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掏心
“其实，我想问，你保持那动作这么久，到底累不累？！”许尘只好叉开话题。
“原来你还有点良知啊！我以为你是铁石般的无耻之徒呢~！”素娥看也不看许尘说道。
我铁石？我铁石会救你？引来无数的麻烦，不过还说真的，多亏了素娥，自己节省了不少的时间，药尊那里也是素娥的功劳。
“我怎么无耻了？”许尘对素娥的这无耻的说法还真不同意。
“不无耻你看我那么久？不无耻你会发懵？不无耻你会不知道帮把手，不无耻还真把我当你下人了？不~”
“好了！我无耻行了吧，您去休息，我来掌控。”素娥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许尘还真以为自己很无耻了！刚刚还在想这素娥还是不错的，原来人不可以貌相啊！
其实许尘不是不愿意控制这空间梭，只是看素娥一点也没有疲倦的感觉，所以索性不闻不问，素娥也没有跟自己说昆仑的境的方向，既然自己在南方，那么往北就错不了。
“对了，我对你的故事一直感兴趣，能说说吗？”许尘之所以这么问，是想起了以前，托阿为什么要得到冰神之杖？冰麒麟和素娥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会被祝融火链拴住？肯定不像她自己说得那么简单，为了试探托阿，药尊为什么那么尊敬她？她为什么偏偏要自己帮她杀一个人？
素娥在许尘的心里是迷一样的女子，至于为什么要自己帮她杀一个人，肯定是比她还高的存在，而且功法与她相克，而恰好自己手中有玄黄之气！
“为什么对你说？二十年说真的对我而言，不是时间，就算两千年，对我来说也是弹指一挥间，你身上的故事我也很感兴趣~！你能说说吗？”许尘一听素娥的话立马闭嘴，对聪明的人说句话就是那么的累。
时间就这样过着，空间梭说真的许尘也想要一个，因为这样自己会节省不少的时间，最好是了解了空间梭的制做方法，这样在自己的宗门普及了，以后在速度上占了不少的优势，甚至能和比上一比！
“偏东飞行半小时，控制个空间梭都这么差劲~！”素娥微眯着眼睛似乎对空气说道。
许尘其实很淡定的，只是不明白的是，这素娥为什么和自己过不去，而且说话一点也不好听！
“怪不得感情会受伤，原来是个毒舌妇~！”许尘对那么自己不客气的人从来都不会客气。
“你找死！”顿时空气凝结成冰块，空间梭变成了碎片，许尘被一股空气的激流牵扯着身子，痛疼不已，就这样晕晕乎乎的被抛在空间梭之外。
身子在空中一直前进了上万里，素娥一直站在自己的面前，怒目直视着自己，那表情放佛走火入魔一般。
“你的死我没有半分的怜惜，要是你敢胆再说出这样的话，我就拿你的血来祭冰！”许尘本是倔强的种，只是被对这异世的各种不知所隐埋，一切都不得不小心翼翼，只为了保护那份心中的值得的珍惜，谁会明白自己的苦？谁会看到自己风清云淡后隐藏的悲？崔慧是自己的珍惜，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看上一眼年迈的父母就是悲，十几年了，为了找到回家的路，自己用最简单的纳灵阵，在藏间阁那张床上一呆就是三年！那疼痛有谁能明白？
崔慧、小白是自己在这世界最后的温暖！但是自己现在连维护这简单的温暖的能力也没有，不得不和这世界的强者钩心斗角，不得答应这素娥的条件，甚至觉得自己赚了，心中的各种隐忍，到底有谁明白，小白明白，但是她和自己一样，只经历过了这世界的残忍带来的痛苦和这世界带来的悲哀，这世界有灵力的存在，强者可以为所欲为 ，操纵着别人的命运，弱者只有残喘气息，受尽屈辱！为什么最后一名就只能在藏简阁打扫卫生？为什么张仪在自己救了他，他却对自己下手，想夺走自己手中的符阵？小白，本该快乐的年纪，为什么遭受着亲人失散的痛苦?
