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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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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可可去小高宿舍拿装备,小高这个水货居然又不守时。

可可等了几分钟,听到脚步声上楼,准备吓他一吓,‘哇’的一声在楼梯转角处跳出,对方着实也被吓到了,不过来的居然是买水果归来的罗将麟。

罗将麟上来总部出差,刚好住在小高斜对面的流动房里。

可可:“罗工?我还以为是高总。不好意思。”

罗将麟:“哎。你可是真吓死我了。我看高总刚和领导坐车出门了,没那么快回来。”

可可:“哦。那我再等等他。”

可可说完又走回小高房门口坐在哪里。

罗将麟眼珠子直打转:“哎。这儿等干啥呀。去我房间坐会儿呗,里面有凳子。”

可可挥挥手说‘不了不了,不去打扰您了’。

来时走的快,可可有些热,脱掉了外套,里面是一件修身T桖,将可可上半身曲线勾勒的十分完美,手臂和脖颈处外露的皮肤上,昨晚按摩留下的淤青还清晰可见。

罗将麟:“哎。你有比尔嘛?换点给我,我这上来钱都花完了。”

可可正好带了两万出来:“有呀。你要多少?”

罗将麟:“哎...给个一万吧。我微信转你钱。”换完钱,末了进屋还不忘问可可:“哎。真不进来坐坐?”

可可只是看着手机摇头,罗将麟也只好回屋。

可没过一会儿,罗将麟又探出头来,问:“哎。美女,进来坐会儿呀?”见可可听着歌没理自己,罗将麟走过去拔掉她的耳机。

可可看着罗将麟:“怎么了?罗工?”

罗将麟看到可可脖子上的淤青,伸手去摸,问:“哎。年轻人的新玩儿法?”

可可见机站起身来躲开。

罗将麟接着说:“哎。去我房间,我房间里有凳子,有椅子,有床,比你坐在这地上好。”

可可越看他的脸,越听他的声音,越觉得哪里不对,好似大脑里有些久违的记忆被唤起了些眉目。

罗将麟再次伸手想要触碰可可手臂上的淤青时,可可一下想了起来,挡住他的手说:“是你。”

是他,就是他,可可想起来了。

那个在资产检查的工地被本地人群殴害的可可和小高被打的人是他;那个让本地女孩怀胎大肚的人是他;那个带可可去堆场拿烧烤断钢是他;那个小高提醒可可要注意要提防的陌生人也是他。

罗将麟眉毛上挑,嘴角扬起,眼睛迷城线状:“哎。是我。我们也算老相识了。认识了这么久,都没怎么和你说过话。来,去我房间,我们好好聊一下。”

可可拔开他的手准备离开,罗将麟拦住她:“哎。价钱好商量,你开个价,我又不是给不起。”

可可使劲的想要挣脱开他的手,他却越拉越紧。

可可吼着‘放开,你放开’,没想罗将麟触不及防的重重给了可可一记耳光,那力道,可可的头被撞在墙上又反弹了回来。

罗将麟换了一副穷凶极恶的嘴脸:“哎。还跟我吼。你吼啥。”

可可知道事态不对,捂头寻机离开,罗将麟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拽了回来。可可滑到在地,罗将麟拉着她的头发托着她往房间里拉,边拉嘴里念叨着‘好好跟你说你还不听了,偏要我动手’。

无论可可怎么怎么用力,怎么喊叫,都不见效果,她像只任人□□的小白兔被一下拉进了房间。

听到门被‘砰’的一下关上,可可感觉完了,但哪怕再痛也要忍着,得先想想怎么办。

罗将麟忙着去研究怎么锁门,可可捂着头坐起来环看一下房间,也就几秒时间,看到旁边桌上有洗好的水果,上面插着水果刀,她迅速跑上去拿起水果刀,是那种十分劣质的水果刀,薄薄的刀片,似乎一掰就能断掉。

罗将麟听到动静转头看到可可拿着小刀,十分鄙视的说:“哎。就你,来,朝着这儿捅...”

罗将麟话未讲完,可可直接在他手臂上划上一道,刀虽薄,但锋利,那皮肉一下裂开,血就流了出来。

罗将麟火了:“哎。小婊子还来劲儿了。”又上来拉打可可,把可可的衣服项链都扯烂了,可可和她不断厮打,那小刀也是胡乱在划,也不知划了多少下成功了多少下,但罗将麟受不了了,撒手退回去,看看自己一身口子,都在淌血,可可累的都没了吼叫的力气,只得靠此喘息时间大声呼救。

罗将麟更火了,上去使劲把住可可的手,再次尝试夺刀,实在力量悬殊太大,可可力气都被耗尽了,好不容易摸到一个红酒瓶,连朝他身上打的力气都没有。

‘谁呀?刚有人喊是不?’

