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击巨浪（6）
隐身的观察塔2号中。
贺苔无意看向娄炼冶的藏在眼镜后面的双眼。
他不知道娄炼冶现在是怎么想的，
就在比赛开始之前，他眼睁睁地看见娄炼冶把自己手上用来娱乐的所有筹码全部all in了叶九。
直到通过直播间知道叶九是娄炼冶的未婚妻之后，贺苔才感觉一切说的通了一些。
面对直播间里，对于叶九战术的两派声音，娄炼冶看起来镇定如常，他面前的屏幕上监控着他们公司旗下几名选手的实时信息，有两个势力略差的机械师率先选择了投降退出比赛明哲保身。
眼下只有一个自由人叶九和两个驾驶员还在坚持。
姓娄的果然是做生意的啊，不像自己这种打工仔，贺苔心想，all in 那上万信用点跟玩一样，也不怕钱打水漂。
贺苔扇两下扇子，看向自己旁边的关巧巧，狐狸眼轻轻一眨，“你现在还觉得没那么简单吗？”
就在比赛开始前，贺苔和关巧巧看到娄炼冶all in ，两人都觉得娄炼冶此举背后没那么简单。
只是，关巧巧手上有钱。
贺苔则是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
在贺苔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关巧巧居然也跟着娄炼冶all in了自己手里的筹码。
战斗天才少女看贺苔气得发抖，补刀：
“天赋动了，理解一下，贺上校。”
那话翻译过来就是，报一丝，有钱就是能为所欲为。
穷鬼贺苔气得心梗。
“你这么有钱给我啊。”
关巧巧不为所动，“给你是净亏。”
眼下，看着叶九“逃离”赛场，关巧巧和娄炼冶一样面上没什么表情。
贺苔则充满幸灾乐祸，那双狡黠的狐狸眼看着关巧巧，仿佛在说“现在钱没了吧”。
关巧巧哼了一声，回答他。
“贺上校，切忌中场开香槟。”
贺苔觉得没趣，回到落地窗边。
隐身的观察塔下，灰色的近岸海浪已经被染成血红的一片。
少数活下来的失败者在大海中无力的挣扎着，希望救援队能够抵达他们身边。
表演赛听起来无害，但是只有通常只会角逐出一个胜者，剩下99.99%都被淘汰了，而在这99.99%的数字中，其中一半是被死亡淘汰的。
这不像是一场选拔，倒像是某种邪神献祭，星网上流传的阴谋论不是没有道理的。
“都是穷孩子的命啊。”
贺苔打开扇子使劲摇。
觉得自己身上因为紧张而出了一身冷汗，仿佛有冤魂在观察塔附近萦绕。
关巧巧则看他一眼，冷静回答。
“即使他们在选拔里活下来，也终有一天要死在战场上。”
她的话里有一种抹除人性后的通明。
“都一样，没区别。”
贺苔瘪瘪嘴，她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于是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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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愁云惨淡，风暴在远处酝酿，云层中不时闪过一道亮光，然后闪电的声音刺破耳膜。
海风冷冽，越往海洋深处走，其中硫化物的味道越浓。
奇怪。
叶九皱起眉。
那味道是哪来的？
但她没有时间多想，远处视线中突兀地出现一道全息光栅。
【警告：抵达赛场边界】
再往前感应器就会自动失效。
在稍近一点的地方，无数被海浪拍打的空投舱被光栅的力场留在了赛场内海面上，杂乱无章的分布着，像是无人管理的游乐园中随波逐流堆在一起的脏兮兮脚踏船。