两个人的猜疑许尘他本来就受够了，自己不想和满腹猜疑的人共进退，要她保护自己二十年这本来就是一种错误！自己本不想去满腹的猜疑，只是这世界处处是陷阱，欣玉父亲的死是陷阱，欣玉的废修也是陷阱，小安被抓走也是陷阱，小白的父亲被抓也是陷阱！至今犹记得在暗鸣谷，自己不是差点死在穷其的手里吗？要不是狐仙妙儿的维护，自己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自己有害玄木穷其的心吗？没有！甚至只想成全他们那被封印的爱情！
可是这一切谁明白，崔慧也许自己对她说，她会明白，但是所有的痛苦自己不愿对她说，只想给他完美的一切，小白会明白！但是自己忍心对她说吗？她把自己当做这世界的唯一的依靠，就像在森林中自己第一次抱住了她，她就认可了自己，把自己当做了亲人！自己在惊羽要杀自己的那一刻小白将把自己挡在了身后，自己便将小白当做了自己的亲人，尽管那不合情理。但是这是许尘贴切的感受！有人守护的感觉是多么的温暖，自己这么努力，这么的忍受痛苦，这么的默默的进行自己的一切到底为了什么？为了就是回到青石镇，回到父母的身边，喊一声：“母亲！父亲！”
自己容颜未改，但是年纪已经三十几岁，鹤发童颜？那只是父母鹤发，自己是童颜！然而什么时候能够回到青石镇，回到那和许晴放牛，和张勇一起打架的土壤？这不是一种痛，是一种悲哀，是一种没有办法抹平，也没有办法再创伤的悲哀！
许尘也没有怪罪素娥的意思，只是她激烈的反应撞击了自己深藏在心底的悲和痛，这种悲哀是冲突不了的那土层的悲，不像种子想发芽，而是种子想发芽，却发不出芽！
“你可以更凶点，杀了我，你就可以重新沉寂于痛苦！我也可以埋葬于痛苦~！”许尘身子依旧在空间中飘荡，但是他明白，自己不会死，要死自己早就死了！
素娥听了许尘的话，眼神僵硬了，也许这是痛苦带来的灵犀，要是可以解释什么是灵犀，那么这一刻足以表达！
这不是爱，这是悲哀，是两颗相近的心的悲哀，痛苦可以千变万幻，但是悲痛的心只有一个！这种悲痛可以没有任何的理由，但是也可以有千万种理由！
“你应该杀了我，尽管我知道我不应该死！”许尘坚定的望着依旧在和自己飞行的素娥。
“你藏得很深，但是你藏得很拙，浊体又怎么样？你依旧达到了天灵初期，浊魂又怎样，你依旧依靠你自己的执着在努力！”
“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你的阵中有净水，也有水纹，坎水之精能知道任何比她等级低同类的弱者的心声，这是灵物之灵。”
“你既然知道我是弱者，为什么你还要我帮你？比我强的多的是！”
“因为，你是浊魂！”
“只是因为我能控制这玄黄之气？我可能得到了安魂阵，启魂针和敛魂丹，我就不再是浊魂，不再可以控制这玄黄之气，不再可以克制金、木、水、火、土、的各种功法，我和你一样，只是这次天大陆的修炼者，修为比不上你，甚至没有功法，只是这世界济济弱者中的一员，到时候你得不到任何的好处，你的计划的一切都会消失，消散！你懂吗？”
“但是，我相信你，从你解开我手上的祝融火链开始，条件只是我接近你的借口，没有任何理由，硬要说一个理由，就是你相信了一个陌生的人，那个人甚至冰封了你！肆言要杀了你~！”
“你不用我的血来祭冰了？”
“你的血可以融化冰！”
“你会后悔的！”
“那是你永生的后悔。”
速度停止了，两人停在一个山头，岩石被撞击成了两个大大坑，两人中谁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也许许尘只是为了那份珍惜和那份深深的牵挂，而素娥只是为了那份无法忘记的痛苦，那份足以默痛千万年的感情！
原来殊途也可以同归~！
许尘从来没有想到，一句关于感情的言语，触动了一个即将爆裂的心，也没有想到，这句话，让素娥说出自己内心最深的秘密！
两个人由于空间梭的破碎，都处在急速的余波飘荡，但是这种速度丝毫不影响两个人的交流，不是爱情，那是相互的伶惜。
悲伤总是留给有故事的人，故事总是留给悲伤的人。
两人在撞击形成的碎石洞中相互对视着，两人身子是那么的近，良久~！
