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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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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次日要去拜见皇帝皇后,二人早早的就醒了,在宫人的簇拥下各自开始更衣。

太子妃服制复杂,又要做妆发,周岩涸便坐在一旁看薄锦韵被三四个宫女围着任其摆布。

无论是周鹤游还是周岩涸,她都鲜少见她这般娴静的模样,她素是一刻都静不下来的,果然......

“慢着,眉毛且不用画,”说到这,薄锦韵顿了一下,羞涩的低下头,一旁的周岩涸隐约有了些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她转过身看向自己继续说到:“殿下昨夜说要他来画。”

有这回事?完全没有。周岩涸静静地看向薄锦韵,而后想起什么般点了点头认下来,而后对着一个宫女吩咐到:“去把厨房熬好的坐胎药端来。”

薄锦韵了然,多半是保胎的药,只是她看周岩涸明显不怀好意的表情,就知这药估计效用是极好的,至于那口感可想而知。

幼稚!待会就叫他看看自己的本事。

片刻后,薄锦韵终于捯饬完了,宫女也将熬好的小碗的保胎药端来,周岩涸拿起药碗亲自端到薄锦韵面前。

“时间紧迫,且边喝药边让孤为你画眉。”

在这等着我呢,薄锦韵面不改色,拿起小勺子,小口小口的就将药喝了小半,从头到尾眉都没皱一下,甚至还有余力催促周岩涸:“殿下不是说时间紧迫么,怎的还不动手?”

周岩涸幼时也没少到处扑腾,年少时去西北行军金老自然也是随行,出自他手的伤药补药可没少喝,那滋味纵是如今的他喝了都要皱眉毛。本想着叫她边喝得愁眉苦脸,边给她画眉叫她顶着歪七扭八的眉毛出去丢人,见计划落空,周岩涸便认命的俯身拿起螺子黛开始画眉。

原以为她会羞涩的闭上眼,不料薄锦韵就这般眨巴着眼睛盯着他,反叫周岩涸面色微红,努力不去对上她的眼睛。

周岩涸虽未曾画过眉,但他可是和薄锦韵这个被“逐出师门”的“关门弟子”师出同门,是名副其实的当世第一画师沈司源的得意门生,只在自己的手心试了试颜色深浅和触感,便给行云流水的画好了一边眉毛。

薄锦韵这会也将那碗保胎药喝了个干净,将碗交给宫女后,对镜端详其周岩涸的大作,他下手很稳,虽只是寥寥几笔却能明显看出深浅得宜,且细看还能感觉有一股毛流感就似天生长在她脸上的一般。

不错不错,确实是极好看的。只是......

薄锦韵微微仰头,这次把眼睛都闭上了,一副全然乖顺任人宰割的模样,倒叫周岩涸比方才被她的杏眼盯着看时无端的感觉更紧张了。

好在他心慌但是手却是极稳的。

只差最后一笔勾一下眉尾即可收工时,那双方才一直紧闭的杏眼猛地睁开,周岩涸一时不擦,就在这最后一笔手抖了。

“呀,殿下真是的。”薄锦韵惊呼一声,抚着脸俯身凑到铜镜前,左右看着那条“走了歧路”的黑线。

周岩涸欲言又止,可不等他想明白薄锦韵演这一出是要作甚,薄锦韵已经站起拦上他的手臂亲昵的依偎在他的身侧,娇嗔到:“殿下方才不是说时间来不及了吗,快走吧莫叫陛下皇后娘娘久等了。”

行至养心殿外时,薄锦韵被周岩涸扶下轿辇,跟在他身后,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风范。

周岩涸时不时用眼神余光扫过自己的太子妃,看她如今的模样又想起在烆州时她上蹿下跳比御花园里养的金丝猴还闹腾的样子,没忍住轻笑出声。

“殿下怎么了,可是臣妾有何不妥?”薄锦韵有些紧张,这些礼仪于她而言虽已排演千万次,可到底还是真的第一次要去拜见皇帝这个一国之君,心中难免不安,深怕自己哪一环掉了链子。

