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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两下,军人依旧说着可可听不懂的语言,只是他的手势,让可可知道是让她往前走,可是现在可可根本无法动弹。
军人大声叫住已经快看不见背影的石头中介,让他们回来把可可带走。可可在两个石头中介的左右架持下向前拖行,她下半身已经不能动弹,腰间强烈的剧痛向下蔓延,减弱成酥麻感。
可可拿出手机给工业城本地总经理打了求救电话,山里信号不好,不知道他接受到了多少,前面有一军人带路,后面有一军人押尾,可可不敢太放开讲话。
可可问石头中介,司机怎么办?
石头中介:“不知道。”
可可:“那我的车尼?”
石头中介:“不知道。”
可可:“我可以不要车,车给他们,我把司机带走可以吗?我包里还有...”
石头中介:“Coco,我们就按要求往前走吧。不然又会出其他事的。”
可可:“我们往前走,要去哪里?”
石头中介还是不知。
走了一会儿,后面的喊叫声把他们叫住,可可听不懂,但石头中介掉头又把可可架了回去,几人上了自己的车,被带到了军营门口。
军营灯火通明,一大群人正等在门口。
大门是用木头搭的,估有十米长,结实整齐,设置有望台,还有点美观,类似国产影视剧里常出现的山寨大门。压迫感一下就来了。
一个微胖的军官走到几人面前,可可已经无法站立,当然,有装的成分。
军官一看可可的状态,便来了脾气,开始询问。
也是怪,说的是可可听不懂的语言,但偏可可就是能理解现在发生的事。
军官:“中国人?谁打得?”
司机开始哭泣,一下双膝跪地,指着打人的军人说:“他,他,还有他。”接着掀开衣服裤子向军官展示着自己身上的伤痕,嘴里不停的哭诉,手上不停比划。
石头中介也被问话,他们估计也是添油加醋了不少。
军官听完,说:“谁干的,自己站出来。”
接着打人的三人便站了出来。
军官开始一阵劈头盖脸的骂,大体内容从他指着自己头的手势看,估计是在说他们没脑子。
三人也狡辩了几句,均被军官更严峻的问话和更大声的语调怼了回去。
就这样,可可他们被放了。
工业城的总经理安东里奥在不远处等着,把可可送去了医院。路上,可可才知道发生了啥。
这个采石场往后翻一匹山,是坦克基地,所以,这里属于军区。
军区是早六晚六,其他时间不能进入。
可可他们进入时还早,只是走路耽误了点时间,出来时就晚。
入口处有一块年代久远被杂草遮挡的告示牌,司机说没看到,但守卫的士兵说司机是故意的,守卫兵曾对司机做出过明显的手势,司机故意忽略。
坦克基地今天发生了一起爆炸案,一个本地人带着□□包进入坦克基地想要炸毁坦克基地,但他这炸药包不咋行,连他自己本人都没炸死,大家调侃,这炸药包真好,定是中国制造。
可可对被打一事很生气,要求务必给自己一个说法,要追责,要道歉,安东里奥统统应允答应。
卢厂赶到医院,还没进门就听到他的声音。
“可可,可可。哎呀,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可可趴在病床上,医生已经检查完了,在等拿药,趴着会舒服些。
“我看看,伤哪里了,伤哪里了?”卢厂掀开可可背部敷着的冰袋,腰部血红色的长条淤痕露出一角。
“哎呀,哎呀,啧啧啧,真是狠心呀,下得去手。还有哪里,还有哪里,我看看。这儿有没有?这儿尼?”卢厂手忙脚乱的检查着可可的胳膊、脸啥的。
可可被搞得不好意思了:“卢厂,你就别弄我了,我都够不舒服了。”
“哪还有哪里伤到没呀,我没看到我心不安呀。我得检查一下。”
“不用,不用。”
“你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的不懂,没轻没重的,伤筋动骨不是小事。”
“真不用,不用。”
旁边本地医生居然懂了,指着可可的腰部说:“here。”又指着可可的左屁股说:“here。”
“额。那,这个,我,我还检查吗?”
