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 无可救药
赫敏整个上午都躲着汤姆，她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他，如何正视他的眼睛。
如此亲密的人突然一刀两断，还是需要一段时间适应的。她告诉自己她没有错，是他自甘堕落，而她已经试过无数次却无法挽救他。
想到这里，赫敏打定主意将他当作一个熟悉的男同学，不关注不亲近也不故意躲避，但是她的习惯还是让她不由自主地去注意他。
对于汤姆而言，他的怒火在昨晚的寒冷中稍微平息了一些，毕竟在知道她跟踪莱斯特兰奇的时候就有了些许心理准备。
简一直如此聪明，只是太过理想主义，一时不能接受现实本就残酷。没关系，他会让她学会面对，学会成熟。
汤姆不认为简可以这么干脆地逃离，他绝不允许！他也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基础。
虽然简一直该死的正义，但他可以容忍，只是这次为了那个蠢货海格而这样对自己，就比较令人牙痒了。
“唰”，他低头发现手里的羽毛笔已经力透纸背，陷在课本里了。汤姆不耐地把它扯了出来，撕裂了好多张纸。
坐在旁边的卡罗一个冷颤，控制自己只盯着课本，不要用余光去注意暴躁的老大。
在熬过第一节谁也不看谁的黑魔法防御课后，出现了奇怪的一幕。在变形课上，坐在第三排的赫敏瞪着第一排里德尔的后脑勺，而在古代魔纹课则是他盯着她的。
赫敏告诉自己要当断则断，不能藕断丝连，否则反受其害，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看向他。
他现在在想什么？他应该知道他们彻底分手没有复合的余地了吧？他知道圣诞舞会吗？不，赫敏，好好听课，你再也不要为这个屡教不改的混蛋分一丝注意力！
两人的同桌都坐立不安，两个学院都暗中观察，阿尔法德则从跃跃欲试变得欲言又止。
终于在下午第二节的魔yao课上，两位主角在第一排共同的课桌边相遇了。
整个教室只听得见刻意放缓的呼吸声，汤姆盯着赫敏，她不用看也知道他那副阴沉样儿，每次她反驳他的观点或者决定的时候，他就甩脸子，只是长大了就唬人点。
她可不怕他，赫敏“砰”的一下把厚重的课本放在了桌上，在位子上坐了下来。
汤姆挑挑眉，也在旁边坐下，只是他依然执着地看着她：“我认为你还有东西欠着我。”
大家竖起了耳朵，什么？！开始分割财产了吗？
赫敏不知道自己欠了啥，微侧过脸等待他的揭晓。
“魔yao课题还差你的文献综述。”
大伙儿失望地叹了口气。
赫敏很生气：“你不能不咨询我的意见就擅自写好论文！汤姆里德尔，这是我们共同的课题！”
这回轮到汤姆不看她了，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讥讽的“哼”：“真抱歉，格林女士，这项研究自诞生起，就是我在精心照顾和研究，你的意见……”
他转过脸，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不具有参考价值。”
赫敏炸毛了，她低声怒吼：“How dare you say that! 我每天在温室里累死累活地照顾它，可不是为了听你这句话的。”
“是啊，可惜你的苦劳都比不过我的高瞻远瞩。”
赫敏卡壳了，的确，她没有想到把魔yao放到禁林去养，还要顺便遮蔽阳光。
他恶劣地勾起嘴角，她还想回击，但这时上课铃声响了起来，结束了这场孩子抚养权，咳，论文第一作者争夺战。
赫敏瞪了他一眼，在桌子的掩护下报复地揪了他一把，随即发现这个动作太亲密，不适合已经分道扬镳的他们，有点尴尬地停了下来。
汤姆挑挑眉：“怎么不摸了？你不是很喜欢摸的吗？”
“噢～”大伙儿发出会意的理解。
赫敏脸色爆红，迅速收回自己的手，端正坐姿再不肯看他：“请你自重，里德尔先生。”
“彼此彼此。”他笑着肆意地靠在了后桌上，转过头轻蔑地瞥了一眼阿尔法德。
自不量力，竟以为能成为我的对手。
