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 不可饶恕咒
赫敏在第二天傍晚才醒来，她依然有着剧烈的头痛，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思考就像裂开一样。
普威特家的小精灵唤来了艾莉森，她握住了赫敏的手：“真高兴你醒来了，今天里德尔还有布莱克都来探望过你。”
她接过托盘上的yao剂，嘱咐赫敏饮用顺序，赫敏强忍恶心吞了下去，感觉大脑清明了些许。
“我怎么了？”她终于有力气询问。
艾莉森不敢告知她实情，万一她又想回忆可能会造成进一步伤害。
于是她说了和那个始作俑者以及护花使者的统一口供：“这事怪我，我不知道你对东蔷薇过敏，我家的茶叶里有添加。”
赫敏当然不会怪她，她的头痛也让自己无法深刻思考，于是只好感谢艾莉森让她客居修养。
赫敏在艾莉森家里待了三天，等头痛稍微缓解后她就决定回到海边小屋。
汤姆第二天留下的纸条告知已经将壁炉接入飞路网，所以赫敏不必从破釜酒吧走到家。
壁炉的交通方式让她头晕，踉跄着扶住了墙壁。
汤姆不设防赫敏决定今日回家，他站起来看着她，迟疑该用什么姿态靠近。
她有没有回忆起什么？她有没有被告知什么？她是否要和自己决裂？
惴惴不安袭击了汤姆的冷静，他不知自己是后悔还是愤怒，向来果断的他竟被定在原地。
但看到赫敏虚弱的样子，他停止了踟蹰，快步走过去将她拢进怀里抱出了壁炉。
算了，不管她要怎么对他，只要她还肯回来就好。
赫敏有气无力地靠在他的肩头，炉灰让她撕心裂肺地咳嗽了几下，汤姆感觉自己的心跳和她的咳嗽一样剧烈。
“别担心，我没事。”
汤姆放下心来。
她的话语宣判了他的“无罪”释放。
“我会照顾好你的。”他在她耳边说道。
赫敏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遮住眼底的冷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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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伊始，战争的气息终于触及这座象牙塔里的学生。
从德国德姆斯特朗还有法国布斯巴顿都有转学生来到霍格沃茨，德国的大多被分在斯莱特林，法国的则大多在拉文克劳。
赫敏看向斯莱特林的长桌，这些异国的脸庞让她突然想起曾经的三强争霸赛还有克鲁姆。
那是第一个以异性的眼光看待她的男孩，而且在她还没有“华丽变身”前。
讽刺的是，她作为赫敏格兰杰没有多少追求者，作为简格林倒是招惹了一大堆麻烦，还一个比一个棘手。
赫敏看着汤姆，这个最让人头大的家伙，他正和一个德姆斯特朗的转学生交谈。
赫敏知道他想要什么，无非是格林德沃的消息，第一代黑魔王算是他的远程精神导师了。
想到汤姆让她无能为力也难以挽救的命运，赫敏收敛了观察的眼神。
在艾莉森家里修养的几天，她就已经恢复了记忆，只是不动声色。汤姆的手段让她心寒，他选择继续隐瞒也让她失去继续下去的信心。
也许汤姆注定要走向自我毁灭，她应该逐渐从这份感情中抽离。
这个想法让赫敏痛苦不已，她的确是爱着他的，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
他给她带来了陌生世界的第一份温暖，她记得他小时候的傲娇别扭，她知晓他经历的所有苦难。
她记得第一场舞会，她记得硝烟中的吻，记得夜半图书馆的亲密。
她惊艳于他的才华，欣喜于他的知己，习惯于他的陪伴，也……同情于他的经历。
他和她像磁铁的两级一样彼此吸引，即使不作为青梅竹马，她作为一个女孩，作为赫敏格兰杰，也是会喜爱他的。
他占据了她生命的大半，若狠心分离，她恐怕也撕心裂肺。
但是他已经变了，他的吻不再纯粹，他的拥抱带着目的，他的残忍、利己、理念和野心已经定型，不会再为任何人，哪怕她自己所改变了。
而且知晓未来他造成的生灵涂炭，她无法袖手旁观，她一定要尝试改变历史走向，她不能再心软，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赫敏告诉自己，就最后给他一次机会，今年最后给他一次机会，看看他是否会有所改正他随意伤害他人还不觉有错的观念。
但是此前她必须保持失忆的样子，她不能引起汤姆的警觉，让他开始防备自己，更加小心谨慎。那样的话，她不一定能彻底查明。
对面长桌的汤姆看了过来，眼神带着关切和问询，她回以一个往常的微笑。
也许赫敏格兰杰不擅长伪装，但她现在是简格林，她不得不也必须学会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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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级的课程变得高深很多。黑魔法防御课和穆迪保持了一致的现场演示风格，这节课教的是三大不可饶恕咒。
教授特地请了魔法部的傲罗来合作教学，因为他们是魔法界唯一得到法律允许可以使用咒语的人。
傲罗先从吓人程度最小的夺魂咒开始演示，他准备选几个志愿者上台。
几乎所有斯莱特林都看向了汤姆，他作为优等生和内部团体领袖的身份，让所有人都希望看看他的实力是否名符其实。
于是在各色的目光下，汤姆淡定地站起，施施然地排在了志愿者队伍的最后。
所有志愿者都闹出了各种洋相，除了汤姆。他听见一个声音在自己脑海里说：“向我鞠躬。”
高傲的汤姆除了教授谁也不敬。
声音再接再厉：“原地转三圈，扇自己一巴掌。”
狗屁的命令。
最后声音加强了力量：“亲吻你喜爱的女孩。”
汤姆一时不防，想看向赫敏，但很快忍住，把脑海里的声音驱赶了出去。
咒语结束了，虽然这个魔法让汤姆十分感兴趣，不过具体体验下来他觉得不具灵活的实际操作性。
这个咒语就像牵线木偶的细绳，随时可能断掉。
看看格林德沃吧，那些圣徒狂热地信仰他，自发地为他奉献，这才是最高层次的统治。
而他也要如此，只是他找到了更高效可靠的办法，那就是恐惧。
汤姆若无其事地走下讲台，傲罗对自己的咒语失效感到不可思议，他后来可是加强了魔力，足够应对一个邪恶的黑巫师了。
在座的追随者都觉得不愧是老大，更加服气了。当然后续的钻心剜骨让他们想起了可怕的回忆，集体一个冷颤，大家都似有似无地看向了莱斯特兰奇。
这一切都被赫敏看在眼里。她注意到莱斯特兰奇已经从相对中层的位置移到了边缘。这意味着他在斯莱特林的地位下降了很多。
没有汤姆的授意，恐怕小团体内部的倾轧还不会那么快速，毕竟还是初创时期。
赫敏暗暗记下，思考自己应该如何接近莱斯特兰奇获取信息或者证据。他看起来阴沉孤僻了很多，虽然落单，但恐怕攻破心防也是难题。
最后压轴登场的当然是索命咒。德姆斯特朗的转学生看到绿光都露出痛苦的神情，这大概是他们过去的日常了。德国已经变成了格林德沃的战场。
但没经历战争洗礼的斯莱特林却隐隐激动。只要足够的杀意，就可以夺取生命，而且毫发无损。
这简直是死亡的艺术。比那些血腥的伤害咒好多了。他们想起了汤姆的“家庭咒语”，又齐齐一个激灵，收敛起来。
赫敏不留痕迹地观察汤姆，果然见他紧盯着傲罗的手势，捏紧了手中的魔杖。
咒语的绿光在他眼里一闪而过，化为暗暗燃烧的野心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