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黑暗中起舞
卢修斯教父把我带上书房,可可缩着脑袋把门关上。
那封高蒂尔代笔的信被教父摊开扔在桌子上,教父的手一下一下的摩挲着蛇头。
“抱歉,教父。”
蛇头手杖敲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而这一下好似打在我身上,我肩膀不由的颤抖了一下。教父阴沉的嗓音响起在耳边,他的口吻几尽威严。
“那个畜生伤了你,是它该死。”
“你居然要为它求情……我很失望,辛西娅。”
“我希望你以后不再用你那泛滥的同情心,去可怜一个伤害过自己的畜牲。”
他用蛇头挑起我那只曾受伤的手臂,我感到毒牙刺进了我的皮肤,轻微的疼痛让我想撤出手臂。
卢修斯教父一把箍住了我的手臂,让我无处可逃。
“希望你能明白,我亲爱的教女。”
教父傲慢的低视着的收回银质的蛇头手杖,笑容也让人觉得阴冷。
可可缩着脑袋适时的打开书房的门,教母立在门口伸手将我揽在怀里。
她高挑的眼稍惊略过书房内的教父,脸上堆满了笑容。
“西娅,你先去休息吧。我和你教父有话要说,别忧心了,好吗?”
纳西莎教母在我脸颊落下轻轻的一吻,那扇繁复花纹的门将我们隔开。
我听到蛇头手杖与木质桌子发出的碰撞声,清脆的瓷器碎裂的声音,他们似乎发生了争吵。
“卢克……”
纳西莎教母声音极为不耐,我隔着重门侧耳听着书房的动静。
“西茜,你太偏宠西娅了。也许以后的日子并不好过,泛滥的同情心只会让她走上和Rose一样的路。”
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一声叩一声,又慢慢停下。
“黑魔王会卷土重来的,她会害了德拉科的。”
教父平静的说着,书房里一时间静的可怕。
“不论如何,我已经将西娅当成我们的家人。她是我的孩子,即使没有那个牢不可破誓言,我也想保护她。”
是教母的声音,她的声音沾染了一点哭腔,在门外偷听的我心揪在了一起。
“你以为我不想吗?西茜,她的血脉一定会引起黑魔王的注意的,她没得选。”
“Rose就输在了心太软……才会被黑魔王的诅咒伤的只剩半条命。等黑魔王回来,他迟早会发现Rose的背叛,辛西娅会受苦的。”
教父阴骘的嗓音也有了情绪,他似乎将教母抱在怀里温声的安慰她。
我还想继续听下去,耳边响起一阵嗡嗡的声音,是一个闭耳塞听咒。
这个假期的马尔福庄园笼罩在可怕的湿冷氛围中,一段关于伏地魔的谈话,提前宣告了我糟糕的未来。
狂风骤雨到来之前往往异常平静,而狂风可以吹起一张白纸,但它无法吹起一只蝴蝶。
生命的力量就在于不顺从,况且我宁作一颗杂草。
即使我心中有不同的想法,一想到教父说我会害了德拉科,我便会感到未知的可怕。
对他的感情已经在心里成了一个盛大的夏天,我无法割舍,无法隐匿,无法视而不见。
我的心,只能在黑暗中起舞。
教父不满我亲格兰芬多的行为,但我也确实能感受到马尔福家的爱,他们的爱是隐晦、霸道、从不宣之于口的,这份爱随着时光与日俱增。
不论我如何展示我已经好了,卢修斯教父和纳西莎教母还是带我去了圣芒戈做了一系列检查。
陪伴我去对角巷给朋友们选礼物,仿佛那天晚上书房的谈话不存在一样。
在马尔福庄园里,我们享用了家养小精灵做的丰盛的圣诞晚餐。
巨大的圣诞树下堆着我的圣诞礼物,教母陪我拆礼物,教父则喝着红酒看着这一切,日子温馨而美好。
“你弥补了我没有女儿的遗憾,亲爱的。”
夜晚,我躺着我的床上睡不着,我悄悄摸索着来到德拉科的房间。我送他的夜空依然璀璨,我躺在他的床上莫名的有种说不出的心酸。
抽离了支撑着我灵魂的那根弦,我仅剩躯壳。
“吱呀”纳西莎教母推门进来,借着星空夜色,我看清了她的脸。
“我就知道你在这,需要睡前故事吗,亲爱的?”
