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唬
说罢，还没等徐瑾桃再猜，柳红英已经等不及了，继续道：
“董成是去看他父母的。”
董明和王爱娟都被抓了，董成这个还没在衣帽厂有正式职位的儿子当然急了。
“这不刚进去就和你爷爷吵上了，吵完架他去看他爹妈。不知道三个人说了什么，董成转头又去找你小姑姑，啧啧，你姑姑被他踹中了肚子，又没了一个孩子。”
柳红英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气死亲娘，还想害瑾桃。
徐建红心太狠毒，她流产了柳红英心里不说痛快，也同情不起来。
“嗯？”她没看出来徐建红怀孕了啊，“不是有人看守吗？怎么会被打成流产？”
“听鸣子说，董成本来坐的好好说话，忽然起身去踹徐建红，看守的人没来得及拦，这才出了事。”
徐瑾桃嗤笑一声，“他那么胖还能窜的这么快，看来是恨死小姑姑了。”
“他爹妈全被建红害进去了，建红也进去了。以后他就是孤家寡人，能不恨她吗？抓起来也好，不然咱家受罪，别说上工，来回去照看医院的两个人就行了。”
两个人闲话家常，都不在意徐建红的身体。
县医院里，徐建国和徐建业留下照看徐振宏，天天花钱，两个人心疼坏了，想要把徐振宏接回家养着。
可徐振宏现在不待见两个儿子，恨不得花光他们的钱。
再说医院比家里舒服多了，两个儿子一提走他就哎呦哎呦地叫，气得徐建国不停怒吼，反而引得其他病人对着他们两个指指点点，说他们不孝顺。
……
五一节还有好几天。
徐瑾桃已经安排了去省城的行程，只消刘大柱好好教养猪场的员工们杀猪的简易流程，就可以动身。
除了一些需要她审批的之外，养猪场徐瑾桃已经安排好人进行管理。
新长成的这批生猪剩下一大半，五一卖也可以，剩下的时间他们还可以再养一批过年卖。
徐瑾桃的心蠢蠢欲动。
于是她叫艾国华带着礼品去看林医生，主要是去打听打听公社养猪场给各个厂子多少生猪。
这一打听不要紧，才知道公社养猪场刚刚也往上面送了一批，每个厂子能分到的不多，有的厂子只能供应日常食堂的，五一发福利没有猪肉。
徐瑾桃猜想应该是要统一出口的。
现在正是大好时候，到了中秋，反而各个厂子有可能养猪场就能供应上，她们场名气不大，肯定争不过他们，也不好说话。
她当即把几个老人叫来开了个小会，安排人去各个厂子问问，需不需要订购。
“三人一组，问一句就行，咱们现在有省城钢铁厂的量在那搁着，不用太着急。”
按理说这么多人去了，不用徐瑾桃出马。
但是这趟她跟着众人一起去了县城，卫景扬那天的眼神老是在她心里晃，惹得她心烦。
那她就顺便看他一眼吧，省得他埋怨两人见面少，徐瑾桃傲娇地想。
就是不愿意承认她这是想卫景扬了。
食品厂大门口。
“没条子不能进！”
徐瑾桃没想到她们上赶着来送东西，还是没能进得了糖厂大门。
没条子没认识的人，即使厂子需要猪肉，底下的人还是只认条子，不让她们进。
死脑筋！
其他人同样铩羽而归。
万事开头难，徐瑾桃犯懒，直接开始找熟人。
她先挑了钢铁厂下手。
徐建勇在这里干了好几个月了，应该得有点人脉关系吧。
而且钢铁厂是工人最多的厂子。
要是这里能收下几十头，五一她们就不用再跑其他家人。
到了钢铁厂，徐瑾桃先把徐建勇喊了出来，打听钢铁厂采购部门的情况。
结果徐建勇一问三不知，徐瑾桃不高兴了，毫不客气地怼他，“你不是说你挺厉害的吗，以前兄弟哥们的一大伙！怎么到这儿什么都不知道，你来这几个月了干什么了！”
徐建勇：“……”他就干活……和打牌。