“你说尼?”可可中气都给气十足了。
“那我就,不看了。”
折腾了一天,回到宿舍都十二点了,可可摸出点饼干,就着水吃下,算是补充了点能量。
第二天一早,可可瘸着腿去上班。但她不能坐,只能站着,站着腰又受不了,实在痛苦。
午间,卢厂安排磅姐来给可可上药。
可可趴床上,磅姐给可可拍摄了背后的伤痕,发出‘啧啧啧’的惊叹声。
伤痕变了点色,昨天还是淤青,现在像是熟透了的番茄,里面果实都烂了,只剩皮还倔强的包裹着,皮一破,里面就能流出血肉。
腰部的伤痕贯穿了整个后背横腰,左臀的伤痕向上连接到了尾椎骨的地方。
“要是伤到这块骨头,估计就瘫了。”磅姐按着可可尾椎骨说。
“我查了,说这种警棍,伤皮伤肉不伤筋骨的。”
“查的什么,胡说的吧。你看你这伤痕,看着就疼,就是伤到了的。”
磅姐下手很狠,本来不怎么疼的,磅姐一压一按,疼的可可叫了出来。
“这种淤青,就要使劲揉的,才能散去。你不要怪我下手狠的哟。”
可可紧咬着枕头,疼的汗水顺着额头流。
“磅姐,我们今天就这样吧,不弄了。”可可忍了一会儿,实在疼的受不了。
“不行的。你不能因为疼就放弃的,忍忍,我再给你多揉揉。”磅姐不打算停止,反而加重了下手的力度。
“啊...”可可疼的叫了出来:“真不行了,受不了,不弄了。”
“年轻人就这样,一点苦都受不了。这算什么痛了。这次不能将就你咯,你得听我的,不然好不了的。”磅姐继续按压揉搓着。
可可想反抗,磅姐用力压住她,现在的可可,行走翻身都难,何况是抵抗一个成年人的巨大力量。
“别动,别动。我说了给你好好按的,相信我的手法。”磅姐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有那么几下,可可疼的眼前发黑。
“卢厂,卢厂。”可可呼喊着卢厂。
“你叫卢厂干嘛。他一个大男人,还能帮你上药呀,他进来不方便。”
卢厂敲门了,问可可咋了。可可疼的已经说不出话了,见没回应,卢厂直接开门进来。
“哎哟哟,你怎么能进来的。”磅姐拉被子盖好可可。
卢厂看到脸色惨白全是汗的可可,也懂了:“弄好了没?上个药这么久。”
“这个要按摩祛瘀的,让药渗透进去。”磅姐比划着。
“你学医的,这么懂?你就是个出纳,别把人按坏了。”卢厂比划着让磅姐走。可可这才逃过这一遭。
想来想去,可可也没想明白。
自己明明和她友好相处,没有过半丝得罪,做什么都念着点人情世故的不拆穿,怎么就结下了梁子?自己究竟哪里做出了格?
磅姐这么一弄,可可彻底下不来床了。
她只能趴着,翻身都难。
一整个下午,她都趴床上,想喝水上厕所,她都得花半小时做好心理建设才能起来。
晚饭时,她也没法吃饭,她饿,可是却起不来,她想上厕所,可却怎么努力也使不上劲儿下床,一点动作都能牵动到那根掌管痛觉的神经。
可可崩溃了,她给小高打电话,她本想不烦他的,但现在,她受不了了。
小高一接起电话,就听到可可的哭声。
“怎,怎么了?”
“我,我,我现在动不了。我想上厕所,我想吃饭。可是,可是,我动不了。为什么这样呀。”
可可带着哭声,哭腔声太大,小高听不清她说的,可可现在连哭泣都带动着腰痛。
“别急,别哭,我马上过来。”小高立马开车朝工业城。
听到小高的声音,可可安稳了点,试着睡了过去。
不一会儿,被磅姐的声音吵醒。
“可可,我来给你上药。”
可可被惊醒,立马回说:“不用了,磅姐。”
“要的要的。你看你都下不来床了,再不消肿祛瘀,那就更不好。”
磅姐已经开门进入,拿了可可的药。
可可拼了命的使劲坐了起来,那牵动的痛苦,刺到了她的心尖尖上:“真的不用了。磅姐。你放过我吧,你那个手法太痛了。”
磅姐笑眯眯的说:“痛才有效。痛就是那里不通,不通才痛的。等压了不痛了,那就是通了,就好了。”
“不要不要。受不了...”
磅姐一个使劲儿把可可按到在床翻过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现在忍忍,将来会感谢我的。”
“真不用,你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可可压着衣服不让磅姐拉开,但她力气快被用完了,中年妇女的力道真是十足,腰背的疼痛更是让可可有力也使不上。
“卢厂,卢厂。”可可只能大声喊卢厂。
“又叫卢厂,卢厂现在正在加热炉忙着啦。不在这边,他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