叶九知道，自己快被人追的无路可走了。
摄像头在空中盘旋，叶九通过摄像头的曲面玻璃，看到后面的敌人仍然在穷追不舍。
但是越到光栅，他们的速度就越慢，仿佛可以放缓了速度。
叶九知道，他门是怕自己在光栅前突然改变方向，因此稍微放慢速度反而能够更好的围捕自己。
但他们的计划可能要落空了。
叶九已经行驶到那片充满空投舱的区域。
精神力末端，大量的信息流传来。
叶九知道，自己如果想要致胜，必须往那里驶去。
伴随着矢量喷口的熄灭，叶九脚下这只空投舱失去了全部的动力。
叶九没多想，从空投舰的一侧跃入冰冷的海水中，朝着空投舱密集的海上墓地一般的赛场边缘游去。
而在她身后，佣兵正在嚎叫着冲向叶九。
“呜吼！！！宝贝儿！！跑慢点，你可太值钱了。”
一个刺猬头的男人自信满满地手动操纵着空投舱行驶在海面上。
在他不远处，一个刀疤脸的男人沉默地靠近叶九所在的那篇区域，他的副手并没有选择武器，而是非常稳妥地选择了一副全地形望远镜。
他从望远镜中看到叶九跳下水的动作，把镜筒收回腰间。
看起来，他对拿下叶九的人头势在必得，丝毫不想和刺猬头男人分享胜利的成果。
他们都是佣兵，手上沾满贵族孩子的鲜血。
而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叶九的黑市悬赏如此之高，但他们都很愿意拿下叶九，让自己的生活更好一点。
直播间里，庄噙松解说仍在继续。
卢娜留下一个镜头和那个直播间自动追踪叶九，主直播间又回到激烈的核心战场。
但奇怪的是，主直播间白热化的战斗没有吸引很多看客的目光，反倒是隔壁转播叶九的直播间人满为患。
人们都在关注这个绯闻缠身、充满噱头的女孩到底能不能在血腥的战场上存活下来。
【感觉无了，叶九的面板数据太难看，虽然不知道她怎么把武器使用苦练到A，但是这两个佣兵都是体能和精神力双A的选手，就很难打赢。】
【前面说的不无道理，但我需要提示的是目前职业排名第一的自由人布洛尔就是无精神力的武器流选手。】
【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布洛尔是体能S人类巅峰，神挡挨踹，鬼来被扣下推磨的神仙，你再看看叶九的小胳膊小腿，武器流要建立在体能基础上望周知。】
另一边，叶九已经抵达了目的地，按照她原来的计划，等在这里就可以，她可以安全地进行到比赛的下一个阶段。
但是那两个突如其来对她紧追不舍的家伙打破了她原来的设想。
叶九判断出他们追着自己像是闻到血的鲨鱼一般穷追不舍，应当是职业雇佣佣兵。
她逐渐确定那两个人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叶九爬上空投舱，甩了甩头发上的水，她的脸被冰冷的海水冻得发红，冰冷的海风更是让她浑身打哆嗦。
但叶九还是强打起精神，用跪姿射击的姿势试了试。
小口径武器在远程距离射击弹道会发生漂移，瞄脚打头、瞄头打空气的可能性极强。
叶九之前战斗的场景接敌范围都很小，这保证了她可以用小口径武器对抗大口径武器，但一旦射程拉开，叶九的胜算也会远远降低。
而且……以对面的老练程度，恐怕不会再让叶九用手槍淘汰出局了。
他们可以放缓了船速，似乎就是想保证射程处于优势地位。
叶九也并非毫无应对方案，她用精神力连接起周遭的空投舱。
在精神图景，叶九仿佛重回那个嘈杂的信息流十字路口，只不过这一次，她睁着眼睛把每一条信息都安排到位。
时间飞快的流逝，叶九的脸上像是刀割一般疼。
终于，她在精神图景完成派兵布阵。
叶九的手在空中轻轻一点，所有的信息忽然开始飞快而有序地远转起来。