“想起了柿子罢了,不如稍后便请旨把封它做世子。”周岩涸看出她紧张,有意叫她安心些,便主动提及了二人的那只胖猫。

当时这人嬉笑说要封柿子做周朝世子,还以为他是天高皇帝远瞎话随心说,不料人是认真的。薄锦韵被他一打趣放松不少,主动说起世子:“原些怕殿下不喜狸奴,便先叫迎冬那先养着,明日回门便一起把柿子接回东宫罢。”

言语间,二人已经步入殿内。

薄锦韵刚要行礼就被皇后挥手免了,殿内的布局并不如薄锦韵想的那般圣上与皇后端坐于上,她和太子二人在下端行礼,而是两把金丝楠木椅并排,倒和薄家正厅格局相似。

回想昨日大婚周岩涸亦是多次不按前朝宫廷礼节走,原是随了父母。

“薄家姑娘果真是可人得很,不怪鹤游人还在烆州就急匆匆的修书要本宫替他筹备婚事。”皇后起身向前,拉起薄锦韵的手,语调亲昵。

鹤游?薄锦韵听到这个名字有些诧异的看向周岩涸,而后迅速调整,回去再问便是。

薄锦韵暂时摸不准皇后爱听什么,刚想选个不会出错的答法先对付过去。却见周岩涸先一步开口,语调有些不自然的说到:“钦天监定的日子,不过是赶个吉利罢了。”

不说还好,这般欲盖弥彰倒更显好笑。果不其然,周皇和皇后闻言皆是一笑,周皇更是不给面子的揶揄到:“倒不知吾儿何时信了钦天监,往日不还说那都是帮坑蒙拐骗的吗?”

周岩涸见父母这般不给面子,冷着别开脸,皇后却是不管他闹脾气,从衣侧取出一只品相极好的镯子替薄锦韵戴在手腕上。

饶是薄锦韵自幼锦衣玉食,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也被这玉镯的品相惊艳了片刻,更别提上手后便觉得有一股极为舒服的热流游走于身叫人通体舒畅。所谓长者赐不可辞,薄锦韵连说:“谢母后赏。”

皇后拉过薄锦韵的手叫她贴自己更近些,实则心中是有些疑惑的,鹤游寄来的书信里写这儿媳,可是说她像个山野间的野猴子想一出是一出但又极为聪明有主意,如今看来倒是个落落大方端庄懂礼的主。

这凑近一看,便看到了薄锦韵那画歪了去的一边眉毛。

薄锦韵察觉到皇后的视线落在自己的眉毛上,二话不说直接跪下,言辞恳切的说到:“起时匆忙,未打理好仪表,在母后面前失了仪,还请母后责罚。”

责罚?皇后有些纳闷,自己看上去是这般严苛的婆婆吗?她刚想把薄锦韵扶起,却见自己那方才被下了面子冷着脸生闷气的便宜儿子,这会已经坐不住拉起薄锦韵,自己弯腰说到:“是儿臣今早执意要为她画眉的,要罚便罚儿臣吧。”

周皇往日便是唱白脸的那个,故而今日端着为父为君的威严没多开口,此时饶有兴味的看向薄锦韵,心想倒真有几分本事,可难见这小子这般没头没脑的模样。

他挥挥手,示意二人起身:“小事一桩,谁人说要罚你们了?你们在这演梁祝呢!”

薄锦韵被这直白打趣的话给噎了一下,她倒是没想到一国之君说话竟是这般额?饶有趣味?她起身,此时德福公公端着茶水进来,薄锦韵同周岩涸给周皇皇后挨个敬茶后今日的请安便就结了。

二人告退后,周岩涸一路上若有所思,上了马车后语气笃定冷不丁的开口:“你是故意诱我手抖画岔那眉毛的。”

知道便知道了,怎么还带这般直接的说出来的?被气得连自称都乱了,薄锦韵无言,只得眨巴着杏眼装无辜:“殿下在说些什么啊,锦韵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明白?”

