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七 各怀鬼胎
除了盯着汤姆，赫敏还盯上了莱斯特兰奇。那只腐烂的皮鼓究竟是不是从他身上……
她一阵毛骨悚然，不敢细想。汤姆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残忍？她该如何接近莱斯特兰奇获取信息？
赫敏思来想去觉得任何办法都没有直接对峙来得有效，毕竟如果他真的是受害者，那自己也是原因之一，再怎么委婉也无济于事。
在一个汤姆去斯拉格霍恩那开小灶的时间，赫敏在城堡一处废弃的庭院找到了莱斯特兰奇。
感谢城堡的幽灵，不然靠没有制作好的地图没法定位这个荒芜之地。
在年久失修的建筑废墟里，莱斯特兰奇坐在一棵老树下，背影萧索。赫敏踏过地面干枯的树叶，窸窸窣窣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一回头就看见了赫敏，莱斯特兰奇警觉起来，但他没有了当初ba凌时的盛气。
“你想要什么？”他抵触地问道，眼神阴郁。
赫敏将那个被汤姆替换的皮鼓抛进他怀里，他抓住后定睛一看，炸了毛一样扔掉了。
“这，这……”莱斯特兰奇慌乱又愤怒，眼中闪过痛苦，但他似乎想起什么，立刻又竖起防备的外壳。
“格林，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赫敏已经基本确认莱斯特兰奇就是受害者，但她需要收集证据。
“是他对你做的吗？”
莱斯特兰奇避开她的眼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件事非常严重，你应该告诉院……”
“斯拉格霍恩？那个胆小怕事的老头最会见风使舵，而且里德尔……”他打了个寒颤，“我不需要院长的帮助。”
“那你告诉我吧，我可以帮助你，只要你写一份证词，邓布利多就……”
“谁也帮不了我。”莱斯特兰奇打断了她，他的眼神里没有仇恨，只有无尽的消沉，“就连你也帮不了自己。”
赫敏还想继续劝说，但莱斯特兰奇再不肯多说，他转身就走，消失在了更荒凉的庭院深处。
赫敏很无奈，光凭借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提供有力的证据的，但是汤姆及其追随者的受害者似乎都被吓破了胆，深怕作证会被更暴力地打击报复。赫敏这方面的进展只能暂缓。
天色已晚，秋风肃肃卷起漫天的落叶。赫敏这才发现已经错过了她去温室的时候，那株斯拉格霍恩给的魔yao课题最佳观测时间在黄昏。
赫敏紧赶慢赶跑到了温室，但夜幕已经降临，为了不白跑一趟，她还是进入了温室。
出于模拟自然环境的考量，温室里没有照明，这让奇形怪状的植物看起来更像一片魔鬼森林，而且有些神奇植物还喜欢夜晚活动树枝。
赫敏举着荧光闪烁，在这些夜间活跃的植物中穿行，它们怨声载道，拿枝条抽打她的手臂，她花了一番功夫才到达属于她的片区。
那株魔yao静静地生长着，散发白天看不见的荧光。赫敏记录下它在夜间的情况，准备给它加点水。
就在她拿起水壶准备浇水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她：“我白天已经加过了。”
是汤姆，他隐在黑暗的树丛之间，就像一位暗中观察猎物的吸血鬼。树枝不敢袭击他，乖乖地待在原位，他慢慢走出黑暗的包围，它们谦逊地让开一条道路。
也不知道他在黑暗里看了多久。
赫敏被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斯拉格霍恩……”
“斯拉格霍恩今天有别的事情。”
他取过她手中的水壶，放在一边：“我会照看yao材，不必担心。”
他状似无意地问了句：“你今天怎么迟来了？”
赫敏也装作自然地回了句：“在寝室里写作业耽搁了。”
直觉告诉汤姆有什么事情不对劲，她何必强调寝室？但他不动声色。黑暗中，他靠近了她。
月色让他的脸更加苍白，但那双眼睛即使隐藏在阴影中也熠熠生辉。他紧盯着赫敏的眼睛，专注得像一只黑豹。
赫敏有点紧张地看着他的动作，尽量使自己肩膀放松下来，但他的注视依然让她脊背发凉。
他是不是起了什么怀疑？她检查过自己，把灰尘和树叶都拍掉了。
汤姆观察了一会儿赫敏的反应，她在紧张什么？但他没有询问，只是暗暗记下。
他揽过她的腰，将她拢进怀里，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头发。
赫敏松了一口气，踮起脚亲吻了下他的侧脸，便按平时温存时那样靠在他的胸膛。
