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绍昭远
古家的书房里,一个保安举着电击棒对着绍昭远,另一名保安慢慢靠近,从他的口袋里将他的手机拿了出来。
古曲河立马从公司赶回来,可以看出他黑色西装的肩上被雨水淋湿了一些,就连西裤的裤脚处,也被沾湿了不少。
古曲河气呼呼地来到书房便瞪着绍昭远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绍昭远深知这个时候不能将古婉钥说的瑞士银行的事情说出来,不然古曲河就认定他跟古婉钥订婚完全就是因为钱。再说,古曲河既然不让古婉钥去动那笔钱,大概不过是他想私吞。
“我就是过来找一本书看,婉钥告诉我古伯伯这里有很多绝版的珍藏书。”
古曲河眯起眼眸,“婉钥告诉你我这里有很多珍藏书?婉钥平时都不敢进来书房,她会告诉你书房里有珍藏书然后让你过来?”
说完,古曲河拿过绍昭远的手机,举在绍昭远面前问道:“你手机里拍了些什么?”
“古伯伯您误会了,我真的是进来找珍藏书的。”绍昭远说道。
录像机将绍昭远进入书房之后的事情都录得一清二楚,他有目的有计划地来到保险柜前,推开遮盖画,然后找文件拍照。现在告诉他是误会?真当他古曲河是傻子?
“你拍下我公司的文件是想做什么?还有你的书房钥匙是怎么来的?你最好一一跟我交代清楚!”古曲河往他的位置上一坐,将手机扔给绍昭远,“解锁!”
“古伯伯,这真的就是一场误会。”绍昭远说,“我进来真的只是找一些珍藏书看看的,您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婉钥,婉钥可以帮我作证。”绍昭远说。
古曲河瞪着他对一旁的保安说,“去将小姐叫过来。”
古婉钥低着头来到书房,绍昭远便对她说,“婉钥快些告诉古伯伯,是你说书房里有很多珍藏书所以让我过来找找看的。”
“婉钥!”古曲河怒声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古婉钥被古曲河这么一怒吼,被吓得脸色刷白浑身颤抖,平复下来之后低眸点了点头。
“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跟他说的?!”古曲河问。
古婉钥委屈地看着绍昭远,不知道情况似的向绍昭远求助,应该要怎么说才合适。
古曲河将古婉钥这些细微的动作都看在眼里,愤怒在心里,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声说道:“够了!你是不是觉得婉钥情绪不好就可以随你怎么说都不敢反驳?就算是婉钥让你到书房找珍藏书,这是你偷拍我公司资料的理由?!”
古曲河愤怒地瞪着绍昭远,“说!你将这些文件拍下来是要卖给谁?还是说你想用这些文件造什么文章!”
古婉钥受尽惊吓不敢置信地看着绍昭远,“你拍爸爸公司的文件了?”
“古伯伯您听我解释,我就是觉得古伯伯的那个交易非常有参考性,我拍下来只是想学习,没有别的意思。”绍昭远说道。
宓秋听到消息也尽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她连鞋子都来不及换就走进书房里了,见到保安正对绍昭远严阵以待,立马走到古曲河旁边说道:“我的天啊!老爷这......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古曲河冷哼一声,将手机拿出来放在桌上,而手机的屏幕就是一段录像。
宓秋弯身将手机拿了起来并点开录像一看,正是绍昭远进入书房挪开壁画翻找并拍照文件的视频。宓秋的手不禁一抖,但她很快就稳住了。
“老爷,这......”宓秋将手机放下,“这肯定是误会啊!昭远马上就会成为古家的女婿了,怎么可能会做出对古家不利的事情呢?”
古曲河冷哼一声说道:“怎么可能?现在证据就在这里,你当我眼瞎!”
宓秋见古曲河气上心头,便走过去一巴掌打在绍昭远的脸上,“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宓秋怒气呼呼的样子,古婉钥心里不禁一阵嗤笑。宓秋这一巴掌确实高明,这一巴掌打得立马就撇清了自己的关系!之后古曲河追责这件事情也烧不到她的头上。
绍昭远委屈地捂着脸,“宓姨,就是误会!就是婉钥告诉我古伯伯房间有很多珍藏书我才过来看看的;我无意翻找,正好见到那份文件,而那份文件又是古伯伯奠定商会会长的基础,我觉得很厉害,就打算拍下来学习。”
宓秋立马看向古婉钥,“婉钥,昭远说的是真的吗?真是这么一回事?”