周岩涸却不管她装傻直白的戳穿:“如你所愿,这几日宫里内外都要传遍我为你痴迷,新婚次日就要为你画眉了。”

原以为这番话出来,会叫她燥一下,殊不知,薄锦韵自昨日知他是周鹤游后,骨子里那点被藏得好好的劣根性便又蠢蠢欲动起来,过期发泄到司悯身上,如今知道眼前人被自己毒杀都能被自己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便又有了贼胆放肆。

“怎么?难道殿下没有为我痴迷吗?”说完还冲着周岩涸挑衅般的眨巴眨巴眼睛。

薄锦韵却不给周岩涸反驳的机会,小嘴叭叭的反过来逼问到:“皇后娘娘为何喊你鹤游,臣妾还以为鹤游是你化名的身份呢。”

“母后生我时还是个农妇,彼时父亲在前线打江山,行至鄢城,见那里旱灾,河水干涸连岩石都开裂,百姓饿死无数贪官横行层层隐瞒至今都未将旱情报到前朝宫内,心中悲愤之际收到了母亲的信件得知了我的诞生,遂为我取名岩涸以我之存在警示自己是为何而战。”

“可母亲当时已经为我取名鹤游,她心中始终觉得我不该用名字背负这般沉重的意愿,所以私下无人的时候还是会偷偷喊我鹤游。”

听完气氛有些怅然,薄锦韵想起初见时自己套出周岩涸的家底时他说自己家中只有父母和自己三口人,父亲是孔武有力的耕种老手,母亲性子温柔,夫妻恩爱非常,如今看到倒无一句是虚言,甚至连名字也是真的。

再转头看周岩涸,他竟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本书,正认真翻阅着。

假正经!薄锦韵有意闹他,身子跟没骨头似的靠到了他肩上,见周岩涸直接无视他的存在,面不改色的继续看书,她心中那股劲上来了,一会伸手摸摸他的耳垂,一会靠着他身上扭来扭去,最后直接抢过周岩涸手上的书,扔到一旁。

周岩涸刚要发作,就见这妖女附在自己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

只一句话就叫他败下阵来,红晕爬了满面,却只能硬板着脸半天挤出一句:“胡闹!”

薄锦韵却是不肯放过他,继续小声说到:“怎么臣妾说错了吗,殿下就是同臣妾在马车上......”

“不许说了!”

“那殿下答应臣妾一件事臣妾就不说了。”

原来在这等着呢。

周岩涸挑眉,看向薄锦韵倒想看看她要提个什么要求。

行至东宫,这几日大婚周岩涸书房堆了不少政务待处理,马车停下时却不见二人出来,反而隐约能听到些许争吵声。

宫人们面面相觑,这才大婚次日,不会就夫妻离心了吧?

不料下一刻,太子殿下就下了马车,怀中抱着的可不就是太子妃娘娘。

原不是争吵而是在打情骂俏啊!

薄锦韵舒舒服服的赖在周岩涸怀中,他步子沉稳丝毫没有颠着她,就这般一路平稳的将她送到了床上,冷哼一声才又折去书房处理政务。

用脚想都知道他在心中是怎么编排自己的,无非就是不知羞耻!胡闹!

另一头周岩涸在书房却久久不能心安,他想着薄锦韵独立的孩子已经月余,之后若是进了宫诊脉,在父皇母后面前难免露出破绽,与其东窗事发累了她,不如......

这日从养心殿出来的太子殿下回东宫匆匆处理完挤压的政事后,又以有要事同父皇相商为由又一次到了养心殿。

薄锦韵换好寝衣后打着哈欠等了一会都不见人回来,听打探消息的宫人来报说太子殿下被周皇留了,今夜怕是不能回东宫了。

没良心的薄锦韵丝毫没有负担的早早睡下,甚至还在庆幸今夜不会被男人热醒,夜半醒来时见外头喧闹,才知是下了初雪,薄锦韵毫无兴趣的翻身继续睡了。

第二日卯时,太子殿下终于被放出宫,沐着初雪直接骑快马回了东宫。一进房,一身冰冷的周岩涸看着在上好炉火里睡得暖融融的薄锦韵,伸出冻得冰凉的双手恨恨的要伸到她的劲间时,又立刻收手,毕竟这人生得又娇气此时肚里还踹着个小的,真得当心这纸糊的一碰的就碎了。只得轻轻的捏了捏薄锦韵的鼻子,就这样也叫她敏感的一哆嗦缩回窝里去。

周岩涸给自己捯饬一番,又在炉火前把自己烤得暖融融的方才上床。

一桩心事尘埃落定,他怀抱着薄锦韵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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