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二章地铁上的牙齿印
成年人的世界不是小打小闹，余佳和万千普通人一样。
地铁上余佳手扶着栏杆，屁股感觉被一双手碰了一下，她身体一僵移动了一下。
地铁里人多，些许是不小心，没想到那只手又伸了过来，她实在是忍不住转身拉起那只手朝胳膊咬了上去。
“啊。”男子被她咬了一口一脸恼怒，看了她一下说“你神经病啊。”
余佳嘴角微微上扬拉住他的手腕朝车厢里大喊“大家伙儿看看就是他摸我，被我抓包他还不承认。”
车厢里都人都齐刷刷看向她们俩，车厢里静的只有车行驶的声音。
男子滚动的喉结微含笑意的眼睛瞬间流露出一丝诧异和恍惚“我好好站着突然被你咬了我一口，我还想告你骚扰我呢？”
一个女乘客站出来说“这样的事，肯定是要报警处理的。”
男子笑着说“这样的事情，报警核查再好不过了。”
一个买菜的大姨也帮忙抓着男子，怕乘警未到男子跑了。
车厢里闭目养神的，玩手机的，各做各的事情都不说话，趋于平静。
余佳拉着敖秋思的手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长得挺不错的干什么不好就是手不干净。
敖秋思低头看向余佳“你先放开我的手行不行？”
余佳看了一眼大姨“不行，你跑了怎么办。”
男子一边扶着扶手一边笑着道“你放心我不会跑的。”
终于之前车厢的骚动引起乘警的关注，两人一前一后到站下车。
男子离开时被车厢里的人指指点点，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
路上的他还摸了摸头发，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些什么。
余佳想可能是怎么开脱和骂她的脏话吧。
两人一起跟随民警前往了办事大厅，监控调出两人发生冲突的画面放在硕大的屏幕上。
电话铃声响起，两人同时接起电话，异口同声道“好好，马上到。”
电话同时挂断，她带着暴躁“你为什么学我说话。”
男子戏笑的说“好搞笑，我学你说话？我在接电话好不好。”
一旁的民警觉得聒噪连忙站到两人中间劝解“好了好了，你们看。”
工作人员慢放指着监控说“是你们俩吧”。
“是。”
又是异口同声，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人又看了对方一眼。
余佳才发现里面一个行为怪异的男子夹在两人中间，不过那男子伪装太好实在是看不清脸。
余佳反应过来看着画面啃着手指，她也分不清到底是谁骚扰了她，难道是她错了？可是她抓住的就是那只手啊。
民警看着监控说“看，是这个穿蓝衣服的人，看样子是惯犯了，我们会抓住他的，这次应该趁乱又让他给钻了空子。”
她眼神充满疑问，盯着他说“他会不会是和蓝衣服的人是一伙的？”
他浓眉挑了挑压着声音说“还不信，警察的话你都不信。”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开口道“谁让你在我身后呢，我下意识的。”
“哦，你下意识的。”他话到了嘴边哭笑不得地说“算了。”
警员揉了揉眉，看了他们一眼。
工作人员为两人做了疏导调解，鉴于都是受害者等抓到始作俑者后可以集体上诉，两人分别签了个字互留了联系方式。
余佳并不想打招呼头也不回的出了警局。
车流涌动，余佳站着打车。
他走向她，伸出手说“相识一场，你好我叫敖秋思。”
她还在想这人，还挺不记仇的。
他就像看透了她的小心思说“就单纯握个手，不咬不相识嘛。”
她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伸出手握一下，然后非常迅速的抽了回来“余佳。”
她也没当真，电话号码就当是躺在记录里的联系方式，没想到是两人命运的交点。
