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哄·二
在家休息了两天,安可连反噬带来的疼痛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并在夏离的帮助下把上个星期缺席的课程补回来。
各科老师也纷纷打电话慰问,班主任高杨甚至亲自登门拜访。
夏离周末是在安可家度过的,见安可已经康复,也不好再继续赖着,于周日晚上回了自己家。临走前她问安可:“明天要回学校吗?”
安可略一思索:“肯定啊,我可不想再狂补作业。”
夏离乐了,给安可一个大大的拥抱后便离开了。
第二天安可是被冷醒的,近几年的气候越来越变化无常,明明昨天还热得要死,一夜之间居然降了十来度!冻得安可连忙爬起来关空调。
她换上夏季校服,起来弄好早餐后才发现夏离给她法发了条消息。
[分梨不分离]:你几点出门?
安可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六点,宴都一中七点二十早读,从她家到学校正常十五分钟就够了,但考虑到周一早高峰,估计得早点。
[你在看什么]:六点半。
她没在意夏离问这个做什么,只是半小时后的她若是知道这是帮夏越问的,她绝对不会说实话。
夏越这几日的确是很有诚意的在“道歉”,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她安可从来都是十分记仇的。
一上公交夏越就抱着个盒子一轱辘坐到安可身边,安可心想下次一定要挑个单人座。
盒子里是蜜桃形状的雪媚娘,看起来软乎乎的。安可有瞬间嘴馋了,但对上夏越巴巴的双眼,她猛然清醒,皱眉道:“大早上吃这么高热量的东西,一点都不健康。”
“这是低脂的,热量不高,你尝尝嘛?”夏越拿起一颗雪媚娘放到安可嘴边,语气听起来有些可怜,“你不吃的话我只能丢掉了,多可惜啊。”
听到这安可才松了嘴,总不能浪费粮食是不?
第二天夏越用同样的方法喂了安可三个肉松小贝,不是她不坐单人座,是车上实在没位子了,唯一的单人空座还让安久先占下。
她知道自己这是又被妹妹卖了。
他们一起出现的第一天,表白墙上就出现了一条投稿。
【有没有人透露一下,那两位是和好了吗?】
[抓鸭子,抓几只]:那两位?哪两位?
[比奇宝有事我去处理一下] 回复 [抓鸭子,抓几只]:应该是夏越和安可吧。
[笨鸟] 回复 [抓鸭子,抓几只]:肯定是鼎鼎有名的夏日可乐啊!
[暴龙战士] 回复 [笨鸟]:夏日可乐是什么鬼啊我去。。。我说你们这些嗑cp的别太荒谬,人家可没官宣过。
[笨鸟] 回复 [暴龙战士]:好笑!谁不知道他俩十指相扣高调官宣啊!
[暴龙战士] 回复 [笨鸟]:十指相扣就是官宣了?还真是笨鸟。
[笨鸟] 回复 [暴龙战士]:????不是大兄弟,你咋还人身攻击呢!
[超喜欢周棋洛]:不是,上面吵啥呢?
[D]:别吵了行不,有没有知情人啊……那俩不是两周没一起出现了吗?
[滚蛋傻逼]:我听说他们上次在校门口吵架来着。
[橘子汽水]:和好了和好了!我今天刚好和他们一辆公交,就坐在他们后排,简直不要太甜!夏学长真的好会撒娇!我一路尾随他们到了班门口,差点被发现!而且夏学长这一周都在照顾安学姐!
[你吃了吗?] 回复 [橘子汽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去,姐妹你也太勇了吧!
[青花鱼] 回复 [橘子汽水]:呜呜我就知道,夏日可乐szd!!
[橘子汽水] 回复 [青花鱼]:夏日可乐szd!!
[氢氧化钠] 回复 [青花鱼]:夏日可乐szd!!
[睡不到五条老师没有意义了] 回复 [青花鱼]:夏日可乐szd!!
