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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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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锦韵原以为做足了一切准备,不料真到大婚的时候她慌得连脚都哆嗦。

用来装处子血的假血囊、老参制的续命药丸、平复呼吸的香囊薄锦韵将这三样东西翻来覆去检查了数遍后又走到铜镜前,越看越觉得小腹隐隐有凸起,遂慌忙将手覆在小腹上也不知自己是想要确认什么。

她在入一个惊世骇俗的赌局。虽做了万全的准备,可世事无常,万一呢?届时搭上的何止自己一人,不被牵连九族都算帝王慈悲了。思及此,薄锦韵额间冒出冷汗。

春桃带着李平安一起进到里间的时候看到薄锦韵这副模样,她上前用锦帕轻轻擦去薄锦韵额角的薄汗,轻拍她的后背说到:“小姐不必紧张,今日万事都有人领着,你只要听她们的话照做便过了。”

一旁的李平安一同跟着凑上跟前,眨巴着猫眼盯着薄锦韵。今日大早她就被春桃拎起来上妆,春桃一直想着待到小姐大婚那日要替小姐化妆,不料东宫那直接谴了妆娘过来,悲愤之下把全幅手艺都霍霍到李平安身上,将她画得像个喜庆的年画娃娃。

“不是紧张,姐姐在......害怕?”李平安抓起薄锦韵的手,感受到一片刺骨的冰凉。

她将薄锦韵的手抓到自己领口,将它覆自己的脖间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安抚她。

感受到双手传来的暖意,薄锦韵想半蹲下来抱抱李平安,可东宫送来的婚服繁复非常,今早穿上的时候都动用了四名女侍,如今走路都得小步慢挪,蹲下更是天方夜谭。

她只能微微低头露出一个笑,来示意李平安放心。

此时门外传来女子嬉闹的声音,是往日在京城与薄锦韵交好的几名贵女,春桃带着李平安要出门,却被贵女们截住了。

“这是哪来的年画娃娃如此可爱。”户部侍郎家三小姐夏其笙不由分说的就半蹲下伸出双手,在得到李平安毫不反抗的眼神后两眼放光立刻上手往她的小脸上揉了两把。

将军府的二小姐贺娉娉娇笑着劝解到:“夏姐姐可悠着点,别把小娃娃脸上的妆蹭没了。”

李平安对此一切举动采取了任人□□毫不反抗的作战方针,甚至还会配合着夏其笙的要求转了个圈,给她看清楚自己今日的装束。

“好了好了,平安是父亲旧友的女儿,现如今寄住在薄府。”被这群人一闹,薄锦韵方才紧张害怕的情绪都被冲淡了,在平安的身世上为着不惹麻烦她小小的扯了个谎。

“平安?当真是连名字都像是年画娃娃。”说话的是礼部尚书家的大小姐兰舒蘅,三人中就属她平日最是稳重,方才二人围着李平安打闹的时候她尚能默不出声的看着二人胡闹,听了这名字后终是忍不住笑出来。

三人皆是见多识广的贵女,尤其是贺娉娉年幼时就被父亲带着走南闯北,薄锦韵想起李大娘托自己带李平安进京的另一个理由,对李平安说到:“平安,你娘给你的那块玉牌你可有带在身上?”

闻言,李平安从怀中摸出那块刻着平安二字的玉牌,递给薄锦韵。

薄锦韵接过玉牌,摊开给三位小姐妹查看,问到:“三位妹妹见多识广,可否帮我看看这块玉牌有何特别的,可有在别处见过相似的?”

“平安?”兰舒蘅看着玉牌上的平安二字念出声,仔细的翻看了一会玉牌评价道:“这玉用料普通,并无特别,兴许要从其他地方入手。”

夏其笙从第一眼看到玉牌就觉得眼熟无比,她伸手示意薄锦韵将玉牌交予自己仔细查看,将玉牌上的每一寸都仔细抚过,终于在摸到下方的绳结款式时眼前一亮,惊呼出声。

“我想起来了,这是京郊的平安寺的玉牌,只要向住持捐献五十百两银子便可得到一块。去年我家姨母去那求子为表心诚一口气捐了五千两的香火钱,如今还有十块一样的玉牌在库房里堆着。”