他也委屈啊，这儿的人都是县城户口，都有自己的小圈子，不愿意和他玩。
要不他怎么叫媳妇多去巴结呢。
“那你去帮我们牵个线，我后天来问你情况。”徐瑾桃直接道。
徐瑾桃要他帮忙，徐建勇还是挺高兴的。
“好，我这就去帮你打听。就是……”徐建勇谄笑地搓搓手指头，示意徐瑾桃给点钱。
这丫头出手大方，这回发财了，嘿嘿。
这还没帮上忙呢，就伸手要钱，他的工作还是她帮忙找的呢，一点用处没有！
徐瑾桃慢悠悠地道：“爷爷住院了，大伯和我爹轮流照顾，你怎么没去？也没出钱是吧？”
徐建业的笑容凝滞，“那什么，我这就进去帮你问啊瑾桃，我先进去了。”
说着也不问他爹为啥住院，就往厂子里跑。
李兰芳走近，问道：“那场长我们还去其他厂子吗？”
“去，指望他我不放心。”
徐瑾桃拿出小本本，翻到记着的红旗手那一页，纤细的手指在两个人的名字上滑动。
食品加工厂的应该不缺油水，领奖那天纺织厂的那个黄晓大姐对她也更热切一些。
那她们就去找这个人好了。
现在已近中午，徐瑾桃直接去了纺织厂家属院。
这可比场子好进多了，徐瑾桃甜甜叫了两声大娘，就问到了黄晓家在哪。
徐瑾桃带着人敲门进去，开门的人满头白发，应该是黄晓的婆婆，审视警惕地看着她，“你是谁？”
一照面，徐瑾桃就看出来这人不好相处啊，看着有点像阮翠莲。
徐瑾桃一顿，唇角重新扬起，“大娘你好，我是徐瑾桃，和黄晓大姐在县三八红旗手颁奖上认识的。这次经过县城，正好来看看她。”
黄晓婆婆的眼睛立刻溜到徐瑾桃的手上，看到她提着一个大篮子后，才露出笑意，把门彻底敞开，“客气了，进来吧。”
徐瑾桃带着两个人进去，看见两个男孩趴在门边漏出两双眼睛悄悄看她。
她笑着招手，“你们好，我拿了糖果，你们要吃吗？”
两个男孩眼睛一亮，哒哒跑到徐瑾桃面前，也不叫人，直接伸出手等着徐瑾桃给。
黄晓婆婆的眼睛也盯着徐瑾桃。
几个人就站在屋里，谁也没有动。
徐瑾桃的眉头飞快皱了一下又恢复平缓，她把手里的篮子递给李兰芳，也不再客套，直奔主题，“大娘，黄晓大姐什么时候回来呀？”
黄晓婆婆撇撇嘴，“她这个人是劳碌命，每次下班都是最晚的，还得半个小时才能回来呢。我们还得跟着饿到中午。”
这样抱怨着，她眼睛依旧看着李兰芳给孙子的糖上。
徐瑾桃嘴角抽了抽，果然是和阮翠莲一样的人。
自己没长手似的，儿媳妇这么忙，还要等她回来做饭，是想累死她吗？
她给了徐瑾满几张饭票和钱，“今天中午咱们是来看黄晓大姐的，你去国营饭店打几个菜，不要大姐辛苦再做饭了。”
徐瑾桃暗暗嘲讽着黄晓婆婆，可惜黄晓婆婆注意力完全被徐瑾桃说的国营饭店的菜吸引，嘴上说着不用不用，实际上已经在咽口水了。
哪里能听出来徐瑾桃的意思。
徐瑾桃笑道：“大娘，咱们要站着聊天吗？我们倒是没什么，怕您累着。”
黄晓婆婆这才想起来没请人坐下，“快坐，快坐姑娘。”
两个孙子坐在那里大口吃糖，望她一眼也没有，白养这两条狼，果然随他娘！
但是自己这么大年纪，她还没这么厚的脸皮去要糖吃，她只能把注意力放在徐瑾桃的身上，夸道：
“姑娘你长得真漂亮，多大了？”
不说她还没细看，这丫头长得是真好看。
这丫头出手大方，家庭条件绝对好。
她小儿子还没结婚呢……
她这样想着，就听徐瑾桃道：“也就您夸奖，我十九了大娘。”
哎呦，那不正好，她儿子刚二十二呢！
她笑得像朵老菊花，挤出和善一点的笑容，紧接着问：“那你有对象了吗？”
徐瑾桃微微一笑，娇羞道：“嗯，我有对象了。”
这回她可是没说假话，底气足。
黄晓婆婆的嘴角迅速撇了下去，旁边坐着的李兰芳惊呆了，她们场长哪有对象，怎么谎话张口就来？
黄晓婆婆没了刚才的热情，徐瑾桃却热情起来，把她家的情况打听了个遍。
