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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念其回都之路遥远辛苦,特准许三天休息。荣绮睡了一个整夜,就恢复了往日活力。这几天她从西街逛至东街,从北门走到南门,从戏楼听到酒楼,阿罗跟着她走路都带喘。

“小……小将军,还得是你,您这从早到晚没停下来的体力,阿罗自愧不如!”她们坐在酒楼一层,阿罗坐下后不顾其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才感觉活了下来。

“才刚过申时,哪来的晚上。”荣绮瞧着阳光照射在门框所投射的阴影位置说到。

“您从人家刚开门逛到了别人收拾准备闭店,您还想怎么样?”阿罗没说的是:早早的时候,荣绮就出来闲逛了,清晨面摊还都没有出来,她就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人家的面了,说是小时候吃过,觉得好吃。

帝都实行宵禁,但边疆出于贸易往来,人口复杂和边境冲突等方面考虑,并不设置宵禁政策。希望这个小祖宗能尽快适应这里,阿罗心下祈祷着。荣绮不搭理她的吐槽转而见她神态轻松,问道

“阿罗,你明明没来过帝都,你怎么比我还淡定?”荣绮疑惑地看着她,边疆的大多将士是没见过帝都的,他们或多或少都对帝都有着向往和憧憬,可阿罗好像并不在意。

阿罗又续了一杯,咽下后说着:“又不是阿罗故乡,这激动什么?”阿罗生在草原,长在草原,有时候她想得很简单,也很纯粹。

荣绮想想也是,她激动是因为这里是她故乡,若非如此,想来她也不会对繁华却不能奔跑的地方向往。

想着之间,清脆板木一声响,说书人开口就将大家视线拉了过来,他举手投足之间似有一场血雨腥风,荣绮听得不亦乐乎。她又是鼓掌又是赏银,在阿罗看来好像讨草吃的牧羊,可爱纯真却有点没脑子。

听饱了一场小说,她满足地离开了酒楼,忽而她停下脚步,看着阿罗,似有什么好点子的自骄“今晚叫上良山他们不醉不归,如何?”

她的提议直接被阿罗驳回,“明日小将军便要述职带兵操练,若是第一天就出幺蛾子,大将军定会给您军法伺候。”

阿罗用手挡住荣绮的诱惑,义正言辞地拒绝后,又补充了一句:

“连带阿罗我。”

而后,她就看到了一个垂头丧气的荣绮,一只讨到草吃正准备在草原上撒欢奔跑的白羊被牧羊人赶回了羊圈。

回府后,正当夕阳西下,荣府虽多年无主,但幸有老管家这些年的不离不弃地打理上下,也好在荣家兄妹对环境没有过多要求,因此老荣府尚能居住。

不过老院到底是荒废了,荣绮回忆着那里还有花有树有鸟,这里还有爹给她一个人做的秋千,不远处还有哥哥练功的木桩,如今一切都在却都旧了。

她也不感伤,破旧了就换崭新的,过去的回忆终会被新的故事取代,她总不能天天睹物思人悲缅过去。

“小将军!听说今天,大将军在练军场发了一通好大的火!”阿罗手拿苹果,像是听到了新的战报马不停蹄地奔向荣绮,其中她还特地加重了‘好大’的语气。

荣绮靠在柱子旁,夺过苹果咬上‘好大’一口,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嘴里咕囔着“不发火才有问题。”塞外消息闭塞的他们都对帝都护城军的散漫略有耳闻,回来时哥哥就在劝告他自己,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她吞下之后,自己思考了一下,转身前自言自语“嗯..我还是要去问问多大的火。”毕竟明天便是她了。

荣绮一路小跑,进了书房,她环顾四周,这还是回来后第一次走进。书房是父亲生前的,布局不曾变过,里头的物品也是一如往常。有些老旧但古朴有底蕴。荣绝坐在书房里练习书法,他身后是父亲用心收集珍藏的兵书。其实他很少写字,写字只为了分心。

荣绮关上门,凑近一看,荣绝的“佛”又大又‘讲究’,一笔一划中透着一板一眼的幼稚,只有孩童写字才会如此。在她看来,没法看。

“哥,今日发生了什么?”荣绮还没有进来时,荣绝就已经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他特地摆出这特地裱起来的字,他觉得尚可。自己还在等着荣绮的评价,可妹妹直接略过了。

他本来不气了,现在反倒更气了,翻过那副字,啪地一声拍了桌案“哼!那阉贼做的好事!”

