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炙热的火焰灼烤着身体，带来的剧痛在撕裂着意识。
仿佛又回到了祖难山底的那一天。
烈焰焚身，窒息挣扎，求生不能。
月星阑忍不住冷哼出声，满头大汗地清醒过来。
黑暗一点点地褪色，视线在面前人的模样中逐渐清晰。
“醒了？”有人问。
月星阑眨了眨眼，认出了站在面前的洛雨晴。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佝偻的老妇。模样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洛姐姐，你这是何意？”
月星阑被绑得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她动了动肩头，发现十分吃力。
“别白废力气了。”洛雨晴慢悠悠地坐下，她的声音透着一种极暗的沙哑，和往日的她大不一样，“你身上绑的缚灵索是特制的，你越是挣扎，它就越紧。”
“你别担心，我请你来，是来你帮我个忙的。”
月星阑：“什么忙？”
“啪！”
一封纸书丢在了月星阑的面前，烫金的封口上面明晃晃地写着三个大字：退婚书。
月星阑心觉不妙。
她斟酌着开口：“关于江羽寒的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你这个骗子！骗子！”
没等月星阑说完，洛雨晴已情绪失控地大叫起来，她猛地扑过来掐住月星阑的脖子，一双眼眸黑沉沉的，透着刻骨的仇恨：
“当初是你怎么怂恿我的？什么江羽寒没有心上人，要是喜欢就要去争取——你明明知道江羽寒对你无意，却哄骗我在所有人面前出洋相，月星阑，你真的是好手段啊！”
“看着我像个小丑似的对着江羽寒献殷勤你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吧，现在明霄宗连退婚书都寄过来了，全门上下都知道我和江羽寒的事情黄了，所有人都在暗地里嘲笑我……亏我把你当做知心姐妹，你却背后□□一刀，你说，我该怎么报复你呢？”
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月星阑呼吸有些困难。
洛雨晴歪着头，冷冷地打量着她：“是将你大卸八块埋在花底下呢，还是丢进灵兽场喂野兽？”
识时务者为俊杰，月星阑艰难地开口：“洛姐姐……大师兄对我只是有些，误会，我……还没有来得及与他说清楚而已——”
洛雨晴似乎已经厌烦了她的话。
她猛地松开了手，月星阑头骤然失力，砸在地上发出“呯”地一声闷响。
“不用找借口了。我已经想到了更好的处置办法。”
她对着后面的老妪挥了挥手。
那垂垂暮年的老婆子一身褴褛，驻着根枯木拐杖佝着腰挪步过来，她瘪着嘴，口中念念有词，乌黑的拐杖开始发出荧荧绿光。
随着一阵苍老怪异的咒语声响起，月星阑躺着的地方显出一个奇异的苗疆符咒，随着咒语颜色逐渐加深。
“这是——”月星阑紧缩瞳孔，自刚才咒语响起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体内某处有虫子在蠢蠢欲动。
“你给我下蛊了？”
洛雨晴嘴角扬起一抹凉凉的讽刺：“还不算笨嘛，居然察觉到了，可惜已经晚了。”
她走到符咒的旁边，开始运起灵力。
在她站起的脚下也呈现出了一个符咒。
“从你入住天门派开始，每隔一天，我都会派人在你的饮食里偷偷下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份量，既不会引你察觉，也不至于立刻蛊发。”
月星阑心如澄镜，慢慢沉下去：“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我，如此处心积虑地设计，又假意热情地和我交朋友，就是为了你的这个目的？你我皆心怀卑鄙诡计，你又何必摆出一幅无辜受害者的模样？”
洛雨晴被月星阑噎了一道，随即冷笑，“还会嘴硬，好，那就让高高在上的你领教一下欲灵蛇毒的厉害。我倒要看看你毒发的时候，还能不能摆出这一幅清高的样子。”
洛雨晴的眼中透着不详的气息，冷冷凝住月星阑：“欲灵蛇毒深刻透骨，发作起来既恐怖又令人疯狂。这么多年来，父亲遍寻奇人异士，才用苗疆异蛊找到一个以命换命的办法。”
“那就是将蛇毒用蛊术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体上。”
“只可惜普通人终是肉体凡胎，承受不住蛇毒的恶烈，仅仅毒发一次便会躯体暴裂身亡。而转移的人死了，蛇毒又会回到我的体内。不过现在，我终于找到了更好的躯体——”
“我？”
洛雨晴得意一笑：“没错，你是天之骄子，是天上神仙转世，想来你的躯体，定然会比那些个凡人有用一点。”
“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绿色的符咒从地面上如水般溢出，渐渐漫上月星阑的身体。
一点点抽丝剥茧的疼痛开始愈演愈烈，逐渐变成席卷全身的一场风暴。