她拉开车门上车走后，敖秋思站在警局大门口看了一眼牙齿印笑着摇摇头，这个女人不好惹。
余佳坐上车看着时间“师傅快一点，中心医院。”
司机师傅看了一下导航“好嘞，你坐好。”
赵晓晓急切的贴在科室门口终于看到余佳狂奔的身影说“你去哪了，打电话你说马上到，这就差你了，怎么都找不到你。”
她非常无奈说“路上出了点小状况，等会和你细说。”
赵晓晓一边接过她的包塞进柜子里说“赶紧的准备吧，要不然看到你没换好衣服，小心批你。”
余佳大口喘着气“好了知道了，有什么大事吗？”
赵晓晓一边接过余佳的手里的包塞进衣柜里一边说“听说我们医院要承担一部分现役军人的体检，可能要从科室抽人手呢。”
余佳一边换衣服一边说“抽到我了吗？”
赵晓晓掏出单子说“我们两个都抽到了，明天就直接去体检中心帮忙，现役的应该全是好血管，把握好机会，有可能还会脱单哦。”
余佳眨了眨眼说“脱单不容易的。”
赵晓晓一脸的开心“男人，这可是国家筛查过的年轻男人。”
余佳心里自是乐开了怀，不过一想到是弹性粗壮的血管，比到处跑着强。
赵晓晓拐了一下余佳“你看，眼科刘护士对象就是部队现役的，现在看着挺幸福的，一对龙凤胎。”
余佳扎好最后一个发卡“好了，走干活。”
医院病房熙熙攘攘，终于处理完最后一个医嘱她脱下口罩扔进黄色垃圾桶里，站在护士站水池旁冲洗双手。
余佳推开更衣室的门，倚在衣柜的赵晓晓已经早早换下工作服刷着手机大呼“余佳，发工资了，我们去吃一顿吧。”
“发工资了吗？”她不可置信的拿起衣柜里的手机。
一串数字躺在她的银行卡里，她点开数了数确定是刚刚发的工资。
“我好想吃红烧肉”晓晓拉着她撒娇，她和赵晓晓是出了名的吃货姐妹，她爽快地点了点头。
来到餐食店，她们俩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去，迫不及待的拿着菜单“来两份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两个人激动地坐在位子上开心地摇了起来，两人尴尬的脸红红的，还好还好是个死角，没有人看到。
赵晓晓“你早上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一般可是不会这么晚到的。”
她一想起来就觉得生气小声的说“我在上班的路上，在地铁上遇到了一些骚扰。”
赵晓晓本拿着杯子倒水，一听到她的话惊讶道“骚扰！你没事吧？”
余佳端起茶喝了一口“还好，通知了警察，也查了监控，人没有抓到，我还误伤了别人，我还咬了他一口。”
赵晓晓“咬了一口？天哪，你为什么要咬别人呀。”
“我也是临时反应嘛，我怕他跑了，我想抓住他的手咬一口肯定跑也跑不掉，一车厢的人，没想到结局是就这样的。”
“天哪，后来呢？”
“我就拉着哪个我咬了一口的人去了警局，查了监控，最后发现不是他，两人就这样和平的走了。”
赵晓晓瞪大着双眼听着她讲的事情，觉得匪夷所思，喝了口茶压压惊说“这么戏剧。”
“可不是，最后还好没有找我要赔偿损失，要不然真的倒霉透了。”
“你没事就好，红烧肉来了。”
余佳开心的拿起面前餐具的说“开吃。”
食物是可以让人失去一切烦恼。
余佳拿起一块就往嘴里咀嚼，肉质肥美真的是太满足了。
敖秋思回到住所，放下手机要去浴室里冲了个冷水澡，脱掉衣服看着胳膊上的牙印，用另一只手揉了揉。
冲完澡穿上大裤衩擦着头发一身带着水雾的荷尔蒙走出来，拧开一瓶牛奶喝着。
他坐在沙发上点了几下屏幕，余佳的头是一个敲木鱼的小人，朋友圈很有意思，余佳对着红烧肉拍照。
没有特殊什么事情要处理，敖秋思看着照片笑了笑走到床头放下手机躺床上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几辆大巴笔直的停在医院大门口，排着队走下来一个个身着制服的男人。
敖秋思穿着军装手里一摞文件，挨个的发给他负责的每一个人。
