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
这景扬都回去了，还逛个什么劲儿啊?
王大妈不解，“有什么可逛的呀？咱还是回去吧。”
南艳艳露出一个甜美的笑，“王大妈，我很喜欢刚才的银杏林，卫同志走得太快了，我还想再看看。”
“而且……我走还没有和伯母打声招呼，我想和她说一声。要是您有事，我一个人去也成。”
王大妈看着明显不死心的漂亮女孩，暗叹卫景扬不识货。
这南艳艳家庭好，长得好，还喜欢他，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竟然这都看不上。
人家妈妈来的时候还送了不少东西，出手阔绰，王大妈还想给这家拉煤牵线，自然不能撂下南艳艳自己走，于是道：
“我要和秀美一块走的，咱们一块过去吧。”
两人又折回来，去找孙秀美。
这边孙秀美想着相亲怎么也得半个小时，现在打饭一会儿就凉了。
她看着徐瑾桃过去打饭，没有跟上去，坐在座位上等着她过来。
一路上，她看着徐瑾桃面色如常，和她毫无隔阂，不像是听见小姑子说话的样子。
也许那天就是儿子惹她生气，小姑娘才不高兴的。
孙秀美放下心来。
小姑子的话太难听，说出去都丢人，既然瑾桃不知道，她也当没这回事，亲亲密密地和人说起话来。
等徐瑾桃吃了大半盒后，孙秀美起身去给儿子打饭。
“瑾桃，你慢慢吃，我去给景扬打饭。”
“嗯。”
食堂大师傅认识徐瑾桃，给她打了不少，这时候可没有人会浪费粮食，根本没摆倒剩饭的桶，徐瑾桃奋斗了大半天，肚子承德溜圆才吃干净。
这才去旁边的水池刷饭盒，她打开水龙头，就见卫景扬快步走到她跟前，哗哗的水声中他的声音急切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瑾桃，刚才的事我真的不知情，你没生气吧？”
他们又没有关系，她生什么气，他做什么问她，还装的这么无辜，好像她一定会生气似的！
刚才心里还只是有些膈应的徐瑾桃心里无端升起一股火，她唇边勾起一抹笑，颇有些阴阳怪气：
“我生什么气啊，刚才那个女同志长得很好看啊，我看着挺好的。”
卫景扬不知道为何心里一突，总觉得徐瑾桃在不高兴。
他刚要再解释几句，孙秀美已经打饭回来了，“景扬，你饿了吧。妈给你打来了，你快去吃吧。”
这才没过二十分钟，他就回来了，进来就巴巴地往瑾桃旁边凑，眼睛都快长在人家姑娘身上，不用说她也知道相亲肯定黄了。
她索性不问。
反正原本徐瑾桃她就相中的，能干聪明，儿子要是和瑾桃能成，她也高兴。
说不定来年她就能抱上大孙子，正这样想着，她就听见瑾桃飞快道：
“那卫同志赶快吃饭吧。伯母，我先去找鸣子哥啦，再见！”
卫景扬见她跑走，拿过饭盒就要跟上，卫母嗔了儿子一眼，挡在他面前。
看这个样子，人家小姑娘还没消气呢，自己儿子傻傻跟上去，有什么用？
“现在知道着急了，先吃饭。不急在这一时。女孩子喜欢甜嘴的，你就来回那两句干巴巴的话，还和人家吵架，谁喜欢啊？”
卫景扬不知所措，“妈，那我怎么办啊？”
这个孙秀美懂，她给儿子传授经验，省得再把人惹生气了。
“我给你说，她是女孩子，不是你的下属，你得顺着她的话，别老是呛着才行。还有，你要会猜心思她的小心思……”
徐瑾桃出来后，身后的男人竟然没有追上来。
徐瑾桃心里有些失落。
等她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她使劲摇摇头，把心里的坏情绪甩干净。
她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解决好吧。
却不想没走出两步就在食堂门口遇上南艳艳和王大妈。
南艳艳一眼便认出来，看见她站住脚步，自来熟地上前打招呼，“同志你好，我叫南艳艳，你叫什么名字啊？”
徐瑾桃一愣，这人怎么比她还虎？
两人不认识，也没有交集，突然来问她的名字，奇怪得很。
