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古色古香的房间，木桌上的宫灯的光淡黄朦胧，紫铜香炉里一缕烟雾缭绕。
萧凌睿抱着怀中女人越过美人图式样的屏风到了内室，红色半透披帛下摆掠过屏风，很快上面映出了两人的影子。
屏风上纠缠的影子缱卷旖旎，窗户缝儿拂来的风让半遮的珠帘暧昧地浮动着。
镜头拉近。
屏风遮挡了些光线，微暗的内室散着一种缭乱的温情。
渐沉的呼吸，细小绵弱仿佛从嗓子深处发出的气音，将情.欲的氛围拉满。
王导说尽量将前面这个吻拉长，沈妍极力坚持，但时间越长感觉吸进肺里的好像不是氧气，气短急促，狼狈地自我调整着，而且她舌酸了。
但身上的男人气息沉又稳，吻得专业又投入。
被他的气息完全包裹住，存在感仿佛渗透到身体每个细胞和毛孔，两人身体隔了些距离，她每根神经都绷得很紧。
她快坚持不住了。
林赫按照王导要求，接吻时尽量给多一些角度，不能像现实里那样，可以一个角度到底，镜头里的吻必须动一动，错开鼻尖的动作要慢，要有美感。
他转角度的时候顺带瞥了眼身下女人，她半眯着眼，睫毛微微颤动，彻底转过来只能看到她轮廓精致的眼尾，眼球水亮，在昏暗的光线里像揉碎的星辰。
心头莫名微痒。
他松开她的唇，两人鼻尖几乎蹭着彼此，四目相对。
沈妍胸腔一起，深深吸了口气。
男人如墨的瞳仁近在咫尺，幽深无底，眼眸深处有种莫名的情绪，仿佛紧紧地锁定了她，让人很容易陷进去又有点抗拒。
然而这些很快被安静的氛围拽回拍戏的现实里。
她内心如何怀疑，都要乖乖与他对视。
“在教坊，祁王有没有碰过你？”
林赫把台词甩了出来。
这里她的小心思就要露一下。
秦瑟瑟当然想保住自己，心里盘算着如果说有，萧凌睿很可能兴致阑珊，起身就走，毕竟他作为大周战功累累的淮王，军权在手，洁身自好不说，连高门贵族的千金都不屑瞧上一眼，又怎么会染指一个在教坊待过，又被祁王碰过的女人。
沈妍垂下眼帘，半遮的眼睛带了些权衡的算计。
林赫勾唇，当她默认。
“碰过又如何？”
话落，伸手将红色披帛从肩上扯下来。
雪白的双肩暴露在外，大片肌肤泛着细腻的光泽，被抹胸裹住的部位更显得翘挺。
沈妍双臂交叉护在身前。
林赫直起身，带着几分戏谑的目光一瞬不瞬落在她身上，倨傲地一扯腰带，将身上累赘的衣服扯下来一把丢到地上。身上只剩黑色里衣，缎面的质地散着黑色冷光。
修长的手指轻扯了一下黑色带子，衣服的右衽和左衽敞开，胸肌当中的中缝儿在不均匀的光线里更深刻，顺着这条深深的中缝儿，腹肌块若隐若现。
虽然知道他可能身材不错，这一瞬亲眼目睹，沈妍心脏跳得又快又剧烈。
她别过眼，余光里，居高临下一眨不眨盯着她的男人翘了下唇角。
沈妍这个动作，恰好将侧颈展露无余，修长流畅的肩颈线，精致的肩头，下面的锁骨更加立刻深刻。
林赫在没有王导要求的情况下，给自己加了个戏，脖颈中间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他回过神，按照剧本走，缓缓倾身。
男人的影子罩过来，越来越近，她胸腔上下起伏又仿佛吸不到氧气般，致使气息变得急促。而她此刻并不清楚，这一细微的动作映在屏风上令外面多少年轻男性下意识咽口水。
林赫握住两只细嫩如笋尖的手腕，慢慢往上，直到落在她头顶，按住。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沈妍眼睫微颤，在脸上投下紧密的阴影。
她的唇红艳湿润，是他刚才的功劳。
林赫咬紧牙关，想要抑制咽口水的动作，竟是徒劳。
“看着本王。”
这句台词也瞬间让沈妍回了神，依言抬起眼帘，看他。
对方有点满意，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近似可以忽略不计的弧度。
下一秒，沈妍鼻尖被蹭了一下，像痒在心尖上，唇很快被他攫住。
就在她庆幸自己没被这个吻没夺走大脑的同时，身上的人压了下来。
一切的一切又陷入混沌。
屏风上那抹翘.挺的影儿被压的变形，变平。
他舌尖探进来的同时，手掌慢慢爬向她的掌心，十指精准地插.入她指缝中，这一切很慢很慢，像是过了很久，十指相扣，男人手背上露出青筋。
外室的工作人员除了手头的工作，只能瞅两眼屏风。
老刘旁边的男人盯着摄像机屏幕上的画面，莫大的屈辱压顶而来，双手背在身后，握紧，骨节泛白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响声。