汤姆抚摸着她的卷发，手微不可察地一顿，轻轻拿起一片被卷进她头发里的树叶。
这不是温室里的树叶，这里的植物可不会如此枯黄，她去了城堡之外，她在撒谎……
汤姆眯了眯眼睛，他悄悄将那片叶子放进校袍的口袋，接过赫敏的书包，牵着她的手朝灯火通明的城堡走去。
现在是宵禁前最后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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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很快就到来了，这一次许多赫敏认识的人也被邀请参加鼻涕虫俱乐部的晚宴。
她看见了弗利蒙和艾莉森，还有校报主编洛夫古德和副主编南希。
赫敏记得南希负责娱乐新闻板块，特别喜欢捕风捉影，有时候她和汤姆的八卦都会出现在上面。
斯莱特林那边出席了马尔福，布莱克还有其他一些纯血贵族，似乎还有一两个汤姆身边的熟面孔。
赫敏和自己相熟的人待在一起，拉文克劳的两位编辑都开始八卦她和汤姆的恋情，她艰难地应对着。
这时八卦男主角走了过来，女孩子们都瞬间文静起来。
汤姆走近了赫敏，站在她旁边一副主导姿态。弗利蒙和艾莉森皱了皱眉，但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们却十分欢迎他。
他彬彬有礼的仪态和英俊的外表让在场的女士都乐得咯咯笑，她们围住他，拿着折扇轻拍或者戳他的西服，恨不得以手代之。
赫敏幸灾乐祸，退出了包围圈。汤姆求救地看向她，她却笑着和格兰芬多们站在一起。
汤姆有些不耐，但他装作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游刃有余地应对热情的女士。
终于他好不容易脱身，在众人恋恋不舍的目光中带走了赫敏。
“你要带我去哪？”
“带你去见我的朋友。”
这倒有些不同，以前他们都没怎么互相介绍对方的圈子，毕竟学院是对头。不过似乎他不打算认识她的朋友了。
斯莱特林们看见汤姆和赫敏走来都停止了交谈，直直地看着他俩，这让赫敏有些不适。汤姆把她介绍给了高年级还有他的那些“朋友”。
阿布拉克萨斯的礼仪挑不出一丝错误，他甚至赞美赫敏的出类拔萃，和三年前在对角巷冰淇淋店的态度截然不同。
他的善变让赫敏想起了卢修斯马尔福，不过后者更加狡猾高傲，到了德拉科那里却只剩高傲了。这个想法让赫敏露出一丝笑容，阿布拉克萨斯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其他的蛇类也有着同样华丽的冰冷，同年级的更是敬而远之。
赫敏不喜欢这样和格兰芬多完全不同的交流方式，挽在汤姆臂弯里的手收紧了。
一只手抚上她的手背，是汤姆，他的掌心温热，虽然他没有看她，但赫敏渐渐放松。
终于，舞池的音乐响起，是时候跳舞了。赫敏松了一口气，和斯莱特林们交流不仅难受还费脑，她一点不喜欢玩文字游戏。
汤姆执起她的手携入舞池。
周围的观众都赞美地看着他们，多么靓丽的一对璧人。两人都是黑色头发，穿着黑色礼服，显得更登对了。
汤姆看了赫敏一眼。今天她将如云的头发盘了起来，露出纤细美丽的脖颈，那美丽线条一直延伸到裙子背后的深V。
他的眼神暗了，四周扫视了一下，果然不少男士都盯着她，还有那个贼心不死的破特。
汤姆微沉脸色，在他们的注视下将手掌从她的腰窝移到了她l-u-o露的脊背，一路向上放在了蝴蝶骨中间。
一些人识趣地移开眼，不过破特看起来很生气，阿尔法德则充满嘲讽。啧，布莱克。
赫敏奇怪地看了汤姆一眼，他却手臂用力，将她贴向自己。
赫敏小声抗议道：“汤姆！我们还在跳舞！”
汤姆挑了下眉，干脆低头在她耳边戏谑道：“可不，那些男生看起来都要来抢我的舞伴了。”
他的突然凑近让她猝不及防地红了脸，她还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密，小小地挣扎了一下被他握住的手，却被轻松压制。
她徒劳地用手臂推拒他的胸膛，他隐隐地笑了，依然不放过她的耳朵：“我真不应该让你穿这条裙子，平白多了一大堆讨厌的蜜蜂。”
说着，汤姆看向了当壁花的弗利蒙，他的眼里充满了痛苦，汤姆恶劣地笑了，故意揽着赫敏转了个圈，让他看清她羞红的脸。
弗利蒙忧郁地离开了。
远处吃瓜的斯莱特林都被汤姆的行为震惊了一下，莫名同情起赫敏来。摊上这样一个优秀却掌控欲强的人，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