膈应
这么想着，徐瑾桃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徐鸣刚来开门就遭到了妹子的人身攻击。
“呦，鸣子哥起的真早啊，昨天睡得很香吧~”
徐鸣瞬间听懂了徐瑾桃的意思，他不好意思笑笑，讨好道：
“我昨天晚上整理口供来着，这不是忙着帮你找证据嘛。睡死了没听见，你没事吧。”
徐瑾桃瞪了他一眼，“等我出去请我吃饭！”
“行行行。”徐鸣满口答应，他道：
“对了瑾桃，你没事了，我们今早上开会讨论案情，一致认为你只是他们脱罪的靶子，所以你今天不用待在拘留室。你也可以回家等消息。”
“这么快？”
徐瑾桃惊诧，昨天不还告诉她得费两天功夫吗？
徐鸣想起一大早就叫他们起来的队长，满脸怨念，还不忘给他在瑾桃妹子面前卖好。
“队长分析出来的，而且养猪场的员工的口供和你一致，你都没有作案时间怎么偷衣服。队长已经去董家了，要去把徐建红带过来问话。”
徐瑾桃心中一动，想起昨天自己说的话，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先把她摘出去了。
“那鸣子哥我能先去省城一趟吗？”
“这个……可能不行。你昨天说的那个男人队长也派人去打听消息了，一旦抓到，可能需要你指认一下。”
“哦。”徐瑾桃有点失望。
但是徐建红这边也很重要，她想盯着，那她就在公安局等事情落定再说吧。
“我饿了鸣子哥。”
“走，我带你去吃早饭。”
徐瑾桃现在呆在这里没事，她想回家说一声，让家里人别担心。
但是她经过几次危险过后，现在董家还栽赃她，徐瑾桃不敢一个人回家。
现在大家都忙成一团，没空送她回家，徐瑾桃还是选择不说话，坐在办公室里盘算她养猪场的事情。
不到中午，徐瑾桃忽然听见外面有拖拉机的声音，她猛地抬起头，不会是养猪场的员工来了吧。
她往窗外一瞧，果然看见徐瑾满从车上跳下来，还有她娘也来了。
徐瑾桃高兴坏了，小鸟一样飞到门外去接她娘。
“娘，你怎么来了！”
徐瑾满正在和门卫大爷说明情况，就听见他姐的声音，也顾不得和大爷说了，忙上上下下看了徐瑾桃一边，惊喜道：
“姐，你这是出来了已经！”
“嗯，就是得等等，我得指认一个人。我本来还想着怎么往家捎个口信，没想到你们就来了。”
徐瑾满看到她没事就放心了。
“婶子怕你在这里不方便，给你拿了点换洗衣服什么的。场里也挂念你，所以派我来看看。”
徐瑾桃这才看到柳叶肿的跟核桃似的眼睛，吓了一跳，“娘你看我自己都能出公安局的门，真的没事。你可别哭了。”
这回不用她说，柳叶看着她旁边没人，自己跑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现在悬在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不住点头，“哎哎，我看到你没事娘就放心了。你还要在这儿待几天啊闺女？”
“这个不确定，得看什么时候抓到人。”
“是这个理。”
柳叶点头，嘱咐道：“你小心点，别让人看到了。我算是看出来了，建红她们想害你，什么招都能使得出来。你住在公安局里也安全，等把他们都抓起来你再回家。”
她想想这些事情都后怕，小姑子简直是太丧心病狂了，她闺女又没惹到她，为啥要陷害闺女。
这人肯定疯了，还是让闺女待在公安旁边她才放心。
她把篮子递给闺女，“这里面是换洗衣服和你的茶杯啥的，你要是还缺什么就告诉我，我给你送来。”
“……娘，我又不在这里常住，你放心，鸣子哥都给我准备好了，这些就够了，你回家安心等着我回去就是。”
“好。”
徐瑾桃又问徐瑾满，“李叔那边怎么样？省城怎么回的信？”
“省城那边说他们现在就要，那个司机过几天就要出车，所以李叔今天一大早就带着过去了。”
“那正好，我可以在这儿等他电话。咱们场子里怎么样？”徐瑾桃又问。
“没事，大家都正常干活，等着你回去呢。”
李兰芳和李胜回去说的是徐瑾桃协助调查，而且上头几个人不慌，底下的人也就定心不少。
徐瑾桃想让他们进去坐一会儿，可柳叶不肯进去添麻烦，嘱咐好闺女就走了。
徐瑾桃无奈看着她们开着拖拉机又走了，还没转头，就看见刘栋和董明走进来。
董明看见徐瑾桃站在外面，脚步一顿，指着徐瑾桃质问道：
“公安同志，她指使我儿媳妇偷我们厂子里的衣服，为什么她站在这里！不应该在关在里面吗？”
刘栋对董明，可没有对徐瑾桃的好脸色。
