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辛巴德等人按照计划前去巴尔巴德感谢拉希德王先前对辛德里亚商会的帮助,再前去黑暗大陆寻找国土,发现黑暗大陆并没有可用土地。在雷姆属地卡塔尔戈北部的哈利奥巴布德国,跟上辛巴德的塞莲缇娜成功攻略[桀派]迷宫,结束拜访南边的托兰之民,各位回到卡塔尔戈时,天降的magi裘达尔选定塞莲缇娜为他认定的王。
回到辛德里亚商会时,塞莲缇娜主动找到了康妮,这是她们除上次争吵后难得的面对面正式交谈。
“皇女,你这次特意来找我谈话是为了什么?”
康妮率先开口,她其实并不讨厌塞莲缇娜,在巴尔提比亚帝国王宫时,她就听闻宫中有位公主前去从军并且名号让人闻风丧胆,对于当时的康妮来说,塞莲缇娜身上的自信和实力是令她无比憧憬的。
“你知道辛巴德要建立国家吧?我们在桀派的迷宫中通过辩论进行了王之器的决斗,我获得胜利,得到了桀派的力量。”塞莲缇娜正色道。
康妮安静地闭口不言,等待塞莲缇娜继续说下去。
“王不论如何世代交替,要让国家存活下去,血统都是必不可少的。血统是联系国家与国民的纽带,是守护国家的关键。所以我的想法是,国家的实权会交给他,但要登上王位的是拥有血统的我,于是我向辛巴德提议,让他来当我的丈夫。”
康妮瞬间就理解了塞莲缇娜所说的意思,倒不如说塞莲缇娜会因为这件事特意来找她谈话才让她意外。
“谢谢你,塞莲缇娜皇女。”康妮郑重道谢,她明白塞莲缇娜告知她这件事的含义,她笑着对塞莲缇娜行礼,“我很高兴皇女能来告诉我这件事,但您可能误会了,我和辛巴德并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我和他充其量只是同伴而已。”
塞莲缇娜明白辛巴德不是一个能被束缚在一个地方的人,所以也默认辛巴德未来可以随处沾花惹草,甚至迎娶侧室,提出结婚也不过是出于利益方面,她利用他,他也可以利用她,一切都是为了巴尔提比亚。
这种想法康妮也能理解,她也从来没想过辛巴德会抛弃一切爱自己,在康妮的认知中,对于辛巴德来说,在大义面前一切都是可以舍去的。自己在辛巴德十岁出头的时候就与他相遇,她是见证辛巴德一路走来的人,可以说是商会里最了解辛巴德的人。
忽略心中的苦涩,康妮是完全可以接受辛巴德的利益婚姻,但同时又觉得有些荒诞,辛巴德居然是因为血统这种理由而没有攻略成功桀派迷宫。奴隶事件时,康妮在辛巴德回来后,她也有听贾法尔对自己说辛巴德的软弱和痛苦,她认为辛巴德还是太善良。
在跟塞莲缇娜谈话结束后,康妮敲响辛巴德书房的门:“辛,我可以进来吗?”
“嗯,进来吧。”
康妮将门慢慢关上,但和轻柔的动作相反,话语开门见山。
“我听塞莲缇娜说了,她提议你成为她的丈夫,并因为血统问题造成攻略迷宫失败的最后一击。”
辛巴德见康妮这么直白,脸色一时有点难堪,手上翻阅书页的动作都停顿起来。
康妮叹气加上一脸无语。
“辛,你是不是其实是笨蛋啊?”
“哈?”辛巴德呆住。
“塞莲缇娜说血统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至关重要这确实没错,但为什么偏偏是假设在巴尔提比亚的基础上创造国家啊,这只不过是皇女为了复国她个人的愿望吧?辛德里亚,由你建立的国家不是一个全新的国家吗?我认为国家和血统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血统问题,由你开始作为第一任王,血统从你开始延续也是没问题的事吧。”
“国土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总归还是会有未开发的土地,你还那么年轻,就算为了寻找国土过去三五年又如何?你只需要按照你的想法创建你的国家就好了。被你吸引的人会随你而来,你要去拯救巴尔提比亚,你要改变世界,那就去拯救啊,去改变啊,跟你创造理想中的国家并不冲突吧!”
康妮周围散发着光芒,无数白色rufu围绕在她身旁。
“去黑暗大陆寻找国土失败也好,怎么样也好,只要你继续前行,商会的所有人都会坚定不移地跟着你走!如果你的手已经弄脏了,那我也会弄脏我自己的手,贾法尔也会弄脏自己的手……就算你的前方是地狱,我也会跟你一起去。”
“把你的痛苦向我们分担吧,正是为了和你一起前行,我们才会相遇,你不要自己承受那么多啊。”
康妮一口气说完自己的所思所想,她允许辛巴德软弱,毕竟人都是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但她不希望辛巴德因为某次失败而产生巨大的挫败感。
如果他产生了,那不管一次也好,两次也好,无数次她都会将辛巴德拉起来,因为他是她年少时遇到的光,她认定辛巴德会创造除不一样的未来。
辛巴德沉默良久,康妮知道自己说的话触碰到了辛巴德内心,于是离开给辛巴德留下独处思考的事件。
“女人,你别多管闲事啊。”刚出门的康妮就听到豆丁大的裘达尔冷言冷语。
裘达尔是跟着塞莲缇娜一起从卡塔尔戈来到辛德里亚商会,康妮不恼反笑,淡淡调侃:“啊,坏小孩,是你啊?”