南艳艳眼里闪过一丝鄙夷，果然是个土包子，呆愣愣的，别人问话也不回。
她又问了一遍，徐瑾桃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还是回道：
“我叫徐瑾桃，同志有什么事吗？”
南艳艳笑道：“同志的名字真好听。”
瑾桃，又雅又俗的，难听死了。
这是想装文化没装成，真是丢人。
她往里面看了一眼卫景扬和孙秀美，又道：
“徐同志，我是来找卫伯母的，我看她和卫同志在吃饭，我看整个公安局就你一个女孩子，很合眼缘，你能陪我在旁边说说话吗，就当是消消食？”
徐瑾桃莫名其妙，这人有病吧？她认识她吗？为什么要陪她说话消食！
“我还有事，同志你自己去吧。”徐瑾桃语气微冷，说罢抬步走了。
南艳艳微微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她说话够客气的了，这女人竟然给脸不要脸！
南艳艳恼火，还从没有人对她甩脸子呢。
她刚要抬步跟上去，听王大妈叫道：“艳艳，你去干嘛去？”
她眼睛跟着徐瑾桃的身影，敷衍一句：“我去上厕所，王大妈你先进去吧，我去去就回。”
然后就跟了上去。
徐瑾桃回办公楼，要有一小段距离。
还没走两步，她灵敏地听见身后有一道很轻的脚步声，她立刻转身，杏眼满是警惕地看着来人，“你跟着我|干什么？”
定睛一看，还是刚才那女的。
南艳艳见她回头，依旧笑着，“我想和徐同志说说话而已。”
徐瑾桃不明所以，紧紧皱着眉头：“我和你都不认识，和你有什么话说？”
见她不识相，南艳艳也收起了笑脸，盯着徐瑾桃那双杏眼，语气中带着质问：“我想知道徐同志你和卫同志是什么关系？”
徐瑾桃这才明白这人为什么抓着自己不放。
她被逗笑了，这还没当上人家对象呢，就已经管上了。
但是，这人怎么样不关她的事。
她不想和南艳艳多说，想说两句打发她走，“这位同志，我和卫同志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你找错人了。”
却不想被南艳艳一个侧身拦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嘴上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来：
“只是普通朋友，那卫同志的眼睛怎么总是在你身上？你嘴上说着普通朋友，背地里没少勾引卫同志吧！”
这女人想装蒜，今天她一定要她打消对卫同志的主意！
南艳艳的话瞬间惹恼了徐瑾桃，她都不认识这些人，以前是卫国英，现在又来了个南艳艳，都莫名其妙地找她麻烦！
可她也不是吃素的，任由这些人辱骂糟践。
“这位同志，我是行得正坐得端的。倒是你，只是一个相亲对象，还不是人家对象呢，你这管的也太宽了吧。看你不去找卫同志，却来找我说这些话，想必是卫同志没看上你，恼羞成怒跑到我这里来解气的吧。”
徐瑾桃小嘴叭叭的，炮轰了南艳艳一顿。
她话还是收着的，要是这人还不走，她还有更难听的话等着她呢！
“你！”
南艳艳没想到这是一个牙尖嘴利的，她温柔的面孔再也维持不住，骂道：
“你看看你这副寒酸的样子，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家里是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了，才让你出来攀高枝吧？狐狸精！卫同志是不知道你这种下作的心思，被你灌了迷魂汤，但是就你这条件，伯父伯母也不会答应的！”
衣服就是普通的棉布，甚至都不是衣帽厂做出来的，裤子上还有补丁，这应该是她最好的一件衣服了吧！
徐瑾桃气笑了，既然她不肯罢休，别怪她不客气。
“同志，你确实穿的好。我看你的衣服和鞋子都是城里百货商店里买来的吧？”
南艳艳听她这样说，得意道：
“那当然，这可是我爸托人从港城给我带回来。你就是干十辈子，也买不到一件！而且，你长得这么难看，穿什么都不好看！”
