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刘家得到皇帝赏赐的事情传遍了高山村,其他村的人也知道了,周村长一扫郁闷,享受其他村长的巴结和好。
“周老头,可以啊,出来了个刘秀才这样的后生。”
李家村的村长面色微沉,“也是,只是高山村穷了些,只能在科举这方面领先我们各位一程。”
“辛苦周村长良苦用心,多年的付出没有打水漂!”摸了一把胡子,不紧不慢道,说出来的话却让周村长如此刺耳。
其他村的村长听二人这是要杠上的架势,默默收声,哪方都不能得罪,李家村是周边村子最富有,靠烧煤炭起家,家家户户可比其他村的人过得可好了。
连带着与李家村关系好的村子跟着也富起来,唯有高山村的老顽固周村长势不与李村长叫好。
其他村的村长想到这里摇摇头。
气得面红耳赤的周村长,压制住揍人的情绪,平复好心情,切莫让这个坏东西坏了今天高山村的酒席,“是啊,其他方面,高山村比不过你李家村,只是在科举方面,我们高山村可是很有话语权的。”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院外喜庆的爆竹阵阵作响,孩子们捂着耳朵,满脸笑容。
“我听说李村长甚是豪气,大手一挥,为李家村的适龄孩子特地找了个举人做教书先生,只是可惜,连着两年都没有啥成效。”
刘映秋站在后头看笑话,听着周村长四两拨千斤,打到了李村长的痛点。
李村长的脸色铁青,握紧拳头,“不用担心,我觉得总比饿着读书好吧。”
两个村长眼睛对视,好像又看不清的闪电,咔滋咔滋,刘映秋看着眼前都快年过半白的人,微微叹气,出声打断:“各位村长,酒席要开始了。”
“好的,秋映丫头!”周村长回道,又转向恨得牙痒痒的李村长,做了个请的手势,“各位村长请入席。”
“好好好,我听说刘秀才的娘一手好厨艺,今天又机会,我一定要好好尝尝。”一个顶着啤酒肚的村长,年纪较其他村长小,拉着僵持的李村长离开,“李村长,走走走,吃好吃的,小老弟馋坏了!”
刘映秋说道:“村长爷爷走了,再不去要等下一轮了。”
周村长瞬间转变表情,脸上挤满笑意,“走,映秋,今天是高山村的大喜事,我可不会让这个老匹夫坏了好心情。”
两人一前一后随后找了两个空位,刘映秋耳边嘈杂,同桌的人看到是周村长连忙让出了主位,周村长见状,只好坐了上去,席间各自聊着家长里短。
刘映秋拿起筷子闷头吃饭,旁边的婶子瞥见映秋的好胃口,夹了些刘映秋夹不到的菜和肉。
刘映秋看着碗里堆的高高的菜和肉,抬起头,对婶子笑了笑,以示感谢,一顿饭下来,刘映秋吃的甚是满足,周村长和同桌的叔伯喝酒,个个面色发红,说话打不直,没头没尾的。
刘映秋摇了摇头,起身离开饭桌。
刘若烟在忙着分菜,看小妹回来了,“你出去玩吧,现在家里人多,不小心磕到碰到了就不好。”
刘映秋嗯了一声,跑出去找春花玩了。