下面一排的复读刷屏,虽然校内不敢太明目张胆,不但有伊雪,还有老师,但表白墙他们可管不到。
安可没添加表白墙,因此不知道他们的讨论,她只是有些好奇,夏越对她怎么忽然又热情起来了?之前还一副哑巴样,难道她说的话起作用了?
是夜,夏越躺在床上,想起那天在楼道安久同他说的话。
“夏越学长,你通过了我的露水考验,是我认证的姐夫,虽然呢,你还在考察期。
你对我姐姐的好我们大家都看得见,姐姐对你的态度我想你也感受得到。她从来不喜欢交朋友,也永远学不会敞开心扉,但我在你身上看见了变化。
她比以前更爱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她跟你们在一起的这些时光,确实开朗了很多。
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疏远姐姐,你如果要走,就不要再靠近她一分。你既然又回来了,我希望你不要再让她难过。
她其实很孤独,也没有看起来那样对什么事都不在乎。你要是把她哄好了,我可以告诉你姐姐的一些‘注意事项’。”
这些还有安可对他说的话,都让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深渊俱乐部从一开始就控制着“金丝雀”这枚棋子,安可不单单是安可,哪怕他极力不把安可卷进来,“金丝雀”也永远飞不出牢笼。
为了不让安可久等,他很快做出决定,并趁着夜色敲响安可家的门铃。
安可刚睡下就被门铃声吵醒,她的怨气真是比鬼还大。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开门,看清是谁后维持着打哈欠的动作僵了一瞬,立马掉头冲进了卧室。
我操了,她穿的是深v领的睡衣,刚从床上爬起来还有些凌乱,迷糊间也忘了披件外套再来开门,这下好了,哪儿还敢困啊?瞬间清醒了。
夏越也当机在门口,虽然安可溜的很快,但他还是看见了,似乎还是真空的……不,他什么也没看见!
他一遍遍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一直到安可加了件卫衣出来,才终于将他脸上的温度降下去,但走进客厅时毫无发觉顺拐了。
见他这副小鹿乱撞不太清醒的模样,安可本来还有的一点窘迫也消散了,搞什么?明明他们还在冷战。
她倒了一杯水给夏越,又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刚坐下就听夏越说:“这么晚了喝咖啡,会睡不着的。”
“咖啡安神。”安可随口扯了句,迎上夏越自我怀疑的目光,无奈解释,“咖啡提神的功效在我身上体现不出。”
言外之意,她想喝就喝了,少管。
她从茶几下找出一包白砂糖,舀了几勺进去,见夏越依旧沉默着,她问:“你大半夜来我家,不会就是来蹭一杯白开水的吧?”
“咳。”夏越好似终于想起此行的目的,“你那天说的话,我一直有在好好反省。之前是我自作主张,不该瞒着你,疏远你,今后不会了。”
安可静静看着夏越,直到没等到下文,才略一挑眉:“没了?”
“有的,还有合作,我也想清楚了,我们合作吧?”夏越连忙说。
“怎么突然想通了?不会有诈吧。”
“怎么会?就是……体验到了被冷落的滋味,才知道原来那么难熬。”夏越委屈巴巴的低下头。
安可偏头用长发挡住侧脸偷笑,其实她的气已经消了,但还是故作生气的问:“怎么,这才几天啊就受不了了?夏大少爷可是冷落了我整整两个星期呢。”
“有那么久吗?我明明照顾了你三天。”
“我昏迷的没看见,不作数。”
安可的脑袋一歪,偏做无赖样,夏越立即依言:“好,那便不做数了。”
女孩子嘛,偶尔任性耍耍小脾气,让让就是了,况且这事也是他理亏在先。他小心开口:“那你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了?”
“我考虑考虑吧。”
临走前安可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合作愉快,学长。”
次日,安可故意挑了个旁边有人的座位,她清晰的看见夏越上车时迷茫一瞬,被司机催了一句,才连忙到后头找位置去了。
她低着头得逞的偷笑,下车后站在路边,看着夏越终于艰难的从车上挤下来,笑着朝他伸出手:“我的点心呢?”