平安寺?平安,难怪。薄锦韵了然,虽从这块玉牌直接找到李平安家人的幻想破灭了,但好在至少确认了李平安确实是从京城流落到烆州的。

夏其笙将玉牌还给李平安,李平安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将玉牌揣入兜中,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消息。

春桃识趣的将李平安带离,给四人留下交谈的空间。

迎亲的人还有一刻钟才到,四姐妹嬉嬉闹闹了一阵,既是婚礼免不得要提及她人的婚事,贺娉娉对着兰舒蘅打趣到:“你的婚期就在下月,原以为我们四个会是你头个出嫁。”

兰舒蘅平日脸皮最薄,连忙用薄扇掩住脸试图转移话题:“谁也想不到太子竟如此火急火燎。”

四人都默契的不去提薄勤带着薄锦韵被贬烆州的时光,只当没发生这事。

“如厮美娇娘,我是也一刻都不想等。”夏其笙平日就大大咧咧,刻意粗着嗓子说话模仿男声。

贺娉娉连忙同她一唱一和:“那可不是,人还没到上京,那一抬抬的聘礼就已迫不及待的抬进门了,返程还没三天就要大婚了可怜我们三姐妹想和你小聚都找不着时间。”

没人被这般捧着会不高兴,薄锦韵也不例外,但她还是掩着心中的得意,推脱到:“好妹妹莫再取笑我了。”

前头的婢女来通传说接亲的队伍已经要到,兰舒蘅拿起盖头盖在薄锦韵头上,三人拥着只能用余光盯着脚下的薄锦韵出门,叽叽喳喳的又说起了话。

“说起来,我们四人还都未曾见过太子呢。”

“今日不就能见到了?薄姐姐我先行一步,替你探探太子的容貌。”夏其笙想一出是一出,噔噔噔的就小跑出去了,留贺娉娉和兰舒蘅两人搀着薄锦韵。

薄锦韵头疼,夏其笙可真是什么都敢说,太子相貌也是能随意议论的?被有心人听到了横竖得喝一壶。

若是品相好,还好,若是着太子相貌抱歉,可得当心拦着夏其笙说错话了。

兰舒蘅最是玲珑心,知薄锦韵在担心什么宽慰到:“姐姐且安心,我哥哥是随着太子殿下一同去西北历练的,前几月他就同我说了太子容貌堪称举世无双。”

你哥哥说的多少得掺点水分,薄锦韵心中偷笑,毕竟兰家的那位公子可是出了名的会说话。

但这话还是叫她不由得生了些许憧憬。

快到正厅的时候,薄锦韵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是那打探军情的夏其笙来了,盖头下的神情不由得绷了起来。

此时薄锦韵无比的庆幸有盖头掩着,否则自己这般在意太子殿下的容貌可真是有些不合礼数了。

放在往日她哪会在乎这些有的没的,还不是怪......

薄锦韵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靠在兰舒蘅身上的右手不自觉的紧绷。

贺娉娉见夏其笙过来,二人对视一笑,让开了薄锦韵左侧的位置,让夏其笙得以附在薄锦韵耳边嘀嘀咕咕。

“当真?”薄锦韵听完没忍住问出声。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好姐姐!”

这下兰舒蘅和贺娉娉不干了,噘着嘴凑过来问到:“什么什么?也说给我们听听!”

夏其笙严防死守,笑到:“你们急什么,马上到正厅不就看见了,不像薄姐姐盖着盖头,得到今晚才能窥得夫婿真颜。”

如此倒是,二人这才放过了夏其笙。

行至大厅,三姐妹将薄锦韵交到薄勤手中。

薄锦韵一触碰到薄勤的手,就感受到摸到一层薄汗。

“今日成婚可紧张?”

