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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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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怎么站在门口啊!”

谢扶桑刚回到家中就瞧见谢陆在门口踱步。

瞧见小妹回家,谢陆破有些为难开口道:“母亲的身体……”

“母亲怎么了?”

谢扶桑上前一步,焦急问道。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谢陆话音刚落,谢扶桑就急忙向主院跑去。

谢扶桑一走,谢陆便为自己的行为十分不耻道:“母亲怎可让我这个做长兄的去欺骗夭夭。”他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实在是骗不下去啊!”

“……不过,她要嫁给江宴的事情,就算我刚才没说,母亲应该还会与夭夭讲的。”

想及此,谢陆面上也不再纠结为难了。

谢扶桑推门而入,便瞧见崔婉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谢衍站在一旁掩面拭泪。

见此情景,谢扶桑心中顿时慌了起来。

她走到崔婉床前慢慢蹲下,轻声开口,哽咽地问道:“为何?为何前几日母亲还好好的,怎的今日突然就……”

谢衍在一旁开口:“你母亲的身子素日便不好,前些日子因你去城外诊治疫病,她更是夙夜忧虑,此后身体便大不如前,为了不让你担心,前些日子她才故意装作无碍的模样。”

崔婉轻轻拍了拍谢扶桑的手,安慰道:“夭夭别怕,人都有一死,这些年有你们的陪伴,我过的很开心,也算值了。”

谢扶桑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她哭着摇头说:“不会的,母亲还很年轻,不会这样的,我一定能将母亲治好。我为母亲把把脉,这就为母亲开药方熬药。”

谢扶桑立即将手搭在崔婉手上。

谢衍抬步向前,想要阻止,崔婉将手从谢扶桑手中抽离了出来,放在唇边猛地咳了起来。

谢扶桑见状赶忙为崔婉轻拍后背,为她顺气。

“没用的,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太医方才来过都束手无策,如今已到了油尽灯枯之际。”

谈及此,崔婉又轻咳了起来,她面露不甘,说道:“我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亲眼瞧见你出嫁,男子何时成婚都可,可女子不同啊,女子最为宝贵的年华只有这几年,一旦错失了好的时机,错过了好的儿郎,日后再想有段美满的婚姻可就艰难了。”

崔婉缓了缓呼吸,语重心长继续说道:“我知晓你不想嫁人,可女子在这个世道若没人庇护,生存何其艰难。”

谢扶桑哽咽道:“我还有你和父亲,还有哥哥们,母亲不要忧心,好好休养身体,会长命百岁的。”

崔婉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傻孩子,总有一日我们会先你离开,你的哥哥们也会成家,到时候你可怎么办。”

“母亲从未强迫过你什么,可今日我想求你一件事。”

谢扶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说道:“若是女儿真的让母亲求自己,岂不是太过不孝。母亲的心愿我自然会答应,断断谈不上‘求’字啊!”

总归她本也没有奢望过在这里一辈子不成婚,今日答应母亲不过是将婚事提前罢了。

崔婉面露笑容,满意道:“你愿意便好,三月初七是个好日子,宜嫁娶。到那时母亲亲自为你梳妆,送你出嫁。”

谢衍开口:“太医嘱咐,你母亲需要多休养,夭夭先回房吧,让你母亲好好休息。”

见谢扶桑离开,谢衍立即从身后的桌子上拿出一块桃木,递给崔婉:“快祛祛晦气!”

崔婉快些拍了拍木头,嘴上喃喃道:“胡言乱语,胡言乱语,还望神灵请勿当真啊!”

谢衍松了一口气,片刻后他感叹道:“我们这样会不会太过火了,万一夭夭不喜欢他呢?”

“不会。”

崔婉摇头说道:“先前我便发觉她和江宴两人关系不一般,以前我询问她的心意,她那时虽矢口否认,但我却知道,那不是她的真心话,那时我只当她看不清自己心中的感情,便未加强求,想着时机一到,他们二人自然会水到渠成。”

崔婉话语一转:“可今日我听了江宴的一席话,我才发觉夭夭并非只是不敢认清自己的心意,她是逃避成婚!”