他一个可能贪|污纳贿，偷盗厂里财物的人，还好意思质问他，他可不是他的下属。
“这个不是董厂长应该关心的事。我们公安办案讲究证据，不会错抓错放的。”
刘栋的这么一句话，董明心里闪过一丝慌乱，但是面上依旧端得住，他听出刘栋语气中的不快，忙笑道：
“公安同志，我是着急，厂子里现在人心惶惶，你说得对，公安做事肯定是正确的，我等着同志你们的好消息。”
徐瑾桃撇撇嘴，还耍官威，碰壁了吧。
她赶紧跟着两人后边进去，她要在一边听听，这个董明怎么说。
可是她刚摸到审讯室门口，卫景扬就把她堵了个严实，占据了她的视线，声音无奈，“瑾桃，不能偷听。”
徐瑾桃不甘心，“我不是排除嫌疑了吗？我听一听还能帮你们出主意呢。”
“不行。按规定……”
她就知道是规定。
她也不想纠缠，没等他说完，徐瑾桃甩头就走。
卫景扬急忙拦住，拉住她的胳膊，“我还有事问你，瑾桃，你跟我来。”
徐瑾桃嘟着嘴，不高兴地跟着卫景扬进了他的办公室。
“瑾桃，你能再想想当时徐建红和那个男人说的话吗？现在范围太大，不太好找。”
这个案子中，那个仓库保管员没什么用，他就一句话，咬死了里面有徐瑾桃不松口，再问其他的就是不知道。
那么除了董家人，就是徐瑾桃口中的那个姓王的男人最重要。
徐建红自从来到公安局就哭，问她那个男人的事，她就装得茫然，说不知道，看起来像真的一样。
这个范围实在是太大，虽然他派出去人找，但是还是想他过来再问问徐瑾桃，看她能不能回忆更多点东西。
徐瑾桃昨天不说，以为很好找，现在卫景扬这样说，看来确实不好找。
找不到那个男人，徐建红顶多算偷盗厂里财物，对她也有麻烦。
徐瑾桃不能瞒着了，这次她要一次把徐建红摁死，让她再也翻不了身。
她假装皱眉苦想，“我想想啊。”
卫景扬看到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昨天没说全，藏着一半呢。
“嗯，你想的多一点，咱们好快点抓住那个人。”
卫景扬现在对她无可奈何，只得哄道。
徐瑾桃装了一会儿，表情夸张地道：
“哦，我又想起来了！那个人叫王晨。他还知道董家的事情，董成父母往家拿什么他都知道。还说要是徐建红不继续和他做生意，他就去告诉他们。”
“你确定？”
卫景扬精神一震，知道了确切的名字，这人对董家的事了如指掌，应该是住在附近或者熟人。
还有那么多的衣服流出去，肯定有线索。
“确定。”
有徐瑾桃的这句话，卫景扬好办多了，现在人口大部分都是固定的。
锁定了区域，再锁定人名，基本上很快就能找到人了。
线索有了，卫景扬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对徐瑾桃道：“好。中午吃过饭，我们就去找。瑾桃你跟我、我们一块去吃饭吧。”
他想和徐瑾桃单独吃，可是他知道徐瑾桃肯定是不愿意的，顿了一下他急忙改口。
徐瑾桃瞅瞅日头，“这么快就中午了，我还没觉得饿了？”
卫景扬看她望窗子外边的太阳，又看到她两只手腕光秃秃的，记在了心里。
“不饿也要吃饭，过了饭点食堂就没有饭吃了。”
“那我先把东西放下，一会儿去找你们。”
卫景扬看着她蹦蹦跳跳的欢快背影，眼里蓦然柔软下来，拿起饭盒先去了食堂。
他记得她爱吃狮子头，狮子头做得少，去晚了就没有了，他先去给她打两个。
他刚走到门口，却见他妈带着两个人过来了。
一个他认识，是隔壁的王大妈。
另一个是年轻女孩，穿着一身绿色军装，头上戴着军帽，正在四处打量周围。
卫母看到儿子正在往外走，快步走了过来，拉住儿子的手，笑道：
“景扬，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南艳艳，咱们县文工团的。”
卫景扬皱眉把母亲拉到一边，沉声道：
“妈，我说了不相亲的，你怎么直接把人带到单位来了？”
“我也不想，可是今天王嫂子直接把人领过来，我不能让人回去吧。再说……”
再说瑾桃在她们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儿子和她好几个月都没见面了，当她的儿媳妇应该是没有指望了。
卫母知道儿子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可儿子不能儿子一直不找对象吧。
今天这个姑娘也很好，长得漂亮人也伶俐，尤其是一双杏眼晶莹剔透，和徐瑾桃的很像。
卫母见到之后便心中一动，兴许这个儿子会相中。