夏越从包里拿出印有卡通图案的包装盒,安可立即问:“今天是什么?”
“猜猜看?”夏越故作神秘。
“难道是泡芙?”
“不对。”
“那是菠萝包?”
“菠萝包没这么扁吧?再猜猜。”
“……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吃。”
但安可实在猜不出来,索性放弃了,转头自顾自走着,忽然一个硬物触碰到她的脸颊,她偏头就见夏越手中拿着一块点心:“是蜜桃酥。”
安可这才心满意足的接过尝了一口:“挺好吃的。”
从公交站到校门口的这段路种植了几棵新的树苗,安可正好奇种的是什么树,就撇见有只蝉不知从哪飞来,停靠了一会儿又飞走,她不禁眨眼:“九月底了,居然还有蝉吗?”
夏越思索一下:“有些蝉可能会晚一些,怎么这次没去捉了?”
“……”
安可瞪着夏越,知道他这是在笑她上次因为捉蝉被罚跑的事,正欲发火,却看见一片落叶飘到夏越头上,不偏不倚立在发丝正中心。她强忍着笑意指了指:“你头上有片叶子。”
“在哪?”夏越在头上一通摸索,却总是完美避开那片叶子。
安可实在看不下去,去亲自上手帮他。她怎么觉得这场面有点眼熟呢?
她踮起脚,刚拿到叶子,就被夏越搂住腰。她下意识回抱住他的脖子,睁大眼和夏越四目相对,从他眼里看见笑意与得逞,瞬间反应过来:“你故意的?你上次也是装的是吧!”
夏越的确是故意的,早在上次他就想这么做了,只是那时的他们还不太熟悉。他没有回答,但安可已经明白了一切,在浩然轩时虽然也抱过一次,但和这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安可的心脏前所未有的砰砰狂跳,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可以清楚闻到夏越身上淡淡的清香,很好闻,应该是哪种沐浴露的味道。
她羞红了脸,怒目圆睁的模样像极了炸毛的小猫,偏偏夏越还摸着她的脑袋给她顺毛,她立刻泄了气,推开夏越小跑几步,背影可见的慌乱。
夏越轻声笑着追上,前世他们留下了太多遗憾,他也从没见过安可如此兵荒马乱的模样,真的好可爱。
夏离刚走上楼就看见安可和夏越站在班门口,夏越不知说着什么,伸手在脸上指了指,看起来像是索吻?安可转头就进了班,没有一分留恋,只留下夏越面露失望。
“哟,哄好了?”夏离走到夏越身后,“哄好了就让让。”
夏越回身看着她:“小离,我们聊聊吧。”
夏离知道会有这么一刻,她等的就是这天,回班放下书包后和夏越走到上层阁楼去。
这里堆放着陈旧的课桌椅,平日里基本不会有人来,她开口:“解释吧。”
这副大小姐审问人的模样不禁让夏越失笑,但还是认真地说:“躲着你们是我不对,抱歉,小离。但有些事现在还无法告诉你,等到时机成熟会让你知道的。”
“什么事啊?连安可都牵扯到了。很危险吗?”夏离不知是何事,第一反应是不会遭到商业对手的报复吧?比如用她哥最爱的两个女人威胁他交出夏氏,不会吧不会吧?
“想什么呢?”夏越点了点夏离的额头,“不危险,你不要胡思乱想。”
“哦。”夏离捂着额头,鼓着腮帮子,看起来有些不服气。她哥最不会撒谎了,但她没拆穿,她知道哥哥从来都是在保护她,想通后脸色也好多了。
“还生气吗?”
“我要是生气就不会帮你哄安可了。”
“那就好。走吧,快上课了。”
夏越抬脚要下楼,刚走几阶就被夏离叫住:“哥哥。”
他回头看着她:“怎么了?”
“不管发生什么,如果你撑不住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也是夏家人呀!”
她还是觉得是对家的报复,她哥哥又是最年轻的总裁,很多人想欺负他。
夏越笑了,柔声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