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早习惯
简润航和辛怡这晚的约会终究是没好好地进行到最后一步，接了梁泽超的电话后，辛怡就让简润航送她回了寝室，发现林芷沐还没回来，介于今晚是顾铮带走的她，辛怡不敢贸然地给人打电话，只能在寝室干等着，这一等，就到了将近凌晨3点。
“辛怡，你怎么回来了？”
“梁泽超，给我打了个电话。”
这名字就像是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林芷沐的好心情：“他找我，什么事？”
“他说，他知道Perpetual是谁了。”
“他想我用什么条件来交换？”
“他想，见你一面，他要你单独去广州找他，瞒着顾铮、周鑫，还有林云炎他们那些人。”
这下，林芷沐沉默了，关于Perpetual的消息的确诱人，但要去广州见梁泽超，一定会出很多幺蛾子，她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子上：“他有说什么时候回复他么？”
辛怡摇了摇头：“你真的准备答应？”
“我不想见他，但，他或许真的能实现我的生日愿望。”
“要你单独去广州，摆明了不怀好意。你现在又不用为了论文素材去拼命，Perpetual是谁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我也没说要全盘接收他的条件，我想跟他讨价还价。”
“无论如何，单独跑去见他，绝对不可以，他开的这条件，都过不了我这关！”
“先让我想一想。”
“话说，离开澳珀大宅，你跟顾总去哪了？打你电话一直不在服务区。”
“他带我，出海看烟花了。”
“大晚上的，出海？看烟花？你们也太浪漫了吧！”
辛怡的这一声惊叹又让脸皮薄的林芷沐红了脸：“大概，是为了弥补今晚，生日宴上，大部分时间都在掰扯他们的恩怨情仇吧。”
“你确定不是他提前安排好的？”
“不是，是他问我有什么额外的心愿，我说，我跟你原本的打算，是想去迪士尼看烟花，所以他临时带我出了海。”
“这么临时，还能有船接应出海？还能恰好有烟花秀？”
“具体的，我也不知情，都是他安排的。”
“这霸总行为，很可以！”辛怡扯了凳子，在林芷沐的面前坐下，拉上她的双手，“姐妹，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在船上，是不是还有些粉红小故事发生？”
“也……没有吧。”
否认的话虽然说出了口，但今晚那些亲密互动的画面不由自主的跑进她的脑子里，刚刚还只是脸颊泛红的林芷沐，害羞的表情已蔓延到了耳根和脖子。
“林芷沐啊，你撒谎的时候，能不能控制一下你的体温，我的手心都快被你烫的冒汗。”辛怡嘲讽道。
“真的没有，最多只到牵手而已，因为游艇晃得太厉害，海上又很黑，我有点害怕，只能抓紧他这个救生圈。”
“他就没趁这个时候，顺便表个白？”
“没有。”
“啧~顾铮还是不行，气氛都到这份上了，还不给自己要个名分，就不怕被周鑫偷家了吗？”
“周鑫？辛怡你别乱点鸳鸯谱了，对了，忘了告诉你，周鑫，是周院长的儿子。”
“什么？哪个周院长？”
“我们商学院的周谦院长，的儿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中午，我哥带着我去饭局的时候，学校的领导们都在，他中途闪现了一下。”
“KPL顶流，又有个商学院教授老爸，怪不得敢跟数娱大佬抢老婆。你难道没觉得周鑫今天在生日宴上问的那几句话，就很像是在挑衅情敌吗？”
“他只是对我突然有了个男朋友这件事感到不可思议，毕竟前段时间还在帮我教育渣男。”
“这倒也是……但他离开前的那句「随时都在」，我估计又刺激到我们的顾总了，所以他才立刻马上又给你补了份大礼。”
“也或许，真的只是觉得搅黄了我本来的生日计划，要补偿我一下。”
“他的补偿还真不小，”辛怡用眼神指了指林芷沐拎回来的礼物，“哄假女友过生日，礼物还准备双份呀？”
“一份是我哥送的，另一份，是他送的。”
林芷沐取了心意卡出来，林云炎的那一张字迹圆润，写着「祝我林家小妹芷沐，生日快乐！笑口常开！」而顾铮的那一张，如他一贯的清冷简约，只有「万事顺意，生日快乐。」不过他的字要工整、俊逸许多。
辛怡凑了过来，把两个盒子分别打开，林云炎的那份里放着的是一枚镶满彩色宝石的蝴蝶胸针，而顾铮的那一份，有三个小盒子，里面是整齐的一套四叶草白贝母首饰；这两份礼物上都刻了林芷沐的名字拼音，表明是专门为她准备的，而不是随意敷衍。
“不得不说，这两位大佬出手很阔绰，这礼物，没个二十万下不来。说起来，芷沐，你现在对顾铮是个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比普通朋友多一点，但是比暧昧对象少一点吧。”