门外传来两个男声,刚刚的吼叫起了作用。

罗将麟也停止了撕打,捂住可可嘴。

可可力竭声枯,连喘息都费力,一口完整的空气都吸不进去,整个人天旋地转,快要窒息。

凭着最后一点意识,可可将红酒瓶使劲一扔砸在门上。

这声响引过来了人,两人一下就打开了门,看来这门果真不好关。

看到眼前这凌乱的画面,两人竟一时失了语:罗将麟一身口子都在渗血,可可的衣服都被撕烂,房间被打的乱七八糟,罗将麟将可可摁在地上捂住她的嘴。

两人好几秒后才说:“罗工,你你你这又是在干啥?”

罗将麟放开可可,摊开手,无辜的表情,想着如何狡辩。

可可摸起掉落的小刀,起身朝半跪着的罗将麟脸上就是一刀,第一刀从他眼睛上划过,他捂脸倒地,可可接着给了他第二刀,直接划破他的脖子,太着急可可也摔倒在地。

罗将麟此刻装起了柔弱,捂着眼睛爬到门口喊着:“救我救我。”

一人上来抱住可可,不停安慰说:“没事没事了。冷静冷静。”

从打斗到现在结束,整个过程也就一分多钟。

可可和罗将麟都被拉进了医院。

小高办完事回来,在宿舍没看到可可,看到走廊有血,对面的门虚掩着,他推开房门,看到里面的狼藉一片,看到散落一地的珍珠,立马能猜想出七八分。

高庆森跑到韩国医院急诊室找到可可,她坐在躺椅上,等着包扎。

看到她无大碍,高这才松了口气。

他问可可有没有事,可可挥了挥手没回答,刚才的吼叫和打斗让她用尽力气,嗓子已说不出话来。

可可脸有些肿,身上有些不见血的小伤,其他没啥。

倒是罗将麟,现在还在手术室,可可后补的那两下可都在关键位置。

可可没哭没闹,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哪里,她怕,后怕刚刚要是没人过来怎么办,害怕罗将麟要是死了又该怎么办。

她拿刀的手有些许小伤,不停抖动。

直到听到手术室那边传来手术完成,可可才起身离开。

小高跟在她后面,他总觉得可可不对,想陪着她,可可用沙哑的声音对他说:“我没事。我要回去休息。”

可可只不过不想连累小高罢了,她直接去了警察局报案。

北建方总和田姐通了下气,说了一下这事儿,田姐还是保持了一贯的不闻不问作风。

***

第二日。

一早,可可的脸肿胀明显,所有人都看的见,就田姐没发现。

田姐特意避开和可可的接触以免当别人问到可可脸怎么了时她不知如何接话。

看可可照常开会上班,像是没啥事的样子,田姐就安心了,当天就亲提果篮去医院看望了罗将麟。

奈何隔了一天,田姐想不理都没辙了。

***

第三日。

下午,还在医院的罗将麟被警察问话,事发突然没准备,警察关上门就留了个照顾他的综合翻译在里面,等律师一个小时后赶到时都结束了。

结合复盘谈话过程,律师说罗将麟还在医院暂时没有问题,对方报警提出的应该是□□。

罗将麟脱口而出一句‘诬告’。

律师接着分析,待罗将麟伤愈出院,不管对方是不是诬告,他都会被带到警察局问话拘留直到案情明朗,若属实,判刑避免不了。

大家慌了,纷纷策划着是否需要先回国躲避。

可可怎么会给他机会离开,打过那么多的官司,法律法规没了解多少,但程序规矩啥的那是相当清楚。

***

第四日。

北建作为罗将麟的工签发放方收到了警察局的协查函,要求协助收缴罗将麟工签卡和限制其出境。

可可这几天都在忙着跑这些程序流程,她根本没时间伤心。

此举彻底引发了战火,方总气急败坏的打电话将田姐狂批了一顿,田姐被骂完也气急败坏的把可可叫到办公室。

田姐一来就问:“怎么搞的?有必要嘛?你太冲动了。现在把事情搞到这种地步,差点回不来头,就不能换种方式,方法,换个思想去解决嘛?”