崔婉叹了声气,无奈道:“明明她自小便看着我们恩爱和谐的夫妻关系长大,也不知为何会如此惧怕成婚!”

“何况,你觉得以你女儿的性子,若是她心中真的不满意,她会答应的如此爽快?恐怕连她自己都未瞧得出来,其实她心中并未十分抗拒这门亲事。”

是夜,萧铭回到府中,接过小厮递给自己的信,看完上面的内容,无奈道:“她还真是使唤人毫不客气。”

苏家刚搬回京城,这些时日苏合一直在家中指示下人摆放用具,忙碌了好些时日,一时之间她也没心情出府门了。

直到有一日,她从下人嘴里听说谢小姐要成婚了,起初苏合没当回事,想着应该是哪位同姓的小姐。

直到府中都在传这件事,她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她问身旁的贴身丫鬟连翘:“哪位谢小姐要成婚?”

“小姐,这京城能有几个谢府,自然是与您要好的扶桑小姐了。”

苏合闻言本能否定道:“不可能,我宁愿相信母猪上树都不会相信她会嫁人。”

连翘认真强调:“是真的,与骠骑将军下月初七成婚。”

“骠骑将军!江,江宴?”苏合险些以为她听岔了。

“正是。”连翘回道。

这下苏合淡定不下去了,她连马车都来不及备,一路跑到谢府,进了谢扶桑房间,便见她正悠悠然地看着书,手中还拿着一瓣橘子,瞧着丝毫不慌张。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苏合上前一步合上她手中的书说:“你怎么还有闲心嗑瓜子?”

谢扶桑抬手将最后一瓣橘子塞进嘴里,向后靠着椅子闭目眼神说道:“不然怎样,总归近日无事,也没心情闲逛,还不如在家中待着呢。”

“你真的要成婚了?”

苏合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谢扶桑睁开双眸,认真看着她说:“比真金还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

苏合看了眼四周,她低头小声对谢扶桑说:“要是你被逼迫了就喊一声,我定会两肋插刀救你出火海。”

她直起身板,又恢复了方才模样,笃定地说:“我可是不信,你是会顺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人。”

谢扶桑沉默地盯着苏合。

片刻后,苏合被她盯得底气不足,不可置信道:“你真的浪子回头了?”

谢扶桑瞥了她一眼,有些不满这个形容词。

苏合继续说道:“你这样的话,我可就要开始放肆地抱怨,为什么新郎官不是我大哥了。”

“毕竟若是当初我家上门提亲,你父母定会同意的,如何还能轮的上别人。”

总归自己替谢扶桑做不了主,苏合叹了口气问道:“你当真想好了,真要嫁给他?”

谢扶桑摇摇头。

苏合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桑桑定是被迫才同意的,根本就不愿意嫁给江宴。

结果谢扶桑紧接着开口:“我都无所谓啊,我相信我父母的眼光,他们又不会害我,给我挑的一定是个德才兼备的人,成婚后会同我相敬如宾的。至于对方是谁,我现在不想知道,我想留着新婚那日开盲盒,那多刺激啊!”

她面上云淡风轻,完全看不出是不久前还为自己婚姻谋算的人了。

苏合闻言顿时感觉天快塌了,她将手搭在谢扶桑肩上,不停地晃着她,想要让她清醒清醒。

“你之前如何都不想成婚,怎的如今一要成婚便如此摆烂。日后要一辈子同你携手共度余生的人是谁你都不知道!”

她有些恨铁不成钢,说道:“况且什么盲盒,你们熟的不能再熟了。是江宴啊!桑桑,你日后要白头偕老的人是江宴!”

谢扶桑顿时坐直了起来:“什么?!”