“那我问你，他靠近你的时候，你会本能的抗拒吗？”
“不抗拒。”
“他牵你手的时候，你会突然地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心里小鹿乱撞吗？”
“会。”
“林芷沐，你动心了！”
“但我对他，没有期待。我很清楚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怎么样的，至少以前，我跟梁泽超在一起的时候，对每一次对话和每一次见面，都充满渴望。”
“喜欢会有很多种形式，你对梁泽超，其实是追星的心态，暗恋成真，所以觉得他的每一个反应都很珍贵；至于顾铮，你的不期待可能是来自于，你从来没有把他真的放在择偶的范畴里去对待。”
“可能是这样吧，他离我的世界太远了，我从没觉得，真的会跟他在一起。”
“以前没想过，现在可以开始想一想了。”
“万一自作多情了呢？”
“有钱人套路虽然多，但别人都是金屋藏娇，他却是广而告之，你要说他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我真不信。”
这天聊到这，辛怡已困得没办法再神志清醒地继续剖析顾铮的心理，跟林芷沐道了声晚安，就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但林芷沐此时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她看了看时间，距离顾铮离开学校大概半小时，于是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林芷沐：到家了吗？
林芷沐发来消息的时候，顾铮刚回到家不久，今晚在游艇上的那杯咖啡，让他此时毫无困意，而他也恰好需要一些时间复盘今天的所见所闻，思考一下林芷沐许的那个跟他密切相关的生日愿望，他该如何完成。
人才刚在沙发下坐下，手机就在手边细细地震动，点开来发现是林芷沐，愉悦的表情缓缓浮现。
顾铮：刚到，怎么还没睡？
林芷沐：刚刚拆了礼物，有点被吓到。
顾铮：不算太贵重，安心收下即可。
林芷沐：我知道这两件礼物的价格对你或者对我哥来说，都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数字，但它落在我身上，真的有点难以想象。
顾铮：因为你对【幻夜】的判断，让我们重视起了它的潜力，及时捕捉了市场上的变化，进而有了【零墟】的校企联合项目，极大提高了公司的估值。比起你带给我们的，这些礼物，无足轻重。
林芷沐：顾铮，你这是在捧杀我。
顾铮：绝无此意。
林芷沐：我只是你们从ChinaJoy上意外捡回的妹妹，一直被这样宠着，我会诚惶诚恐。
顾铮：以前是你遇到的人不对，只索取不滋养，所以你才对我们的正常回馈感到惊讶，以后慢慢就适应了；不早了，快休息吧。
林芷沐：嗯，谢谢两位哥哥的宠爱，你也早点睡。
顾铮：好。
这字发出去后，顾铮的手仍停在手机键盘上，停顿了片刻，又加上了两个字。
顾铮：晚安
林芷沐：晚安
林芷沐：「好梦表情包」
跟林芷沐聊完天，顾铮的睡意好像也因为那一句晚安，被带了起来，索性放弃了其他思考，快速洗漱入眠，第二天一早，准时踏进了公司，等在了林云炎的办公室。
林云炎进来的时候，惊讶的表情只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秒，便消失了，他坐到顾铮的面前，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说吧，有什么要炫耀或者要甩锅的，趁现在还没别的事，先一口气讲完，让我慢慢消化。”
“烟花，她很喜欢；礼物，一般般。”
“能不喜欢吗？那可是黄浦江国庆烟花汇演的彩排备用组烟花！你不仅要的急，还让人把烟花师薅起来大半夜送出公海给你哄妹子，这要是再不拿下，就说不过去了；不过什么叫礼物一般般？”
“大概是被价格吓到，有些受宠若惊。”
“那点珠宝首饰，都抵不上昨晚出海一趟的零头；果然是个单纯的小女生。”
“她要是急功近利的人，你我又怎么会甘愿为她保驾护航？”
“打住！我是上了你的贼船，才莫名其妙成了护花使者。”
“说认了妹妹就没退货的理，还非要给人家亲生妹妹的待遇，这些事，我可没逼你。”
“我这不是怕你，好不容易有脱单的苗头，又不知道怎么下手，得给你兜个底。”
听到这话，顾铮抬眼给了林云炎一个小心说话的警告，而林云炎却丝毫不在乎，继续喋喋不休：“你要是真喜欢呢，就直接一点，看人家周鑫，多坦荡。”
“我为什么要跟一个弟弟争高低？”
“就凭，人家是现任KPL顶流，而你只是个退圈后连提都不能提的旧神。”
“昨天，你送他们回去，安颜，有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