在现实世界里，她周围的空投舱也一个接一个的打开的矢量喷口，逐渐按照某种秩序聚集在一起。
直播间看到这一幕的观众无不震撼：
【这这这这什么东西？？】
【嗯嗯嗯嗯嗯嗯三秒钟没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我操。】
【啊？】
【叶九怎么做到把同时打开这么多空投舱的矢量喷口的？她开了吧？】
【醒醒，现实比赛怎么开挂！！！】
【那就是她黑了主办方的中控？卧槽总之就是一个好难理解但是好可怕。】
【虽然没懂这是什么操作，就是好几把震撼………忽然想大吼一句“千军万马听我号令”。】
【赢了有什么用，比赛明令禁止骇客行为，科技与狠活是要被判刑的。】
【有咩有可能，就是说叶九能操纵空投舱不是黑客行为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哄堂大笑了家人们】
而在观察塔2号中，贺苔、关巧巧和娄炼冶三个人看着叶九的举动，三个神色不同的人几乎是同时在脑海中想到：
沟通系天赋三阶。
贺苔咬了咬自己的唇角，关巧巧用那种得胜了笑意看着他。
而在房间灯另一头娄炼冶则微微抬了抬下巴，松了松手心都被他自己掐出红印的拳头，他联想到自己房间里的电力紊乱，心里一乱、又有些无奈。
她最终还是没能把一切告诉自己，三阶的沟通系天赋，在实战极为稀有，如果他没记错的，几届比赛中才会出现一个有这种天赋的机械是机械师选手。
可她不告诉别人，怎么也不告诉自己？
另一边贺苔和关巧巧两个人打开了屏音的罩子，私下讨论。
“你确定吗？那真的是精神力的？”
“已经和主塔通过话，后台看是这样的。”
贺苔倒吸一口凉气。
沟通系精神力……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赛场上了。
原因也不难理解，沟通系天赋本就稀少，在一二阶段更是没有明显增益，导致大量沟通系能力者以为自己并无天赋。
但正在掀起的一场战术革命即将打破这一切，各自为营的各军种正在私下招募有沟通系天赋的年轻人。
“盯紧她。”贺苔下了最后的决心，“今年一定要把她招进冥海军校。”
关巧巧则挑挑眉，“这下你不得不押注了，贺上校。”
贺苔兴奋地值扇扇子。
“等下我去刺刺那个姓娄的口风。”
叶九则对镜头外这些家伙们的悲喜毫无所知。
她继续紧锣密鼓地操纵着海面上所有还凑合能用的空投舱聚集在一起。
一个又一个灰色的长方体喷着蓝焰在海面上按照叶九的意志重新排列，她像是一个人就为法老建筑了整个金字塔的可怕魔法祭祀。
或许……对于机械体的世界来说，她正是这样可怕的存在。
就在一个海上平台即将完成的时候，叶九从繁杂的信息流中捕捉到一条信息。
【警告：舱门弹开失败】
【警告：乘客生命体征正在下降！】
叶九本来想更晚一点升起平台一侧的空投舱的，但她注意到旁边有一个空投舱里还有人。
叶九操纵着最外面一排空投舱缓缓升起，作为自己的掩护，在一个又一个木筏一样连起来的空投舱上面跳跃，逐渐接近着那个还有人的地方。
【警告：舱门弹开失败】
叶九定位到那个空投舱，还没到的时候就看到舱体外的紧急制动开关，她正欲伸手去拉，
就听一阵破风声擦着她的手背而过，在她的手背上掀起到溅起的血痕，然后打在空投舱金属外壳上。
佣兵追上来了。
他们肯定是看到叶九的举动，觉得不妙，自乱阵脚。
原本节奏掌握在他们的手里。
情况紧急，，叶九没再多想，她呼出一口气，操作最近的一个空投舱移动至刚刚漏子弹的缝隙充当掩体。
矢量喷口的热量传来，几乎要烤干叶九的头发，她听着子弹落在金属掩体上的叮叮当当声，最终掰动了紧急制动的按钮。