微小的动静并没引起多少人注意。
……
王导并没要求，但他拍了这么多年戏，只要演员入戏，拍戏过程中会出现很多惊喜。
陈萱悄悄走到摄像机前，扯了扯男人衣袖，蹙着眉眼，下巴朝外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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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宋式庭院里的灯不多，假山附近的湖边亮着一盏，灯光辐射的范围并不大。
陈萱旁边的男人，穿着半大的黑色外套，双手插兜，身量高出旁边她一个头。
“叶川，你不该来看的，看了还不是自己难受。”
男人沉着脸，望着湖面，没说话。
陈萱盯着他清俊的侧脸，绞着手指，犹豫了下说：“你别生气，之前那些闲话都是剧组瞎传的，不一定是真的。”
男人冷哼一声，轻慢的眼神盯着她，“那你告诉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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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妍坐在保姆车上体温还没恢复正常。
她仰躺着假装睡觉，脑子里重复播放着今晚夜戏里的细节，从来没有过这种毫无边界的触碰，他的唇，他的掌心，他坚实的胸肌和腹肌，触到的瞬间像电流在身体里极速流窜，无数画面闪过，最后停在男人清隽俊朗的面孔上，焚身的悸动让她脚趾在鞋子里紧缩。
她侧身面朝车窗。
渐渐将内心强烈的情绪波动往下压。
像李心悦说的，经历过人生第一次，这些或许都不算什么。谁让她在这方面一点经验都没有呢。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心绪彻底平静。
保姆车将她放在酒店门口，接着驶向停车场。
她抿了抿唇推开酒店大门，扫了眼，并没发现熟悉的身影，才放心走进来。
到了电梯门口，其中一架电梯刚关门，沈妍静静地看着电梯从一楼上行。
万一像上次那样，在电梯里遇到会尴尬到影响睡眠。
没一会儿，她上了另一架电梯。
到了十六楼从电梯出来，她过了转弯，空荡的走廊让人安心了不少。
将近午夜，安静的走廊想起她的鞋底与地毯的摩擦声。
沈妍走到房间门口，下意识瞥了眼对面的房门。
不知道他回来了没？
这个念头刚从脑子里闪过，她脸蓦地发热。
管人家做什么？
她从口袋摸出房卡开门走了进去。
开灯，换鞋后她站在玄关口。
蔡喵喵走了好几天，她仍旧不太适应空荡荡的套房。
走到沙发边落座，仰靠着沙发背，为数不多的亲人朋友纷纷从眼前闪过。
今晚有太多应接不暇的事，胸口有一腔……莫名的情绪，需要找人倾吐一下。
想起妈妈，好像很久没见过面了。
自从上了大学，她基本没再回妈妈和继父那个家，那会跟沈美欣会经常一起出来吃饭，毕业后她忙着拍戏见面的次数少了很多。
打开手机通讯录，滑拉几下，停在沈女士的署名上，静静看了会。
算了。
这么晚了，应该睡了。
她丢下手机，起身进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十一点半多，她想喝口水直接睡觉。
在沙发上屁股还没坐热，门被人在外面敲了两下。
她蓦地转头，看向玄关的方向。
下意识猜测是对面的男人。
起身走到门后，顺着猫眼往外看了看，走廊里的光线有点暗，穿黑外套，身形更像男人，还有点莫名熟悉，看不太清男人脸上的五官。
可以肯定不是林赫，他身材和站姿平直英挺，很容易辨认。
门又敲了两下。
“我知道你在里面，如果不开门，我会一直等。”
沈妍愣了一瞬。
是叶川的声音。
他怎么来了？
她在原地凌乱了几秒，实在不想让他进门，火速转身回房间换件能出门的衣服。
叶川站在门口，不时敲几下。
电话和微信被她拉黑，只能用这个方法。虽说做好了耗一晚的准备，还是有些迫不及待。
酒店隔音效果一般。
林赫坐在客厅喝了口啤酒，被走廊上的敲门声扰的心烦，手腕一转，将易拉罐往茶几上随意一丢，那声响要是小陈在场，估计会即可告退。
越是烦，对外面的动静越是敏锐。
听到开门声，心口蓦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