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平日里李瑾和影总有一个掉链子的,不是她忘了咒语就是它不想上工,今日醉酒后一人一剑竟然配合的特别默契,李瑾将影催到了以前从未到过的速度。
一人一妖在鳞次栉比的青瓦屋顶上飞驰,秋夜的凉风迎面吹来,吹散了许多燥热,李瑾似乎迷上了这种感觉,将影催的越发的快。
“殿下,你慢点,摔下去我们就完了,不对,是你完了,我会飞。”白简行蹲在李瑾的肩头,柔软的毛发都被吹的飞向身后。
“这算什么?我还能御的更高。”李瑾道,催起了口诀,今日的影格外的听话,收到指令后,立即开始上升,要知道以前这个老家伙是不喜欢深夜上工的,巳时一过它便无论如何都唤不醒了。
李瑾已经将剑御到五六米高了,视野一下子空旷起来,他们从一幢幢楼阁的中部擦过,楼上悬挂的匾额都瞧的清楚。
“仙游宫......宜寿宫......”白简行默念,他绘过地图,对偌大的皇宫十分熟悉,估计比李瑾都要熟,他马上意识到这个蠢公主酒醉之后虽然记得咒语但不记得路,他们根本就不是在朝着宝华殿飞去。
“你看我御的有多高?在京城人们都说王离先生御的最高,你看看我与他谁高?”李瑾问。
“你疯了?跟他比?”白简行有些无语,此人酒醉后也忒不知天高地厚了。
“嗯?还不够高吗?没事,我还能更高,嗝。”李瑾道,白简行赶紧伸翅阻住她掐诀的手,道“别别别,殿下,您御的特别高,王离都不及你一半,赶紧降低点吧,我头晕。“
李瑾嗤了一声,道”弱鸡!“
”殿下,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走错路了?”白简行道。
“是吗?”李瑾茫然的往四周看,如水的月色下,宫殿的青瓦屋顶如蜷伏的兽,还不都长一样吗?酒醉的李瑾根本看不出区别。
“将剑御低点,到下面你就知道了,乖,殿下。”白简行哄道。
李瑾乖乖的将剑御到了低处,恍然发现四周的灯光昏暗了许多,他们早已偏离大道多时了。
“这是哪儿呀?”李瑾疑惑的道,周围的宫殿越来越稀疏,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大团黑影,擦着边缘飞过时才看清是座古老的宫殿,好像是老太后烧香礼佛的皇家寺庙。
寺庙附近古树林立,李瑾不小心飞进了一片槐树丛,这里没有灯光,皓月也只能在交错的树枝间偶然出现。
李瑾浆糊般的脑子终于恢复了点清明,她知道自己误入了很偏僻的地方,这里每座宫殿似乎都有个很吉祥的名字,有庙宇,附近还有坟冢,她慌乱的掐着诀想快点走出这片林子。
槐树丛终于褪去,终于又看见了高挂于空的皓月,李瑾长吁了口气,以为大功告成了,没曾想一转弯一片更大的黑暗迎面撞了上来。
她头脑昏沉,根本来不及反应,腿一晃整个人都跟着失去了平衡,情急之下影可以刹住自己,可它没有手,抓不住主人,李瑾在惯力中猛然朝前跌去。
此时她若是撒手将妖物扔了,双臂便会本能的保持平衡,抑或是护住最重要的头面,可这个人就是犟啊,愣是不肯撒手,就这么直直的往前撞,仿佛宁愿脑袋撞碎也不能让妖物受伤。
“傻子,你放开我啊!我会飞!”白简行在她紧握的手中挣扎,声音闷闷的听不清。
“快放手啊殿下!你会撞死的!快放手!”白简行喊道,急的只觉胸腔都要炸开了,他使出浑身力气,拼命的挣扎,终于从李瑾紧闭的指缝间钻了出来。
他奋力向前飞去,只觉身体中那看不清的牢笼出现了裂缝,有些力量源源不断的漏泄出来,这力量瞬间充满了四肢百胲,脆弱的秧鸡身体中仿佛正在生成钢铁般的筋骨。
他在空中旋了个身,瞬间化出了人形,就在李瑾即将要撞上宫墙之时,将她一把捞进怀里,白简行狠狠的撞在了宫墙上,年久失修的墙体簌簌的落下尘土,差点震塌了。
“妈的,可真疼啊。”白简行龇牙咧嘴的道,好一阵子才缓过来,他把手伸到面前仔细查看,仿佛已经不认识了。
“封印解了?”他将信将疑的将手摸向背后,湿哒哒的,估计已经撞的血肉模糊了,那里一片龙鳞都没有。
龙鳞就是龙的铠甲,在主人遇到撞击时会自动生成,没有就表示他还不是龙。
封印虽然还没彻底解封,可他已经能化出人形了,这是巨大进步,坚定的信心,近在眼前的希望,他激动的摇晃着李瑾道“殿下,你看到了么?我化出人形了!”