卡住的舱门打开。
从里面伸出来一个淌着缓冲液的手臂。
叶九一把把那个手臂的主人从空投舱里拉出来，然后用机械手臂捏碎了那人胸前的感应装置，把自己救上来的人手中全部武器强制关闭。
叶九刚要说“抱歉，但是我不能冒这个风险。”
就看自己救上来一个熟人！
“啊！叶九，咳咳咳咳咳，你救了我两次！”
小女孩捂着肺部剧烈的咳嗽，一边咳一边说：
“你救了我两次，所以我决定不杀你了！”
叶九皱起眉头。
在生死关头，她好死不死救了个白眼狼佣兵。
但叶九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她挑眉笑道，“看自己胸前，现在你也没机会了。”
小女孩还在剧烈地咳嗽。
但她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前胸，象征着比赛资格的感应装置已经被叶九捏碎。
她心思实在缜密了。
小女孩忽然觉得那10300信用点也不是说赚就赚的。
叶九拍了拍女孩的背。
小女孩终于喘过气来，觉得反正已经这样了，不如实话实说。
总而言之，她的脑回路实在异于常人。
要么是傻瓜，要么就是天才。
“对了，叶九，你知道自己在黑市悬赏里目前排在前十里，淘汰你赏金300，杀了你则能拿10300！”
女孩用一种兴奋地语气告诉叶九。
“作为你救我的回报，我把这个重大消息分享给你啦。”
叶九笑了一声，但那种欢快的氛围很快结束了，因为她通过作为墙壁的空投舱缝隙看到不远处，放缓了速度的佣兵正开足马力疾驰而来。
“你分享的已经是已知信息了……所以你还差我一个人情。”
只听锵锵几声，又有数发子弹打在她们身边。
叶九单持副手武器，左手甩了甩机械手臂，她把小女孩塞到边上一个还完好的空投舱里。
“躲一下，我来处理。”
小女孩看着子弹乱飞，抱着叶九的手臂。
“等等等等，别把我塞进去，我在外面可以帮你。”
“你连那个灰袍学者都打不过，你好好活着就是帮我了。”
叶九一手按住小姑娘的头把她硬塞到了空投舱里。
完全没听到小姑娘隔着空投舱的舱门大叫：
“叶九，我是感知三阶天赋！让我出去帮你！！！”
叶九处理完她的事情转身迎敌。
为了防止自己吃枪子，叶九干脆把平台的周围最边缘的所有空投舱都升起来了。
“呵呵，还挺机灵。”
刺猬头佣兵靠近叶九围得密不透风的铁盒阵，一脚蹬开自己所乘坐的空投舱。
就在他的身体失重的时候，他背后伸出数条蓝色的精神力触手！
蓝色的精神力触手在他身体滞空的一瞬间勾住一个正在外围喷气悬空的空投舱。
整个人像是章鱼怪物一样死死扒在叶九构筑的城墙外。
刺猬头男人一边爬一边说：
“叶九小姐，我10000信用点的宝贝儿，如果你好好听话的话我还能让你全尸。”
他一边吹哨，一边几只触手并用，像是章鱼一样撑着翻越了叶九设置的阻拦。
“别躲在你用铁棺材堆成的小城堡里，我可进来喽。”
他甫一翻越，就感到子弹迎风而来。
一颗子弹蹭入男人脸颊，在他下意识偏过头，还有些惊讶的面孔上爆开一个血色的沟壑。
“不是城堡。”
叶九并不打算给他还手的机会，略微调整弹道，照着男人的面门射去。
“是我们的角斗场。”
子弹自旋破空，击穿空气的阻滞，直插男人的额头。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男人用蓝色的精神力触须将其格挡住。
黄铜弹头在蓝色的纯水中逐渐停止了旋转。
实体化液态精神力。
与此同时，男人的面颊鲜血如注，可是在慢慢地自愈。
双天赋。
自愈是高阶的强化系天赋，而触手则是实体化天赋。
这样天赋异禀的选手，如果不是没钱上学的话，又怎么会成为佣兵？即使脾性再顽劣，好好规整也能成为帝国栋梁。