原来她的大儿子早两年就病死了，除了两个孙子，还有一个小儿子高不成低不就的，还在当学徒工。
整个家里都是黄晓在撑着。
但是听黄晓婆婆的话，明里暗里地埋怨黄晓，都是因为她命不好自己家才变成这样。
徐瑾桃淡淡一笑，掩住嘴轻声道：
“大娘，这可不兴说啊，那些是封建迷信的东西，要是让有心人听去了，对大娘你不好。而且黄晓大姐是三八红旗手，是政府认可的，好多人都看着呢。”
这种恶婆婆，就是欠治。
黄晓婆婆脸色一变，却不敢对徐瑾桃发火。
要是这个女孩嘴上没个把门的，革委会来找她，那她真是倒了大霉了。
她对徐瑾桃愈发客气，隐晦讨好道：
“姑娘你好心，真是提醒我了，要是黄晓哪天起了坏心思，去革委会告我，我们家可真倒了八辈子霉了。这就是被她气得这才说了胡话，下次可不说了。”
徐瑾桃：“……”死性不改。
徐瑾桃正想再吓唬她两句，黄晓回来了，看见徐瑾桃和李兰芳愣了一下，“徐……同志你这是？”
她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里？
黄晓婆婆不待见儿媳妇，可是怕徐瑾桃和黄晓说刚才的事情，头一次对黄晓软了口气，“回来了，瑾桃是来看你的。”
黄晓对婆婆态度变化比徐瑾桃来她家还要惊讶，婆婆可从来没有对她说话这么温和。
徐瑾桃笑道：“是这样的黄大姐，我刚才去钢铁厂谈事情，这不想着你是纺织厂的，转了个道也来给你打声招呼。”
这时徐瑾满把菜买回来后，两个小男孩和黄晓婆婆都过去扒开看。
黄晓有些尴尬地看向徐瑾桃，“老人年纪大了……”
徐瑾桃摆摆手，“大中午的我们空着手来看你，这顿饭就当是我们的礼了。”
她转头冲徐瑾满道：
“分成两份，让大娘和两个孩子先挑，我们单独吃，好和黄大姐好好说说话。”
徐瑾满听懂了徐瑾桃的意思，给祖孙仨分了三个菜，剩下的都拿到了这边。
黄晓婆婆哪个都想吃，可是自己祖孙三个人，总不好拿那么多菜，选了三道肉菜才罢休。
等落座徐瑾桃寒暄了几句后，她道：
“黄大姐，我们养猪场特意为五一准备了一些生猪。省城钢铁厂已经，剩下的咱说好要了，咱们县城钢铁厂也在谈。我路过纺织厂，想起咱们以前在颁奖时还说过话，当时就觉得跟你挺投缘的。”
“这不就想着来问问，你们厂子过五一节发猪肉不？要是要的话，我就少给钢铁厂一些，匀给你们厂子一些？”
这话说的像两人多好的关系，所以才会来问黄晓似的。
徐瑾满和李兰芳在一旁默默吃饭，支着耳朵听他们场长胡扯。
黄晓有些受宠若惊，她还从来没有这么被一个人惦记着。
她道：“这个，我要去问问我们主任。往年我们都是发的布和米面什么的。”
徐瑾桃故作难色，“那黄大姐你得尽快问，是这样的，后天他们钢铁厂就要订下了数量了，我怕到时候你这边定不下来的话，我没法给你们留。”
黄晓连忙点头，“那一定，我今天下午回去就问我们主任去。”
其实徐瑾桃一开口她便心中一动。
纺织厂里虽然说女职工多一些，但是她们在流水线上工作一天，体力消耗很大。
但是每月的肉票和饭票是定额的，肉票要拿到家里，一人分不了几口。
年轻的女工熬不住，月中就把能吃的肉菜饭票吃光了，只能馋上半个月才能吃上肉。
她们家也是如此，她一个人的工资养着四个人，平时饭都不够吃的，更别说是肉了。
这回五一节大家都盼着福利能发肉，没想到又发米面，大家自然牢骚一大堆。
她是生产小组长，只得尽量安抚底下女工的情绪。
她没想到徐瑾桃从天而降，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说一嘴的事，但是大家不知道内情，肯定会感谢她的。