她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我这就去找我爹给我换个郎君。”

片刻后,谢衍书房中。

“胡闹!婚姻大事岂是儿戏,如今我们和江府拜贴都交换完了,只差上门迎你入门了。”

谢衍平复自己心中怒火,脑海中突然想到什么,他斟酌着字词问道:“他,可是有什么隐疾?”

想及此,谢衍猛地从椅子上站起,不平道:“若是如此,我定会不顾两家交恶也要上门为你退亲!”

谢扶桑顿时慌了,总不能告诉父亲,江宴是断袖吧,到时候父亲定会继续追问对方是谁,这可牵涉到二皇子,不可说,不可说。

谢扶桑只好换了个借口,认真同谢衍开口:“我和他,不合适,真的不合适!”

谢衍瞧着谢扶桑那胡闹的模样,冷声开口说:“合不合适的先处处再说。”

说来也是奇怪,前些日子江宴来府中说了一番话,虽是打动了崔婉同意让夭夭嫁给他,可谢衍当时却不怎么满意,他觉得江宴这性子太冷了,日后夭夭嫁给他定十分无趣。

可崔婉既然同意了,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不过今日夭夭来让他给她换个夫君,他心中突然生火,竟开始为江宴说起了话。

此路不通,谢扶桑一蹶不振,她开始认起命来了,总归江宴不喜欢女人,婚后想来也不会碰她,既如此,那她之前假夫妻的想法便误打误撞实现了。

于是她又摆烂了起来。

直至一日,萧铭邀她去老地方谈事。

“我确实查到了严季贪赃枉法的证据。”萧铭摩搓着手中的杯子开口道。

“那我们快报给官府啊!将他抓起来。”谢扶桑起身准备拉着萧铭离开。

“晚了。”

他坐在椅子上纹丝未动,垂眸淡淡道。

谢扶桑回头,有些不解地问他:“什么意思?”

萧铭开口解释:“他死了,被吴小姐杀死的。听闻严季近日经商不顺,且他一直瞧不起自己是个商人,于是他想要让吴小姐求吴侍郎在朝为他求个官。”

“吴小姐不愿,严季便企图通过殴打逼迫吴小姐同意。他们二人争执激烈,最后吴小姐失手将他杀死,事后她惧怕城中诸人对她的流言蜚语,便自裁而死。”

谢扶桑僵硬地回到座位上,有些无措地坐下。

为什么,明明她不是她,他也不是他,那为什么她们都是如此结果,为什么自己永远只差一步。

谢扶桑有些失魂落魄。

萧铭斟了一杯茶放在她手中,他开口安慰她:“这事和你没关系,你没必要自责。何况大凉百姓千千万,每日不平的事多了去了,总有我们无能为力的。”

片刻后,萧铭又说道:“不过有件事很奇怪,据说严府重理家产发现少了许多银子。”

“你说会不会是这吴小姐觉得自己拉着严季就这样死了,太亏了,所以偷了钱贴补给了吴家?”

谢扶桑觉得有些不合理:“她既然不肯替严季求父亲,定然是极重脸面之人,又怎会偷取严家家财给吴家?”

“此事还是要感谢你,这段时日麻烦你了。”

谢扶桑起身对他说道:“我先回去了,日后有机会再答谢你。”

“我送你吧。”

萧铭立刻起身,跟在谢扶桑后面。

谢扶桑背对着他微微摇头:“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萧铭只好止住脚步,原本此事他写封信就能告诉谢扶桑的,只是他有些事情想亲自问她,便将她邀了出来,可见她如今这副模样,萧铭只好闭口不提了。

他想问问她,为何突然要嫁给江宴?

