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红要遭殃啦
“什么钱呐娘?”
阮翠莲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再装傻!三儿去工厂快两个月了,你恨不得三天跑一趟,回来拿着东西藏藏掖掖的,以为我瞎啊!”
“要不是看着我两个孙子,你藏得住吗!快,给我拿出来,不然你回娘家,我让儿子在县城在娶一个。”
崔霞敢怒不敢怨,她去的那么勤,还不是害怕她男人在外面找人。
婆婆推波助澜,真保不齐男人给她儿子找个后娘!
她不情不愿地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抠了半天也没抠出来。
阮翠莲一把抢过去,打开布袋,一摸,横眼看了崔霞一眼,“怎么才三块钱?!你把钱拿哪去了!是不是送回娘家了!”
崔霞忙摆手,“娘,没有,建勇他一共就给了我这些钱!”
“不可能!我儿子一月工资大三十,就给你三块?”
崔霞想起丈夫把一大部分的钱给瑾桃了,刚想张嘴,又想起丈夫嘱咐她千万不能得罪徐瑾桃的话,只好认栽,“娘,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他。”
阮翠莲噎住,没好气道:“过来给建红收拾东西!”
崔霞心里不愿,磨磨蹭蹭的,又叫阮翠莲一顿骂。
进屋一看,徐建红多日来的病容一扫而空,正兴奋地收拾自己的衣服和其他东西。
崔霞暗自撇嘴,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小姑子这下是一下升天了。
人也变得重新倨傲起来了。
看她都是半吊着眼皮,和婆婆一个样子。
阮翠莲笑着把钱递给闺女,“建红,你看,这是你三嫂和我凑出来的钱,家里现在就这些,你先拿着傍身,等回头你回来,娘再给你。”
徐建红迫不及待地拿过来钱数,数完脸就垮下来了,甩着钱问道:“娘,一共七块钱?连个整数都不是!你们存心气我是不是!”
阮翠莲心肝宝贝儿地叫着,徐建红不听,一屁股坐在床上,又道:“那家具要来了吗?”
阮翠莲也不叫了,“你不去,却让我一个人去,那么多人欺负我一个,怎么能要来!”
娘俩互相指责,一会儿吵吵起来。
崔霞看热闹不嫌大,不痛不痒地劝上两句,忍不住地捂嘴偷笑两声。
第二天,董家来接亲的时候,只见母女俩互相绷着脸,最后走的时候,徐建红连假哭的样子都没装。
娘家不顺心,婆家也让徐建红期待已久的心浇了个透心凉。
董家的亲戚多,整整摆了十几桌,而女方这边只有两桌。
刚到就让婆婆王爱娟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家怎么回事!你看看,连个人头都凑不齐,是没人了吗?要你这个儿媳妇简直是晦气!”
徐建红上身穿着一件红褂子,她的脸现在也像这红褂子一样,气得脸通红,牙关紧咬,“我家离县城这么远,你们来的那么急,昨天才说。就是想请假有的大队也不放人啊。”
“我家?你们?分这么细你别嫁进来啊。”
说完扭头去招待亲戚,留下徐建红一个人生气。
席间婆家亲戚的风言风语也在堵她。
“大侄子怎么娶这么个媳妇?连工作都没有。”
“长得也不好看啊。一双吊梢眼,看起来就不是个善茬啊。”
“嘘,你知道不,听说这个是大了肚子才进来的,穷乡僻壤上来的有手段。”
徐建红捏紧手里的酒杯,努力维持脸上的笑容,董成脸上也不好看,不停地灌酒。
晚上,徐建红又累又生气,想向董成诉诉苦,卖可怜,进门一看,董成睡得跟头死猪似的,鼾声震天,四仰八叉的,徐建红想上床睡觉,推不动他,气的坐在床边哭了一晚上。
第二天自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
徐瑾桃没去参加婚礼,家里只剩下她和妹妹。
她犯懒,嫌热不想做饭,就拿空间里现成的东西给妹妹吃。
三个妹妹吃的小嘴流油,她去看瑾杏的脸,嗯,消肿了,就是还有点印子。
她问:“瑾木那小子呢?”
瑾桔撇嘴告状,“我哥自从有了自己的屋以后,天天睡懒觉,还睡着呢!”
“我娘天天忙的不沾脚,叫他两声就忘了,他就继续睡。五天有三天迟到,姐,你得管管他!”
徐瑾桃笑,“那就让他睡,下午也没他吃的。”
瑾桔使劲点点头,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你们吃吧,我出去一趟,中午就回来,你们乖乖的啊。”
徐建红出嫁了,徐家老院的人都去了县城,徐瑾桃要去看看张松涛和齐韵。
虽然大队长不让她去,但是张松涛他们帮了好大的忙。她好久没去看他们夫妻俩,心里不得劲儿,总觉得像是利用完了人家就丢似的。
她特意从空间挑了点不那么显眼的东西,带去了牛棚这边。
来到牛棚,徐瑾桃发现小屋上头铺了新茅草,很厚。
走进一看,齐韵正在一边洗衣服,不像以前躲在屋里不敢动。
徐瑾桃谨慎地观察四周,确定没人,才走进牛棚。
她小声叫道:“婶子,我来啦。”
齐韵一惊,见到是徐瑾桃,抿唇一笑,声音轻柔,“瑾桃你好。”
徐瑾桃东张西望,找张松涛,“叔呢?婶子。”
“他去拉粪了,找他有事?”