所以她在姑娘说不介意去单位见人的时候，卫母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卫母这时候不敢提起徐瑾桃，只道：“儿子，你早晚得结婚的，你就看看，和人说说话行不？”
卫景扬不为所动。
卫母看着儿子眉头攒起，怕儿子牛脾气上来，不肯答应，开始卖可怜，“你妈我也一大年纪了，你爸虽然不说，心里也是盼着，你就当可怜可怜爸妈，这回好好相处试试行吗？”
卫母本来就是个感性的人，她说着说着真的觉得自己和丈夫好可怜，年过半百，却没有儿孙绕膝，只能羡慕别人。
她说到最后，话里都有些哽咽。
卫景扬看母亲这个样子，心里再急，也叫她的眼泪给浇灭了，可他不能答应，瑾桃还在这儿呢，自己本来就是戴罪立功，要是看见他在相亲，瑾桃更不要他了。
“可是妈，今天真的不行……”
卫母这回是真伤心了，自己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儿子还不肯相亲，心里一直积着的火瞬间爆发，她忘了身后的两人，声音拔高，要训儿子，
“怎么不行，我给你说……”
然后卫母就看见从楼里出来的徐瑾桃，微微张大了嘴巴，震惊地看着儿子，嘴里的话瞬间消音了。
不是说他工作忙？
他动作啥时候这么快，把瑾桃给弄来了！
卫母半天才缓过神来，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可咋办啊！
卫母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又办错了一件事。
可是这边王嫂子和相亲姑娘也看着呢，她不能把人带来晾着啊，邻里邻居的，以后她怎么见人家啊。
得先把这头应付过去再说。
“那什么，景扬你带着你王大妈她们转转，我去给你打饭。”
说完孙秀美一把抢过儿子的饭盒，笑着迎上徐瑾桃。
她看徐瑾桃神色如常，以为儿子没说他姑姑的事情。
她装作不知，探问道：“瑾桃，咱们就是有缘分啊，你看又遇上了。你这趟是来干什么来了？”
那件事昨天卫母告诉卫景扬，今天就见面了，徐瑾桃有些尴尬。
但是卫母一直对她不错，徐瑾桃很快调整表情，甜甜打招呼，“伯母好呀，我牵涉到一件案子，来协助调查的。”
大大方方的告诉了卫母来这儿的缘由，别让她再误会。
不是因为儿子来的？
卫母惊讶，关心道：“什么案子呀？”
她看着手上同样拿着饭盒的徐瑾桃，立刻道：“咱们边走边说。”
这儿子相亲，让瑾桃看见了多尴尬啊。
万一等回来两人又和好了，自己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不偿失嘛。
可是那边也急等着，反正是这臭小子惹出来的事情，他自己收拾吧。
孙秀美抛给儿子一个威胁的眼神，眼神的意思很明显，今天就是糊弄也得糊弄过去，不然就让他老子过来抽死他。
虽然孙秀美拉她走得快，但是徐瑾桃还是瞥到了站在后面的两个人。
女孩一身绿色军装，长得还挺漂亮，尤其是一截细腰，还系着腰带，越发称得女孩身材婀娜。
而且身体形态优美，脖颈纤长，应该是练舞蹈的。
旁边还站着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笑眯眯的，和他们大队经常给人介绍对象的嫂子很像。
徐瑾桃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虽然昨天把人给挡回去了，自己也想明白了，可是第二天他就相亲，这无缝衔接的也没有这么快的。
徐瑾桃心里很不是滋味，卫母拉着她走，徐瑾桃脚步不停，没看卫景扬一眼就跟着走了，只留下一个无情的背影。
卫景扬哪里顾得上无关紧要的人啊，看到他妈把徐瑾桃拉走了，徐瑾桃甚至连个眼神都不屑给他，卫景扬瞬间慌了，想要抬步追上去。
“瑾桃……”
可没等他动作，旁边的王大妈就挡在他身前，笑眯眯道：
“景扬，你妈已经去给你打饭了，你带着我们去逛逛呗，我还没来过公安局呢。”
“大妈，我有事……”
王大妈也是知道卫景扬脾气的，知道他不耐烦相亲。
但是旁边小姑娘的妈特意找上她，撂下话来：
自己就相中了这个卫景扬了，想让他当女婿，只要她能说成，保证给她封一个大大的红包，帮她办事也成。
这个南艳艳的爸可是县政|府的主任，王大妈哪能舍得这么个大馅饼。
她不等卫景扬张口，板起脸来堵住他的话。