裘达尔冷哼一声,搞不明白康妮身上为什么会有练红炎魔力的味道,但他也不在意这点小事,只要一切都按他所想的进行就够了。
虽然裘达尔身为magi有防壁魔法,是能够反弹带有恶意的防御壁,但不知为何对康妮不管用,两边脸颊只能任由康妮揉捏,明明辛巴德捏自己的脸也会被反弹!
“喂,坏小孩,你能不能对辛仁慈一些啊?”
康妮总觉得裘达尔来者不善,而且还很没礼貌,裘达尔挣脱康妮对自己脸蛋的暴行,气鼓鼓离去。
半个月后,辛巴德再次前往巴尔巴德,回来后简单告知自己准备以拉希德王随从的身份去谒见巴尔提比亚的现代皇帝。次日便要启程,除了贾法尔的担忧外,塞莲缇娜也劝诫辛巴德要小心巴巴罗萨。
对此,康妮也表示赞同意见,确实得小心巴巴罗萨那个男人,虽然辛巴德应声表示自己明白了,但他仍带有一丝保留。
待辛巴德重新回到商会,他召集商会主要人员开始汇报巴尔提比亚的事情,巴尔提比亚已从君主制转变为君主立宪制,建立了政党这样的国民主体政治,以及党首巴巴罗萨的事情。
塞莲缇娜对于这样的改革无法原谅,这不仅是对王族的侮辱,对好不容易脱险的塞莲缇娜的弟弟也是一种残酷举措。
辛巴德认为这场改革并没有错,反而有许多值得学习借鉴的地方,还指出正如塞莲缇娜先前在迷宫所说,王没有必要成为指挥者,所必要的只有作为王族的血统,并宣布辛德里亚商会将开始进行与其之间的贸易。
辛巴德和塞莲缇娜之间的意见分歧,在未来会导致裂缝越来越大吧,康妮如此想。
“我亲眼所见的巴尔提比亚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国家了,所以我才会考虑插手这件事。我不会再一个人横冲直撞了,玛丽亚德尔商会那样的失手…不会再发生了。”
辛巴德是辛德里亚商会的主体,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对辛巴德的决定持支持意见。康妮垂眸用余光注意着塞莲缇娜,她和塞莲缇娜一样,并不信任巴巴罗萨。
但既然辛巴德如此决定,那她就会跟着辛巴德前进。
康妮偶时外出会碰到裘达尔训练塞莲缇娜如何使用迷宫的力量,仅是双方无意间的对视,康妮就知道塞莲缇娜现有了自己新的打算。对于未来的走向,康妮只能随着命运的洪流向前,练红炎给的护身符在康妮看不见的时候悄悄裂出一丝缝隙。
这段时间新发生的主要事件有二,一是皮皮莉卡和密斯托拉斯开始交往,二是塞莲缇娜向辛巴德提出魔装对决。大家原先都认为辛巴德一定会胜利,结果却爆冷门,桀派的能力使大家都昏睡过去,康妮昏迷前看到裘达尔捂着自己的耳朵,还朝康妮露出坏心眼的笑容。
果然是坏小孩,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在曾为王之人,欲为王之人,各种各样的思想交错之中,传来了巴巴罗萨率领的独立党在巴尔提比亚的大选中取得胜利的消息。巴巴罗萨的手下前来邀请辛巴德出席巴尔提比亚的祝贺会,并称辛巴德会作为[国宾]收到隆重的欢迎。
塞莲缇娜靠着墙问辛巴德:“又要去巴尔提比亚吗?”
“……就算你阻止我也是没用的。”
塞莲缇娜淡淡回应:“不会阻止你的,至少现在不会……路上当心点,大当家。”
辛巴德不明所以地离去,康妮端着茶走过来,在塞莲缇娜旁边浅尝一口:“这样好吗?皇女。”
塞莲缇娜双手怀胸:“你才是吧,不打算跟辛巴德说吗?”
康妮缓慢地抬眼,与塞莲缇娜的目光对上:“只是我的直觉罢了,皇女。”她犹豫会,似乎经过一番思想斗争,道:“…希望皇女你不要破坏辛德里亚商会。”康妮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裘达尔从旁边冒出来嘟囔:“真是个敏锐的女人。”
康妮当然跟辛巴德说过最近塞莲缇娜的事情,还让他多加提防裘达尔和巴巴罗萨,不过都只是她的直觉罢,剩下的一切还是得看辛巴德自己如何决定。尤其是他们二人魔装对决后,康妮更加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