“那行，黄大姐。我后天过来先找你。我给你写个地址，或者你们厂派人来找我也可以。”
黄晓高兴地合不拢嘴，“哎哎哎好，真是太谢谢你了瑾桃。你一定要给我们留着啊。”
其实她那天是听见徐瑾桃是养猪场才多和她说了两句，哪能想到就因为多说了这两句还能有这好事，黄晓心里高兴不已。
她靠近徐瑾桃，掩住嘴轻声又道：
“咱们啊，以后常来常往。你家要是需要布啥的，只管找大姐要。我们有残次品，内部员工有拿的指标，姐帮你拿。”
人家给自己这么大好处，她心里过意不去，便想把自己的指标送给徐瑾桃。
自己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这个了。
徐瑾桃：“那先谢谢黄大姐了。”
她看黄晓面露疲色，吃完饭便起身告辞。
黄晓送到楼下才回去。
等三人出了家属院，徐瑾满瞅瞅左右无人，憋不住问道：
“场长，钢铁厂咱们不是连门都没进去吗？怎么就谈上了？而且你怎么和黄大姐催的这么急，万一人家不要了怎么办？现在的厂子那眼睛都是长在脑顶上的，你跟他说好话都不行。”
“咱们就卡在认不认识人，进不去厂子大门。”
“进去了之后，你和别人谈生意就得抓住人的心理。”
徐瑾桃细细给他们讲，“我问你，你要是需要一样东西，供销社里多的是，你是不是哪天去买都行？但要是售货员说马上就卖没了，你又该怎么办？”
徐瑾满脱口而出，“我当然是一早就去……排队。”
他反应过来，但是还有一些怀疑，“可是他们是纺织厂啊，不是咱们这些普通人，他们会不会和我们不一样啊。”
徐瑾桃勾唇一笑，“不管是谁，心理都是一样的。咱们要是求着他们，急的是我们。但是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各个厂子都是缺猪肉发福利的，急的是他们。现在我又说别人已经订了，你说他们听了黄大姐的话，会怎么做啊？”
徐瑾满和李兰芳恍然大悟。
又听徐瑾桃接着道：
“我这样说，还有一个原因。公社养猪场供应不上那么多猪肉，各厂都缺。纺织厂突然发了这么多猪肉，其他厂也会听到动静主动过来找咱们。这样我们不用去一家家的去找人，人家就会自动来找我们了。”
两人一脸受教，徐瑾桃看着李兰芳欲言又止，说道：“有什么就问。”
李兰芳不好意思地问了一句，“场长你说钢铁厂就要订下来数量，那不是撒谎吗？”
这要是被人拆穿了多尴尬啊。
徐瑾桃噗嗤一笑，“我又没说是哪个钢铁厂，而且我说了数量不够，他们两家算是竞争，怎么可能会明晃晃去问呢。”
她看着两人循循善诱：“这只是个让他们赶快订的小手段，没有对任何人造成伤害。有必要的时候说一次两次谎不要紧的。”
哪个销售没说过谎话，这都是基本功。
两个人低头若有所思。
这边徐瑾桃等不及了，她还要去见卫景扬呢。
她眼睛骨碌骨碌转，先把人支开。
“那什么，我爷爷住了好几天院，应该可以接回去了。你们去找另外几个人，咱们在医院汇合。我去个地方，很快就回来。”
这么高兴，好像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似的，李兰芳看着徐瑾桃欢快的背影，想起刚才她说有对象的话，忽然联想到一起，心里泛起怀疑，难道场长真的有对象了？
她忍不住和徐瑾满八卦起来，“你说场长神神秘秘地干什么去？刚才她还和大娘撒谎她有对象了？”
徐瑾满神经大条，满不在意道：“咱们场长你还不了解，那谎话一套一套的，她有可能又去找什么门道去了吧。”
他们场里哪桩生意不是场长谈成的，虽然用了一些旁门左道。
李兰芳嘀咕，“我看着不像。”
