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
徐瑾桃夸道:“您教得好,艾同志照顾的很好,那些猪卖出去之前一次也没有生过病。”
林兽医惊奇:“这么快就卖出去了,你们动作挺快啊。”
“是啊,所以到咱这儿再买三百头小猪仔,还请林兽医一会儿帮忙选选。”
林兽医点头,“这个好说。”
上次人家帮忙找到缝纫机票,还不收钱,自家娶媳妇很是顺利,挑猪崽子这点小忙算什么。
“哪天要?”
徐瑾桃已经计划好,“五天之后,我让人来拉,麻烦林兽医了。”
徐瑾桃还递上在县城买的一点东西,林兽医笑得合不拢嘴,“好,我先给你们挑好了。”
说定之后,徐瑾桃直接到财务处结好账,这件事直接等回来可以直接交给下面的人做。
……
徐瑾桃养猪场安生工作,静等了两天,终于等来了公安局的人来。
“场长场长,公安局的人来了!”刘芳芳大叫道,惊慌失措。
徐瑾桃皱眉训道:
“大呼小叫什么,他们来怎么了,咱们又没干什么犯法的事?沉稳点。”
刘芳芳点头,“哦哦,我知道了场长,那……”
她越过刘芳芳往后瞅了一眼,“来的公安叫什么?”
县城的公安系统没有分得那么细,她看着徐鸣好像啥活都干。
要是那谁来了,她就让李胜去见。
刘芳芳道:“一个姓卫,一个姓刘,徐大哥没来。而且那个姓卫的板着脸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所以我才害怕。”
卫景扬板着脸确实唬人得很,一开始的时候她也害怕得不得了。
徐瑾桃笑了一下,然后又皱起眉头。
这么说他来了?
徐瑾桃不想见他,索性直接推给李胜,
“你去找李叔来,让他去接待,就说我出去了。”
反正他也知道情况,只是提供线索,他能讲明白的。
没想到李胜已经把人领进来了,粗犷的声音透着高兴,“场长,公安同志过来了,说要查鲁大海贪污受贿!”
说着一个高大男人就稍微弯腰进了她的办公室,顿时将外面的阳光挡个干净,徐瑾桃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
“……”徐瑾桃和来人的黑眸撞上,慌乱移开视线,看向后面的刘栋,略过卫景扬直奔他,笑的有些过分热情,
“刘同志,咱们好久没见了啊,最近怎么样啊?”
“来,快来吃东西。”
刘栋受宠若惊,今天瑾桃妹子怎么这么热情?
李胜看着被晾在一边的卫景扬,有些不解。
她不是和这位更熟一点吗?
上次还叫人送回家,怎么好像看不见人家似的。
李胜大声请卫景扬坐下,提醒徐瑾桃这边还有一个人呐。
结果徐瑾桃不知道是怎么了,跟另一位同志说的话更密了。
李胜尴尬地给卫景扬倒了杯水,“我们场长……她”
得,他编不下去了,想要直接叫徐瑾桃。
还没等他说话,这边卫景扬抿了一口茶,淡声叫道:“刘栋。”
刚还和徐瑾桃你来我往说得火热的刘栋立刻转头看向卫景扬,“队长。”
“咱们是来办案子的,不是来说话的。”
“是!”
徐瑾桃瞅着刘栋立刻和她拉开好远距离,反而把卫景扬空了出来,悻悻地住了嘴,脸上的笑早已消失无踪,板着小脸也不说话了。
刘栋变得一本正经,掏出小本本问道:
“徐同志,我们前几天收到一封举报信,举报鲁大海贪污受贿,剥削老百姓,我们立刻展开调查。”
“我们查到你在17号那天和黄杰蔡厚发生争执,而后鲁大海帮你解了围,好像你和他认识。并且,你们养猪场三百多头猪都送到了食品站,好像还是高价,请你详细讲一遍这整个过程。”
“……”
徐瑾桃觉着,这怎么和她想得不一样啊!
这口气,不像是要她提供,而是好像把她当成鲁大海贪污受贿的同伙了。
这可不行。
这回他们既然问到卖猪的事了,徐瑾桃着重把她们养猪场第二次卖猪黄杰蔡厚压价说的清楚。
卫景扬看着口若悬河,一副苦主样子的徐瑾桃,心下有些怀疑。
她不是个好脾气的,就是自己不知道怎么惹着她,她也要马上扳回来一局。
鲁大海压了她们养猪场那么多价钱,照理来说她不应该这里等着他们来,而是已经到处想主意要鲁大海吐出这个钱了。
卫景扬仔细研究过那封举报信,字迹稚嫩板正,像是小孩写的,但是言语却是很缜密,和现在徐瑾桃说的话倒是很像。
卫景扬心里有了猜想,愈发盯着徐瑾桃看个不停。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视线不自觉地再次落到徐瑾桃开开合合殷红的小嘴上,等他回过神来,急忙移开视线,只用耳朵听,可是藏在头发下的耳朵又开始发红发烫。
自两人进屋之后,徐瑾桃的眼神就没往卫景扬那边瞧,但是能感觉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徐瑾桃如针芒在背,浑身不得劲。
这人有病吧,老是盯着她干什么!
她说话越来越快,刘栋记关键词都快记不住了。
“徐同志,稍微慢一点。”
“哦。”徐瑾桃又重新慢下来,讲完之后徐瑾桃又问了一句,“刘同志,你们已经去找过鲁大海了吗?”
如果已经找到他,鲁大海精明跟狐狸似的,有可能已经开始动手脚了。
这句话脱口而出之后,徐瑾桃顿觉不妙。
果然,卫景扬开了口,“你问这个做什么?”
徐瑾桃嘿嘿笑了两声,不敢再透露更多消息,“我就是随口问问。”
但是卫景扬紧追不放,又道:
“那封举报信用的词句像是一个至少初中学历的人写的。你们养猪场也在食品站受了委屈。我看你们养猪场一半的人都是知青,是不是你们这里的人写的举报信?”
徐瑾桃脱口而出,“怎么可能……”说到半截她突然意识到对面的男人是在观察她的反应,她稳住心神,找补道:
“养猪场的人做什么事情都要经过我允许,我不开口,他们不敢的。”
“是吗?”卫景扬的声音向来低沉,此时清清淡淡的像在嘲讽似的。
徐瑾桃使劲压住心里的火。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他眼光毒辣,千万要稳住,不能让他看出来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