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喜欢？
当时是因为丑得不能见人的证件照啊！
林芷沐在心里无声呐喊，可她觉得用这个理由回复顾铮，略显幼稚，只得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难道顾总没有听过那句话吗？”
“什么话？”
“看过身份证，就得定终生了。”
顾铮抬了抬半边眉毛，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云淡风轻地总结道：“原来，现在脱单，这么容易吗？”
“主要，是，照片，丑绝人寰，怕吓到顾总，反正带东西回去了，辛怡也不一定在寝室，我网上下单谎称从北京带的，她应该发现不了。”
“那，走吧。”
站在柜台前，顾铮先一步把身份证递了出去，然后转头看向林芷沐：“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不，不用。”林芷沐把身份证有照片的那一面朝下递给了地面空姐。
顾铮浅笑了一下：“麻烦帮林小姐办理一下升舱。”
“好的，顾先生，值机柜台升舱，从经济舱升舱到商务舱，需要额外支付2060元，请问你们怎么支付？”
“扫码。”说着，顾铮已打开手机支付软件，准备付钱。
“等下。”林芷沐慌忙把手放在了pos机上，遮住了付款码，“就2个多小时，不用升舱吧。”
“在飞机餐不好吃这件事上，我跟你是有共识的；坐得太远，没办法共享美食。”顾铮指了指自己手边的外卖盒。
“可这升舱的票价也太贵了，比我买的来回双程还贵。”
“所以，我这不是在为自己的任性买单么？”顾铮轻轻地把林芷沐的手移开，扫了码。
“那，谢谢，顾总。”
“两位有托运行李吗？”
“有的。”
顾铮将林芷沐和自己的行李箱分别放上来传送带。
“好的，这是两位的身份证，先收好。”
地面空姐把两张身份证扣在台面上，有照片和名字信息的那一面朝下，示意两人可以收走证件了。
顾铮没着急伸手，反倒是站在那，把目光移到林芷沐脸上，摊开手掌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芷沐立刻明白过来顾铮的意思，是让她先把身份证取走，但只从两张有效期不同的这一面，她确实也认不出来哪张是自己的，只好把两张都挪到自己面前。
“我这边，没有看过身份证，就要嫁娶的说法，你可以，放轻松一点。”
听到这话，林芷沐才拿起了身份证，翻开的第一张是顾铮的。
身份证照片上的顾铮也是好看的，五官清澈，棱角分明，出生时间是2000年12月30日，满打满算也还有小半年的时间才到30岁。
她记得之前顾铮提过一句，他虽然年纪大，但没有自己想的这么大，原来大家都还是20多岁的人，只不过顾铮身上有比同龄人更稳重的周全。
“是我的照片，吓到你了？”见林芷沐盯着手里的身份证有些出神，顾铮问道。
“没有没有。”林芷沐赶紧把身份证还了回去，然后取走了自己的那张，“是很少见到，身份证照片都好看成这样的。”
顾铮轻笑了一声：“你还挺会夸人的。”
“我这是，陈述句，不是抒情。”
这话回得顾铮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好在地面空姐告知他们手续已办妥，可以过安检了，他顺势就停了这个话题。
从安检大厅到登机口，步行的距离大概需要15分钟，两人几乎没有太多喘气的时间就登了机。顾铮从落座开始就一直在发消息，似乎有点忙，直到被空姐提醒要做起飞前的检查，才关掉手机；林芷沐的座位靠窗，规矩地坐在顾铮的里侧，没敢跟他搭话。
等到飞机终于进入平流层飞行，空姐开始询问餐食的时候，顾铮才偏头靠近了些：“要吃带的小吃还是试一试今天的飞机餐？”
“小吃吧，不然该浪费顾总这昂贵的升舱价了。”
“好，还是咖啡？”
“嗯。”
也不知道是在飞机的巨大轰鸣声中用餐会降低对美食的感知，还是这小吃经过几小时的沉淀失去了刚出锅时的烟火气，亦或是林芷沐确实胃里没多少空位置，这外卖盒被打开之后，她才吃了一两口就有些意兴阑珊，捧着咖啡昏昏欲睡。
“不吃了？”顾铮见林芷沐早早放下叉子，追问了一句。
“有点吃不下了，而且现在有点，吃饱喝足之后的困。”
“睡一会儿吧，距离落地估计还要1个半小时。”
“但这样，感觉，顾总就要一个人吃剩饭了。”
“也不算一个人吧？你不是在旁边么？”
“顾总，你是不是择偶要求特别高？”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如此善解人意却仍旧单身，那一定是自己不肯屈就。”
“嗯，在【零墟】上市之前，我确实在其他方面，没有太多想法。”