不过想来她也不是会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被人逼迫的性子。

定是自己愿意才会答应的。

心中既然有了答案,也不必再开口求证了。

嘈杂的街道中,人来人往,青云疾步走在街道上焦急地去寻谢扶桑。

方才苏合听闻了吴小姐的事,急忙到谢府去寻谢扶桑,只是她却不在府内。

苏合去问桑桑的贴身丫鬟,可银花只知道谢扶桑今日一早有事出去了,却不知她去了哪里。

苏合担心桑桑会受此事影响,又怕大张旗鼓找她白白让她父母担心。

正当她想一人出谢府找桑桑的时候,目光所及,瞥见了青云。

青云应该刚从外面练武回来,面上还有着一层薄汗。

苏合知道桑桑一有烦心事就喜欢让青云陪着她,她曾问过谢扶桑,为何青云能解她的忧愁。

当时谢扶桑仔细想了想,说道:“许是他正值单纯无邪的年纪,内心十分干净,且少年的眸子向来清澈,他只需在一旁安静地待着,就能抚慰人慌乱烦躁的心。”

想及此,苏合便让青云和她兵分两路去找桑桑。

云香阁外,谢扶桑心不在焉地走在街道上,时不时还会撞上一些人,好在被撞的那些人见她衣着不凡,并未难为她。

青云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将她拉到路边,避免了与人的碰撞。

谢扶桑渐渐回过神来,目光上移。

“你怎么来了。”她盯着少年的眸子开口问道。

青云回道:“苏小姐说你今日可能会心情不好,让我帮忙寻你。”

谢扶桑没拒绝,开口道:“既如此,你陪我散散步吧,正好今日有些冷。”

她抬脚继续向前走去,如今已是春日,前些时日河中残冰已经消融,天气本正在慢慢回暖,只是今日许是因倒春寒,气温骤降,竟有些下雪的征兆。

青云默默跟在谢扶桑后面,他从未见过谢扶桑如此烦忧过,忧愁深达眼底,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她,只好一直跟着她。

不知不觉,谢扶桑走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小巷两边具是高大的墙壁,仿佛能阻绝外面的烦忧。

小巷尽头突然出现了四个黑衣人,各个身材魁梧,以黑布覆面,来者不善。

青云立即拉住谢扶桑,想带她往回走,可却是晚了,小巷另一端来了两个黑衣人将巷子堵住。

“谁派你们来的?”青云开口问道。

“临死之前话还那么多,有人花重金买她的命。”

一名刺客指了指谢扶桑,复又对青云说道:“当然,你目睹了这一切,也不可能活命,都一起死在这里吧。”

黑衣人语气挑衅,话语说完,便纷纷向巷子中间涌来。

青云拔出佩剑,将谢扶桑拉到墙边,他站在谢扶桑前面护着她。

谢扶桑拉了拉青云的袖子:“小心些。”

若是这些黑衣人未以黑布覆面,谢扶桑还可以用迷药将他们迷倒几个人,可这些人不知道是怕自己的身份暴露,才以黑布覆面,还是来刺杀前已经调查清楚了她的身份,知道她会使迷药,故意防范的。

不过,这迷药进不了他们鼻中,倒是可以进入到他们眼中,虽然谢扶桑制作的这鼻吸式迷药进入到眼中不会使人晕倒,但既然是异物,便能让他们睁不开眼睛。

洒向左边那四个人,对她来说危险系数太高,万一有一个漏网之鱼药粉没进到他眼中,到时候对方大刀一挥,那她小命可就没了。

于是她对青云说:“一会儿我将药粉趁机撒入右边两个黑衣人的眼中,你记得屏住呼吸。”

黑衣人蜂拥而至,谢扶桑眼疾手快地将药粉撒进右边两个黑衣人眼中,那两人一时睁不开眼,谢扶桑急忙躲到一旁,青云趁机一刀给他们两人封了喉。

剩下的四个人瞬间被激怒了,一人说道:“你们三个困住他,我去杀那个女人。”

谢扶桑在心中狠狠鄙夷了他一把,别的有原则的刺客可是不杀老弱妇孺的,她好歹占了一半的弱和妇吧。

他挥刀谢扶桑就躲,一时之间躲过了几招。

“你会武功?”黑衣人问道。

谢扶桑不理他,生死关头废什么话,想让她说话跑神好趁机杀了她是吧,谢扶桑偏不让他如意。

谢扶桑自然不会武,不过却是学过的。

谢衍和崔婉当初肯同意她同柳溪前往昆仑,便是因为谢扶桑答应了他们两个条件。其中之一就是学武。

当然,谢扶桑在这上面是在没什么天赋,武功是没学成,花架子学了一堆,不过唯一有用的就是练出了个感觉,躲起招数来称得上得心应手。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如今生死关头,求生念头让她反应异常敏捷。

