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机
回到家,客厅正坐着萩原研二,初季高兴地跑过去,“哥哥,你明天休假?”
“算是吧,今天去交了调岗申请,被误会成压力太大,就给我放了两天假。”萩原研二想到组长收到两张调岗申请时变黑的脸,还有些好笑。
初季搜查一课上个月收到炸弹犯预告信了,“哥哥劝动小阵平一起调了吗?”
“我没有劝,他先提出的要一起去。”
萩原研二笑容淡下。
那天下午,他提了自己要调岗的事,松田阵平面上不见丝毫意外。
自顾自地点了烟,靠在吸烟区的墙上,静默良久,什么也没问,一支烟结束,语气平常地开口,“hagi,帮我也写一份一起交上去吧。”
初季挽着萩原研二手臂靠在他肩上,“哥哥,小阵平不会怪你的。”
时间磨人,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他当然不敢怪我,到时我们大宰他一顿。”萩原研二笑了笑。
“别看他好像还和以前一样,在警视厅后辈眼里已经是个可靠沉稳的前辈了。”
萩原研二拍拍初季的头,关心起另一件事,“森本医生说最近治疗没有太大进展,你还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吗?”
初季摇摇头,“只有一点点,一间很大的房子,可能还有点冷?我真记不起来太多了。”
“催眠也没用的话……”萩原研二眉头皱起,不知在想什么。
“哥哥不要担心了!!现在这样也很好,我已经能在黑暗里待很长时间了,而且还有手机的光。”初季抓着哥哥的肩膀摇来晃去,她现在也没太严重,有点光她就不会伤人。
初季不想看见哥哥为她忧心忡忡的样子,小阵平的事已经够他提心吊胆的了。
“知道了知道了,快松手。”萩原研二被妹妹晃得头晕,他昨晚值的夜班,没休息好脑袋涨得很。
“不识好人心。”初季哼了一声,跑上楼去放书包。
御田信端来水果放到茶几上,正好看到初季跑开,“真希望小小姐永远都这么有活力。”
“御田爷爷对初季好得都让我嫉妒了。”萩原研二叉起水果,语气抱怨还带了点装模作样的委屈,“我不是御田爷爷心里的小少爷了吗?”
“对小小姐更好的人不是少爷吗?”御田信失笑反驳。
“被我抓到了,你们在偷偷说我什么?”初季换了身居家服走下楼。
“今天的草莓很甜,我要吃完了。”萩原研二拉长调子故意说道。
“不行!给我留几个。”初季紧张地跑到茶几前。
“什么啊,哥哥又逗我玩。”
茶几上一整碟草莓一个都没动,另一碟切好的雪梨倒是少了。
初季坐下快乐地拿起草莓,嘴上吃着东西,和萩原研二聊起最近身边的事。
萩原研二听到某个出现频率过高的名字,眯了眯眼,忍无可忍地开口打断,“之前邀请你跳芭蕾的那个男生呢?”
“上木君?我拒绝啦。”
“因为工藤家那小子?”
不怪萩原研二这么怀疑,工藤新一怎么看都憋着一肚子坏水。
“诶?为什么哥哥和上木君问了一样的问题?怎么可能呀,新一才不管我跳芭蕾的事。”
“他就没说什么?”萩原研二眉梢挑起,还挺令人意外。
“让我别留遗憾,然后就没再问过我了。”初季稍稍回忆一番那天的对话,确定没什么特别的。
萩原研二放下心,那小子没阻拦初季就好,想了想他又问,“情书呢?你没收到过?”
“之前倒是有,不过这学期开学没多久就少了很多。”
萩原研二在心底冷笑,你们手机上挂着那么容易引人误会的挂饰能不变少吗。
偏偏他还不能直白提醒,不然初季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直接开窍了还更糟心。
“怎么一次都没听你提过?写了什么?”
他工作忙,但也不至于几个月不见初季,竟然一次都没听初季提起。
“我没看过,之前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一直放着,攒到柜子放不下了,新一说可以帮忙,后来我每次收到都给他了,毕竟他比较有经验嘛。”
“……”
看这傻妹妹的表情,该不会在等他夸一句“做得好”吧?
萩原研二真是恨铁不成钢啊,他妹妹迟早得被工藤家那小子拐走。
自家小白菜太不争气该如何是好?
哥哥笑容僵硬,表情欲言又止,初季乖巧地主动表示,“哥哥安心,我不会接受告白的,我哪有空想这些事。”
萩原研二嘴角拉平,算了,中学生的春心萌动没几个持久的,就当让初季积攒经验。
多少了解那小子的侦探天赋,他们要做的事太危险,不能牵涉到无辜的工藤新一,“工藤家那小子不好瞒过去,你怎么打算的?”