敖秋思这次归队要负责完成上级下达的任务，和所在小队一起体检，手里拿着单子看着医院指示牌领着大家排队走了进去。
余佳和赵晓晓也按照安排早早的来到体检中心摆好操作台所需用物等待工作。
采血窗口个个带着口罩身着白色工作服一次性发帽手戴着防护手套，都往窗外看。
部队里每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密闭的环境里很少见到外边的医院，一个个在队列里歪着脑袋东张西望。
医生护士们同样也没见过这么年轻阳光身着制服的男人们，也眼睛不时的瞟上一眼，不过也没有看到特别高的。
余佳白色的工作装，胸口别上工作牌，盘起的秀发和平常判若两人，很是干练。
一大早接到单子上的信息，都是男兵应该不会鬼哭狼嚎。
不过，她还是失算了。
一个男战士看着亮出的针尖脸扭成麻花，一点也不像天不拍地不怕的样子。
“别动”她着绷紧皮肤一个飞针扎了进去，心想一个个力大如牛的小伙子居然怕着这小小的钢针。
“小何你别动，人家护士小姐姐手法好着呢。”
他身后的战友是很损，他起身后还不忘嘲讽他一下。
他战友坐下漏出胳膊朝着她说“我不怕，我不拍，使劲抽”看最后黄管抽完，裂着嘴说“一点都不疼。”
她看了一下单子说“下一个，叫什么名字”
“敖秋思。”
她抬头对上那双眼，熟悉的面孔，奶呼呼的这不是哪个人吗。
他撩起袖子坐下伸出手臂，被她咬过痕迹历历在目，一排的牙印很是显眼。
抬眼看了一下他更加确认他就是那个被她咬了一口的男人。
身后排队的说“哎呀，敖秋思你这是什么时候被狗咬了，你看这大牙齿印子。”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一歪说“是被狗咬了一口，还是条长毛狗。”
她一听到这些话，心里哪个气啊，拿着针“细心”的扎了进去。
“嘶。”
扎的他发出了声。
他低下头看她，觉得不对劲。
她带着口罩，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大熊“哎呦嘿，敖秋思不行啊。”
引得大家哄堂大笑，他脸一下子就挂不住了。
他蹙眉看着她，扫了一眼铭牌上的名字说“余佳老师，你好像对我有意见。”
她心虚的说“没有意见，正常操作。”
话没说完血就这样抽完了，他起身发现这个名字很熟悉，虽然带着口罩眉眼和声音很是熟悉，还和昨天那名女子的非常的相像。
“你是哪个——”他意识到的时候他还没说完就他被战友拉倒了一边。
“到我了，到我了，我不怕”战友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她瞥了他一眼，他咬着后槽牙，气鼓鼓的，估计心里有一万个字在骂她。
她连忙核对进行手消毒取了新的采血针说“叫什么名字？”
“许乐。”
他拇指按着棉签，暗自用力，力度逐渐加大按断了木棒，边走着边口中念念有词“余佳，瑜伽，好，我可记住你了。”
在走廊深处黄色垃圾桶扔掉棉棒的时候许乐屁颠屁颠跑过来说“谁？敖秋思。”
“要你管。”
他正在气头上，语气有些重。
看着扔掉棉签，许乐有样学样的重复敖秋思的语气和动作说“要你管。”
体检完毕，敖秋思和大家坐上了大巴车，一进门司机分发给每个人一包牛奶两个鸡蛋一个能量棒。
敖秋思越想越觉得气，拨开鸡蛋一口塞进了嘴里，呛了一下，拧开牛奶喝了几口。
路上拉开车窗看了一眼高楼林立的城市，巨大的高楼外墙像一样的镜子反射着城市的喧嚣。
每天遨游在天上没觉得城市里的楼这么高。
风就这样透过车窗吹着，触摸他的睫毛，他闭上眼吹着风歪头睡了过去。
手机叮当一响，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信息，猛然一醒，完了，楚兮也要来他所在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