南艳艳最在意的就是别人的家世，第二就是长相。
这个女的虽然看着家里不好，但是长得比她还好看，杏眼小嘴，粉面桃腮，很是俏丽精致。
南艳艳刚来就注意到了，她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心里已经快要嫉妒死了。
所以才忍不住都要讥讽一下。
蠢货！
徐瑾桃唇边勾起一抹笑，抱着胳膊轻飘飘地乜着南艳艳。
“看来同志你很喜欢这些高档东西，我家三代贫农，根正苗红，同志你一句一个寒酸穷，你这资本主义思想有点严重啊，你说我要是去举报你一下，你会不会被批|斗啊？”
这句话很管用，南艳艳心里瞬间慌了，漂亮的脸蛋狰狞，她色厉内荏地叫嚣：
“你敢！我只是气不过你勾引卫同志，男女作风不正，我什么时候说这些话了！”
她左右看看周围，没有看见人，底气又足了一些，“我要是去告你，你也会被批|斗！”
徐瑾桃不想和这种人扯皮，不耐烦地挥挥手道：
“行了，你别找事，爱滚哪去滚哪去，我才没时间举报你的破事。”
但是南艳艳不相信她，而且她还是不甘心，紧紧抓住徐瑾桃的胳膊让她保证。
“你污蔑我，赶紧向我道歉，并保证以后不缠着卫同志，我就放你走！”
南艳艳的指甲很长，夏天的衣服很薄，徐瑾桃当即感到了一阵刺痛。
徐瑾桃觉得这人肯定有神经病，听听她这话，像个正常人能说出来的吗？
她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南艳艳的手，使劲扣，南艳艳惊叫一声，仔细去看自己的手，只见几道血红的印子，已经破皮红肿起来，又听见徐瑾桃冷哼一声，“我凭什么向你道歉，是你先来找我事的。”
南艳艳眼底泛红，愤怒无比，习惯性拿她爸爸压人，“我爸是县政|府的主任，你今天要是不和我道歉，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又抓住徐瑾桃的胳膊，生怕她逃跑似的。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才这么嚣张的啊。
既然她这么嚣张，今天她就吓唬吓唬她，让她再也不敢打着她老子的名号仗势欺人！
她刚要说话，余光瞄到吃完饭要回办公楼的卫景扬，忽然改变了主意。
她不是因为卫景扬才来找她的茬吗？
她今天就好好挫挫她的锐气，让她知道不是什么人都会顺她的意！
这么想着，徐瑾桃使劲甩开她的手，拉过卫景扬问道：
“卫同志，你的相亲对象说我缠着你，你说，是我缠着你吗？”
问完紧紧盯着他，给他使眼色。
卫景扬远远就见着两人在说话，快步赶了过来，走进才听见两人在吵架。
刚从孙秀美那里取经回来的卫景扬本来还想问清楚怎么回事，见徐瑾桃挑衅地看着南艳艳，又这样问他，也不问是什么事了，瞬间脱口而出：
“没有的事。都是我缠着你的。”
卫景扬的回答徐瑾桃很满意，她得意地看着对面脸上青红交加的南艳艳阴阳道：
“你听见了吧？同志，你家条件好也没用，卫同志看不上你呢。”
卫景扬看到她得意的小脸，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总算说对了一回。
南艳艳见卫景扬过来，还向着徐瑾桃，顿时大为光火。
但是又不想让卫景扬知道她刚才的那些话，顿时眼睛星光点点，梨花带雨的看着卫景扬，想要博取他的同情。
“卫同志，她撒谎，我只是看着她和你认识，想问问你的事，没想到她骂我狐狸精，还说不要叫我缠着你，……我、她还说了好多难听的话，我都不好说出口，还把我的手抓破了呜呜呜……”
说着伸出手给卫景扬看她的伤口。
卫景扬这下知道是谁找的麻烦了。
瑾桃她都不待见自己，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这个女同志，看着温温柔柔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多。