但眼下，没有惋惜的机会，这里是叶九用精神力勾住的角斗场，是你死我活的铁笼。
叶九单纯用翻滚躲过冲向她的精神力触手，防止自己被那些又快又锐的触手炸穿，然后竟然硬生生地在移动中重新瞄准，又是几枪打过去。
只不过这一次，她的攻击没再靠近对面的肉身，而是被并拢在一起的触手阻滞住了。
刺猬头佣兵甚至用自己的触手把玩起了子弹，他从自己的精神力触手构筑的屏障中，探出脑袋嘲讽：
“这种程度的子弹，你不会觉得能射中我第二次吧。”
“也好，打空你的弹夹，我想看看你恐惧的样子。”
他说着，却看到叶九微微一笑。
下一秒，角斗场内忽然飞速腾起一个灰色的空投舱，冲着他所在的方向“扑”来。
！！！
空投舱的尾焰发出嘶嘶得蛇一般的声响，佣兵躲过了第一个，却被后面的空投舱连续猛撞。
空投舱有上百公斤重，矢量喷口的推力可以以数公里每秒的第一宇宙速度将人送反到轨道高度。
而区区一个人类的肉身，哪怕是有着双重天赋和战斗经验的佣兵也无法阻止这个碾压式的结局。
齐奥尔科夫公式*保佑。
铁棺材狠狠地撞烂了他的触手和身体，用钢铁之躯砸碎了一切，撞击声彻骨的恐怖，血液甚至溅到了一旁转播的无人机上。
临死之前，佣兵每一条触手都在徒劳地试图拦截，但最终伴随他的死亡，精神力包裹的液体和男人的血肉一同化成一阵小雨落在叶九肩头。
这就是常常被这个时代的天之骄子们所忽略的，机械的伟力。
叶九想着抬起自己那只原是机甲残躯的大号拳套，替自己挡去天空中纷纷落下的血和雨。
如果博伊斯看到，叶九想着，他一定会开怀大笑。
【做得好，小姑娘。】
而透过那双被血污蒙住的“眼睛”，直播间里的观众也看到了方才放生的一切，此刻直播间里充斥着一片不可思议地哀嚎：
【？？？？？？？？？？？？？】
【活见鬼了，有人能讲讲刚才发生了什么吗？看比赛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这种打法。】
【不是说她是什么武器流自由人吗？空投舱也算武器吗？？】
【同没看懂，坐等明天松神解读转播。】
【刚刚镜头对准黑了吧唧的地方的时候屏幕上一闪而过我还没合上的大嘴，还有人记得叶九是个综艺咖吗？】
【呵呵，别高兴的太早，等着看叶九被兰尼打成筛子吧？武器流自由人？她可以投胎之后再练练。】
【我操家人们有没有弹幕护体啊兰尼居然来比赛了我看他一眼就会吓哭的程度。】
【啊啊啊啊啊兰尼已经翻进来了，叶老师切他上路求求求！！！】
和直播间几乎同时、甚至更快一些的时候，叶九也发现自己用空投舱围成的城墙，徒手爬上来了第二个佣兵。
……徒手。
这第二个佣兵体术的可怕可见一斑。
叶九这个空投舱围成的角斗场主要有三个作用：
一，人为切割空间，让她的短距离武器有更好的发挥。
二，创造主场优势，空间内的大部分实体都可以由她控制。
最后，也是这才发挥作用的一点：
拖住两个合围自己的佣兵中的另一个。
通过叶九在空间站的观察，佣兵们喜欢独来独往——除了和她不打不相识的兄妹俩——那么跟踪自己的两个佣兵也有一定的几率互不想让。对于他们来说，等对方先进来消耗自己的体力或者直接拿下自己，再黄雀捕螳才是战术上的最优解。
事实上，一切也正如她所料。
这个徒手翻越进来的、面上一道大疤的青年佣兵就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叶九不知道也无法得知的是，青年叫兰尼，不仅仅是比赛榜单排名靠前的可怕角色，更是帝国战火前线中锻炼出来的真正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