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夜话
赫敏深吸一口气，移开屏风再次走进了宴会厅。
晚宴的音乐依然响着，人们三三两两地散落，专注地聊着天，大概没注意到这里的变故。
赫敏刚松一口气，就被突然出现的弗里蒙吓了一跳。
“你还好吧？”他满脸担忧，“我看见马尔福从这里离开了，他没有……”
“我很好。”赫敏脱口而出，又描补道，“谢谢你的关心，就是一些口角之争罢了。”
弗里蒙依然担心地看着她：“刚才有些斯莱特林都暗暗盯着这边。”
他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不过里德尔不在这，他和斯拉格霍恩等人去另一个包厢说话了。”
赫敏暗暗观察，果然看见附近眼熟的斯莱特林有些嫌疑，她内心烦躁起来，马尔福这个混蛋。
“你真的还好吗？”弗里蒙严肃了些，“……是里德尔吗？他们是不是还在想着报复。”
这时，辛西娅推开屏风，看见他们立刻走了过来。
“猜猜刚才发生了什么？”她神秘兮兮地问道。
两人不知。
“梅林！我刚才看见一只银色的凤凰把斯卡曼德叫走了，是守护神，你们知道是谁的守护神吗？”
赫敏和弗里蒙对视一眼，除了著名的格兰芬多院长，还有谁有那么一只拉风的凤凰呢。
“他刚走吗？”赫敏问道，辛西娅点点头：“你觉得会是什么事情？是魔法部吧，会不会又是和欧洲有关？”
赫敏没有回答，找借口离开了宴会厅。
走廊里没有忒修斯斯卡曼德的身影，她加快了步伐，宴会的东方丝竹被落在身后，这一片的城堡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邓布利多办公室的楼层没有灯光，斯卡曼德去了哪里？
赫敏停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也许只是为了逃离宴会，也许是想加入邓布利多的队伍。
她迷茫极了，对未来几年的去向拿不定主意，于是下意识想和熟知的人靠拢。
但她知道现在的邓布利多是不会让在校生参与那么危险的事情的。
赫敏冷静下来，想起自己制作的活点地图，连忙跑到了塔楼去。
一翻开地图，她发现几个熟悉的名字在八楼徘徊，是邓布利多、两个斯卡曼德还有不认识的名字。
那是有求必应屋。
他们去那里做什么？难道还有比院长办公室更安全的会议室吗？
下一秒，名字一个接一个消失。
赫敏一惊，霍格沃兹不是无法幻影移形吗？她用魔杖测试了几遍地图，确认没有损坏，只好看着彻底空白的八楼。
他们去了哪里？如果不是幻影移形，是否是门钥匙？
赫敏知道自己无法追上邓布利多的队伍，于是放弃了去八楼的想法，她合上地图塞进了抽屉。
窗外的风吹动了桌上的预言家日报，版面巨大的动图吸引了她的目光，那是不丹的山顶殿堂，上面写着：
国际巫师协会主席最终竞选仪式将于一周后在不丹举行。
她抬头，看向了窗外东方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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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拉格霍恩的这次晚宴获得了极大成功，他兴奋极了，决定以后也多来几次异域主题。
“也许我应该来点中国元素！”他声称。
邓布利多再次从霍格沃茨消失，不过学生们习以为常。
几天后，远在不丹，巫师协会的傲罗们已经在这里布下严密防控。
拿着入场券的小分队混进了竞选仪式，拎着不同的箱子躲避着巫粹党的袭击。
成员们好不容易爬上阶梯，正好目睹那只行尸走肉般的麒麟选择了格林德沃。
桑托斯的支持者惊呆了，倒戈的现任主席迫不及待宣布继任者，一个披着东方长袍的女巫却献出一只新的麒麟。
局势再次反转。
赫敏偷偷跑到了破釜酒吧和其他巫师一起观看直播，此刻也站了起来。
麒麟选择了邓布利多，却被他婉拒，随后桑托斯当选。
但是格林德沃没有善罢甘休。
那个她三年前在霍格莫德见过的强大巫师举起了魔杖，却被一个黑发少年阻止。
两股强大的魔力和少年的魔咒撞在一起，当世最强大的两个巫师陷入一场几乎看不清的决斗。
赫敏非常吃惊，邓布利多这次竟然可以直接面对格林德沃，不是有血盟的存在吗？
一个启示闪过她的脑海。
难道，血盟被打破了？
赫敏觉得也许这是正解，毕竟邓布利多最后打败了欧洲黑魔王。
周围巫师的叹息唤回了她的注意力，她抬头一看，发现战斗已经结束，格林德沃在众人的追击下逃之夭夭。
竞选者再次变成了通缉犯。
人们欢呼起来，庆祝桑托斯的当选，但赫敏知道，这次的胜利不是结局，邓布利多是在1945年打败格林德沃，那是明年。
在他彻底失败之前，格林德沃也许会掀起一番更加黑暗的腥风血雨。
虽然知晓结局，但赫敏的心情依然沉重，胜利的代价是多少呢？
这尚且是获得胜利所付出的，而未来呢？哈利还有她所有的朋友要付出的，凤凰社已经付出的又会迎来什么样的结局？