可可低着头:“什么办法?”

田姐:“很多办法呀。”

可可抬眼看着田姐:“比如?”

田姐语塞了几秒,说:“你可以找公司呀,可以...”

可可笑了,继而又收起笑容,语带埋怨;“我也希望背后有人,但是没有。我等了两天了,谁来问过我嘛?有人来道歉嘛?反倒是我们,还提着果篮上门了,怎么,还手打他我还错了?”

田姐急了:“你把人打成了这样,你还敢去报警。”她想不通现在年轻人的做事风格,浮躁鲁莽冲动,完全没有大局观。

可可倒是无所谓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她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为什么不敢?难道是以谁看上去伤的重来定罪的?”

田姐:“你这么一闹,和北建的关系就僵了,以后难做知道不。我们还要来往的。”

可可心凉的打颤:“所以,公司处理,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田姐被看穿了,换了面孔:“哎哟,我的妹妹呀,本身也不是个大事。”

这句话彻底激怒可可:“什么样的才算大?我死了、伤了被侵犯了,才算大是吗?”走廊里都能听到可可的声音。

田姐也不落下风,回击说:“那你告诉我,现在要怎么办,人家让我给他一个说法,给解决方案,你要我怎么办?”

可可:“难道不是他们给我一个说法嘛?”

田姐:“可可,你要看清局势,你在伊索孤身一人,异国他乡的,何必去招惹这些,让自己太平舒适一点,少点麻烦不好嘛。少给自己惹麻烦也少给他人添麻烦,这样才好和别人相处,不会被孤立。你还年轻,处事的道理还要慢慢学,受点委屈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不会有什么好未来。很多事情忍忍就过了,以后你再回头看,这些都不是事儿。这种事女的本来就吃亏,传出去落人话柄,你闹的越大对自己越不好。”

田姐是一副‘一切为你好’的样子。

可可心彻底凉透了,不谈事发不谈解决,田姐算是借宽慰表明了态度,下达了通牒。

罗将麟是个有点背景的人,协查函一发,北建国内总部就立马关注此事,询问罗将麟事由。

罗将麟倒打一耙,说:“哎。那货,就是个卖肉的,我和她不就是价钱没谈好,她就动手打我,还拿刀捅我,现在还去警察局告我,我真的是亏大发了。你们可以去项目部问,她是花钱就能睡的,整个项目部的人都知道。她明里暗里示意我几次了,这次是实在没忍住。我也不知道她是这种人呀,这他妈代价付的太大了。”

罗将麟眼睛受损,脖子上的伤只差一点点就要了他的命,他泣不成声的表述让人见了可怜。

总部觉得被一个乙方骑在头上打了本身就是奇耻大辱,要求确保罗将麟的健康和权利,坚决抵制不公对待,拘留是不能接受的,但随便谁都想的明白罗将麟不清白,所以想拖死可可。

下午,田姐让顾全买了鲜花和水果给可可,让可可去医院看望罗将麟,可可当然不去。

田姐苦口婆心的劝导:“我的美女呀,你就弯一下腰,这事儿就过了。北建又给我打电话了,人家准备起诉你,说你敲诈,□□,还有什么故意伤害的。那个罗工,眼睛都快保不住了,你还不低头,到时候吃亏的是你。打官司赔钱坐牢的,何必呀。这些话传出去也不好听,你这是毁了你自己。”

田姐一个劲儿的推着可可出门,说:“你就去那个地方站一站,想说话你就说,不想说就不说,其他的姐来说,姐来搞定就是了。”

抵不过力气的可可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往地上一砸,大声吼道:“为什么就不能维护我一点点?为什么就不能向着我一下?为什么都来说服我?我才是受害者。”

闻声赶来的雪琴跑去一把把可可抱在怀里,说:“可可,我们不气,我们不说,我们走。”把可可带回了宿舍。

田姐无奈只能自己前往医院做小。

可可在宿舍窗前坐了四个小时,她想不通,自己错在哪里,为什么要遇到这样的事,为什么都要让她服软道歉,为什么可以黑白颠倒,为什么自己能如此的孤立无援。

小时候想不通的事情很多,每天都有十万个为什么,翻书问人才能解答;越长大知道的越多,想不通的事情却更多,答案却不能翻书问人就能得到。

独独想通了一个,凡事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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