刘家办的宴席办了三天三夜,宴席结束完,全家隔日都起晚了,刘映秋听着肚子咕噜咕噜的交换,挠挠凌乱的发丝转过身朝墙睡觉。
任务顺利进行,刘映秋挑选了家境艰难的人家,每天十文钱,包一顿午饭,让叔叔和婶子每日去万和山浇水和除野草,散养在山上的鸡已经长大了。
任务完成,账户上明晃晃的数字看得让人开心,1580个积分。
刘映秋拿出牛犁草图给高山村的木匠打了一个,等十日后,去他家拿就好。
每天都要下上百来颗鸡蛋,自家肯定是吃不完,只能拿到镇子上卖。
张婶子挎着篮子来到刘家,刘映秋正坐在院子里摘菜,“映秋丫头,你家还有鸡蛋没有?我想再买二十颗鸡蛋,拿去送给大牛媳妇娘家。”
刘映秋说道:“张婶,还有二十八枚鸡蛋。”
张婶接过篮子,低头一看满满当当的鸡蛋,“映秋,你给多了。”
刘映秋摆摆手道:“张婶,权当我送大牛哥夫妇俩的,你来我家买了那么多次,我多送点也没事。”
张婶笑道:“那我就谢谢映秋了,也不知道你家是怎么样养鸡的,鸡蛋怪好吃的,连我家挑食的侄子也喜欢吃。”
“映秋商量个事情不,给我留两个老母鸡,我拿去给大牛媳妇做月子。”
刘映秋点点头,记下了张婶的话,到时候一定要挑两只肥鸡给张婶。
张婶把钱拿给了刘映秋,转身要回去了。
突然,凌乱的吵闹声传进来,越来越近,好像就是往刘家这里来的,张婶停住脚步张望。
“汪汪汪汪汪!”爹爹带回家的狼狗在犬吠,眼神凶狠看向院外。。
刘映秋来到院门口,看到乌压压婶娘们走进,“婶子,你们这是要什么事情吗?”
一个面色和顺的婶子道:“映秋,我听说最近你家招工,你看我行不,我什么活都可以做!”
“对,映秋,叫你娘出来,怎么不找我们呢?我们也是干活的好手。”另一位婶子的声音沙哑,又带着尖锐,听着刘映秋骨膜震动难耐。
刘映秋回道:“我娘不在家。至于婶子们说的事情,我想我家招什么人,自有考虑,人已经招好了,婶子想找事情做,何不去那几个地主家干活。”
那个声音难听的人一时哽住,“你这丫头,说什么话呢!我家也姓刘,和你家是同宗的,有钱的活不找我们,找一些穷酸人家。”那眼神像吃了什么恶心的东西,眼冒幽幽绿光,满满都是算计。
“是啊。”
“刘家大人不在家,我们晚点再来。”
刘梅可不干,撞开挡门的刘映秋,后面的人紧随其后,进院子里,根本没有把自己当作客人的意思,拿起屋檐下的板凳坐下,翘起二郎腿,指挥刘映秋端水和拿些花生招待人。
张婶扶住快撞倒的刘映秋,刘映秋看着那些面皮厚的人,哭笑不得,嘴角往上一撇。
张婶看那群不要脸的,“喂,趁刘家大人不在家,欺负孩子是怎么回事?刘家想要找什么人,关你们什么事?”
刘梅毫无保留的冷笑和嘲讽,“你,一个落魄户,没你什么事情,这是我刘家的事情,用不了你这个外来人管。”
张婶活久见,指着那油腻的脸,“我今天看到了,我就要管,难道你们不怕我叫周村长吗?以为自己人多,就要耀武扬威,你当自己是山大王啊!”