“景扬，大妈从小看着你长大，可没少疼你。你就当和我说说还不行吗？又不是说见一面就让你怎么样，我这第一次来你单位，你不能话都没说上就打发我走吧？这可是你妈追着让我给你介绍的。”
卫景扬沉默片刻，大步走在前面，“走吧。”
后面的南艳艳顿了一下，抬步跟了上去，王大妈见状跟在两人后头。
公安局很大，后面有一片漂亮的银杏林，平时他们训练就会在那里。
卫景扬心思全在徐瑾桃身上，只想赶快带人逛一圈赶紧走人，就绕了近路。
可是一直没有说话的南艳艳伸手扯了一下王大妈的衣袖，朝银杏林努嘴。
正在和卫景扬介绍南艳艳的王大妈立刻会意，“景扬，那片银杏林挺好看的，咱们去那边看看吧。”
走在前面，离两人好几步远的卫景扬顿了一下，道：“那边没什么好看的，咱们还是走这边吧。”
这回南艳艳出声了，她笑着看向卫景扬：
“卫同志，我看你往那边走的话，再有两分钟就逛完了，不如就带我们去看看，很快的。”
说完抬步已经走了进去，卫景扬无奈，只得跟上。
见他跟上，南艳艳放慢脚步，余光一直看着高大挺拔的男人，她道：
“卫同志，你不认识我了吗？我以前来过公安局。”
从刚才到现在，卫景扬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她身上，连她的脸都是匆匆掠过，怎么会认识她？
卫景扬心情烦躁，语气不耐，“不好意思，没印象。”
南艳艳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刚才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不记得自己了。
其实是她非让她妈去找王大妈介绍的，她妈妈甚至没有见过卫景扬。
县文工团会到各个单位表扬节目，她作为舞蹈队的队花，跳舞好，长得好，自然哪次她都是节目的主角。
那次她来公安局表演节目，同队的人嫉妒她，锯断了舞台上的台柱。
她当时根本不知道，已经走到了那个位置，要不是第一排的卫景扬发现柱子倾斜，及时上前用身体撑着，她从那么高的舞台上摔下来，肯定再也不能跳舞了。
她看着身手矫健，沉稳可靠的男人，瞬间相中了这个男人。
可是公安局不经常邀请她们过来表扬节目，而且仅有的几次，卫景扬也没有再出现在观众席里。
南艳艳不甘心，却困难重重。
她来感谢，门口的大爷不让她进，她便托人请卫景扬出来，只等来一句为人民服务，无需感谢。
她只得另辟蹊径，打听到卫景扬的母亲一直着急儿子结婚，她瞬间想到了这个主意。
如果两人相亲的话，她便能顺其自然地接近卫景扬了。
可是，她看到了什么。
卫景扬自她进来，没有看她一眼，眼睛全在那个一闪而过的女孩身上。
她看着女孩和她极其相似的杏眼，眼里蒙上一层阴霾，凭什么。
卫同志救了自己，自己父亲是县政|府的主任，她是文工团的台柱，怎么也比那个穿得穷酸的土包子好，她才能配得上卫同志。
南艳艳对卫景扬的冷漠一笑而过，卫同志就是这个脾气，她知道的。
不记得她没关系，她再告诉他就是，他总会记住的。
从小她要什么父亲给什么，南艳艳觉得什么都能唾手可得。
卫景扬的冷淡更是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卫同志忘记了，开春时我们文工团来公安局表扬节目，但是有人故意锯断柱子想害我，是你救了我。”
他是公安，救的人多了，他哪里记得过来。
卫景扬只记得有这么个事，那个女的是什么模样早就不记得了，而且和他也没有关系。
卫景扬依旧沉默，一路上南艳艳说十句，卫景扬顶多嗯一声，王大妈落在后面，心凉了半截，就景扬这个冷淡的态度，她这个红包还能拿到手吗！
卫景扬走得快，偌大的银杏林十分钟他就带着两人走完，将人送到大门口。
这次卫景扬没有再像刚才沉默，直接道：
“大妈，以后不用给我介绍对象，我自己有想法了。今天是我招待不周，下次我登门致歉，我有事先去忙了，您慢走。”
卫景扬朝两人点点头，转身就走。
男人脚步沉稳，却隐隐带着一丝急切，身后的两人在他走后并没有出门。
王大妈脸色不太好，虽然孙秀美和她说了这孩子不一定愿意，但是捞不着红包她很不高兴。
“这个小子就是个木头，南艳艳，我再给你介绍个更好的。走，我回家给你说说。”
王大妈不甘心，准备给她推荐别人，却没拉动身边的人，“等等，我们在这里再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