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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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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焕回答:“你懂什么,谁继位都不会是大皇子。”

羡容:“为什么?”

“因为大皇子不祥啊。”王炯说。

羡容一边吃鹿肉一边看向他,王炯解释道:“大皇子出生时,电闪雷鸣,天昏地暗,而且他落地后不哭也不笑,也不学说话,就睁眼瞪着你,看着就不祥。”

“这就不祥了?”羡容不屑:“不哭不挺好么?隔壁那幺孙儿天天哭,天天哭,我院里都能听见,可把我烦死了!”

这时王烁说道:“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

于是所有人都看向他。

宫中许多事都捂得严实,但王烁年龄大一些,家里长辈也不瞒他,所以他知道得多,这话头一听就是有众人都不知道的事。

王烁慢悠悠喝了两口酒,做足姿态,这才道:“真正的原因是,大皇子是双生子之一。”

“双生子?没听说呀!”王炯说。

这事确实没听说,皇家就五个皇子,夭折了一个老四,去了一个北狄做质子,就剩三个,太子便是老二,可从来没听说还有一个。

王烁道:“你当然没听说,那双生子出生时,只活了大皇子,另一个是畸形怪胎,又瘦又小,才出生就死了,别人说,这是皇长子杀的,还在娘胎中便抢了弟弟食物,吸了弟弟骨血,以弟弟的命,来渡自己的命,这是什么,这是天生的妖魔,将来说不定还要轼父杀弟,皇家可没少出这样的人。

“加上老五说的,电闪雷鸣,天昏地暗的事也有,当年皇上住的紫宸殿前面有棵梧桐树,还被闪电给劈断了,加上这位大皇子也实在有些怪,不哭不笑的,所以就有了不祥传言。”

听见这原由,一众人都沉默,今天又是阴天,下午就不见太阳,屋里暗沉沉的,哪怕这屋里这么多人,一时静默起来,都显得有些有些诡异。

这时有个人影到了王炯身旁,将王炯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才知是丫鬟过来上酒。

大伙儿便都笑话他。

王炯咳了两声,回道:“难怪他是皇长子,却会被送去北狄。”

古往今来,多数情况下送质子都不会送长子或是嫡子,当时大翟后已故,小翟后还未入宫,这两任皇后都没有诞下嫡子,身份最尊贵的自然是长子,可偏偏送去北狄的就是长子,可见这位皇长子真的很不被喜欢。

这时羡容道:“三哥,你可不能这样。”

王烁问:“不能怎样?”

羡容犹豫一会儿,终究还是说道:“你们家老二不如老大好看,也确实不如老大机灵,所有人都喜欢老大一些,上次太后姑母就说让你们带老大去宫里给她看看,都没提老二,外人是外人,你不能也这么偏心,你是他亲爹,你要和三嫂子也不喜欢他,那他就太可怜了。”

王烁被她说得一怔。

从来没人说过这个,但他的确是更喜欢老大,谁不喜欢聪明机灵的孩子呢?却从不曾想过,如果连自己这亲爹都不喜欢老二,谁还会喜欢?可那也是他的儿子,儿子嘴笨,老实,相貌不佳,那也都是自己和妻子生他时给他的,他又何曾想这样?

想到昨夜他承诺送大儿子一把弓箭,却忘了二儿子,当时二儿子好像就在旁边默默看着吧?他们年龄相差不大,这么大的男孩,谁又不想要一把弓箭呢?他的儿子,竟然说都不敢说。

王烁觉得心里一堵,竟说不出话来,只点了点头,自己闷了一杯酒。

这时王炯道:“咱们家锋哥儿怎么和大皇子一样,锋哥儿那只是老实些,那大皇子……”

他小声道:“那是真有点玄乎。”

羡容“嗤”了一声:“二伯母说她几个儿子里就你最贼,每次有点什么吃的,一人一份,你总要把自己那一份吃了再去偷别人的,四哥每次的栗子糕都被你偷掉,你还偷过三哥的钱呢!”

四郎很快附和道:“就是!”

三郎王烁在一旁笑。

王炯被说了糗事,面上挂不住,很快转移话题道:“一码归一码,反正宫里没有人希望大皇子回来,北狄也不会有那好心主动放人,我看未来多半还是太子登基。”

众人一时都沉默。

羡容嘀咕道:“我不喜欢太子,当初就该送太子去北狄,哪有不送次子送长子的?”

“皇上就不该同意和谈,要不然说不定我们都把北狄打趴下了!”王焕说。

王烁不得不再次“嗯哼”一声,示意所有人停止这个危险的话题。

几人吃完烤鹿肉,从王焕院中出去,羡容问秦阙:“你们读的圣贤书里怎么说?这娘胎里的双生子抢食,叫做坏事吗?就大皇子这种情况,算大皇子坏吗?”