会是胜利吗？
赫敏无法确定，汤姆虽然沉迷黑魔法，但并没有失去理智，他是怎么走到疯狂的？
她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她漏掉了什么，那是什么？
但是赫敏无法想出来，那丝灵感就像空气，无从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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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很快到来，赫敏履行了之前的约定，和汤姆一起在海边小屋度过圣诞节。
不过这次的气氛有点微妙。
赫敏不确定汤姆是否怀疑自己就是混进斯莱特林队伍的间谍，但汤姆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在暗示他胸有成竹。
赫敏有些气恼，自己到底不够厚脸皮，无法像汤姆那样做了坏事还能不动声色，哼，说不定汤姆正在心里笑话她呢。
她当然不肯先认输，决定他不开口自己也绝不提起。
于是圣诞节的晚餐上，节日气氛寥寥，两个人依然保持着客气的闲聊，直到夜深。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
为了避免显得心虚，赫敏没有躲到自己卧室里。她靠在他身边，被他熟练地揽进怀抱。
黑暗的卧室里，沉默就像他一样有存在感。
沉默也卸去了白天的伪装。
赫敏决定结束这耗人的对峙，她主动出击：
“两年前的夏天，格林德沃对你说了什么？”
他没有意外，最近这位欧洲黑魔王的活跃一定勾起了她的回忆。
但他不打算配合，看着格兰芬多跳脚更有趣不是吗？
汤姆懒懒地哼了一声。
赫敏固执地看着他：“埃及的时候，你把这一块略过了。”
“你为什么想知道？在过了这么久之后。”
她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没有之前的坚持。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他轻笑一声：“我想做什么？”
“取代他。”
他的注意力回到了她脸上，她紧紧盯着他：“不，不是取代，是超越。你根本不屑于成为谁，也不愿和别人相提并论。他不是你的目标，而是你计划里的一个坐标罢了。”
在黑暗里，他的眼睛亮得惊人：“简，你一直是了解我的。”
“Tell me.”他支起身，“你觉得我能做到吗？”
赫敏抿住嘴：“如果你走一条不同的道路。”
“我是在走一条不同的道路。”他拂开一缕挡住她脸颊的卷发，“毕竟，格林德沃的道路是注定要失败的。”
“你怎么知道？”
“简，我们都是在麻瓜世界长大的。你真的认为巫师可以胜利吗？”
赫敏摇了摇头：
“麻瓜人数太多了，他们发展也越来越快，而且我们中世纪就失败过，现在怎么会成功？”
她怀疑地打量着他：“别告诉我，你有不自量力的想法。”
“简，我说了，我不会走那条道路，那实在浪费人力，还吃力不讨好。”
“那你呢，你所谓的纯血利益就站得住脚吗？”赫敏坐了起来，低头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别忘了，你可是混血。”
他的表情冷了。
片刻，他冷笑：“难道我会忘记这点吗？”他一把将她扯到身下，钳住了她反抗的手。
“难道我会否认这点吗？嗯？”他的气息咄咄逼人，她使劲挣了挣，没有挣脱。
“没关系，我原谅你的冒犯。”
“毕竟，可爱的简说不定也是混血。我怎么忍心伤害你？”
他低头耳语：“你猜，如果有人敢继续提我的出身，会发生什么？”
“斯莱特林会直接让那个人闭嘴，然后拼命帮我解释。”
“而我，掌握了斯莱特林，未来还可以掌握什么？”
他期待地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赫敏闭了闭眼：“那麻瓜呢？我可不认为你已经原谅他们了。”
“我不需要原谅他们。麻瓜们最擅长自相残杀，无需我发起战争，只要给他们一个金苹果就可以。”
“届时，他们会比最残忍的黑巫师还要残暴。”
“而我只要把握住那些胜出的或者审时度势的麻瓜就行了。”
“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说出去吗？你不怕斯莱特林们知道，在你眼里，他们也不过是你的工具？”
“他们会相信你吗？”他有些轻蔑地笑了，“至少，我给了他们苹果。这可不是任何苹果，这是力量，利益和未来的权力。你呢？还有其他人呢？Nothing.”
“亲爱的简，有时候，有些事情就像一堆摇摇欲坠的积木。只要轻轻一推，平衡就会立刻被打破。”
他宽容地亲了亲她：“简，有些事情就是注定发生的、无法改变的，我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