李瑾疲倦的睁开眼,她知道自己撞墙了,但却没感觉到疼,此时仿佛被人紧紧的搂在怀里。
这人是谁?怎么可以搂我?好像还是个男的?李瑾即便醉酒后也忘不了从小就刻进骨子的礼义廉耻。
“你是谁?赶紧放开我。”李瑾挣扎着道。
“我是你的妖仆役啊,殿下。”白简行望着她,直往眼睛深处看去。
“你到底是谁?”李瑾被他看的直往后缩,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我是殿下最爱的妖仆役啊。”白简行道,将李瑾紧紧的抱在怀里,根本不舍得撒手。
“香?”李瑾迷惑的道,随后坚定的摇了摇头,道“你不是,香没有这么大。”
“大的不是更好?殿下不是一直想要个强大的妖仆役吗?龙够不够强?”白简行盯着李瑾,眼神逐渐火热,吓的李瑾更想躲了。
“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放开我,我要回宫了。”李瑾挣扎着道。
“殿下急什么?夜还长着呢?我刚变回人形,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呢!”白简行道。
“你想干什么?不要!”李瑾奋力挣扎,但这点力气对白简行来说又算什么呢?只会让他兴致更浓,喝了酒的白简行本就浑身躁动,如今被她挠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我想做什么?报恩呐,妖仆役都是知恩图报的,殿下疼我爱我,日日将我捧在手心里头,今日我也要好好的疼殿下一回。”白简行道。
“什么意思?”李瑾不解的道,只见白简行俯下身来,刀刻般的脸庞越来越近,几乎鼻息相闻。
李瑾终于反应过来,将头扭过去,挣扎道“不要,不要。”
“这可由不得你。”白简行捏住李瑾的下巴,将小脸转了回来,将嘴毫不犹豫的贴了上去,浅尝了一口。
“我猜的没错,殿下的嘴果然时甜的。”白简行不怀好意的笑道。
这是干什么,亲嘴?李瑾震惊的仿佛被雷劈了一道,她今年才十五岁,在深宫里养大,日日被教导礼义廉耻,除了长辈同学以外她根本就没见过几个男性,今日竟然被个陌生男人搂在怀里亲了。
“你怎么能这样?”李瑾羞愤难当,眼泪如泉水一般往外涌,攥起拳头猛锤白简行。
“龙性本淫殿下不是知道吗?殿下口口声声说爱龙,龙到跟前了怎的又往外推?殿下难道也是叶公好龙?”白简行一把抓住李瑾的手按到了自己的胸膛上。
白简行的胸膛坚实有力,李瑾却感觉自己按在了一团火上,她想将手抽回来,但是又做不到,只好奋力的扭动身体挣扎着道“你放开我!”
白简行被她弄得□□焚身,焦躁的不得了,道“本想浅尝辄止的,结果殿下偏要玩火,不想我来真的就乖一点,不然有你的苦头吃。”
“怎么样才叫乖一点?”李瑾盯着白简行,眼睛哭的湿哒哒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委屈的连话都说不清了。
白简行瞧她那可怜样,简直不能更爱了,心头仿佛被泡在了酸水里,一切的狠心抑或是决心都消散了,只想哄她,疼她,将天底下最珍贵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只要她开心。
“乖乖的让我亲一口便送你回宫。”白简行道。
“怎么还要亲?不是说乖一点便不动真格吗?不要,不能在亲了!”李瑾挣扎着道,她被白简行像抱小孩一样搂在怀里,双腿都够不着地,哪里来的力气?
这弱小可欺的模样激发了妖物的凶猛与贪婪,白简行觉的自己仅有的良心都没有了,只想把这小东西吃进肚里。
他捏住李瑾的下巴,俯身亲了上去,品尝着嘴唇尤嫌不足,他伸出舌头只想索取更多,李瑾紧要牙关,死都不松口,白简行捏着她的下巴,迫她张嘴,妖物得偿所愿,咬住了她的小舌吮吸,将舌头探入她的口中不知餮足的探索。
李瑾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能大口吞咽,她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能张着嘴予取予求,她难耐的抓住白简行的胳膊,那手臂坚如钢铁,是这场风暴中她唯一能依靠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白简行亲的越狠她的身子便越软,软的仿佛躺在了云朵里,比方才醉酒时还要无力,如果不是被白简行紧紧的搂着,她怀疑自己真的会化成一滩水流走吧。
不知过了多久,妖物终于尽兴,他心满意足的松开了李瑾,他垂目望着躺在怀里的小家雀儿,她紧闭双眼,脸色潮红,浑身都冒着热气,累的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殿下?”白简行喊她。
李瑾委屈的应了一声,音调还带着哭腔,白简行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站起身将李瑾抱了起来,李瑾实在累极,下巴软软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
白简行俯身将影捡了起来,他不会御剑,只能抱着李瑾步行回去了。
深夜月光似乎更亮了,天地间一片沉静,只有白简行均匀的脚步声,李瑾温暖的气息吹在了他的颈子上,令他的欲望再次勃发,只不过这次被他强压下去了。
“殿下娇气的,亲一下便累成这样。”白简行道。
李瑾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如此不能受累,日后还怎么做别的?”白简行道。
“还有别的啊?”李瑾道,如梦呓一般。
“那当然,花样多着呢,我们的日子才刚刚开始。”白简行道。
“我们?”李瑾机械的学道。
“对,我们,我和殿下。”白简行道,他将李瑾往上抱了抱,在月光下缓缓的行走,只觉心里被甜蜜和幸福塞的满满当当,这种体验他此前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