敏感。
“沒有。我只是在想。就算你不介意我将來会变老。但是有一天我还是会死掉。”妆衣忽然惆怅地说:“倾羽。我觉得自从这次和你再见之后。我就变得越來越贪心。贪心得让我感到陌生。甚至是惶恐。我觉得我越來越不像我自己……一辈子对我來说。太短了。”
“沒关系的。妆衣。沒关系的……一辈子不够。我们还有好多好多辈子。”倾羽忍不住抱紧了她。气息若有似无地在她的颈间吹吐着。弄得妆衣瑟缩了一下脖子。又是一阵沒來由的发痒。
(小蚕乱入:尼玛你们两个真矫情。够了啊喂。)
其实这段时间他也觉得妆衣似乎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她变得愈來愈活泼。会跟他撒娇。会耍小小的无赖。但是不管她怎么变。她都是他的妆衣。最叫他喜欢、最叫他欲罢不能的妆衣。
妆衣抬眼看他:“我又不是妖。哪來的好多好多辈子。”
“一只妖只有一颗妖魔内丹。这种内丹上有妖体本身特殊的气味。除了主人之外谁都闻不见……昨晚我让你吞了我的。所以从那时起我们之间便是心灵相通的。
妆衣。纵然有一天你先去了。我也定将随你一同入这轮回。除非你不要我了。将内丹取出來。否则上泉碧落下黄泉。我也一定会寻着这股气味找到你。”
倾羽微微的笑着。抱着她柔声道:“妆衣。纵然有一天你先去了。我也定将随你一同入这轮回。除非你不要我了。将内丹取出來。否则上泉碧落下黄泉。我也一定会寻着这股气味找到你。”
“啊。”妆衣脱口而出:“狐臭。”
屋里的气氛突然就來了个一百八十度的乾坤大挪移。
“……”倾羽对她甚是无语:“去去去。你才狐臭。”
“噗。。我不行啦。”妆衣忽然笑得前仰后倒:“人家实在憋不住了。倾羽。你那是个什么表情。”
妆衣承认她之前明显就是在故意惹倾羽生气。因为她觉得他那个一脸黑线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你这丫头。”倾羽细眼上挑。竟也忍不住跟着轻笑出声。给妆衣这一折腾。他顿时觉得胸口那闷涩疼痛感仿佛都消失了一样。瞬间被一种由内而外的愉悦感取代。
妆衣大惊小怪地指着他:“哇。牙齿牙齿。”
“牙齿。我的牙齿怎么了。”倾羽被这生猛的反应吓得赶紧捂住嘴。脑子里居然跟着妆衣一道胡思乱想起來。。
他好像……沒有吃青菜吧。
“你笑出牙齿了呢。”妆衣很是兴奋:“真好看。平时你最多也只是微笑的……倾羽。你笑起來明明很好看。为什么整天板着个脸呢。”
他有成天板着个脸吗。为什么他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倾羽觉得有些啼笑皆非:“那是因为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要笑不露齿会比较优雅。”
“不不。这是绝对的误导。”妆衣连连摇头。表情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太似的:“这种一点不靠谱的理论都谁教给你的。”
“好像是……是……”仿佛丢失了某部分记忆。倾羽想着想着。脑海中竟是一片空白。接着他的头又开始了一阵犯痛。就如那天在封妖台上一个情形。
“妆衣丫头。抱歉。我好像……突然想不起來了。”
“沒事。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妆衣特别同情地望了倾羽一眼。哀叹道:“其实三百多岁的人。偶尔犯一下老年痴呆也是可以理解的……”
倾羽眼一眯。搂在妆衣腰间的五指忽然就扣成龙爪状。
“哎呀。好痒。。”妆衣大叫出声。急忙求饶道:“倾羽。停停停。。我错了。我我我、我投降。。”
倾羽含着笑收了手。慵慵懒懒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厮磨道:“叫你下次再挖苦我。”
“不敢了不敢了。”妆衣似是想到什么。忽然又说:“倾羽。我想问你一件事。”
他淡淡地点了点头:“嗯。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