刘映秋冷眼看向那些作威作福的人,尤其是刘梅,刘梅和刘老太是妯娌,按辈分,她要叫大奶奶,“大奶奶,我想事情很清楚,快点走,小心我放过狗咬你们了。”
福宝挣脱绑在脖子上的链条,要咬人,龇牙咧嘴,嘴里流下诞水。
刘梅瞅见那凶猛的狼狗,后脖子一缩,结巴结巴道:“哼,你以为我怕这只烂狗,劝你家一句,做人,有好事,要先找自家人,一族兴旺,才是头等大事。”
刘梅眼尾看向和她一路的婶子,然后走了。
张婶看那落荒而逃的样子,“我呸,自己以为有几个钱啊,当初刘二家艰难的时候,也没有见过你家帮过忙,有好处了,就上门,没有好处,连一个子都没有瞧见。”
张婶摸了摸刘映秋的头,交代刘映秋把刘梅上门的事情告诉林秋娘,刘梅可不会就这样,一定会出什么糟心事。
刘映秋送走了张婶,眼睛看向狼狗福宝,“福宝,今天干的漂亮,加餐。”
福宝晃动脖子的粗链条,温顺伸出脖子凑到刘映秋的手下,感受小主人温暖的抚摸。
林秋娘听完今天有人闹事,没有说什么,该怎么弄就怎么弄,丝毫不受刘梅的影响。
秋风瑟瑟,地里满是劳碌的身影,刘映秋家的老牛被借了出去拉车。
在刘家干活的婶子,找到刘映秋说道:“映秋,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你那大奶奶刘梅没事,就找人说你家坏话,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我......我还是不来你家干了,你和你娘说一下,今天的工钱也不用给了。”
刘映秋嘴角抽了抽,挽留婶子,“婶子不用这么说,安心在我家干,至于我大奶奶的事情,我有法子让她安生。”说着跑出去,不见人影。
婶子叹了一口气,刘家给的钱多,活也不重,自己是肯定想继续干的,架不住刘梅那张嘴,传出些不好听的话,摇摇头,回去继续干活了。
铁蛋摸了摸鼻子,挠挠头,一副不理解老大的样子,“老大,你带我们来你大奶奶家干什么,我可不想看见她家的狗蛋,老子因为狗蛋,被我老爹打屁|股,明明是他先来打我。”
刘映秋可怜小弟的遭遇,“放心,今天就让你出口恶气。”凑到铁蛋和春花身边低喃。
刘梅靠在竹椅上,一手磕着瓜子,侧头与旁边的人说话,“哎,你知道为啥刘二家会找那顾玉和李婆那个媳妇干活?”
有个婶子绣着布鞋,“啥?快说,刘梅,我想听听。”
刘梅眼睛转了转,轻笑道:“刘二与李婆那媳妇有奸情,不然找她家干什么,柔柔弱弱,只知道哭。”
“还有那个顾玉,你不是看到过刘二给人家挑水吗?”
“这个我晓得,我和刘梅亲眼看见的,刘二那壮实的身子,看得我都馋了。”
婶子停下手里的针线活,“不会吧,这不是......”
刘梅冷笑,看着一旁的人就刘家的丑闻聊得热火朝天,不用我家的人,那我弄坏你家的名声,看你们家有什么脸面在高山村活着。
刘映秋踩在梯子,手上站着一只红色羽毛黄喙的鹦鹉,铁蛋和春花捏住鼻子传上来一布包。
刘映秋趴在院墙上探出头,听完刘梅如何栽赃嫁祸的,咬牙切齿,要你好看。
打开臭烘烘的布包,甩下新鲜出炉的泛着汁水的白色鸟屎。
刘梅闻到一股恶心的臭味,感觉有什么东西沾到头发上,伸手去摸,粘稠,还有水,“哪家的坏小孩乱扔鸟屎。”其他婶子上沾到鸟屎,纷纷找水要洗手。
刘梅那张老脸瞬间黑了,抬头看向周围,瞧见趴在院墙上的刘映秋,“好啊,刘家丫头,看我今天不上你家找你算账!”
刘映秋做了个鬼脸,“你来啊,你敢来我家吗?”放开手里的鹦鹉,爬下梯子,和春花她们跑了。
鹦鹉轻轻抬起脚爪,那双黄色的眼珠嘲讽看向院子里的人,张嘴巴说道:“刘梅见钱眼开,一张大嘴巴,说风就是雨,传别人家的闲话,刘二家不雇她家干活,她一气之下,传谣言,毁坏好人家的名声,天下没有这么不要脸的。”
说完,鹦鹉绕着全高山村的每家每户都说了一遍,现在,全高山村的人都知道了,刘梅是口空无凭,诬陷人家有奸情。
刘族长一听,带着一帮人到刘梅家,训斥许久,罚她跪一晚上的刘家祠堂,刘梅这才安分下来,连门都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