古婉钥低着眼眸,全身都在微微发抖,“我......”
绍昭远说,“婉钥你就告诉古伯伯和宓姨,这真的就是一场误会!”
古婉钥依旧低着头,良久之后她蹙紧眉头,双手扶着双额不断摇头,“我不知道!你们不要再说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跟他说之前瑞士银行寄过来一封信被爸爸收起到书房来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拍照爸爸公司的文件!”
古婉钥说着又再使劲地捂着双额摇头。
宓秋愣住了,“瑞士银行的信?什么瑞士银行的信?”
古曲河的双眼顿时沉了下来,带着警惕地看着古婉钥,“为什么忽然提起那封信?”
古婉钥依旧双手抱着头,双眼焦虑不安且带着惊恐,口中不断喃喃重复说道:“我......我......”
古曲河沉着脸色看着古婉钥。
“那是妈妈最后留给我的东西了!”说完她捂着头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古曲河放下戒备,忽然沉沉叹息一声。
绍昭远见找到了机会,连忙解释说道:“对啊古伯伯,婉钥说那是她妈妈留给她最后的东西了,她想看看但是又不敢进来,我就进来帮她看看。”
古婉钥将头埋在膝盖上,听见绍昭远的说词心里忽然一笑,他这样的话并不会让古曲河消除心里的猜疑,只会让古曲河更加顾忌。
古曲河可不是只靠两只耳朵就能从一个普通人坐到这个位置。
宓秋快速打量了一下古曲河,便小步走到绍昭远面前帮腔说道:“老爷,昭远就是一片好心想帮婉钥找找,他也不知道老爷平时不喜欢别人进来书房,更加不知道老爷的文件就放在那里,他这个孩子平时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就是额外崇拜老爷而已。”
绍昭远点头如捣蒜,“对啊古伯伯,我真的只是进来想帮婉钥找找那封信而已!”
古曲河怒目看着绍昭远,不禁想起商会晚会隔天李若渝说的话。他当时半信半疑地将这件事情压下来,现在联想起来,看来还真是李若渝说的那么一回事。
宓秋和绍昭远见古曲河半天都不说话,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了底,绍昭远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宓秋的眼神阻止,他咽了咽声,只能低下头求助地看想宓秋。
宓秋说到底也是古曲河的枕边人,对古曲河的脾气甚是了解,她忽然走前两步并笑了笑说道:“老爷你看,现在事情也弄清楚了就是一场误会,要不就这样算了吧?昭远他就是好心,也不至于这样吓着孩子了吧?”
宓秋话音刚落就已经走到还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古婉钥身边,弯身将她扶起来,“你也知道婉钥因为玫瑰园的事情闹情绪闹了这么久,现在这两天情绪才稍稍好一些,现在又这样被吓一吓,这......”
古婉钥低着头,晶莹的眼泪在眼眶里不断打转,不一会豆大的泪珠瞬间从眼眶里挣脱出来,滴在深色的木地板上。
古曲河侧眸看着古婉钥。从她说出那是她妈妈留给她最后的东西后他就不怀疑她提起这封信的目的了,毕竟他才刚刚毁了玫瑰园,她急需找到别的思念她母亲的途径,会想起这封信情有可原。
以现在目前的情况,就算真的让她拿到了那封信她也做不了什么。她的一言一行都有他的人盯着,自然离开不了海城。
但是绍昭远不同,绍昭远知道这信的存在就会打起这封信的主意,到时候联系宓秋将婉钥轰出去......
再说,绍昭远手机里还拍着他公司的资料,让绍昭远拿到了婉钥母亲的钱,将来反过来对付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绍昭远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一个安分的,古曲河冒不起这个风险。
古曲河看向宓秋,“你先带婉钥回房间去。”
宓秋隐约觉得情况有些不对,“老爷,这不都说了是误会吗?既然是误会就让这件事情过去了,就不追究了好不好?”
“出去!”古曲河有些不耐烦。
绍昭远不安地看着宓秋,但是被保安控制着什么都干不了。
宓秋心里担忧,也知道目前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再火上浇油,只能先顺着古曲河的意思,回头再想办法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她回看绍昭远一眼,示意他尽量淡定不要慌,再扶着古婉钥慢慢走出书房。
宓秋从来都不屑在工人面前装什么母慈女孝,刚出书房就放开了古婉钥,她极为嫌弃地拍了拍手掌,对小夏说:“过来扶小姐回房间吃药!”
小夏低着头走过来,撑扶着古婉钥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