“过几年再考虑吧,新一现在还没发现。”
初季低头往嘴里塞草莓,不敢看哥哥,怕被发现端倪。
新一是动漫主角的事她一直没透露。
现在哥哥已经误以为动漫主角是降谷零了。
第一次因为情绪失控没说,当时时机也不对。
至于后来,不是没有机会……
但,这样也好。
—
圣诞夜,萩原兄妹和松田阵平吃过晚饭准备出门逛逛。
“等等,阵平你忘记围围巾了。”萩原惠美拿起一条和圣诞氛围相称的红围巾给松田阵平围上。
松田阵平弯下腰方便萩原惠美整理围巾,模样十分配合,“谢谢惠美阿姨。”
在客厅看电视的萩原世成和玄关的萩原兄妹撇过脸憋着笑。
想假装落下围巾,怎么可能如愿。
“好了,阵平越来越帅气了,今晚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偷偷看你哦!”萩原惠美满意地笑着拍拍松田阵平衣服褶皱,叹道,“真想让研二和你的性子综合一下。”
“妈妈爸爸,我们出门了。”初季身穿红色毛呢连衣裙,和父母挥挥手。
萩原研二开车,初季和松田阵平坐在后排。
松田阵平打量这辆Lexus的舒适座椅,想到它沉闷的外形,“hagi,早就想说了,这车不像你的风格。”
“不要小看它,跑起来的时候也很棒噢。”萩原研二说话时注意力也在路况上。
松田阵平看到好友专注的侧脸,意识到什么似地瞥向初季。
这样就说得通了,确实适合陪初季出来玩时开,hagi自己开出去有什么突发情况速度也够得上。
至于对速度的追求嘛,有另一辆就够了,松田阵平勾起嘴角放松坐在平稳行驶的车内。
“哥哥,我们稍微停远一点走过去吧?”沿路的停车场入口都排起长队,初季担心前面人越来越多。
“那附近有我们家的汽车修理店,停进去就好了。”
将车停好,三人顺着人流走进点缀着蓝白灯光的林荫大道。
这一片街区,每年圣诞节都会精心策划街道装饰,街边商店摆着琳琅满目的圣诞商品,许多打扮精致的女生成群结队经过。
初季脖子上挂着一个崭新相机,这是今早醒来她在床头发现的,每年萩原世成都会在圣诞节送她礼物。
不过她从没和家人提过相机,爸爸居然准备好了,简直就像圣诞老人一样神奇!
初季吃完手上的零食,兴致勃勃地举着相机给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拍照。
虽然松田阵平自己很嫌弃,但他脖子上的红围巾和他的冷脸一衬托,反而更吸引人了,两个大帅哥站在一起赚足了回头率。
萩原研二今天穿了一身酒红色西装,闲散地将手搭在好友肩上,余光注意到附近踌躇不前的女生,他偏过头,毫不吝啬地回以自己最有魅力的笑容。
那几个还在犹豫的漂亮女生受到鼓励,大胆地向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位置走来。
松田阵平受不了地离好友远了些,他走到初季面前,“给我们拍得够多了吧,给你拍几张。”
“三四张也没有很多,回去可以发给丈太郎叔叔看,他在国外比赛不能回来肯定很想看看你。”初季低头翻看刚才拍的相片,满意地把相机交到松田阵平手里。
“拍的时候手不要抖,尽量把我拍好看点。”初季对他的拍照技术没有太大期待。
“你在对一个专业的拆弹警察说什么?”居然让他不要手抖?松田阵平手下不留情,敲了一下初季脑袋。
说错话了,初季吐吐舌头跑开。
她站到商场中央一棵圣诞树旁边,树上缠绕着白色灯带,整棵树梦幻而浪漫,她选好位置,朝松田阵平示意准备好了。
“小阵平你拍照技术不赖嘛!天桥上角度更好,能看到东都塔和整条林荫大道,我们再过去拍一张。”
确实不赖,没有眼歪嘴斜、人像一团黑的问题,构图还行,一米八几的个子也没把她拍成小矮人。
初季知足了。
他们没管萩原研二,反正他聊够了会自己找过来,就算不找过来最后也得和他们汇合一起回家。
两人走上天桥,高大行道树被华丽的灯带装点,向远处延伸,犹如一条璀璨的银河,绚丽夺目。
松田阵平给她拍了几张,又被初季拉着,拜托路人帮忙拍了一张合照。
他隐隐有种怪异感,初季偶尔的在意,模糊的回忆片段闪过,他还要细究,被怼到眼前的照片打断思路。
“小阵平,我的新相机很不错吧。”初季举起相机炫耀。
“我刚才有拿它拍照片。”松田阵平话里嫌弃意味十足,他刚才拿着相机拍了那么多张,还需要特意看吗。
初季斜眼瞪过去,“……你就不能附和一下我。”
“啊,你的新相机很不错。”松田阵平重复一遍,毫无感情。
初季额角跳了跳,深吸口气,算了,她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