教母轻柔的将德拉科的被子盖在我身上,拿出德拉科藏起来的《彼得豆翁故事集》。
这本故事集是巫师界孩子们的睡前童话,我最喜欢《好运泉》的故事。
“小龙以前很喜欢听我讲故事的,不过现在他总觉得自己长大了。”
“其实他始终还是个孩子……你也是”
纳西莎教母翻开故事集,她这次为我讲了《三兄弟的传说》在故事声中我慢慢睡去,半梦半醒间还听到了教父的声音。
“晚安,小月亮。”
春寒料峭,我裹着围巾往站台走,德拉科迎面走来。一见到德拉科,我就想起书房教父和教母的对话,我会害了他的。
不过,他看起来有些低落,黑皮裘袄子上还沾了雪花,黑色的龙皮靴子狠狠踹着旁边的雪堆出气,嘴里还低低咒骂着什么。
我调整调整心情,不断的告诉自己那没什么问题,辛西娅,我们来日方长。
“嘿,男孩们,打雪仗吗?”
德拉科对着高尔和克拉布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便开始争相给我拿箱子。德拉科接着狠狠踢到不知道谁堆的可爱的小雪人,雪花粘在他的靴子上。
“我讨厌打雪仗,快回去吧,冷死了。”
在城堡里还遇见了哈利他们三个,赫敏雀跃的正和哈利罗恩说着什么,哈利看起来心情好极了,罗恩耷拉着脸见到我不适的摸了摸鼻子。
我用口型无声的跟他们说着圣诞快乐,赫敏摸摸头发露出我送她的木簪子,我们心照不宣的笑笑。
德拉科见到哈利心情变得更加暴躁了,高尔和克拉布抱臂站在他们面前像一堵墙一样。
“看看啊,我们鼎鼎大名的救世主,你的隐形衣呢……难道救世主只会偷偷摸摸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是你搞的鬼。”
德拉科走到前面,皱着眉头咬着牙说道。
哈利毫不示弱的冲上来,此刻场面剑拔弩张。
“怎么?刚刚的教训还不能让马尔福少爷学会尊重人的话,我不介意再教教你。”
罗恩也冲出来要打架似的,克拉布和高尔撸撸袖子露出粗壮的手臂。赫敏拉了拉罗恩的袖子,罗恩扒拉开赫敏。
“马尔福,如果你再说一句侮辱我和我家人朋友的话,我保证打掉你的牙。”
“辛西娅在也不管用。”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战争一触即发,书房的话如同梦魇一样缠着我。我一把夺过高尔手里的箱子,腾出高尔的手,不预备阻止这场战争。
“你们打吧,我先走了。回去记得告诉我伤亡……”
德拉科愣住了,我不顾他们疑惑的神情,自顾自的走着德拉科在后面越喊我的名字,我步伐就迈得越大。
“辛西娅……”
“别叫我!去和格兰芬多决一死战吧!”
罗恩看着我的态度缩了缩肩膀,躲在赫敏后面。
“我的天啊,辛西娅发起脾气比你还可怕。”
回到寝室,我将皮箱摔在床上,高蒂尔还没回来,我郁闷的躺在床上。
有脚步声慢慢靠近,我以为是德拉科跟进来了,一抬头竟然是利亚。
面对着小利亚天使一样的面庞,我的那股邪火被压了下慢慢变成了委屈的神色。利亚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果给我,酸酸甜甜的青苹果味在口腔绽放。
利亚坐在我的床边,拍拍我的背像哄小婴儿一样。
“在火车上你就一直没说话,是卢修斯叔叔训斥你了吗?”
我摇摇头,嘴里含着那颗糖并说不出话。
“是因为德拉科?”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利亚微微一笑,两个梨涡让她比糖还甜。
“是也不是,这件事很难说。或许,我和德拉科的结局,注定不那么美好。或许,他更适合潘西或者是你。”
小小的利亚微微环住我,我们相互依偎着。
“西娅姐姐,你总是在说德拉科适合我或是潘西。可德拉科的心呢,你不想听听它怎么说呢?结局悲惨,过程艰难吗?可如果他愿意呢?如果他不怕呢?”
“我生来就是注定活不长的,可我愿意。我愿意用我短暂的一生去爱、去奉献、去做阿斯托利亚。”
我震惊的看着怀里小小的女孩,心疼的抱紧了她。这样的小小躯壳里,迸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我爱德拉科,我才越不敢看他。
“答应我,大胆的去做辛西娅吧。做真正的辛西娅,去爱值得的人,去爱爱你的人。即使不完美,但只要是你自己就好。”
利亚并不能完全理解我的处境,但无疑她的话给了我巨大的力量。
不过追爱计划可能不能如期实施,像我一样易碎的人我需要一遍一遍又一遍的确认。
我的爱人啊,前方是断崖,希望他能拉住我。
长久的病痛折磨却造就了一个清醒通透的斯莱特林,这人生还真是怪奇如斯啊。