徐瑾桃到了公安局门口才想起来，她这么明目张胆地来找卫景扬，没有理由啊。万一让徐鸣他们看出来，这地下恋马上就得曝光。
想了半天她也没想到个好理由，纠结两下她准备走。
反正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
这么想着，她转身想走，不想撞到一个人身上。
徐瑾桃抬头一看，高大的男人正在垂眸看着她。
徐瑾桃干笑两声，故作掩饰，“咦，你怎么在这里？我还正想进去找你呢。”
卫景扬挑眉，“那怎么转头往回走？”
大约他站了有一会儿了，不知道在哪里悄咪咪地看着她呢，不然不会这样问。
徐瑾桃索性不装，“我今天有事来县城，想进去找你可是想不到理由，就打算回去了。”
看他嘴角的弧度拉平，她又连忙补了一句，“我后天还来呢！”
“那要是你后天也想不到理由呢？”卫景扬眯眼看着她狡辩，摩挲了两下拇指，丝毫不相信她说的话。
“那个、我肯定能想到的……”徐瑾桃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她一副心虚的小模样，卫景扬想说她两句，又怕说多了她炸毛。
他叹了口气，不再抓着这个事情问，“吃饭了吗？”
“吃了。”
卫景扬把她带到上次的银杏林里，银杏树边上有几排红漆长椅。
虽然有树，但是底下光秃秃的，谁来都能看到他们俩坐在一起，徐瑾桃如坐针毡。
以前都是徐瑾桃起话题，现在她东张西望，眼睛盯着两边，生怕有人来发现他们俩，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两人都没说话。
她侧脸去瞅卫景扬，就见他靠在椅背上，双腿岔开，姿态闲适地看着她。
宽肩窄腰，两只脚蹬在路牙子上，两条大长腿看的徐瑾桃眼热。
徐瑾桃一边露骨地瞅着对象帅气的身材，一边嘴里找茬：“你把我带到这里，是不是想提前暴露？从实招来！”
卫景扬嗤笑一声，“你那小脑瓜里天天想什么呢？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讲信用的人吗？”
好像他俩之间自己更不讲信用。
她还是不放心，嘟嘴道：“一点都不隐蔽，来个人就看到了呀。”
“这时候都在办公楼，没人往这里来。这下放心了？”
对哦，现在是上班时间。
闻言徐瑾桃放松下来，不再左顾右盼，笑着问卫景扬：“那你怎么在外边？”
“我去了检察院一趟。”
徐瑾桃来了兴趣，“是不是徐建红的事，怎么判的？”
“嗯，具体的不能说。等回来你就知道了。”
对象身上清新的肥皂味传来，勾的她心痒痒，手开始不老实，到处戳对象，扯话题，“你说你这不能说那不能说的，平时还惜字如金，咱们要是结了婚，我会不会闷死？”
卫景扬皱眉，低斥道：“胡说什么，不准说不吉利的话！”
看不出来，这人还得讲究。
徐瑾桃也不生气，在那嘿嘿笑，“你让我摸摸我就不说了。”
还没等卫景扬要和她严肃讨论一下两人的行为举止，忽然见她迅速收起笑脸，和他拉开距离，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卫景扬瞬间明白，这是后边有人来了，
他气笑了，随便找个理由不就行了，就她这个紧张的样子，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卫景扬侧头，是谁能把她吓成这样。
看见来人却一怔，然后迅速起身敬礼，肃声道：“窦局、王局好。爸。”
徐瑾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