不过一直躲下去不是办法,而且她也不可能一直躲的下去。

情急之下,谢扶桑将袖中怀中的药瓶掏出,全部狠狠用力砸向他。

那刺客被谢扶桑砸到了额头,顿时流出血来,他面上更愤怒了。

谢扶桑想起了苏木曾交代给她的话,一旦将敌人激怒,求饶无用,且无处可躲时,便要奋力反击,最好一击必杀,不给对方机会继续伤害自己。

于是谢扶桑将最后一瓶药砸向他,那瓶药很是宝贵,可如今却顾不得那么多了。

刺客被砸之后挥起剑去杀谢扶桑。

只是他太过愤怒,暴露了招式弱点,在他快要刺向自己时谢扶桑时,谢扶桑巧妙一躲,转到他的侧面,直接一个侧踹命中他的生殖器官。

紧接着抬手扼住他腕上的穴位,拔出发上银钗狠狠刺向他的脖颈。

在回京途中,谢扶桑曾见过许多血腥战斗场面,这些日子又见了许多因疫病病死之人,且从未再做过噩梦。

她本以为自己不再恐惧这些鲜血,本以为杀人不过只是简单的一瞬间的事情,本以为那件事对自己的影响早就随着岁月的流逝被削弱的不剩什么了。

可直到银簪刺破刺客喉咙,穿过他的筋脉骨骼,那微弱却又极其敏感的震动频率通过她的手臂直传入大脑,顿时筋脉骨肉被刺裂的声音、血流汩汩向外冒的声音,不断扯动着她的神经。

她又想起了她在现代时的那个夕阳,她最在乎的人被肢解的四零八碎,白布遮住了下面残破不堪的躯体,可上面殷出的鲜红血迹,让她能想象到里面究竟是如何景象。

已经很多年过去了,她本以为自己不再受那件事的困扰。

安逸的这些年让她误以为自己早就淡忘了,淡忘了那件事带给她的悲痛、恐惧和不安,淡忘了萦绕在她梦中整夜整夜的噩梦,淡忘了那段时日她拼命做各种实验企图用忙碌来麻痹自己的心情。

可直到刚刚,曾经那些她以为已经是过去式的模糊画面,就在此刻变得异常清晰。

恐惧的感觉瞬间被放大,她回到现实,睁眼瞧着眼前的场景。

刺客眸中具是不敢置信,愤恨的用手捂着脖颈瞪着谢扶桑,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湿热黏腻的触感遍布她右手每一根手指。

她,杀人了。

“桑桑”

“扶桑姐”

……

苏合不知何时找了过来,正用帕子为她拭去脸上被溅上的鲜血,见谢扶桑眼中终于有了光彩,她轻声安慰道:“桑桑,别怕,我们报官,官府能查出幕后主使的,到时将真凶找到,再不会有今日之事发生了。”

谢扶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沙哑着声音开口说道:“报官也是徒劳,幕后主使是吴小姐,她已经死了。”

原来萧铭所说的,严府丢失的钱财竟然是被吴小姐拿去收买刺客了,想来这吴小姐一定给了他们许多钱,不然这些人也不可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杀她。

不过吴小姐为何要花重金刺杀她?

谢扶桑突然想起赏梅宴上吴小姐看江宴的眼神。

她顿时明白了,心中觉得有些可笑,这吴小姐为了一个自己嫁不到,摸不着的男人,竟然会偏激到做出此事。

想清楚亲因后果,她沉着地开口说道:“总归我们都无碍,母亲近来身体不好,这件事还是保密吧,免得让她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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