原来,护城军的数量历朝历代都在不断扩加壮大,如今倒好不加反减。宴殃对外宣称国泰民安,曲国不养废兵,可事实却是克扣军饷以补皇帝城西那奢靡的御花园的费用。话说如此,那护城军这般留下的应当是最优秀的精英将士,□□绝这三天的观察打听才得知,事实上护城军里大多都是氏族贵胄的子弟,他们占着护城军的头衔只想捞个好听的官职罢了。

“大殿之上倒是装得一副人模狗样。”荣绮听完后,回忆起那双眼睛沉思,随后拿来荣绝的佛,希望明天自己可以心平气和。

“曲国如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们一路上最是清楚,越是边远之地越贫穷,帝都却还捂着眼睛夸赞自己的繁华。只看到帝都就以为曲国上下皆是如此,都是宴殃那阉贼蒙蔽了陛下的心。”荣绝愤慨地再次拳砸桌面,好在木料结实。

“若是如此,那人不留就是了。”荣绮不懂得其中复杂,她觉得既是敌人那便杀,别给自己留后患。她卷起字,丢给荣绝,转身准备去解决宴殃的气场。

“等等!你别浑了!若是这般简单,你哥我早杀了,还会留着给你当瓜子就茶饮吗?”荣绝连忙起身,用卷轴指着她的背影,他可太了解他妹妹了,下一步就是要带着阿罗夜袭宴殃了。

荣绮不耐烦地吐出一口气,纳闷不解他的犹豫,即是敌人何尔不杀?“你怎么回到皇都变得如此优柔寡断?”草原的风气和帝都的风气迥异到真能在几日之内改变一个人?

荣绝本就强忍怒火,这句话就和引火索一般“你若真想杀他,你也得先知道他是谁!莽夫之勇,在帝都只会是死路一条!”第三次,啪!荣绝将卷轴拍砸在桌面上,不出所料,木轴一分为二,宣纸塌陷,已无挽救的必要。

荣绮憋了一肚子的火,她回到自己院落,空旷的中庭,她立了一练功木桩,她宣泄着怒火,哐哐哐地击打,酣畅淋漓后才反应过来,她怎么和大哥吵起来了?啊……宴殃是个祸害——她挠头抓狂后得出的结论。

“他们真这般讨论的?”

夜晚,宴殃伺候完老皇帝,在偏殿暂歇,小九和另一名小太监给他洗手擦拭时,小九递上手帕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宴殃垂眸擦拭着手,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在烛光的侧影里落寞的语气,说道

“我的手洗不干净的。”

他自七岁净身入宫,到如今二十七的岁数,从弱小的冷宫太监到如今掌管六部之礼部户部刑部的‘宴阎王’,二十年的浮沉,怎会独善其身?

出宫的一路上,小九不敢靠近他家爷,坐在车厢外,靠在门旁。里头的死亡气息太过浓郁,像是南蛮那会吃人的雨林,布满了浓郁的沼泽气息。宵禁下的帝都是另一番的可怖,拥有生死权的刑审寺才是帝都中吃人不吐骨头的活人墓,是阎王在人世间的刑场。

宴殃下车后,抬头望着那崭新的刑审寺,突然释怀一笑:只有强大,无论多么肮脏和不堪,终究她还是念起了他。小九看这模样心里发寒,替里头那些人默默祈祷着。

终究一夜,荣绮站在练兵台上,环顾四周场上无人看守,像是废弃多年的老兵场,雾霭霭的天配上眼前更是一副凄凉之态,谁能联想到这是帝都最大的练兵场,是护城军的训练地?

太阳升起时,士兵才二三到场,每个人萎靡昏沉,有靠在长戟上瞌睡的,有靠在战友身上的,有的直接站着就睡着的,台下二三有着嘀咕抱怨,醒着的人对着荣绮,眼光里是无力的怨气。

终于,辰时过了,三千护城军才全部到场。荣绮已经站在台上两个时辰了,从第一个来的到最后一个,没人听见过她的声音,可她的目光曾注意到过每个人。

似乎人多力量大,有个士兵见周围对她这种沉默抱怨,便壮起胆子挑衅,“荣小将军,您是昨日听说了大将军的‘威风’后吓得不敢说话了吗?”说完,全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众人虽没说是谁,但眼睛纷纷指向了他。

“你,出列。”荣绮本想着军姿一时辰后开始今日的操练,看来得提前了。她的眼睛盯着他,像是猎物的狩猎过程,是一种被死亡盯上的无力逃脱。他突然有些胆怯,在众人的凝视下吞了一口口水后走到了荣绮面前。

但荣绮走下台,直视着她,虽然他比她高出了半个头。可是眼里是从真实战场上带出来的威迫,迫使他低头躲避她的视线。

后排士兵只听砰砰两声,纷纷抬头好奇,前排士兵早已震惊地呆在原地,默默推后了一步。那人无事,可铠甲支离破碎。畏死的他出于本能抱住自己,准备逃跑。转身间,一脚勾住了他的天旋地转。荣琦的一个扫腿,使他直视天空,他躺在地上后知后觉地喊出“啊!”他的背脊一阵撕裂的剧痛。

荣绮一脚踩在了他的胸膛,俯视着手下败将,蔑视着训诫他“你知道吗,这里过去,就是心脏。我若是敌人,这一脚,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的心碎。”她的脚尖划过胸膛,就像剑尖锐利地点着他的心,下巴俯看他,眼里的杀伐呼之欲出。

此时前排的士兵与他的反应相差无几,似乎都忘了呼吸和心跳,这是一头吃人的野兽,被她扫视就像是被挑选的下一餐。

正当所有人被荣绮的气压所笼罩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嘲讽声响彻军场“哟,新官上任三把火,让我瞧瞧荣小将军这点的是哪把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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