她摇头,“没事,婶子,这些天怎么样?”
说起这个,齐韵眼眶一热,感谢道:“瑾桃谢谢你,大队长也是好人,帮我们修好了房顶,现在不漏雨了,而且还给我们送了粮食,这些以前我们都不敢想的。”
徐瑾桃让她放宽心,“婶子放心,以后都会好的。”
她迅速把东西放下,“婶子,你太瘦了,这些给你和叔补补身子,我走了。”
齐韵哪想到徐瑾桃放下东西就跑,她不敢喊,也不敢一个人出去,只得把东西藏进屋等丈夫回来拿主意。
刚经过徐康民家,被刚打开门的徐鸣叫住,“瑾桃。”
她回头,“咦,鸣子哥你今天休假呀。”
徐鸣道:“是啊,你进来,我给你说点事。”
徐瑾桃疑惑,却抬步跟了进去。
徐鸣把手里的布袋放在桌上,问道:“你这裙子哪来的呀,队长让我给你说,不许再往公安局送东西。”
字徐瑾桃都听懂了,连在一起徐瑾桃就迷糊了,“不是,我这个是给刘栋姐姐的啊,怎么卫景扬给我退回来了?!”
听到徐瑾桃叫队长全名,徐鸣眉头一跳,他妹子就是厉害,没几个人不怕他队长的。
他解释道:“你给刘栋之后让队长看见了,我们有规定,不能收群众的东西,他就让我给你拿回来。”
徐瑾桃恼了,绷着小脸道:“他怎么回事?这个不是给刘栋的,他没问清楚凭什么插手!”
就他眼尖,就他能!
管天管地还管到她头上来了。
本来她还想着明天去公社去看蚊香卖的情况,要是行,她就直奔县城供销社的!
徐鸣只觉得两边的都是煞神,那个严肃死板,这个蛮横不讲理,他哪个都不好说。
要他说,瑾桃妹子做这些无可厚非,他可是知道这丫头无利不起早,上次当场就给了刘栋好些东西,算是还了人情。
回家又听他爹说要去找供销社的关系,他就知道这丫头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头疼,老大啊老大,哪有这样找对象的,管的比谁都宽,瑾桃能喜欢上他才怪了呢。
他张张嘴,替自己的队长再挽回挽回,“瑾桃,这裙子不便宜啊,你哪弄来的啊,你别学老头儿,把自己的工资都搭进去了啊。大队长也是为你好,你一个小姑娘,这礼太重了些。”
徐瑾桃重重哼了一声,“我看他就是看我不顺眼!这是我从董成那儿打劫的,准备送给刘栋姐姐,以后咱们大队的东西也好往县城里送,他倒好,全给我搅了。”
徐鸣张大了嘴巴,打劫的?
随后斥责道:“不是说让你见到他就走吗?那混球不怀好意。”
“我带着两个人呢。”徐瑾桃满不在乎地说出自己土匪行为。
“……”他是公安,应不应该抓这个打劫的呢。
他道:“以后还是小心为好,听见没?”
徐瑾桃点点头,而后烦躁地甩甩辫子,转向徐鸣,“鸣子哥,明天你走吗?”
徐鸣点头。
“那我明天和你一起走,我要去再找刘栋一趟,送到他姐姐手里。”
行吧,他哪个都管不了,徐鸣只能暗暗祈祷徐瑾桃和卫景扬不要碰上,不然队长铁定问这事儿……
徐瑾桃到了大队部,李娟正在和几个妇女做蚊香。
徐瑾桃深吸了一口气,把对卫景扬的火压下来,挤出一个微笑,喊道:“婶子,大娘,做得怎么样了?”
几个女人笑的像朵花,“好着呢瑾桃,已经有三百根了,喏,这还有些我们新做的。”
做这个不用晒太阳,还能拿十个公分,她们做的可麻利呢。
徐瑾桃:“辛苦了婶子,这些足够了,婶子们歇歇吧。”
这活轻松,就手里动动,还拿满公分,歇什么?
这个傻丫头。
李娟朝徐瑾桃使了个眼色,笑呵呵道:“我们不辛苦,顺手得很呢,是吧?”
其他人附和。
徐瑾桃笑了,道:“婶子,我明天要去县城一趟,那这些我都拿走了啊。”
李娟没二话,还让几个女人帮忙给东西帮忙给绑到自行车后座,她拍了一把,“放着吧,明天你直接去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