阿尔法德磨了磨牙。
不过很可惜两人之间稍作缓和的气氛在制作魔yao的时候再次僵硬。
根据课本，赫敏坚持应该切碎巴豆来获取汁液，而汤姆坚持用刀面碾压会更有效。
赫敏据理力争，汤姆失去了耐心，他让魔杖自己搅拌坩埚，伸臂将她圈在怀里，双手控制住她的，把巴豆碾碎。
果然效果显著。
他低头贴了贴她的头发：“看吧，简，我说过不要迷信权威。”
这句话刚说完他就后悔了，她明显想起了昨夜的分歧和争吵。红晕从赫敏的脸上消失了，她苍白着脸回答：“是啊，的确很适合你。”
汤姆沉默地松开了她。
过后两人再不发一言，只是默契地配合着。上交了作业后，赫敏从书包里取出一份羊皮纸放在桌上：“这是参考文献的部分，论文不必署我的名字。”她在他冷下来又泛起怒火的眼神下将纸移到了他那边。
下课铃刚好响起，她背起书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汤姆看着她的背影，暗骂了一句。
周围人都密切地看着他，汤姆这才回神，他冷冷地瞪了一圈，将羊皮纸塞进书包，追了上去。
他消失的那一刻，教室里兴奋了起来，所有人都想跟过去看看，可惜作业还没做好，几个心急的直接炸了坩埚，教室里顿时乱作一团。
赫敏快步走在走廊里，卷发在她背上蹦蹦跳跳，主人的怒气让它们更加张牙舞爪。
刚出教室的汤姆快速追了过去：“简！”他捉住她的肩膀，她握住书包的背带甩开他的手。
“简！”这次他握住了她的手臂。他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而她的胳膊太过纤细，被他牢牢地桎梏。
“Let go of me!”赫敏尖叫，她企图掰开他的手指，却被他越捏越紧，“你没有权利控制我！”
挣扎间，她挥手不小心打到了他的脸。气氛一下子寂静了，他的脸被打偏了，脸颊一片红色，她惊慌地看着，手还僵在空中：“噢不！对不起，汤姆，我……”
他转过脸，阴怒的神色让她说不出话：“简，也许我没有这项权利，but I can.”
说完他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扯进一个隐蔽的扫帚间，她被推到了墙上，他护住了她的后脑勺，也同时控制了她扭头躲避的动作，带着惩罚和毁灭的欲望吻了下去。
他的力度让她难以反抗，他的桎梏让她无法出逃，她尝到了血腥和焦灼。
是他咬破了她的嘴唇，她想回击，却被捏住了下巴无法合拢，只能被迫承受他的发泄。
赫敏呜咽着，希望示弱能够让他心软放过，但这似乎刺激了他，他解开了她的扣子。
赫敏剧烈地挣扎起来。突然他离开了她，是阿尔法德，他狠狠地用拳头击中了汤姆：“你这个混蛋，怎么可以如此对她！”
汤姆吐了一口血水。凌乱的头发和脸颊的擦伤他比平时多了几分狼狈，但是站在衣冠端正的阿尔法德面前依然不输气势。
“亲爱的布莱克室友。”汤姆邪肆地笑了，“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赫敏紧张地看着他俩：“你们两个不许打架！”但他们谁也没看她，而是恨恨地盯着彼此。
阿尔法德说：“也许你应该学会如何尊重一位淑女，而不是强迫。”
“淑女？”汤姆假装诧异，“也许你根本不了解她，她可不是什么淑女。”
他紧紧盯着阿尔法德，慢条斯理地说道：“事实上，她狂野极了，我认为她很享受我这么对她。我已经发现了，粗暴才能唤起她的激情。”
“汤姆！”赫敏忍无可忍的怒骂和阿尔法德的拳头一起冲来，汤姆险险躲过，还想继续，却看见赫敏眼里充满了失望和悲伤，他一顿，被阿尔法德揪住了领子。
两个男孩再次剑拔弩张。
“停下！你们两个都停下！”赫敏的声音带了哭腔，“That's it, Tom. It's over. We're over.”说完她哭着匆匆离开了。
阿尔法德松开了汤姆的领子：“你活该，下三滥。”说完，他追了出去。
这次汤姆没有阻止他，他只是靠在墙上，看着他们相继离去的方向，眼神渐渐归为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