“回父亲的,我俱已提前准备过,不会紧张还请父亲放心。”

“兹事体大,莫要掉了链子。”

外人听来不过是温馨普通的父女间对话,只有二人清楚其中含义。心怀鬼胎的二人就这般到了正厅。

因着眼前被盖头挡住,视野变得极为狭窄的薄锦韵听觉触觉愈发敏锐,她能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更可怕的是,害喜的感觉又上来了。

将那股作呕的感受强压下后,借着余光,她看到太子伸过来的手,她将手覆上。

因着太子拜朝臣不合礼数,按照前朝规矩,太子实则无需前来接亲,但尽早太子却执意要亲自来薄府接亲,说是前朝的礼数是前朝的,本朝自有本朝的礼数。

是以这个流程完全不在礼官这几日给薄锦韵补的课里。

薄勤自是不敢叫太子拜自己这个“岳父”的,实则现在他这会想给太子跪下的冲动都有了。

是以薄锦韵就这样被这只手牵着走上了喜娇。

上了娇子后,薄锦韵深呼一口气,翻出香囊,里头是郑蔚然配的香料,能压下快速平复害喜的感觉,用料上又叫人挑不出问题,都只是寻常香料。

压下那股恶意后,薄锦韵就规规矩矩的端坐在轿子中。太子成婚虽有专门的官兵开道,但还是围了不少许多百姓在外围议论纷纷。

“这就是太子吗?好生俊朗!”

“我表弟果然没骗我,他之前在军营的家书里就说了太子不仅用兵如神更是一表人才。”

......

看来夏其笙确实没骗自己。薄锦韵放松下来,一路听着各种对太子的溢美之词,估摸着远近应当是快到东宫了。

接下来薄锦韵如提线木偶般被带着过了一系列繁琐的理解,终于被引着到了太子宫中。

“前厅的事宜处理妥当就将掀帕,还请太子妃娘娘稍作等待。”礼官低声同薄锦韵交代到。

薄锦韵点了点头。

在脚步声将近,又听着前方陆陆续续有人跪下,估摸着太子殿下要到自己跟前了,款款起身行了个礼。

太子不语,只伸手扶起薄锦韵坐到喜床上接过礼官呈上的红绸玉如意,遂挥手示意礼官退下。

礼官起初想说按理掀帕应在礼官见证下,掀帕后再由众礼官共说些祝词方才退下。

可一想到传闻太子所说的那句“前朝的礼数是前朝的,本朝自有本朝的礼数”,遂乖乖带着众人撤出了内殿。

怎的又和原些交代的不同?这等变数叫她有些心慌。

太子似乎是个对礼数不甚在意随心所欲之人。为着自己能顺利撑过今夜,薄锦韵抢在太子掀开盖头前可以放软了声音,娇滴滴的诉到:“今日礼数颇多,臣妾好生疲惫,今夜还望殿下怜惜。”

周岩涸听了却是冷笑一声,倒不知她还有这一面。若来的人不是他,这女人岂不是对谁都是这般温柔小意的狐媚姿态。

至于怜惜?自然是半分都没有的。

他可没忘了他们初次那日薄锦韵信口造谣说自己“那里有问题”。

周岩涸憋着坏心思,有意吓她,故在掀盖头前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他也确实做到了。薄锦韵方才那话是有意软着声音的专门同父亲后院的孙姨娘学过,自己听了都觉得酥掉了半边身子,但着太子非但不回话,反而冷笑一声。

她一路上好不容易平复下的恐慌此刻又涌了上来,她的身形不由得有些颤抖。

她犹不死心,在周岩涸拿着玉如意要挑起盖头时,双手攀上他的手腕,指尖轻轻在他的脉搏处暧昧的摩挲,吐气如兰又重复了一遍:“还望,殿下怜惜。”

倒不是她不想等盖头掀开了再这般做,只是怕自己见着太子真容万一紧张过度一句话都说不出不知该如何出场,索性就这般蒙着眼壮胆。

妖女!周岩涸周遭又冷了两分,还没掀盖头就这般,他倒要看看知道自己身份后她还能使出手段来。

失了薄锦韵双手的桎梏,周岩涸干脆利落的就将盖头掀开。

薄锦韵下意识的闭眼,而后想着身为太子妃不可露怯时态,遂迅速又睁开了眼,强装镇定的抬头直视自己的夫君,大周唯一的太子殿下周岩涸。

只一眼。

周岩涸想过很多薄锦韵见到自己真容时的反应,或害怕到哭泣求饶,或把他当成索命的鬼魂胡言乱语,或巧言令色又来哄骗他......

独独没想过......

“呕.....”

薄锦韵转身抓着周岩涸的手,结结实实的吐了他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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