他刚想出头为徐瑾桃说话，没想到徐瑾桃语出惊人。
“同志你真会颠倒黑白，既然这样，我就不叫你如愿！卫同志，你说，你是选她还是选我！”
这回，卫景扬和南艳艳都愣住了。
这个选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卫景扬内心激动，呆呆地看着徐瑾桃说不出话来。
南艳艳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大胆，直接能说出这么不知羞耻的话……
徐瑾桃瞪着南艳艳，半天没听见卫景扬的答话，回头又去瞪他，卫景扬这才回过神来，“瑾桃你说真的吗？我当然选你！”
闻言徐瑾桃看着登时红了眼的南艳艳笑道：
“他选我呢，同志，你还是再去别家相亲去吧。”
她瞧着南艳艳，记着她刚才说自己丑的仇，捂嘴噗嗤一笑：
“不过同志长得也不是很好看，记得告诉媒婆你家条件好，爸爸是县政|府的主任，要不然别找不到对象~”
这一下戳伤了南艳艳的心窝子，南艳艳再也待不住，捂脸哭着跑出大门。
徐瑾桃出了一口恶气，神清气爽，忽然瞄到旁边卫景扬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想溜，却被卫景扬拦住。
他难得露出孩子气，平时锐利的眼神中闪着欣喜若狂的光芒，眼巴巴地看着徐瑾桃。
“瑾桃，你说的是真的吗？”
徐瑾桃有些抵挡不住男人眼里的期待，下意识地别过头去不看他。
刚才气跑南艳艳的气势不见，她底气莫名不足，眼睛乱转，手指攥着衣角啃啃巴巴道：
“这个女的她真的不行，这还不是你对象呢，就到处找人麻烦。我就是也是因为你才挨骂的，我就借你说一说，你怎么还当真呢。”
这次卫景扬没有退缩，他敏锐地察觉到女孩语气中的动摇，不似以前的坚决，他乘胜追击。
“瑾桃，上上次你在单位小门说是我对象，还亲了我。上次在你们大队，你说要和我结婚。这次又说，瑾桃，我、你不能不管我……”
卫景扬的声音低沉委屈，活像一只被欺负的大狗狗，徐瑾桃被他说的心肝微颤，坚固的心墙被凿开一个窟窿，她还想负隅顽抗。
“我还小，不想早结婚。你，年纪大我这么多，伯母盼着你早结婚，我不能耽误你啊。”
以前孙秀美说他年纪越来越大，卫景扬不在意。
徐瑾桃的一句话让卫景扬突然对自己的年龄介意起来，要不是自己大了这么多，说不定瑾桃早就答应他了。
但是，“瑾桃，不耽误的。我心里…只有你。不是你，我不会结婚的……”
就差没说早结晚结都是一样，不是她，他相不中那些人，也没法结婚。
这人怎么突然嘴变得这么会说了，这要让她怎么回答啊。
徐瑾桃的脸烧起来，心也跟着怦怦跳，丢下一句，“那个咱们以后再说这件事吧，我先走了”就跑。
卫景扬哪能叫她跑，伸出长臂一把拉住她的手拐到角落里，用高大的身体堵住她，微微弓着背平视着徐瑾桃忽闪的眼睛。
他语气温柔，带着诱哄，“咱们今天就说好不好？你不说清楚我每天都会想这件事，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徐瑾桃眼睫轻颤，男人身上淡淡的肥皂香直往她的鼻翼里钻。
以前都是她弄得他害羞，这回反到倒了个个。
见徐瑾桃垂眸看着地面，就是不答话，卫景扬心里着急，不停唤她的名字，“瑾桃……”
徐瑾桃被他的声音搅得心烦意乱，抬眼想说他两句，却跌进他深邃的眼眸中，嘴里的话也变成了，“那你以后不许凶我，要听我的话。我们先说好，我一两年之内不会结婚的……”
这是答应了！
“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瑾桃！”
卫景扬欣喜如狂，他连连点头，声音不再沉稳，透着激动。
这时候徐瑾桃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愿意给她摘！
他想抬手抱抱徐瑾桃，却碰到徐瑾桃的衣角又停了下来，他们还没结婚，搂搂抱抱的不好，于是他微微靠近徐瑾桃，想要和她贴地更近一点。