秦阙面无表情:“书里不讲这些。”

“书里怎么连这个都不讲?”羡容十分不满,走了几步,突然道:“我明白了——”

“我娘就是因为我生我难产落了病,身子越来越虚,过几年就去了,这样说我难道就是害死了我娘吗?肯定不是,因为我娘特别喜欢我,算命的都说我是祥瑞,所以那大皇子就算不是祥瑞,也不该是不祥,那他就是冤枉的,他唯一的错就是皇上不喜欢他。”

羡容说着打了个饱嗝,因为打嗝去了,脚下没注意,差点摔倒,秦阙一伸手,扶住了她。

她看着他咧嘴一笑:“你手还挺快……呵呵……”

笑得有点傻,但那张明媚的脸,哪怕在这种阴沉的天气下也绚烂似春花。

秦阙松了手,说道:“郡主喝多了。”

羡容不屑地一笑:“才没有,我能喝一坛酒,下次喝给你看!”

两人走到凌风院,秦阙突然道:“我要一间书房。”

羡容转过头来,发现秦阙看着她,她明白过来这是在和她说话,但是……

怎么听起来像在命令她?

她没理他,继续往里面走,秦阙在她身后问:“你听见了吗?”

羡容回过头来:“听见了,所以,你是在命令我,还是在求我?”

秦阙:……

眼下他一时半会儿还不会离开,每日在她眼皮子底下很不方便,他确实需要单独的房间。

他便说道:“求你。”

说着求,但那态度分明是一点“求”的样子都没有。

羡容依然不满意:“那要看你的表现了。”说完就进了屋。

秦阙跟进去,见她坐到了床边,似乎是要休息一下,但却伸着脚,没往床上躺。

他到里间去,准备去榻边。

正要去时,她却道:“杵着做什么,帮我脱鞋呀!”

秦阙回过头看向在次间做针线活的平平,平平往这边看了眼,又低头去做针线,假装没看到这一幕。

这便是她说的看他的表现?

他在旁边又站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走过去,蹲下,替她脱去一只革靴,又脱另一只。

她日常都是窄袖劲装,鞋也是穿的靴子而不是绣鞋,这样方便行动。

脱完靴,她将腿放上床去,然后将胳膊抱着腿,头搁腿上看着他道:“笑。”

秦阙脸上是明显的不悦与隐忍。

羡容问:“这就是你的‘求’?”

他暗暗吸气,终于扯动嘴角笑了一下,只是一个冷得瘆人的笑,笑完还很快收了回来,又恢复之前冰冷的神色。

羡容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最后道:“虽说你叔婶不是人,但他们爱打你也不是毫无理由的,因为你很欠打——笑得可真讨厌。”

秦阙抿唇,无言以对。

“西厢房没放什么,就给你吧,随便你去做什么。”说完她躺上床,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吃饱了还是躺着舒服。”

话音未落,她已闭上了眼睛,等平平从隔间过来替她盖被子时,她已睡熟。

平平一边替她盖被子,一边嘀咕:“这是喝了多少酒。”

秦阙想,她这沾床便睡的技能,大约和喝酒无关。

西厢房空着,平平听到了羡容的话,很快就去安排,半个时辰后秦阙就进了西厢房。

他不愿成日待在女人房间里,所以一下午都坐在西厢房内没出来。

羡容果真是喝多了酒,这一觉便睡到了日落。

待到入夜,厢房内的秦阙突然就听到一阵烟花绽放的声音。

大约是霍简放出的信号?

他走到窗边从窗内往外看,正好看到一束红色烟花飞上天空,但花形与他们约定好的信号不同,且马上又一道蓝色烟花飞上天,距离也近了许多。

再一看,烟花似乎就在王家院子的上空升起。

他走到院中一看,羡容与平平方方几人正在那只鹦鹉的墓碑旁放烟花。

他缓缓走过去,发现那儿已摆了个木框,里面放了许多零碎的烟花筒。

“那个,帮我拿那个大的,我记得那个好看!”羡容一手拿着点燃的香,一边指挥方方帮她递烟花。

天空中绽放起一个又一个的烟花。

如果霍简也在此时放烟花,不仔细看还真不一定能分清。

秦阙一时竟不知是不是巧合。

他问:“郡主放烟花做什么?”

羡容一边点着烟花一边回:“我看昨天有人放烟花啊!那烟花奇奇怪怪的,不常见,我就想,是不是有人在传递什么消息,正好我有过年的烟花没放完,我就拿出来放了,说不定能让他们抓瞎。”

说完她就把自个儿逗笑了,然后与平平道:“要不然我们放个绿绿红吧,我记得昨天他们放了三个,红红绿。”

“但我们好像没有他们那样的,他们的没什么花形,就是又亮又响。”平平说。

“没事,先放着,明日我去烟花铺子里去订做几个和他们一样的。”羡容说着,回过头来看向秦阙:“告诉你件好玩的事,去年我在京城外打下来一只信鸽,上面还真绑着个纸条,可惜上面写的好像是暗语,我看不明白,就给扔了,那只鸽子炖了汤,味道竟然还不错。”

秦阙:……

她打下的,最好不是他们的信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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