“那，假设，我是说假设，【零墟】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上市，那你要一直不谈恋爱吗？”
听到这个问题，顾铮楞了楞，移开了落在林芷沐身上的目光：“暂时，是这么打算。”
“即使遇到很心动的人，也不会改变吗？”
“我，不知道。”
“确实，在遇到喜欢的人之前，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是无意义的。”
“那你呢？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发现他此刻只想全身心投入事业，你要等吗？”
顾铮再次把问题抛了回来，他转过脸，与林芷沐四目相对。
“我觉得这个问题，并不在他是不是要我等他立业，而是取决于，对方喜不喜欢我，毕竟我的上一段就结束在我非常喜欢他，但他不够喜欢我上。”
见林芷沐的情绪开始下沉，顾铮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帮林芷沐调整了桌椅靠背：“你说的对，关键在于，有多喜欢。”
林芷沐的这一觉昏沉地睡到了下飞机的时候，被晚风吹醒之前，她整个人像是梦游一样，顾铮几乎是三步一回头，确认她有没有跟上。
“我们这是在往哪走？”
等彻底清醒过来，林芷沐发现顾铮推着自己的行李已离开了她熟悉的机场抵达大厅区域。
“停车场，送你回学校。”
“林总来了？”
“没有，我昨天，是自己开车到机场的。”
“既没有秘书也没有司机，连出差公干也是自己开车，顾总简直是亲力亲为的总裁典范！”
“你这话，被云炎和霆烨听到，恐怕会收获一堆反驳和抱怨。”
“顾总，应该，不是那么爱聊八卦的人吧？”
顾铮推了推眼镜：“看情况。”
“那，请问，我该如何收买顾总，才能让刚刚的这段对话，像是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我考虑一下。”
一路上，顾铮没再提这件事，林芷沐只当它过去了，回到学校，在她印象里，本该空无一人的寝室此刻却是灯火通明，辛怡破天荒地回来了。
“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这不是在等着我的伴手礼嘛！”辛怡贴心地挽上林芷沐的手臂，“有带什么好吃的回来吗？”
“这个，我如果说，没有，你应该还是会让我，进寝室的，吧？”
“你在北京待了三天，都没捞到一点时间出去逛逛？”
“本来是有计划的，只是出了很多，临时的状况。”
“听起来，有故事？”
“有那么，一点点吧，不过在聊我的事情之前，我有件事，得先跟你确认一下。”
“什么？”
“上次，梁泽超的事，你找的那个中间人，是【幻夜】的简润航，简总吗？”
听到简润航的名字，辛怡的表情立刻变得有些尴尬：“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一晚上，我去送周边，被梁泽超撞见了，吵了一架，简总恰好看到了整个过程，后来，他去【零墟】开会，把这事跟林总和顾总说了。”
“简润航，真的是！怎么连这点事，都能搞砸。”
“你们，还没结束？”
“没，主要，可能也是因为，各自没找到合适的下家吧。”
辛怡这话的语气让林芷沐有些琢磨不透。
“那你们平时有固定的见面时间吗？”
“不太固定，看情绪，看感觉，看缘分。”
辛怡的这回答让林芷沐不知道如何接下一句，她皱了下眉：“我可能，需要你帮我去跟简总解释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那天我跟梁泽超吵架，是周曦帮我解的围；简总把他当成我男朋友了。”
“所以你去采访Milky Way的老板，被压力了？”
“不是，是顾总提醒我，周鑫现在是KPL的大流量，如果不解释清楚，可能会给战队带来麻烦。”
“你那天吵架，被集体围观了？”
“应该没有，可能暂时只有简总误会了，但顾总可能怕他把这件事当成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简润航倒是没有这么无聊，他这个人还是懂得察言观色的，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去【零墟】提你，估计也就只是为了跟林总套个近乎。”
“不管他是什么想法，都不重要，我只是希望他别继续误会下去了。”
“是你不希望，还是顾铮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