卫景扬的高兴都快溢出来了，徐瑾桃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见他这样高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笨笨呆呆的样子，她心里好像也挺高兴的。
徐瑾桃想，要不自己就先跟他谈着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反正、反正她以后肯定要结婚的……
两人从角落里出来，徐瑾桃急急往办公楼里走，却甩不掉紧跟着她的男人。
这时吃完饭的人都回办公楼，徐瑾桃做贼心虚，低声急促赶人走：“你别跟着我啊，赶快去找人吧。”
瑾桃刚答应下来，卫景扬巴不得靠在她旁边一直盯着她，生怕她刚才说的话是假的。
“我一会儿就去，人来了我就出去找。”
卫景扬还想拖延时间，眼睛全在她身上。
“那你也别跟着我啊，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徐瑾桃实在受不了他的眼神了，好像要把她裹进去一样。
卫景扬看她的小脸染上绯色的红晕，眼睛乱飞，这才明白过来她是害羞了。
他不能跟着了，不然瑾桃要是生气再把话收回去就得不偿失了。
他深深地看了徐瑾桃几眼，这才离开。
徐瑾桃上了办公楼，坐在桌子旁，把热烫的脸埋进去。
这个卫景扬真是粘人，自己怎么就上了他的当，答应下来了呢。
他刚才不错步的跟着自己，徐瑾桃忽然想到，他会不会跟到她家里啊。
自己之前还信誓旦旦的和娘说，自己不喜欢卫景扬，绝对和他没可能。
而且大队里不少人也知道，要是把人带回去了，不知道她娘和大队里的人要怎么笑话她呢！
徐瑾桃想大叫，却顾忌着这里是公安局，只能锤了两下桌子发泄自己心里纷繁复杂的情绪。
这边卫景扬得了徐瑾桃的答应，顿时精神百倍，找到人时见王晨要跑，更是跑在第一个。
王晨还没跑出院墙，就被卫景扬一个擒拿拿住，“过来，把他拷上！”
裴红星奇怪，这人从自家院子里跑出来，手里也没武器，队长都是让他们上手抓的，这次怎么自己上手了，而且速度这么快。
看着队长抓人脸上都带着笑，裴红星忍不住问道：
“队长，今天那个同志你相中了？怎么这么高兴？”
女同志在公安局里很显眼，中午吃饭的时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整个公安局都知道了。
卫景扬脸上笑意一顿，恢复了往日的严肃，斥道：“胡说什么？那是我妈领来的，我不知道也看不上。”
必须得解释清楚，不然这臭小子要是回去胡咧咧，瑾桃听见肯定要生气的。
还没等裴红星想明白，卫景扬发话：“走吧，把人带回去审。”
裴红星不再打听，赶忙上了车。
回了局里，卫景扬马上开始审问，王晨威胁徐建红的嚣张的很，但是进了审讯室，他却害怕了。
卫景扬审问的手段多，很轻易就逮住王晨话里的漏洞，直击要害。
旁边的裴红星配合得当，一个小时后，两人就拿着口供出来了。
原来这个王晨就住在衣帽厂对面，他大哥顶替了他爸的工作，他却没有工作，可是他又不愿意下乡，就一直拖着，时不时在黑市倒卖点东西。
偶然一次机会，他听到衣帽厂的女工往家拿时，忽然计上心头，和徐建红合谋偷衣服卖。
“嘿，队长你说，这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倒卖黑市，这下惨喽，不知道要判个多少年呢。”
卫景扬却不理他，“行了，去把徐建红重新提出来，咱们赶紧问完早结案，瑾桃也能早回家。”
进了审讯室，卫景扬看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徐建红，脸上重新板起来，将口供拍在桌上。
“徐建红，我刚审完王晨，你有什么要交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