“能说下你的故事吗？”许尘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逃离了素娥的眼睛，不知道素娥为什么会吻上自己，这不合情理啊！两人的关系变得很奇怪，是自己帮她打开火链，被感动了？还是刚刚自己刺伤的话让她失去了理智？或许她有她的理由，但是在许尘的世界里，这是理解不了的。
“你以后会知道的，以后再说吧。”素娥灵力运转，山体爆碎，许尘的脚下就是山顶了！
许尘望着那美妙的背影，这素娥怎么知道自己是浊魂，自己是浊体难道是她猜测的？这事情只有南坤门的人知道啊！她又是怎样知道自己是浊魂的？灵物之灵，难道她身上有坎水之精？坎水之精从净水彩练那里知道自己的事情的？那彩练怎么会知道自己是浊魂？许尘想起了当初发现魂决的时候，自己的写下的图纸放在空间戒指中，后来不见了，自己又重新画了张。
这素娥知道自己有水纹，难道她也想要，刚才的吻，是有目的的？还是真的自己触动了内心？许尘本不该怀疑一个女子对自己的感情，但是这素娥的举动，让许尘真的琢磨不透。
“空间梭破碎了，从这里赶到昆仑境，以你瞬移的速度至少还要三天，你可以选择继续发呆。”素娥见许尘望着自己的背影，没有动身的意思。
“把话说清楚再走吧，我不想满腹猜疑的面对你二十年，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说，那么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我答应你一个条件！”许尘平静的说着，但是都是真心话。
“许尘，你变了~！”素娥再次回到了许尘的跟前，也很平静的说道。
许尘听了素娥的话，内心咯噔了下，是的，自己变了，变得小心翼翼，变得想把握自己能把握的事情，变得不相信人，变得喜欢说条件。
素娥见许尘不说话，停了半天。
“你知道吗？你离开百冰湖后，我和冰姬谈论最多的是你，你知道为什么冰姬没有杀你吗？你一走进钟山，冰洞就封了，冰姬疑惑的是，你是那么的安静，那么幼稚的跟着她，好奇之下才问你，你要冰魄之心干什么，你说：你要冰魄之心是为了救一个朋友！冰姬当时很震惊，一个天灵初期的人敢独闯百冰湖！但是冰姬从你的眼睛中，看到了真诚，我们曾经都像你那么傻过，之后冰姬只好让你到冰麒麟处说冰晶果就是冰魄之心，任你生死，没有想到的你会再次出现在冰殿，在托阿出现的时候，冰姬灵虚出体自爆后，你本可以用你手里的东西杀了我们，拿走冰神之杖，这样整个百冰湖都是你的了，但是你没有，你不但没有，你还帮我破开了火链！”
许尘听后懵了，自己以前对于这些事情还真没有想那么多！
“你的举动颠覆我的以往的思维，认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那次后，我明白了你是个好东西，但是这好东西也在变坏！”素娥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许尘听了素娥的话，那个无语啊！摸摸耳背，让她继续说。
“你再次回到了百冰湖，而这次你身上有了净水，所以我知道了你是浊魂，所以想方设法想知道你的一切，当你拿出来那能克制水火的金黄气体，我才明白，你不是属于这世界的人，所以才故意向你提条件，我没有想过要从你身上得到气体和水纹，我只想维护你应有的真诚，可是一直以来，你变得老奸巨猾，处处防备着我！”
许尘该说点什么呢？还真什么也说不出了。
“这不是你的故事！”许尘说道，因为素娥的话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她和自己之间已经没有了间隙，只是素娥用的方式不对罢了，让许尘顾虑重重。
“我的故事已经老了，死了，被埋葬了，现在只剩下我和你的故事。”
“~”许尘摇摇头，和这素娥的关系还真很复杂了，朋友不是朋友，利益不是利益。
或许有爱，却不能表白；或许有情，却不愿承认；不是朋友，却相互在帮助；没有利益，却用条件在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