看着月星阑脸色变白，汗珠子不断地从额头滚落，洛雨晴丝毫不觉得快慰，她只是咬着牙张开双臂，看着自己身体中暗绿色的毒液从符咒里析出，再源源不断地转移到月星阑的符咒里面去。
慢慢地，毒液的颜色慢慢变浅，洛雨晴只觉全身轻松，而旁边的月星阑被绿光淹没，早已痛得几欲晕厥过去。
一个时辰后。
山洞中的灯油爆起了一朵灯花，昏暗的洞穴映出晃悠的身影。
转移仪式终于完成。
“果然撑住了。”那老妪看着瘫软在地上的月星阑，恶毒地踹了一脚，对着洛雨晴挤出个讨好的笑：“这仙人的皮囊就是好用。”
洛雨晴垂眸冷冷地看着月星阑：“还没完呢。”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火把：“蛇毒刚上身的时候毒性最是猛烈，若不与人交合便会蛇化，在蛇化完毕之前不解毒，那可就永远恢复不了原身了。这个好机会，我们该好好利用一下。”
说着，她冲着老妪耳语了几句，随后二人飘然离去。
月星阑倒在地上还在挣扎着，全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她的双手插入地面，拼命地想抓住一杯土。
刮骨锥心的剧痛感在一波波地涌来，从附骨之痛中又慢慢滋生出痒意，抓挠不得之下，这痒意似万箭穿心又心慌如雀啄鼠抓，直欲让人崩溃。
都怪人类的感受实在是太刻骨铭心。
月星阑在为魔之时从来如此感受过如此痛苦，这样反复拉锯似的折磨下令她有种疯狂的念头，想要即刻了断自己。
就在这一时刻，身后有个声音迟疑中响起。
“月姑娘？”
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向她奔过来。
随后，一个有力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是洛剑遥。
月星阑心里暗骂一声，虚弱地道：“把我身上的绳子解掉。”
洛剑遥用刀划断绳索，急问：“月姑娘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我听说晴儿为了出气，将你绑了来，她是脾气急了些又想法偏激，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我没事。谢谢你，你快走吧。”
月星阑嘴上冷淡地应付着，根本没空对蒙在鼓里的洛剑遥解释，强撑着站起身来，向山洞外走去。
洛剑遥看她疏离的模样，有点着急，想要扶她一把。
“唔！”温热的手指碰到她火热的身体，月星阑忍不住一声娇叱逸出口，那娇软的声音令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月星阑恨恨地瞪向洛剑遥：“别碰我！”
洛剑遥吃惊地看着她的模样，声音里带着丝犹疑：“月姑娘，你……是不是中毒了？”
月星阑一愣，抽出地上长剑来，雪亮的剑身上映出一张艳如桃花的脸，在她脸颊的两侧，有蛇鳞状的纹路发着淡淡的光。
月星阑心里一紧，加快向山洞外走去。
洛剑遥跟在她身后急问：“你怎么中的欲灵蛇毒？难道是晴儿她——”
话还没说完，二人同时觉得天旋地转。
糟了！
月星阑头皮一紧。
她吃力地看向山洞角落正冒着青烟的香炉，抬手将它打得粉碎。
这洛雨晴做事可真绝。
欲灵蛇毒加上催情的香，是怕她死得不够快吗？
月星阑咬牙切齿地看着洛剑遥脸上变得酡红，眼神逐渐迷离起来。
热力从小腹缓缓升起。
汗大滴大滴地从透红的皮肤上滚落。
洛剑遥无法控制地向月姑娘走去，一把搂住了她的身体。
“洛剑遥，你振作一点。”
月星阑残存的一点意识在警告着她：“你再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最后的几个字简直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可话说得娇媚无力，软得几乎滴得出水来。
洛剑遥听在耳里，简直是欲迎还拒的催情剂，他无法抑制地将头埋下，将唇印向月星阑的。
“啪——”一声脆亮的耳光声响起。
月星阑趁洛剑遥愣神的空档，拼尽全力挣脱出他的怀抱。
巨大的疼痛和□□的药力令她全身虚软，扑通跌倒在地。她撑着上身，一步步地爬向山洞的洞口。
快了。
月星阑咬牙坚持着。
突然一双炙热的手握住了她的脚踝，将她拖了回去。
洛剑遥那张意乱情迷的脸在面前陡然放大。
他掐住月星阑的腰，高昂的情绪引得二人都有些颤抖。
“月姑娘，我心悦你。从我们第一天相遇开始，我就被你吸引了。”洛剑遥喃喃地说着，将大手游移向上，开始撕扯着月星阑的衣服。
“别怕，我会对你负责的。”
月星阑眼神一冷，手中寒光出鞘。
“唔！”
一声闷哼响起，洛剑遥捂着腿上短匕踉跄后退一步。
“清醒一点没有？”
月星阑长舒一口气，靠在洞壁上大口喘气。
洛剑遥呆呆地看着鲜血从腿上冒出，胸口生出一种异样的舒爽感压过了腿上的疼痛，令他兴奋不已。
“这是情趣吗？阿月你真有意思~~”
洛剑遥嘴角泛起一丝疯狂的笑，他不惧疼痛，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毫不犹豫地将身体覆上去。
“原来，阿月喜欢这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